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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哆哆嗦嗦的录了诗,一个慢慢悠悠的倒了酒,又将那酒杯放了回去。
苏青鸾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她一身水红色的纱裙铺展开来,就好像一片娇艳的晚霞,又好似一片桃花落红。
玲珑站在一旁,眼中却是掩不住幸灾乐祸之意。
眼看这苏青鸾倒霉,她却说不出来的欢乐。
结果那酒杯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玲珑自然不会伸手去取,只当桑娉娉的青衣侍女要过来取走,结果那青衣侍女却丝毫不动,过了一会,才扬眉道;“曲水流觞到你面前了,怎生不取酒作诗?”
眼看桑娉娉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玲珑磨了磨牙,对于苏青鸾有了出风头的机会极不开心,却听苏青鸾柔声道;“玲珑,帮我把酒觞取过来。”
玲珑心中暗恨,不过一个小小河间侯的后人,竟然把自己当作她的主人了,不过也只能认命的将酒杯取了过来,双手奉给苏青鸾。
苏青鸾道;“十里春风林初盛,一曲晴川隔蓼花。数竿新竹当轩上,不羡侯家立戟门。”
第699章 夜来春雨()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夜来春雨,却连春风似乎也被侵染的寒凉了几分。
轻飘飘的雨,细细密密,似乎在天地间织了一张看不见摸不著的天罗地网。
今夜轮到叶子和值夜,虽然身上穿着薄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寒意。
叶子和偏头望了一点金碧辉煌的大殿,照理说,皇帝是不应该息在这空荡了很多年的坤宁宫的,不过这几个月来,然而皇帝却偏偏……
他想起父亲深邃的眼睛和大哥的叹息,他跟大哥不同,他是家中的幼子,并不用继承家业,也不像大哥那样精于算计擅长读书,末了母亲托了祖父出面,为自己谋了这份前程入了御林军。
不过这样的天气,倒是让他些微的睡意消散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一丝微妙的不安。
‘呱。’
伴随着一声鸟叫,叶子和眯着眼睛看着一群黑漆漆的乌鸦受了惊吓一样振翅而飞。
谚云“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乌鸦叫是民间最为人知的禁忌,传说鸦鸣兆凶、兆人亡,乌鸦到的地方,必有凶兆死亡。
叶子和急忙心中默诵“乾元亨利贞”七次后才睁开眼睛,就看见陈太医带着小药童从夜色里走了出来,引路的宫女挑着一盏白晃晃的宫灯,叶子和又眯了眯眼睛,却稍微松了口气。
除了陈太医外,引路宫女背后,还站着几个青年。
“见过三皇子。”叶子和想了想,上前行了一礼。
他身后的铁甲位们,也有些微妙的堵住了闻人德纯的去路。
华贵的黑貂披风,比起他年轻的时候,眉宇间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不少,身躯却有些微微的发福,眼睛微微的凹陷了下去,眼中精芒闪烁,笑道;“叶三公子?”
叶子和道;“不敢当。”
闻人德纯咳嗽一声,“父皇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我心中惦念,想要拜见。”
叶子和看向闻人德纯,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但是他野狼一样的眼睛,却已经落在了安静非常的大殿上。
他看了一眼闻人德纯身后黑衣劲装的男人,拱了拱手:“万岁曾有旨意,这段时间静养身子,不见外人,若有违者,定斩不饶。”
闻人德纯一双狼一样的眼睛默默的看了一会叶子和,叶子和在他的注视下,却忽然生起了一点压力。
“是父皇的旨意,还是……老七的意思?”
闻人德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
叶子和心中蓦然一惊,后退一步,手中握住绣春刀的手一紧,叫道;“七皇子这是何意?”
闻人德纯眼睛一眯,一丝光芒从眼中掠过,“我能有何意?我不过是想见见父皇而已!父皇最近身体虚弱,做儿臣的,本来不应该让他劳心劳力,只是若是有人想趁机将父皇蒙在鼓里,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德纯也顾不得脸面,只能做一次魏征,当一回伍子胥了,为了父皇,我这名声性命,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的便上前一步。
闻人德纯身为龙子凤孙,尊贵无比,叶子和虽然得了旨意,但是面对着闻人德纯的步步紧逼,却不敢真的对这么个人动手。
眼看着退了几步,叶子和脸色一正,怒道;“三皇子请自重!”
闻人德纯却反而手一挥,喝道;“这叶子和的大哥叶子秀与老七蛇鼠一窝,借着父皇的宠爱,不思回报,反而趁机狼子野心,将父皇束缚于深宫之中,总揽大权,排除异己,图谋我大昭基业,岂能容忍,左右先给我拿下这助纣为虐的狗东西。”
叶子和惊道:“你胡说什么!”
他大哥叶子秀科举出身,是极有才华的一个人,一腔热血报国,听闻人德纯这样,叶子和不由大惊失色。
闻人德纯身后两个男人前进两步,手掌一翻,一柄锋锐无比的短剑出现在手里,悄无声息的朝着叶子和刺去。
叶子和脸色大变,叫道;“你们竟敢携带利器,出入皇宫!这是……”
绣春刀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苍茫的白色刀光,朝着那二人逼去。
刀剑交击,叶子和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比他厉害,不过这种情况下,怎能后退。
就听闻人德纯冷笑一声,道;“叶子和,如果你能够弃暗投明,领我去见父皇,还能饶你叶家一条性命!”
叶子和咬了咬牙,手中绣春刀左翻右覆,跟那黑衣人打成一团,更不说话。
心中暗自道,等撑过这一段时间……
却蓦然心中一震,这闻人德纯,哪里来的胆子强行逼宫?
他心神巨震,隐约还能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什么人?”
“你做什么?”
“啊!”
“你们这是……!”
“乾清宫走水啦!!!!”
叶子和只遥遥看见火光冲天,左右一望,却心中大惊,却见有穿着同样的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御林军战在一处的,也有
此起彼落的声音,让他心神一乱,手中的绣春刀顿时没有舞的那么密不透风,顿时被那黑衣人抓住一个机会,反手一剑,他身子微微一侧,堪堪避过了要害部位,却被一剑刺中左肩,顿时血如泉涌。
黑衣人眼睛一亮,正要在补上一剑,却见他脸色坚毅,目光中透出疯狂之色,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喉咙里咆哮一声,绣春刀刀光如水银泻地,一片银白就朝着黑衣人扑来,口中叫道;“万岁有令,违者,杀无赦!”
开始还因为闻人德纯的身份,颇为退让,此时宛如疯狗,那黑衣人也有些吃惊,一个人缠住了叶子和,一个人急忙道;“时间紧迫,三皇子还是快行要事才是!”
闻人德纯见叶子和状若疯虎,心中也有些害怕,唯恐不小心误伤到自己,听那黑衣人说话,急忙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当今之际,还是快见父皇才是!”
便由着众人护送着,朝着那曾经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住过,如今住着最尊贵的男人的坤宁宫走去。
第700章 逼宫()
坤宁宫面阔九间,进深三间,中间开门,有东西暖阁。
本来应该明亮的房间,却只有几点若有若无的灯火,若是有一点微光,皇帝便睡不着觉,于是外头的火也压得厉害,初二并没有月亮的出现,更何况这样的雨夜。
一应摆饰,自先后去后便没有动过,只有几个细心干练的宫女,每日清扫料理,偌大一座坤宁宫,却似乎已经被有志一同的被宫里人遗忘了。
直到这几个月来皇帝住在坤宁宫,又收拾了一番,添了不少东西,不过皇帝吩咐了不要妄动,大体却还保持着旧日的样子。
虽然已经进了春天,但是天气中却还带着几分寒意,于是坤宁宫里,还烧着火坑,暖意浓浓中,却因为闻人德纯推开攻宫门,带来了一身携雨带风的冷意。
顿时冲淡了静谧气氛里香料被焚烧后的淡淡花香。
暖阁里的炕上摆着一张桃花式的小几,小几正中的一个汝窑花囊里插着一支明艳纤媚的桃花,那地方是一睁眼都能看到了。
闻人德纯对于坤宁宫的记忆很少,却记得同样的一个雨夜。
还年幼的他被母亲抱在怀里,站在檐下,焦灼的等待着宫里的消息,清晨的阳光柔和温暖,却射不进那死气沉沉的宫殿。
他还记得母亲听到皇后薨了消息时候脸上的悲戚表情和却因为狂喜而无意中深深陷入自己掌心掐的他大哭起来的指尖。
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悲戚的表情,指尖却因为狂喜而陷入了掌心。
闻人嘉和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是看见了那一瓶桃花,过了一会,才看见了一旁不应该在这里的青年。
伺候了他很久的吴公公在一旁,小声道;“万岁刚入睡不久,七皇子……”他忽然闭了嘴。
皇帝的口谕,是他亲自传的。
门外的侍卫甚至都没有通传一声,他虽然已经老了,耳目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了,但是认真的还是能听出雨声中隐隐约约,还有别的声音,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外,也有着一股闻人德纯带来的淡淡血腥。
这足够让经历了很多风雨的吴公公猜到什么,但是他宁愿自己没有猜到,他打了个哆嗦,老迈的眼睛看了一眼闻人德纯,然后垂了下去。
他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就听见闻人嘉和一阵咳嗽。
吴公公急忙转过身来,拿了帕子和水盆伺候闻人嘉和。
这种时候,闻人嘉和的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人。
闻人嘉和摆了摆手。
闻人德纯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确是老了,旧日的威严都化为了眉角眼梢的皱纹,连头发都白成了枯草一样,毫无光泽和生气,随意的披散在身上,那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曾经在他心里不能仰望的男人,如今也被病痛折磨的虚弱至极,除了一双眼睛还有一点生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他的手指更加掐进了掌心,脸上悲戚更重,扑了上去;“父皇!儿臣来迟了!”
闻人嘉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偏头想了想,看着一脸悲戚的男人,就听他哽哽咽咽的说道;“儿臣自从知道父皇重病后,十分悲痛,每日只盼能为父皇消忧解难,****吃斋念佛,只盼佛祖能看在儿臣一片孝心的份上,莫让儿臣做了没爹的孩子,成了没根的浮萍。”
他哭的厉害,后面传来一声咳嗽。
闻人嘉和抬起眼睛,就看见黑暗里缓步走出一个紫色官服的男人,他年纪已经不轻了,然而轮廓还能依稀看见年轻时候清秀的样子,一双眼睛却带着锋锐,必然是个美少年。
他花费了一点气力才想起来,这个那人是丽妃萧灵云的哥哥萧凌风。
萧凌风看了一眼闻人嘉和,然后对闻人德纯道;“事不宜迟,还是废话少说才是。”
闻人嘉和静静的看着闻人德纯擦了把眼泪,在暗淡的烛火下闪烁出某种奇异的光泽,慢慢的道;“你要做什么。”
“儿臣……”被闻人嘉和那样的目光看着,闻人德纯鼓了鼓勇气,眼中掠过一丝决绝,无论如何,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