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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虽然诈死,却托了一封书信,她相信以白抒怀的聪明才智,自然能够猜到几分,至少也可以稍微安抚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不过如今听凌绝尘这一说,白蒹葭却不由惶然了,虽然白三思总是像守护神一样保护着白家,但是如今白蒹葭仔细一想,白三思也是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了。
五十而知天命。
想到这个,白蒹葭才真正地感觉到,她的祖父,似乎已经老了。
凌绝尘看着白蒹葭抓着水囊的手青筋尽显,也不由有些担心,只是他却深知白蒹葭的。性。子,这事情若是不让她知晓,若是日后得知,却必然会纠结于心,反倒是不好了,所以也顾不上白蒹葭刚出了月子便将这事情告知了。
不过也亏得白蒹葭的身子养的不错,看起来十分健康完全没有刚出月子的样子,否则凌绝尘便是装聋作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事情告知她了。
白蒹葭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凌绝尘一眼,道;“多谢。”
多谢你将这事情告知我。
475。第475章 劫()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仲春与暮春交接之时,为清明节。
而清明节前三日,则为寒食。
寒食节禁烟火,只是在大昭都城里,却并没有因为寒食而显得寒凉。
飞花柳絮,自成风景。
而一辆马车,则在这飞花柳絮中毫不起眼的进了京城。
京城分为东西两城,东城又被京城人民称为皇城,连绵的宫殿,官署,宗庙皆在此,也是整个大昭最为尊贵的地方。
而西城又分为南北二区,南区为贵族区,北区则为平民区,壁垒分明,又分为上下二层,南区上层多为王爷郡主,贵族世家、高等官员的宅邸,下层则多为普通官员、落败家族的住所。
而北区上层则被富豪占据,下层才多为平民所住。
而两区内都约有两坊之地为交易之所,分别被称为南市和北市。
那马车风尘仆仆的样子,倒是颇为常见,京城居民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也不在意。
马车进了北区上层的一个小宅邸内,那驾车的少年满脸风尘之色,不过双眼却是闪闪发亮,精神还是不错,道;“到了。”
那马车里才有一个女子跳了下来,她头上带着女子常见的帷帽,挡住了容貌,抬头和跟着她出来的少年轻轻的说了两句话,便点了点头,跟着那少年进了府邸。
京城素有“百千家如围棋局,十二街市是种菜畦”之称,这独门小院也规规矩矩的,进得去只见里面三明二暗几间屋子,却有着许多花朵。
枝头上桃花蔚若云霞,地下的杜鹃花却是牙齿紧咬,花苞紧闭,没有半点开花的意思。
前厅姹紫嫣红,后院却种了许多翠竹,竿竿翠竹,凤尾森森,却跟前头热闹比起来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幽静。
二人进了屋,方将那帷帽取了下来放在一旁,正是凌绝尘跟白蒹葭二人。
从秋水村里离开的时候,方才进了二月,如今看着满树桃花,才恍然觉得这时间真是过得极快。
她去平直城的时候,断断续续的花了快三个月,但是回来的时候,却花了大半个月,只是这样的速度下来,却是让白蒹葭虽然身子还算强健,但是眉宇间也有一丝掩不住的憔悴之色。
白蒹葭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理由是没有机会去见白三思的,若是自己这样找上门去,只怕落到有心人的眼睛里,反而会给白家带来麻烦。
夏行知成了三皇子的人,这一笔下来,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白家呢。
白家素来以一家纯臣来教养子弟,虽然有时候也会被皇帝忌惮,但是看在他们一家都极为老实的份上,虽然有时候会被猜忌,但是大体上却还算延绵流长,清贵至极的。
只是这夏行知一变,就让人怀疑了。
夏行知虽然宣布和白家脱离关系,但是夏行知的行为,又让人怀疑,他这个举动,到底有几分是白家的意思,又有几分代表平直城那边行知书院的意思。
是不是因为看好三皇子,白家才会将让夏行知靠到三皇子那一边去。
同时夏行知也是很有才名的一个人,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看到了三皇子的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别人看不到的闪光点。
……
一万个人总是有着一万种想法,这些想法的中心无外都是白家和三皇子。
只是此时传来的消息,却是白家的守护神,三代老臣白三思重病,白修上书陈情,道父亲重病,为人子女当伺疾在旁告了假,专心在家里服侍老爷子。
皇帝白发送黑发人,本来也是极为悲恸,见白修如此行事,不但对夏行知的事情不提,反而直接准了,让他安心照顾白三思。
这番举动,却让人更加看不透了。
不过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白修已经宣布白三思需要静养,闭门谢客,那无数盯着白家的眼睛就只能看着白家紧锁的大门暗自咬牙切齿。
便是平日跟白家有几分交情的,上门去都吃了闭门羹。
正因为如此,白蒹葭也不由有些犯难了,她若还是白蒹葭,便是直接找上门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算是出嫁了,她也到底是白家的女儿,当初更是白三思一手教导出来,便是要跟她爹一样回家侍疾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她既然当初诈死舍弃了白家女儿的身份,这事情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怕她一站在白家的府邸面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了。
白蒹葭心知肚明,她胡诌的身份,要骗骗秋水村那些小地方的人还成,但是如果这京城里的人动了心思,那身份可是一点都禁不起那些人的眼光一扫,一旦她白蒹葭的身份被查出来,这后面带来的结果却不是现在的她可以承受的。
白氏女诈死而逃……
白蒹葭抬眼看了凌绝尘一眼,既然他不提这件事情,她也懒得多说了,大不了将这条命还给他也算是两讫了。
这事情,还是要落在凌绝尘身上,毕竟,不管再怎么说,他也算是白家的女婿。
虽然女儿死了,但是这说起来联系还是在的,总比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直接去白家来得好,在外征战的少年回来听说岳祖父生病,问上一句也是正常。
“三皇子,在下就只好打个‘劫’了。”
围棋中的打劫,又被称为‘劫争’,在提过对方一子之后,对方并不能马上回提,因为这样就会循环反复,无休无止,对方只能在别的地方下过一子之后,再下一子,才能回劫。
劫说起来简单,却极为复杂,有刚入门的‘单片劫’,进一步的‘连环劫’,生死劫,缓劫,急劫……
以及“寻劫”、“打劫”“消劫”,无论是死里逃生还是扩大优势,只有学会了打劫,才算是真正的围棋入了门。
黑衣长袖的少年微微一笑,他姿容俊美,自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自信和温和,袖中还拢着刚折下的一支梨花,虽然说着打劫的话,给人的感觉却是静水流深,不动声色。
476。第476章 赐婚()
和他对弈的少年年约十八九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眉宇间却有两分藏不住的戾气,眼中精芒闪烁,给人一种极为暴躁的感觉,他手上捏着一颗棋子,却忽然将那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本来黑白分明的棋子顿时乱成一团,嘿嘿笑道;“行知果然好手段,本王不是对手啊……”
那黑衣少年看了一眼已经乱成一团的棋盘,道;“三皇子过谦了。”
黑衣少年正是夏行知,那和他对弈的青年也是可想而知,是三皇子闻人德纯。
闻人德纯哼了一声,道;“白三思重病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夏行知浅笑道;“行知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先生这次似乎是气的狠了,我便是托人带去的东西,他都一个不落的给我丢了回来。”
他声音如吹过枝头梨花的春风,温和轻柔。
闻人德纯又望了一眼夏行知,见他神色仍然是冷冷淡淡的,不由心中暗自嘀咕一声,就听夏行知柔声道;“三皇子你莫非还是不相信行知不成?”
他倒是这样大方地说了出来,倒是让闻人德纯微微有些惊讶,脸上却立即熟练的挂上笑容,道;“行知你来投奔我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不相信,只是那白家毕竟跟你牵扯甚多,说起来你也是在白家长得,闹到这种地步,我也未免会为你有几分感觉可惜。”
夏行知轻声道;“三皇子多虑的。”他将袖中的梨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摘了一朵雪白梨花放进一旁的梨花酿里,看着那清澈的酒液上漂浮着的白色楔,眼神却变得悠远起来,“有些事情我并不想一直说下去,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介意再说上一次。”
“凌绝尘害死了我师妹,我总是要他付出代价。”少年的神色冰冷而凛冽;“不过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事情若是单靠我一个人自然是不成的,不过如果加上三皇子您,就不一样了。”
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三皇子,你说是吗?”
闻人德纯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侍从,想起这个少年找上自己说不死不休的话语,点了点头道;“可怜白秀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这样芳华早逝,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嫁了我,也不知道白家那几个人悔青了肠子没。”想到白蒹葭的姿容,闻人德纯也不由啧了啧舌头,道;“那白秀便是我也会好好怜惜的,只可惜偏偏碰到了凌绝尘那个不懂风花雪月的粗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便是行知你,也不知道比那个煞星好上多少!”
想到凌绝尘,闻人德纯也不由舔了舔舌头,在凌绝尘十几岁的时候,他也曾经见过那少年一面,真是绝世的美貌,他很早就开了窍,玩完了女人玩男人,也从来没见过那样貌美无瑕的冰清之姿,只是虽然貌如冰清,整个人都冷淡的好像一整块坚冰雕刻出来的一样,虽然那时候年少慕艾,但是那冰冷的气质,却让闻人德纯将那一份心思彻底的压了下去,后来再见,那冰清美貌的少年身上却染上了再也抹不去的血腥味和战场上所独有的凶煞,让人连容貌一时都忽视了。
“我只是怜惜我师妹年少早逝,还请三皇子顾惜我师妹名声一二。”夏行知慢慢的将一杯梨花酿喝了下去,脸上浮上一点红晕,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青年侍从,闻人德纯认得那人是他母亲给他的崔家侍卫,名字叫做崔平的,崔平上前两步,在闻人德纯耳边低声地说了两句话,闻人德纯脸色猛然一变,双眸瞳孔一缩,露出极为骇人的神色,竟然硬生生的将手中盛着梨花酿的杯子捏碎了。
夏行知看了一眼,心中却有一丝惋惜,这套杯盏乃是天青色景德瓷,倒是价值不菲,不过是三皇子送给他的,如今眼看不成套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倒是三皇子立即笑道;“倒是我一时失态了,崔平,快去寻一套一模一样的,回头给行知送过来。”
夏行知轻轻一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三皇子了。”看了一眼闻人德纯变色的脸,慢悠悠的问道;“三皇子今日可是要离去了?”
闻人德纯点了点头,道;“……父皇给老七赐婚了,嘿嘿,果然争不过死人。”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