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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砖下并不是土,而是一个巨大的洞,拿开几块松垮的地砖,就能看到洞中有一团火,正熊熊燃烧着。
而地砖则是被几个弧形的铁架撑起来的,上面还缠绕着树枝,看起来,就像是铁笼里有一团火苗,而火苗随时会点着树枝。
但谢木佑知道这不是寻常的铁,更不是寻常的树枝。
这里靠他一己之力是拆不掉的,得叫上景安,还有
而且景安遗失的那股灵气,到底有没有被火焰吞噬他也能不准。他拦下了一部分,但是很显然还有一部分成了漏网之鱼。
想回去找景安的谢木佑一抬头,就看见往这边跑着的半空中摇摇欲坠的景安。
方法不对
谢木佑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人的教导。
他跑了几步腾空而上,一把搂住了景安的腰,低声道:“放轻松,别去想自己是在哪里,脚下有风,你踩着风走。”
踩着风?
可现在的太阳晒得人有些头晕,连周围的树叶都不动,真的有风吗?
景安听着谢七的叮嘱,放轻松,然是试着去感受周遭的环境。
当一粒灰尘擦着他的脸而过时,景安睁开了眼,他脚下轻动,足尖踏着几不可查的风。
谢木佑笑着松了手,只有一股灵力还缠在景安的腰间,只不过就连那股灵力他也渐渐地收了回去。
“那万一在没风的地方呢?”
没风的地方?谢木佑不期然地回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问着男人——“你是不是骗我?难道没有风的地方就不能飞了?”
男人却告诉他,这世界上不会有没有风的地方,只是风太小,小到他无法察觉。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遇见了,那一定是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
而男人告诉他的解决办法,也就是他现在要告诉景安的。
谢木佑收回了所有的灵力,负手立在半空之中,对着景安淡然一笑:“如果没有风,那你就变成那道风。”
景安一怔,再次闭上眼睛,如果没有风,他就是风?
那又该如何变成风?
他再次调控自己的四肢,消弱它们的存在感,悄悄地融入周围的环境。
谢木佑含笑布下了一个结界,不让外人窥视他们。
景安把自己想象成一道风,他不再紧张地将灵力禁锢在脚下,而是让它们随意地游走于周身。当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景安似乎摸到了一些诀窍。
他突然平躺于空中,随后再倒立,再最后在空中翻转了一圈重新立于谢七的面前。
谢木佑清了清嗓子,他还在想作为老师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祝贺景小同学,他的腰就被景安搂住了。
搂住并不算完,腿弯处突然多了一只手。在谢木佑的无措中,他被景安打横抱了起来。
景安含笑看着他:“谢老师,怎么样?”
谢木佑捏了一把他的腰,也没能让景安掉到地上。人家还是平稳地立于半空,这算不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谢木佑最后只好无奈道:“非常优秀,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景安挑了挑眉:“贴哪里?”
小红花还有贴哪里的说法?谢木佑眨了眨眼,不是都贴额头吗?他们当初去幼儿园当老师不就是这样的吗?
景安把声音压得很低:“谢老师,我想贴嘴巴贴一个,脖子上贴一个,其他地方要是能贴上就更好了。”随后他平稳地落地了,把谢木佑放下来,帮着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当然,要谢老师亲口贴的。”
谢木佑:“”流氓!
***
飞也会飞了,福利也要到了。景安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地方,他再次确信谢七的猜测是对的。
这院落看起来并没有人在打理,不然那些花草也不会已经全部枯萎。
他蹲在谢七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去,眉头一皱:“这是炼炉?”
“对。”
“你能不能找到你刚刚丢掉的灵力。”
景安试着感受着,最终只收回了一小团,而那一小团却是从谢七手中飞出来的。
“还有一部分,找不到了。”
这下子,谢木佑神色难看了起来,他看着那团火焰,景安的灵力应该是被它吸食了。
炼炉之所以形成于灵力旺盛的凹陷处,正是因为它形成初期需要大量的灵力,所以它会不断地吞食。
“被它吃了。”
景安倒是不太在意:“吃就吃呗,反正只有一点。”
谢木佑却摇摇头:“我怕的幕后人能察觉出来你灵力的不同。”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幕后那人都能感受出来。
这么想着,谢木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试管,里面装着浓稠翻滚的血液。
“饕餮血?”景安想起来那是滕其波喂给秦瑞阳那一碗的血。
谢木佑直接把试管抛了下去,火焰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火舌差一点就舔到了谢木佑的手,一口把那试管给吞了。
第六章 父亲()
“咦?”红衣男人神色流露出一丝诧异。
“凤君?”
被称作凤君面色有些难看,却又略带着不可置信。
“柳濯。”
突然被点名;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很无措;小心翼翼道:“凤君?”
“你还记得你大哥吗?”
柳濯先是茫然;随后呼吸一窒;神色凛然了起来:“凤君,他不是已经”
少年的神情被凤君尽收眼底;凤君神色微缓冲着他招了招手:“没事,突然想到了而已。”
柳濯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棋子放下;乖巧地爬上软榻,跪坐在凤君的身后替他按肩。
凤君享受着身后轻重适宜的力道,闭目琢磨着刚刚的感觉。那道灵力很熟悉,熟悉到他第一反应就知道属于谁的。但是随后又感知到了饕餮的灵力;难不成那人沦落为饕餮的腹中之食,而饕餮的灵力又被炼炉吸食?
而被惦记的人可并不知道自己别人惦记了;正好奇地研究着炼炉。
“这是什么?”景安也发现了地砖是被铁笼撑着的,而铁笼上还缠着的古怪的枝干;“这是助燃的?怎么没被烧着?”
“这可不是普通的铁和木头。”一个声音传来,抢断了谢木佑的话。
景、谢二人回头;发现一个矮个儿老头正站在他们身后。
老头打了个哈欠;语带埋冤道:“你们怎么才来。”
谢木佑无语:“不是你说你先来查看的吗;然后告诉我们?”
难道意思不是他先来然后有了发现回去告诉他们?
老头理直气壮道:“对啊;我又不知道你们住哪;你们不来我怎么告诉你们?”
谢木佑:“”
景安嘴角抽了抽,这真是土地公?假的吧。
“你探查不到?”谢木佑反问道,难不成这老头神力有损?
“可是我懒。”老头又打了个哈欠,上眼皮下眼皮一碰,俨然又要睡过去。
谢木佑起身,拍了拍衣摆:“景安,我们走,让他慢慢睡。”
“诶!诶!等等”老头眼睛一睁,跳了起来,“你们不想知道这些什么?”
谢木佑看着他,突然笑了:“可,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老头脖子一梗:“好歹我知道这个不能动,你知道什么?”
谢木佑盘腿坐回景安身边:“这两个东西是在助燃这个炼炉,但是不能拿走。拿走了之后炼炉中还没有扎根的火苗会为祸人间。”
“但是炼炉若成型,岂不是有更大的危害?”景安还是有疑问。
“八个。”谢木佑做了个手势,“需要八处炼炉。”
“当九市应该是他最重要的地方,这两个东西”谢木佑敲了敲铁,景安和老头都听见了几声悠远的回响,仿佛来自于远古。
“夸父铁和扶桑木,这两个东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夸父铁”景安喃喃道,“是夸父的斧头。”
谢木佑点了点头:“夸父死后,身体于天地相融,但是斧头却留下了,分散在四方。可能是因为他逐日的意念所致,他的斧头打造的东西可以禁锢世间一切火焰。”
“扶桑木又是什么?”
“三足金乌。”谢木佑提醒他,“远古时期,十只金乌栖于扶桑树之上,后来金乌被后羿所射。而妖庭覆灭后,这扶桑枝也落入现在天庭之手,成为了至宝。”
谢木佑叹息:“扶桑枝不畏火,而且可以蕴养火种。”
“炼炉虽然不是凡物,可这两个东西来头更大。那它们需要多长时间蕴养炼炉火种?”景安突然问道。
谢木佑一怔:“少则几日,多则十几日。”
说话间谢木佑已经起身,把手递到了景安的面前:“走吧,这里呆太久会有危险。”
老头也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木佑的身后。
直到离开尹宅后,他还跟着。
谢木佑转身,低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土地庙和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两个方向。”
“大神,求抱大腿。”老头谄媚地笑着。
景安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你说什么?”
老头后退了几步,连声道:“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声音之大惹得路人频频看向他们。
“他年龄可比你大。”谢木佑抱臂凉凉道。
老头张大了嘴巴,看着景安一脸地不敢置信:“老头儿有眼不识泰山。”
谢木佑眨了眨眼,凑到景安耳边说了一句话。
紧接着老头就被揍了,边揍边嚎叫。
景安冷笑:“占谁便宜呢?”
一头雾水的土地公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而引起这个祸事的,仅仅只谢木佑的一句话——“泰山也是岳父的意思。”
终于把老头赶走了,景安才舒心,揽着谢七的肩膀:“那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真正的泰山大人?”
谢木佑看着他,噗嗤一声乐了:“我没有父母。”
还没等景安道歉的话说出口,他又补了一句:“你也没有父母。”
不过说到这个,他倒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不少人把他误会成景安的私生子的。原因就在于——“那可是景安君,非亲非故的他怎么可能这么上心?比对他的那些弟弟妹妹可好多了。”
其实,他虽然没有父母,但是谢七却从来没有感到遗憾过。因为在在某种程度上,景安确实担任了父亲的这一角色。不同于他的兄姐,他的哥哥姐姐虽然疼他,但是也只是疼,更多的时候也不会把他当小孩看,对他说完全的放养状态。而景安却是真的把他当成孩子,真的负担起了教导他引导他的职责。
谢木佑有时候回想起来,嘴角依旧会忍不住上扬。
和他后来对景安产生的情愫无关。
仅仅只是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让他开心起来。
他虽然比他们年幼,但是他自己知道,景安也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天生的灵智,天地蕴养而生的灵力和他一诞生就承担起的职位。
但是景安却把他当成了小孩,一点一点地教导他,疏导他,陪伴他。告诉他有危险要躲在自己后面,也告诉他该他承担的要勇往直前。
真要是叫一句父亲也不为过。
只不过,那时候的念头现在再想起,只剩下一片羞赧之意。
差辈了,差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