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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队西医中一位年轻医者反应迅速,立刻冲到谢九渊身前,用随身携带的牛皮筋紧紧绑住谢九渊上臂控制血『液』流通; 同时用手|术|刀划开皮肉; 用口撮清毒血。
若不是谢九渊第一时间喝退了意欲阻拦医生急救的亲兵,大胆将自己的命交给了这位年轻的异国医生。
以上短暂时间内的三个举动; 只要有一项生变,根据吐下地就瞬间凝固的毒血来看; 恐怕谢九渊不出片刻就会亡于蛇毒。
蛇毒未深入就被清除; 但究竟还是留下了一些影响,右臂创口较之平常; 愈合速度慢了许多。但是切切实实往鬼门关走了一遭,只留下这点小伤着实是小问题了。
谢九渊也不是故意要让顾缜担忧,但中毒听着究竟可怖,他远在千里之外,与其告诉顾缜实情,让他更加受惊受扰,倒不如先含混着,等回了京城,见了面,再告诉他实情。
锦衣卫虽然神通广大,然而由于谢九渊上一世就死在东南海战,还是被内『奸』设计,这次出战,顾缜没有在军中安『插』多余的眼线,他相信谢九渊的能力和谢九渊亲手打造的军队,不愿意派人去凭空增加谢九渊的危险。没想到到头来却因为如此安排多担了回心。
谢九渊靠着竹榻,听着指挥官汇报军情。
谢将军在营中遇刺,全军上下都是怒火冲天,得知那刺伤谢将军的匕首上还抹了毒,更是各个记下了此仇,恨不能拼出十二分全力把倭|人打趴下,越战越勇,状态比谢将军遇刺前还要活跃。
倭|人没想到谢九渊如此命大,被大楚水师压着打了一个月,如今他们孤立无援,损失都得自己扛着,还有之前拉同盟一起干仗时许诺下的利益要付,实在是耗费不起了,居然厚着脸皮派人送上了和谈信。
谢九渊没看,拆都没拆直接烧掉,只当这回事没发生,连这封和谈信的存在都没有记录,遵循王命,铁了心要一战打到倭|人闻风丧胆为止。
这可就让倭|国急大发了,可又不能不应战,毕竟之前他们在自家国内宣传得如火如荼,许诺要为大|倭|族占领大楚,百姓们热情高涨,砸锅卖铁地支持,现在说不打了,那些死了儿子丈夫的怎么能接受,狗做揖都得讨口粮食作为得利,何况是人?
可再拖下去,有可能把整个倭|国都拖成死局。
于是倭|国一边费着心思,还是想找机会跟大楚谈一谈,另一边,为了威『逼』大楚坐下谈话,竟也拿出了死战的态度来。
大楚将领们还怕他们龟缩不出报不了仇,现在正好打个痛快。
深秋寒风越吹越劲,战事是越打越急,两边都想在冻海之前分出个胜负,这一日,正是决战之期。
谢九渊右臂还包着,到底是放心不下战局,不顾亲兵劝阻,换了全套铠甲上阵,坐镇指挥船右后方的一艘铁甲船中。
众将士虽担忧将军伤口未愈,但有将军坐镇到底不同,士气高昂,更有船厂改良后的重|炮船只冲锋在前,从一开始就压住了倭船的火力,让一心求胜的倭|人们好不绝望。
海上烽火硝烟,一仗打到黄昏,分不清哪里是倒映的火烧云,哪里是倒映了燃烧的船身炮|火。
倭|人打红了眼,那领头的船上传来大声呼喝,倭|人们纷纷应是,战船艘艘加速,朝着水师冲来。
指挥船上有懂倭|语的参军,闻声脸『色』一变,即刻禀道:“指挥!他们要撞船血|拼!”
“哈”,指挥朗声一笑,“让他们来,看看是他们倭|人的铁甲硬,还是咱们的铁甲硬!传令下去,正面迎战,互相策应着,若有船只受损,及时营救!咱们一战拼出个胜负,把这帮倭寇打下去做水鬼!”
“是!”
士兵下去旗语传令,各船上的士兵们都抽出了兵器准备应战。
谢九渊听闻了消息,略点了头,吩咐亲兵带上神机营新送来的qiang和弓箭,随他上甲板。亲兵们自知劝阻不得,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打定主意要护将军周全,从善如流地跟着将军出去了。
别的参将不提,卜羲朵刚听了正面迎战的消息,立刻撸起了袖子,一马当先上了甲板,这可不算他不遵师命,是倭人先动的手。
阿大知他牛脾气,半句废话没有立刻跟上。
卜羲朵上了甲板,石一妄三郎是代表石一家族出战,船上自然飘着石一家的家徽,卜羲朵铭记在心,确定了石一战船的位置,眼见石一战船跟着敌方指挥船,意欲一同撞向我方指挥船,卜羲朵立刻嘱咐水手立刻掉头,避开其他敌船,开过去撞他丫的。
兵随领将,卜羲朵这么吩咐,士兵们就这么照办,在一众全速上前的船只中突兀地掉过头来,加速而行。
双方毫不退让,很快就有了第一对对撞的战船,这一撞,不仅将双方战船撞出了个豁口,也好似在油锅中溅了滴水,众船纷纷交撞,尤其是双方居中的指挥船,倭人用狠了全速撞击,我方指挥船也毫不怯场,仗着换了钢骨也全力迎上,生生把倭人的指挥船撞掉半身,四处起火。
紧接着,卜羲朵的战船就从后方全速冲上,将石一战船撞进了敌方指挥船,令敌方指挥船全面报废。
谢九渊瞧得明明白白,面沉如水,亲兵们内心都称赞卜羲朵胆大包天。
再定睛一看,亲兵们不在内心称赞了,纷纷用脏话表示了惊叹。
卜羲朵斩断了一根帆绳,拉着帆绳『荡』上了石一战船的甲板,抽出刀来,一人面对满船的敌军。
阿大急怒攻心,也只得照样上了敌船,从旁护卫。
“来いよ”,卜羲朵一刀斩透一名倭|兵的前腹,血溅了一脸,恍若修罗,他随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对包围的倭兵们招了招手,还拽了句倭语,“让小爷我取了你们的狗头。”
眼看着将领跑到敌船上去了,参将也是目瞪口呆,幸亏他反应机敏,赶紧派了一小队远程用火qiang相助,一小队跟上敌船去接应,自己领着剩下的兵卒守船。
卜羲朵越杀越凶,只知道挥刀向前,丝毫不做防卫,要不是阿大跟着,不知道已经受了多少伤。
他身形灵动,又杀得狠,到底是杀到了石一妄三郎的面前。
谢九渊关注着四面战局,一早取了弓箭在手,如今的火qiang『射』程并不算远,寻常人挽弓当然比不上,练过功夫的用弓箭可能还远些,谢九渊亲兵中自有神枪手在,谢九渊就取了弓箭,将qiang让给了手下。
亲兵们也不想将军带伤动手,各个使出了看家本领,见着有需要帮忙的情况,就立刻举qiang『射』击。
石一妄三郎长刀在手,电光火石间就与卜羲朵战了三个回合,卜羲朵红着眼紧盯面前的仇家,阿大一人面对数名倭兵,不让他们打扰卜羲朵报仇,两人都完全没注意到船侧有倭兵持qiang埋伏。
“将军”,亲兵瞄见埋伏的倭兵,心中一惊,立刻指给谢九渊看。
海上波涛汹涌,很难控制距离,何况是撞毁了一半无人控制航向的船只,石一战船比方才离得更远了一些,他们不敢贸然动手,若一击不中,反而惊动了敌人开火。
谢九渊定睛一看,不再犹豫,取箭挽弓,伤口眦裂,他不动声『色』,像是毫无痛觉一般。
锵——
石一妄三郎的长刀砍上卜羲朵的苗|刀,双刀相抗,全力相拼,火花迸溅。这是以命搏命的死局,石一妄三郎咬紧了牙关,眼前的年轻楚将却似不知疲累,一刀刀接连不断地砍来,石一妄三郎胆怯了一分,立刻被卜羲朵觑着空隙,快刀残影,打『乱』石一妄三郎的攻势,飞速一刀斩过石一妄三郎咽喉,同时借势一脚踢出,回身持刀站立。
石一妄三郎捂住自己的脖子,但为时已晚,鲜血自伤口奔涌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染成血『色』。
恰是此时,耳边有破空声迅速飞过,卜羲朵瞪大了眼,以为这次死结难逃。
他想,死前报了仇,也算是不亏,只是对不起师父的栽培。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船侧的倭兵被一根长箭穿过脖子,钉在了船身的木头上,手上的qiang掉落在地。
卜羲朵一乐,走过去捡起枪,还蹦跳着对师父的船招了招手,半点没有想过“死期”将近。
石一妄三郎的死亡像是一个预兆,敌船一艘接一艘,不是沉没汪洋,就是换上了大楚的战旗。
这一场战役,胜负已定。
谢九渊将弓箭抛给亲兵,了望海面,不多时,从指挥船传来了消息。
敌船全灭,大楚全胜。
从四面传来了楚兵兴奋的高呼,谢九渊面上也终于『露』了丝笑意。
“收兵回航!”
这一仗,胜得大楚上下神清气爽,不止如此,数日后,水师趁胜追击,一路打回倭岛,在倭岛登陆,将大楚的旗帜『插』在了倭国的领土。
倭|人终于认输,派人投降。
《官报》全版刊登了倭国的降书,举国欢庆。
水师大胜归来,启元帝犒赏全军,特派了三宝公公前去宣旨,一方面是彰显帝王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是催促。
催促……当归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签订《鲤城条约》()
三宝公公匆匆赶到水师宣了旨; 领旨的却不是谢将军; 三宝心中疑『惑』,宣完旨一问; 却说谢将军战中疲累过度; 又遇袭中毒一回; 进了营地就不大舒服,昨日起发了高热; 现在还在休息。
这还了得; 三宝心下一惊,急命众人领他前去慰问。
谢九渊的将军帐外; 立着一个军中健身用的单杠; 卜羲朵倒挂在上面; 单手支着地面,另一只手还在抄经,阿大蹲在一边,帮他翻页。
三宝走过; 卜羲朵对众人『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大家只当没看见,假咳一声烦劳亲兵通报; 进了账中。
谢九渊被亲兵喊醒,一睁眼看见三宝; 知道瞒不住了; 解释道:“没大事,积劳而已; 这两日休息也够了,正好后日跟你一起回京。”
他这话其实是实话,但他昨日刚发过热,难免带了病容,兼之昨夜发了噩梦,今天一直脸『色』不好,又是刚被喊醒,看上去能精神才有鬼了。
但他在三宝面前一直是个高大英武的形象,三宝哪里见过谢九渊如此虚弱的模样,当时掉下泪来,哭道:“您保重自己才是,就是陛下在这里,也不会催着您进京,您好好将养着,这样子看得人怎么好。”
想着若是启元帝知道了,肯定又要伤心,本来启元帝就茶饭不思的瘦了一圈,越想,三宝那个眼泪就止不住,心酸得很。
跟来的将领们本是害怕这位启元帝面前的贵人给将军脸『色』看,或是弄出什么下马威,没想到是这么个情状,各个哭笑不得,心里暗叹谢将军在陛下那里还真是有脸面。
谢九渊知道他是代主子心酸,越发好言安慰:“哪里就这么严重了,你先去休息,明日再来看我,保准好得差不多了。”
三宝也怕自己待久了惹谢九渊伤神,当即掩了泪下去了,回到水师为他准备的营帐中,私底下又哭了一场。
谢九渊自己知道自己情况,后日离开是没问题的,正好将领们都在,又撑着把军中事务仔细交待了一番,才又重新睡去。
将领们行了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