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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言喉咙微微收紧,看着那在厨房兜转的身影,有点走神地问:
“慕律师小时候……学业是不是很好?”
“那是。他在学校年年第一!”温金莲一脸骄傲,“别说是学业,他运动、美术样样行!是我没能力……”
“你们在说什么?”
慕向东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把端着的一碟荷包蛋放到纪安言面前。
她惊讶地抬头,看到的是他暗眸里涌动着温润的晨光。
“家里只有这个,你将就一些。”淡淡道。
47 暗恋他()
他第一次给她做的荷包蛋,低头,看着那浅黄色的形状,嘴边不由自主地微翘。
纪安言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在吃着,许是昨夜什么都没吃,肚子饿地咕噜咕噜响。温金莲在一旁一看,好笑地看着慕向东,后者那一个耸肩,不置可否。
温金莲拉过咖啡,刚伸手打开一包糖,一只手抢先夺了过去。
“不许加糖,待会儿糖尿又超标了。”
慕向东手与眼神并用地制止着,温金莲无奈道:
“我不多放,就一包。”
“也不行。你自己的身子自己看着点!”
“哎。”
“听话。”他沉着音下最后通牒,温金莲直接不好意思地看着纪安言,尴尬地笑了笑。
纪安言默默地看着他俩,连回笑都忘了。他好,他是真的很好很好。而她呢,是那么的……不好。
这样卑微的家庭能造就出这么出类拔萃的他,而她纪安言,又有什么?
翻滚而来的是难以名状的自卑感,连她都没有察觉,自己沉默了多久。
早餐后慕向东见她仍然眼神呆滞,走到她跟前:
“吃完了?该走了。”
纪安言看他抄起钥匙,问:“……回家吗?”
他点点头。
*
秋,在纪安言的印象中永远是草木凋零、万木萧条的世界。
只有这会儿在他身边,感受是那样不同。心悸,忐忑,很淡然的幸福。
溪流两岸的大石被黄叶铺盖成原,这么个落后的村庄在她的世界里是不曾存在的。于她,慕向东就像从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人,在她黑暗得近乎绝望的世界,亮起一道曙光。她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在锦哥哥走后,在家庭破碎后……
他像她生命中唯一一把动力。
思至此,她忍不住侧头看着他,浅浅的金黄色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些许逆光的条件让她甚至看清了他鼻翼上细小的毛儿,扰得自己心中痒痒地。
慕向东应着她的目光侧头,对上她的视线。
“我有什么好看的吗?”
听语气,像是一次性地数落她已经俩次的偷窥行动。
纪安言像个青涩的初中生,羞愧地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你和爸爸认识多久了?”
爸爸俩个字一出口,俩个人都愣了。
慕向东思考了会儿,“我高中的时候遇到纪市长,从此之后他就一直辅助我,没有间断过。”话语里满是敬佩与感激,纪安言现在或才懂他当初为什么这样袒护着纪佑丞。试想这么一个家境,母亲毫无供他上学的能力,纪佑丞当初的出现定是他生命中的一抹阳光。
“听起来,你很敬佩他?”
“嗯。纪市长一直是我做人的指标。”他直言不讳。
“那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
话这边刚落,慕向东凝神地看着她,她脸倏然一红,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掰:
“对,对我好……就是对他好……”
说完垂头,不敢再看他。
慕向东却淡淡地看向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峦,半晌,轻轻地笑出声来。如流水般,涓涓落入她的心坎,很凉,甘甜甘甜的……
纪安言脸一霎就红了。
48 他真的不在乎吗?()
慕向东的家乡离市区需要步行至少一个小时。听他说乡下人都是骑着脚踏车四处闯,没钱的只好受点苦,用走的,赶时间了,就用跑的。
他家自行车坏了,乡下道路崎岖,不宜用车,俩人就这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到了火车站,慕向东让纪安言等着,自己到售票处买票。
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简直是一抹亮丽的风景,时不时有四十来岁的大婶看着他,眼神发亮地与他寒暄两句。看来,他在这样的僻壤乡下不仅仅是全村的骄傲,还是大家心目中的法律大神。纪安言托着腮帮这么想着,笑意隐约渗了出来。
回来时手上只握一张票,他塞进她手里。
“这里的头等车票没上海的舒服,忍着些,俩个小时就到了。到了我让纪市长的人来接你。”
纪安言根本不在乎头不头等,她来的时候也是坐经济舱,可她却急了。
“那你呢?你坐哪?”
“我?”慕向东顿了顿,“我还有两天假,迟些再回去。”
“你不跟我回去?那那,我为什么要回去?”
慕向东听了眉毛都皱了起来,“你有假吗?我不记得实习生可以随意请假。”
是没有。
她的脸都垮了下来。想说什么,最终却发觉无力说出来。
来到月台前,她一直是沉默的。火车来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她却无动于衷。慕向东把她推了推,
“到了,去吧。”
他刚想转身走,纪安言突然拎着他的手臂,欲言又止。
“……”慕向东瞥见还有一些时间,等着她开口。
她的身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相互拥挤,只有眼前的女孩儿一点儿上车的意愿都没有。
“昨晚的事,我……”
“我,我……”憋了半天,声量越来越小,底气也消失在一片喧哗中。
她水澄澄的眼里透露着细微的惶恐和娇羞,慕向东不会看不懂。
见她半天没说话,他把她的手臂强硬摘了下来。
“昨晚的任性有点过火了。我可以不计较,但以后别这样了。”
纪安言心伤了,表情像斗败的公鸡,别提有多沮丧。任性、任性,以前全世界的人给她套上那俩个字,她怎么还乐在其中;现在听着却刺耳得要命呢?
“回家小心。”
四个字,一直到她上了火车,俩三个小时的车程,都在脑海盘旋。
他留下的,只那么一句官方的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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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我很讨人厌吗()
不见几天,申诺媳妇儿的肚皮又像大了一个周圈。
在试衣间试衣服时,卓韵玲已经在嚷着叫了:“这么胖,让我穿什么衣呀?不穿了!不穿了!”
那撒泼的样子和纪安言是如出一辙,彭羽喵在后头像小女佣一样捧着她俩的购物袋,翻了个白眼。
纪安言这不小心地回身,就看到了这一幕,揶揄道:
“你这千金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
敢情她自己也是一副一模一样的牛脾气。可卓韵玲没说什么,小脸有点儿黯淡。
三个人在露天广场中的餐厅坐下时她才道:
“我觉得我是身体进了申家,心……可没有。”
“为什么?”
卓韵玲允了口饮料,“我那天经过婆婆房间时,听见了她说话。”她摆摆发丝,似乎不太想说。
“反正就是一些难听的话。说如果不是我带球跑,她儿子指不定就娶到了林家二小姐,可以辅助他,又可以和林家建立起关系。”
纪安言和彭羽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
从来没见她那么没自信啊,现在哪有一点儿孔雀开屏的那样子。
“说到底她还不是介意我不是卓家的亲身女儿,总觉得卓氏以后会是我弟的,对我没信心呗。要可以选,与其嫁入豪门招人白眼,我当年还不如不进卓家,和我哥好好地过上日子。”她自嘲地耸耸肩,“我现在连我哥在哪都不知道。”
“你还有哥哥啊?!”
彭羽喵大嚷。
卓韵玲亲父是谁她忘了,朦胧记忆中有人凶神恶煞地把他俩给分开了。她记得那个时候哥哥哭得特别凄凉,她也是……当初也从来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残忍地把他们分开,以致她对亲生父母和兄长那点可怜的记忆都生生被时间残忍地剥夺。
纪安言知道那是她死穴,瞪了彭羽喵一下。
“你还有我啊,我是你姐妹你忘了?”
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俩人随即会意一笑。
彭羽喵懵懂问:“那,那是什么意思啊?我咋没看懂?”
卓韵玲挑挑眉,“我们前世可能是姐妹哦,她背后有个深褐色胎记,我也有!”只是形状大小不一样罢了。
*
卓韵玲后来被一通电话叫走了,离开前苦兮兮地道:
“太后召见!”
纪安言给她个加油的手势,回头才看见彭羽喵虎视眈眈的眼神。
“怎么?”
“你还没跟我说你下乡下找慕律师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吗?你那天哭着去亚泰,第二天上到高层,下到清洁工,全亚泰都在说着这事儿。”
纪安言气急了,心想不是封焕那大嘴巴,还会有谁。
“我,我没做什么啊,不就去找他请问法律的事儿。”
“哼,你就掰吧。我看啊,你们俩就像外面所说的……”
“什么?”
“有、奸、情!”
纪安言沉思了起来,想起那天的吻,心几乎掉到了谷里。
“喵喵……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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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感觉不对()
这是个十足刁难性地问题。说是那是找抽,说不……她的表情又特别诚恳。
彭羽喵的决策是……坚决低头喝饮料,不闻不问。
“喵喵,你说实话。”
“你让我说啥呢,你明知道你,人家说了你又不开心,我这是找肉疼呢?”
纪安言默了,难怪慕向东对自己反应如此,看来自己真的不得人疼。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多年来的放纵堕落终于在这一刻裂出了一个缺口。这事儿,其实迟早得做的。
“说吧。我不怪你。”
彭羽喵用吸管用力地一下下插着玻璃杯底,看着那晕开的橙渣蝶般飘舞在透亮的液体中。
“你的小姐脾气就别说了,你做的说的都对,大家都得对你俯首称臣。纪安言是你让我说我才说的,其实吧,你不管是不是市长千金都没关系,只是你那样对你爸,我们其实真的看不过眼。他在外再怎么风流,对你终究是捧在手心里来疼的。你那样偏激,真的,不知伤他老人家的心多少次了……”
纪安言眼里的波光动了动,右手指有些僵。
“继续说……”
“然后同事不怎么待见你也情有可原。你做人那啥……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