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谢十一看着顾岚,就像看到了以前无脑崇拜大哥的自己,无语凝噎。
他又叹了口气,给了世子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耷拉着脑袋走了。
顾岚被他那个眼神噎了一下,也不再劝他,随他胡思『乱』想去。
此时,澜沧国的前营账中,又来了一队倭人,他们是打着浪人旗号的海盗商队,因为主船船身全黑,专门劫掠大楚东南沿海,被百姓惧称为“鬼船”,与澜沧国多有交易往来,黔西那块鸦烟,背后的经销就是他们。
其中有一人戴着金『色』面具,听说是新进船队的,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杂役,没想到是个经商高手,上个月在莫腊国将一块楚绸卖出了天价,在船队中地位直线上升,听说因为脸上有疤,从那以后他就用金面具遮面,自称“金鬼先生”。
这一次,他们是来鼓动澜沧国出兵的。
不知金鬼先生对大楚有何深仇大恨,他进言商队首领,说是此事不宜息声宁人,最好能挑得澜沧国与大楚大动干戈,将大楚原本就已经不强大的兵力、粮草拖在黔西,有助于他们在东南沿海更好地劫掠,于是商队首领便带了他来见澜沧国的将领。
万万没想到,金鬼先生竟是出了一个屠城的阴毒主意。
满账皆惊。
“哈哈哈哈哈哈”,商队首领大笑起来,端起桌上的烈酒,“金鬼先生果真不是池中物,身为大楚人却对大楚毫不容情,在下也是十分的佩服,我们有了金鬼先生,就是大楚人说的如虎添翼,请,满饮此杯!”
那金鬼先生目光依旧像死人般沉寂,笑道:“我早已不是大楚人了。”
“是的,金鬼先生是我们自己人”,商队首领立刻改口。
金鬼先生半抬起面具,『露』出半张脸,慢慢喝下了那杯酒,随着他仰头的动作,众人都看见了他左脸颊上狰狞的疤痕,和面上的刺青——这定然是一个犯了罪被大楚流放的罪人!难怪对大楚深恨至此!
商队首领注意到了这点,用倭语对手下人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替金鬼先生准备一副更贴合、方便动嘴的面具。”
“嗨”,手下立刻应声。
上船时还不懂倭语的金鬼先生竟是听明白了,还用倭语道了句谢。
“金鬼先生大才”,商队首领的夸赞像是不要钱一般涌出。
无论如何,这位金鬼先生的商业才能和对大楚东南的了解,是他们非常需要的。
谢九渊到黔西的第九日,澜沧国闪电般包围了新城,丝毫不顾念新城处于边境,是澜沧国人与大楚混居之地,围城屠戮,流血漂橹,骇人听闻。
他们将城中人的头颅尽数堆在边境,要求大楚开放黔西,与澜沧国共同种植米壳,否则,新城就是黔西的榜样。
消息传至黔西,谢九渊派人焚毁米壳田,斩了没来得及跑走的所有倭|人,宣布开战。
消息传至京城,启元帝大怒,即刻下了圣旨,将涉嫌动『乱』黔西的倭|人使团捉拿下狱,驱赶境内倭|人、澜沧人,宣布与倭国、澜沧国断绝来往,即刻举全国之力开战,一日不为新城百姓血恨,一日不休!
谢九渊受封平澜将军,在满朝文武不看好的冷眼中,率京卫开战,不到一月,三战三胜,以几千兵马将澜沧国两万军队打退至边境线,因不收俘虏,来敌尽斩,凶名随着军功遍传朝堂,叫人心惊胆战。
这日,与谢九渊第三战捷报一同传来的,是一封未署名的密信。
“这是什么?”启元帝沉下了脸。
宿卫跪地请罪:“臣等无能,这封密信不知如何混入了宫中,臣等正严加彻查,定查明此事。”
深感威胁的启元帝怒气不减,三宝拆了信,确认无毒无机关,才交给启元帝,这封信只一行簪花小楷。
【金鬼先生乃是江南科举案被流放的魏财——无常】
金鬼先生是谁?
被流放的魏财去了哪里?
无常又是谁?
这封信到底从何而来?
启元帝一掀笔墨,厉喝:“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们提头来见!”
收兵归营,谢九渊照例去看了被俘的士兵,他卸了盔,一身血气,虽然身材高大,肤『色』却是江南文人才有的白,连黔西的毒辣日头都没晒黑他,玉面上犹带斩杀敌人时飞溅的血痕,真是杀神一般。
他经过兵营,士兵们都忍不住和百姓一样心生畏惧,同时,内心又很安然。
畏惧的已经不是他异于常人的白发,而是他在战场上杀敌的狠厉,安然,自然是因为他焚毁米壳田宣战的果决,与三战三胜的战绩。
“说”,谢九渊站在高台上,面对俘虏的敌国兵士,“说些有用的,说不出来,说了假消息,就死。告慰我新城百姓在天之灵。”
屠城是谢九渊记忆中最惨痛的一幕,上辈子他被迫入了文党,没受谢家的排挤,因此没有机会与谢家撇清关系,被谢家拖了数次后腿。谢氏因为谢九渊与谢十一手足不睦,痛苦不已,不愿上京,留在清溪吃斋念佛。
而最终,青溪城因自己被屠,谢九渊一夜白头,不止是深|恨倭人,他更恨自己。
所以对于澜沧国屠了新城的行为,谢九渊亦是深恨不已,宁可背上“心狠手辣”的骂名,他也坚决不受降。
有人用澜沧话翻译了一遍,不多时就有人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
消息五花百门,有专人一一记录在案,谢九渊听到一条消息,叫了停,要他再说一遍。
“这场战役是倭|人挑唆的!他们是海上的海商,有一个人带着金『色』的面具!他们叫他、叫他金鬼先生。”
谢九渊瞬间狰狞了面目。
金鬼先生,四大海盗商之一,与祥子并称“二鬼”,传言中也是大楚人,同样是屠了青溪城的罪魁祸首。
那澜沧士兵见谢九渊在意,放下心来,看样子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问话结束,谢九渊离开。
士兵们将说出消息和没说出消息的俘虏们分别分批带走,但其实他们走的方向,是同一个山谷,那里曾经种遍了害人的米壳田,焚毁后,谢九渊派人挖了深坑。
血债,总要血偿。
猿斗在战争中表现亮眼,这是谢九渊给了他参与讨论战术的机会,顾岚原本不服气,因为他只能旁听。
但三战一过,顾岚对猿斗和谢九渊都是心服口服,猿斗是个毫无疑问的战术天才,而谢九渊,是能顾大局的天才将领,他们两个用京卫这只并不经验丰富的队伍,打出了三战三胜的奇迹,这实在是令顾岚热血沸腾,对自己并无将才十分遗憾。
猿斗得意洋洋地对顾岚做了个鬼脸,恭敬地跟谢将军行礼告别,顾岚翻个白眼,回头对上谢九渊又是一派濡慕,不忘嘱咐“谢叔还是早些休息”,才带着小宝退出了营帐。
谢十一迎面走来,见到世子,行了个礼,等候通传,才掀了营帐进去。
顾岚被他这么端方正经的做派闹得一愣,不过,既然不再躲着谢叔主动找来,看样子谢十一总算是想通了,顾岚心中颇感欣慰,回自己的营帐去给皇叔写信。
谢十一入得账中,兄弟二人一对眼,都不禁『露』了个笑容。
这几日谢十一躲着自己,谢九渊心知肚明,没去拆穿,一方面是军情紧张,另一方面,前世他们兄弟二人决裂太久,乍一相见,谢九渊知道谢十一是对自己存了疑,越发不愿意勉强谢十一行事。
略一沉默,谢十一绷不住那副端方正经的样子,挠了挠后闹啥,脱口就是一句:“不论大哥变成什么样,大哥永远是我大哥。”
谢九渊忍不住笑了起来,谢十一也笑,笑完,就顺利多了,他把近日的烦恼与思考,还是那么毫不保留的,通通说给他大哥听,他这样坦白,叫谢九渊因为战场硬下的心肠又柔软起来,看着他的目光满是骄傲。
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幼弟,纯善正直,却不是没有自己思考的依附者,他是谢十一,他会和前世一样,走出他自己的路。
所以,谢九渊并不打算粉饰他们之间的差别。
等到谢十一皱着脸,说到他对谢九渊有些行事的不赞同,疑『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为官,但又想像大哥一样为民做事时,谢九渊终于开口打断了他。
“你不需要像我一样。”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弟,你和我的不同,我比你更清楚。我们志向一致,却注定要分道扬镳。”
“我不会强迫你认同我,我希望,若有那一天,你也不要强迫我来认同你。大道千条,殊途同归。不要害怕跟我不同,谢光,我期待你成长起来,站在我的对面,成为我的同僚、我的对手。”
“但你我永远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下了朝,还是回一个家,还有同一个娘要孝顺。”
谢九渊说着动了情绪,其实是想起了前世,那个怒而出京,将心血熬干在云省,半生守西南,死时枯瘦的云省总督谢光。
他们一门亲兄弟,一样为国效忠,却因为自己背了文党的名声,恩断义绝。
小叔与母亲都是因自己、因文党而死,而这个幼弟在得了青溪被屠的消息后,再也支撑不住,三月后死在了任上。
前世,他谢九渊无愧天地,无愧百姓,无愧顾缜,但有愧于家人。
这一世,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谢十一彻底懵了,他只是想和大哥把心里话说说,但谢九渊居然说到了这个地步,将他们的不同点得如此明晰,扰得他心慌,可大哥自己却是有些伤了心的样子,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喊了声“大哥”,再不顾什么地位之别,跑到谢九渊身边,跪在地上,抱着谢九渊的腿,跟黄『毛』小儿似的缠人:“大哥!不许吓唬我!你就是娶了嫂子,赶我分家,我都不走!”
这时谢九渊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听他说到“娶嫂子”,低笑起来,说:“放心,我定娶个疼你的嫂子。”
启元帝前世对西南多有照拂,三番五次派御医给谢光调养身体,还想召他回京,就是想让兄弟二人重归于好,奈何已经太晚了。
谢十一见他情绪好转,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大哥,等战事初定,我就和江大人、猿大人同路回京,陪着娘,也是静下心来温书,三年后,我必定高中。”
“好”,谢九渊『揉』『揉』他的脑袋。
雏鸟总有高飞的一天。
他拭目以待。
账外月儿近圆,已是快到中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副cp是【谢小叔x秦尚书】【阿大x卜羲朵】,再算上前世的【文崇德(单箭头)谢小叔】其他人都不是cp哦,小太子和十一以后是正儿八经的君臣关系,跟『乱』来的长辈们不一样w
第46章 重建锦衣卫()
澜沧国一再败退; 这才反应过来被倭|人给坑了。
他们对深陷战场十分愤怒; 可又无可奈何,若是现在的局势下与大楚讲和; 澜沧国必定损失惨重; 倭人却像是早有预料; 再出现时是带着一批火|器前来,说是深感不安; 将这批火器送给澜沧国相助。
澜沧国将领咬着牙收了火器; 倭人提议,这批火|器是当今世上发|『射』弹|『药』最远的一批; 不如现在就带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