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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臣-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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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渊不明所以,被他瞪愣了。

    这是怎么了?

    凭空哪儿来的火气?

    谢九渊示弱,用颇为委屈的眼神看着顾缜,惹得顾缜险些笑出声来,不理他,转过身先行一步,去看文崇德。

    虽然已经看不见文崇德身上的刑具,但知晓文崇德无时无刻不在受刑,顾缜看着他也不至于太过生气,道:“看来,文公子是得为朕所用了。放心,《变法定国疏》朕仔细读过,你是个有才的,日后,朕定让你圆变法先锋之梦。”

    “哈哈哈哈”,文崇德笑了几声,“那我岂不是先得背一个叛出家族之名?”

    顾缜明知故问:“你不愿意?”

    文崇德边笑边摇头,“能让文谨礼那个老匹夫身败名裂,臣求之不得!”

    顾缜随口夸赞,“文公子真是大义灭亲。”

    “陛下”,文崇德收了笑,“我有两个要求。”

    顾缜奇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谈要求?”

    文崇德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模样,说:“答不答应在你,提不提在我。”

    “姑且听你说说。”

    文崇德盯着顾缜,道:“一,此次出海,我要谢镜清随船,与西洋人打交道、尤其是大宗贸易的关键之处,若是谢镜清,我定然倾囊相授,若是他人,别怪我无心认真教,能学多少听天由命,不用着急,你们派人跟着我,次数多了总能学全。只要不造成实害,我就不会受罚,若是我不幸中途沉船遇难,你们就只得自行『摸』索。”

    “二,我死到临头之日,我要谢镜清看着我死,这一条,你们答应我就信,到时候就算你们不履约,我也没你们奈何。”

    顾缜眉头一皱,张口就要拒绝,谢九渊却在他身后拉了他一把,代言道:“我们答应。”

    “谢相爽快人,不愧是令倭寇闻风丧胆的修罗将军!”文崇德得了便宜,还不忘刺激谢九渊一把。

    谢九渊淡然不动声『色』,“小文大人过奖。”

    文崇德最恨的就是被人称为“小文大人”,脸『色』一变,说了声告退,就下了佛塔。

    听他下了好几层,顾缜才问谢九渊:“你答应他做什么?怎么能让小叔再涉险?”

    谢九渊无奈道:“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小叔他已经把自己折腾上了工部的名单,说是想给秦大人找个大楚买不着的稀罕之物。”

    顾缜一愣,气道:“这怎么又有秦俭的事?”

    “他俩”,谢九渊『揉』了『揉』鼻子,换了种说法,“我小叔想给秦大人找个大楚买不着的定情之物。”

    顾缜瞪大了眼,“他、和秦俭?”

    谢九渊点了点头。

    忽闻朝臣的八卦,顾缜思来想去,竟然怎么都想不起秦尚书到底长什么模样,脑海中只有个相貌模糊的算盘。

    难道谢小叔看上了秦俭勤俭持家?

    “那你千万让他小心提防,从内库取把木仓给他带着防身”,顾缜到底是对帮自己省了许多银子的秦尚书有几分良心,又担忧道,“他可别欺负秦俭啊。他这么『乱』花钱,不会把秦俭气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重生,是最初就设定好的,当时还想了阿赖耶识的解释,但那个太麻烦了,就没讲。其实可以认为是地球的自身意识。

    *对于旧有时间线来说,重生回来的人是不属于这条时间线的,也就是异物,如果异物打破了平衡,那就会扰『乱』旧有时间线,会造成时间线崩塌,所以为了保持这个平衡,回来的灵魂不能只有正,还得有邪,被旧有时间线接受之后,这个邪的灵魂就算受正差遣,也不会打破平衡了,因为他们已经回到了旧有的时间点。

    *然后那个十年后离开呢,是因为我以前想过工业革命开始之后,人们大肆利用自然资源,所以神/自然之力/地球自我意识就离开了。但不这么想也没关系。

第55章 是一双璧人() 
次日。宫城演武场。

    昨日启元帝不能在宫外逗留太久; 于是约好今日详谈; 谢九渊一早穿着相袍进了宫,三宝公公说陛下还在演武场; 领着谢九渊往演武场而去。

    顾岚压力很大; 他入宫后一直跟着宿卫统领海涂习武; 虽说在武学上也算是有几分英才,但对上世家出身、自幼习武又比他大了整十岁的海鸣; 确实是几乎没赢过。

    而且皇叔来看他; 闹得他紧张得很,实在不想在皇叔面前丢脸; 被激出了争胜之心; 接招出招反而有些匆忙无章; 他本就打不过海鸣,这下更是输得毫无悬念。

    被世子迁怒瞪视的海鸣真的觉得自己巨冤,正委屈着,他爹海涂又在没眼『色』的儿子后脑勺狠拍了一掌。

    没想到启元帝一时兴起; 还着三宝公公取了武服来; 接了顾岚的剑,要海统领教他两招; 正比划着,谢九渊来了。

    谢九渊缓步走来; 望着一身白衣武服的顾缜; 忽觉陛下这三年长高了些,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模样; 是个俊美的青年了。

    “参见陛下。”

    “谢相。”

    众人见了礼,顾缜忽道:“换衣服,陪朕练两招。”

    谢九渊张了口还没说话,三宝和海统领还有顾岚几乎异口同声地劝,“陛下三思”“陛下不可犯险”“皇叔,算了”,开玩笑,就这现学的两下子,跟有战神之称的谢相对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他们在场的全得凉拌!

    顾缜挑眉看了谢九渊一眼,“嗯?”

    谢九渊拱手一礼,“臣遵旨。”

    三宝领了谢九渊去换武服,海鸣和顾岚不免想着为何宫内有谢九渊的武服这种问题,海涂和在场的其他宿卫,都已经从“陛下是不是借机敲打大权在握的谢相”猜测到了“陛下对大权在握的谢相不满”,端的是脑内一番惊涛骇浪。

    谢九渊换了合身的墨『色』武服回来,与启元帝一身白衣恰好相对,二人走入场中,谢九渊做了个请手势,启元帝便举剑攻上,前两剑还是按照海统领所教的套路,之后就毫无章法了起来,谢九渊连脚都没怎么挪位置,就将启元帝的剑招都一一轻轻挡了回去。

    “……逗猫”,海鸣没注意把所想的形容脱口而出,被三宝公公和顾岚狠瞪了一眼。

    他只能庆幸还好他爹光顾着紧张启元帝安危,压根没注意自己。

    刀剑无眼,谢九渊怕顾缜伤着他自己,最终一挑剑化去了顾缜的攻势,顾缜被这一招上挑的剑势向后一仰,海统领一声“护驾”还没喊出口,谢九渊已经一个旋步接住了顾缜的腰,带着顾缜转了一圈,消力站稳,就放开了顾缜,收剑单膝跪地道:“陛下,臣僭越了。”

    “谢相果然好武功”,启元帝却赞道,把剑扔回给顾岚,“你们继续练习,走,咱们回御书房。”

    众人都很明白到底谁是“你们”谁是“咱们”,纷纷接了旨,启元帝迈步要走,刚一步,就停步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谢九渊心中一急,本是低头跟在启元帝身后的他立刻上前查看。

    启元帝轻蹙了眉,“是朕久未活动之故,许是扭了脚。”

    谢九渊立刻对三宝吩咐道:“请太医。”

    三宝也自然地领了命,刚要离去,却被启元帝止住了,“不必,并不严重,走。”

    他说完就要走,被谢九渊拉住了,语气中似有责备之意,“陛下。”

    “当真无事”,启元帝看着谢九渊说,“再说此地也不好诊治,谢相若是忧虑,不如背朕回御书房?”

    他看着谢九渊的眼神,笑意里藏着些挑衅,于是谢九渊心下明白,无奈地道了声僭越,一把抱起启元帝,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

    “起驾!”三宝厉声喝醒看呆的内侍们,“愣着做什么!”

    内侍们恍然大悟,赶紧跟上。

    顾岚勾了嘴角,继续练剑,海鸣心下叹服,这次忍住了一句话没说,到场边拿了杯子喝水。

    海统领和众宿卫只觉得启元帝是故意磋磨谢相,内心都是一句伴君如伴虎的感叹,海统领看着谢相抱着陛下的背影,却又忍不住叹了句:“倒是一双璧人。”

    “璧人”是称赞仪容之词,两个人用“一双”也没什么错处,众宿卫看着君臣二人风姿,连连点头赞同,而在知情人听来就很有内容了,顾岚一剑刺歪险些真崴了脚,海鸣却是一口水喷了出来,溅了他爹一衣摆,被发怒的海统领追得满场跑。

    这边鸡飞狗跳,那边谢九渊将顾缜一路抱回了御书房,三宝刚想问要不要请御医,只见顾缜轻快地从谢九渊怀里跳下了地,脚步轻快地走到了桌边,三宝立刻把问题吞了下去,乖觉地出了房门,去张罗茶水。

    谢九渊也没想到顾缜居然是装的,一愣,失笑出声,走近了问:“陛下方才,是撒娇?”

    虽说确实是故意的,但顾缜可不想认了撒娇这个词,于是转身背靠桌子,看向谢九渊,反道:“谢相不妨猜猜,朕为何故意而为?”

    谢九渊当然明白,于是又向前一步,二人相隔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柔声请罪:“臣并非有退缩之意。”

    “我当然明白你是怕给我添麻烦”,顾缜叹道。

    谢九渊当初升任金吾将军后,参他的奏章便多了起来,启元帝一味地溺而不发,不予搭理,等到谢九渊权臣威势初显,参他的奏章也就越来越多,尤其是谢九渊面圣不解刀|兵的事传出去后,那段时间御史们简直是把参谢九渊当做了每日必做的日常,直到启元帝挑出一本,在早朝时一句句反驳了回去,见启元帝动了怒,这样大规模的参奏才消停。

    如今谢九渊当朝拜相,已是当之无愧权臣、宠臣,就等于御史言官眼中的肥肉,胆子大的还是想咬一口,搞不好就能留个痛骂权臣的清白名声,于是参谢九渊的本子隔几日就会出现。

    因此,近来谢九渊在外对启元帝恪守礼节,一板一眼,虽说私下还是一样,却让顾缜生生觉得拉开了距离。

    谢九渊不愿顾缜不开心,也不愿顾缜为了自己与御史言官对上,正是两难,顾缜却忽而莞尔,抬手捏了谢九渊的下巴,戏道:“狂妄洒脱的谢家九郎,为了朕谨言慎行,朕是不是该得意?”

    “臣不知”,谢九渊捉了他的手,又揽上了顾缜的腰,“清冷严正的陛下,对臣痴心一片,还学会了撒娇吃醋,臣倒是十分该得意。”

    “该得意?那为何没得意?”顾缜咬着他的字眼说。

    谢九渊轻声在他耳边说:“天下几人能遇情深,得君如此,三生有幸,怎么敢得意?”

    顾缜靠着他的胸膛低声笑起来,“即是有幸,那你以后可不能怪我阴阳怪气。我这个人对你是很计较的,你身边有美人参将,我要生气;你战场受伤,明明是我派你去的,我也要生气;你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张狂,明明是怕给我惹麻烦,我还是要跟你生气。你怕不怕?”

    “怕?”谢九渊挑了眉,“云堂,我甘之如饴。”

    他怀中的九五之尊笑得越||发||漂||亮,像只偷着了鱼的猫。

    三宝公公端着茶在门外,苦着脸,不知何时才是通传的好时机。

    等三宝公公终于送了茶进来,二人才说起昨日之事,他们在工部名单中『插』了大半人手,对谢镜清的安危不算太过担忧,只是该如何让谢镜清从文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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