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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不是谢七一个人的敌人,而是他们其他三灵,和所有星君的敌人。
在凤君的火焰几乎要燎到谢木佑的皮肤时,祝焱从怀中抛出了一个龟甲。
所有人都看见,谢木佑的和凤君之间出现了一个龟甲,那枚龟甲挡住了凤君的第一次攻击,在那之后龟甲出现了一道缝隙。
恼羞成怒的凤君口吐火焰,但再次经过开裂的龟甲时,龟甲碎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庞大的星图。
“君上。”张二喃喃道,他看见了星图中的文昌帝君。
星图越来越亮,仿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夺目。
“玄武?!岂有此理!”凤君被生生地挡了回去,他看着星图咬牙切齿道,漂亮的翎羽被撞得乱七八糟的。星图慢慢包裹起谢木佑,虽然没有减缓他灵力的流逝,但却让阻挡了凤君的攻击。
天还在倾斜,太阳真火之中迸发出一道强有力的白光,太阴太阳真火相互交融,锤炼着火中之人。
星图包裹着的谢木佑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此时眼睛一分为一黑一紫。黑色在操控着这星祭大阵,而紫色在对抗这体内愈发肆无忌惮的天雷。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角被握紧了,虽然他也许等不到景安出来。但谢七知道,真火中的景安已经苏醒,带着着千年的记忆和遗落千年的神体。
当凤君又一次的攻击被阻挡回去,白无常想问祝焱扔出去的是什么神器,就看见祝焱噗通一下跪在了沙子上,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
而九霄云外的玄武圣殿正在冥想的众人同时睁开了眼,有人吐了血,有人捂住了心口,但无有例外的是他们的眼中满是坚毅。
不是恨意,是势在必得,因为他们相信他们所为的是正道。
“大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冲着殿首拱了拱手。
“去吧。”殿首之人背对着他们,一身玄黑长袍自上而下铺满了整个台阶,上面是繁复的星纹。若是看久了,便会卷入那无边的奥妙之中。他的声音仿佛从亘古传来,沧桑而从容,“你们须谨记,星辰需升落,阴阳须融合,天地需平衡。尔等可明白?”
“明白。”男子拱了拱手,“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少了斗宿的玄武圣殿不再为圣殿。
而朱雀圣殿那颗陨落的星子也该回归了。
至于那贪图太多,早已不尽职的朱雀他们会想办法的。
第三十章 扭转()
真火中的景安其实并不好受;一开始进入火中时;他能感受到太阳真火在撕裂自己的衣服和一寸寸的表皮。
但他还是不相信谢七会将自己置于死地;他在等;他在等谢七想让他找的那一个时机。
他也在担心,他能感受到谢七体内的天雷远不像谢七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如果真火对他的灼烧目前只是表皮筋骨,那天雷对于谢七的肆虐就是从五腹六脏开始的。
可他根本无法说话;他无法让小七停下来。
当火舌舔到自己的骨头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前一凉。那不是刺骨的寒冷;而是温润的凉意。
景安睁开眼睛,看着胸口的白色的犀角悬在了空中;那做了镂空的设计的角内一抹莹莹的白光飞了出来。
犀角的表面也开始溶解;上面后来加上的装饰都在消融。繁华尽后只剩下一个通体白玉的尖角,上面散着着莹润的光泽。
比日光温柔,比月光白皙。
景安想伸手握住那枚尖角,可比他更快的是那抹白光;包裹了他的全身。太阳真火在灼烧;裹着他身上的白光也逐渐散发出火焰的模样。与金黄的烈焰不同的是;那白光像是轻柔的薄纱,保护着他。
两种火焰最终避无可避地碰撞在一起,突然间爆发出了一道强光;那道强光让景安晕了过去;他不断地在那相融的火焰中翻转悬浮。
他的四肢被拉长重塑;筋骨被重新淬炼;碎裂的表皮重新愈合,他半长的头发也漂浮在空中不断地变长,最后长至脚踝。
景安“咻”地睁开双眼——
双目由黑转金,他的眉间也出现了一枚金印,那是井宿宫的标识。
景安就这样在火焰中漂浮着,他若此刻是清醒的,便知道太阳真火与太阴真火相融可锻造万物,但真火锻造的自然非凡物,这时间也自然不会短。
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
而且被锻造之物是有危险的,一旦太阳真火压过太阴真火便可能会导致前功尽弃。
而此时那枚白玉犀角悄然落在了景安的胸口处,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安静地散发着光芒。明明很羸弱,但在这烈火之中却一点不失存在感。
而真火外,谢木佑施展了九天四方星祭阵,以自己为祭,将整个天空的星力都引向了景安。
比起别的力量,星力更容易助他们恢复本源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落星派之中,祭天阵中的景安得以恢复部分灵力。
当大量的星辰之力涌向真火,涌向景安。星辰之力覆于四肢,景安双眼中的金色漩涡也愈旋愈快。
天空在不断地倾斜,可烈火中的景安却依然不醒。
躺在景安胸口的犀角突然不安分了起来,他似乎感受到了他主人的焦虑。于是跳了起来悬在半空,它抽走了周身的防护,任凭火焰灼烤着自己。
当白玉的表面出现裂缝时,布阵的谢木佑生生地把想吐出的血咽回了喉中,他不能让凤君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
而还在修复的景安突然皱了皱眉头,他眼中还残留着大片的金色,但是他却在不可能找回神智的时候找回了神智,他伸手握紧了正在开裂的犀角,紧紧地将它放在了胸口处,手掌保护着它不受火焰的舔食。
真火之外,谢木佑以为景安醒了过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咬咬牙,加快了结印的速度,他需要在炼炉完全燃烧起来之前让足够的星辰之力倾斜而下。他想挺一挺,也想赌一把。
一个人长生的日子未免太过痛苦,他不舍得景安再走一遍他走过的岁月。
而且景安面对的可能是神魂皆灭的自己,一想到这样的情况,谢木佑就狠不下心。
赌一把吧,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自己身死道消。
“谢木佑,你是不是疯了?”凤君看着倾斜的天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所有星君中年纪最小的谢木佑才是最叛逆的那一个呢?
谢木佑换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竟然有一天凤君会说别人是疯子?”
凤君不说话了他心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那仿佛只有他能做的事情,被别人做了去的愤怒。
“天塌了,你当天道会放过景安?”最可怖的是,他们这些在人界的神仙,恐怕一个都逃不出天道的惩罚。
而且凤君也彻底明白了,他跟谢木佑最大的区别是。他视自己为神只,而谢木佑视景安为神只。所以跟谢木佑说他自己是没用的,要跟他说景安。
果然,谢木佑有了反应。他终于看了一眼凤君:“拖您的福,天塌不了。”
这天都快倾斜四十五度了还叫不塌?此时搂着妹妹的蒋斯瑞仰头看着掀桌的天空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分明应该感到气愤,但神奇的是他看谢木佑怼别人看得格外的舒爽,尤其是被怼的还是凤君。
凤君大概也被气得够呛,但是突然间他脸色变了。
“这怎么回事?!”
谢木佑知道他是看见了人间界的八个燃起的炼炉,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七个半,因为第七个位于落星派的炼炉只成了半个。
他加快了手印,繁复的手印被他推至在半空中,天倾斜得愈来愈快,大量的星力涌入了景安的体内,到最后似乎已经是倾盆而下。
因为凤君的怒火,众人都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烤得慌。骆子鲤叹了一口气:“为何现在不是冬天呢?”
骆沉逸揉了揉他的脑袋,知道只要他们活着,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小师弟应该会长进许多。
“你”
凤君一拳打在了星图上,哪怕拳头生疼,他也恨不得将谢木佑揪出来。
他耗尽了那么久才筹谋的炼炉,此刻全都化为了乌有。
“哥哥!你看天空。”蒋思婕指着天空,蒋斯瑞也发现天空在不断地向反方向正了回去。
他们看不见在各处燃起的炼炉,所以不知道那些直冲云霄的火焰可以使人间界倾覆,虽然没有炼成八处,但基础的毁灭力还是在的。
谢木佑施展的星祭阵使天空倾斜,而七处半炼炉使人间界倾覆。来自天的力量和来自地的力量两相碰撞,竟然在彼此抵消中,于是,地没翻天在逐渐被矫正回去。
凤君突然生出了一种荒唐之感,他本想用整个人间界做他神器的炼炉的计划,结果就这样了?
张二也瞠目结舌,他以为谢木佑是不在意人界的安危了,可此时他才发现谢星君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局。
他不是一开始就站上风的棋手,他更像是被围困住的棋手。但是他却从不害怕,轻轻放下的看起来许多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在最后的关头便扭转了整个局势。
他不知道凤君想用人间做炼炉想了多久,但他知道谢木佑为了破这个棋局想了千年。
谢木佑此时已经不再结手印了,因为他自己是阵眼,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那股与星祭阵相抗衡的力量并没有比星祭阵更为强劲。
八处炼炉和七处半炼炉最大的区别便是,八处炼炉为浑圆一体,熊熊烈火,永不熄灭。而七处半,便有一处缺口,所有的灵力在逐渐向缺口处涌去。
当所有灵力都消失消逝后,炼炉便熄灭了,熄灭的炼炉不可再燃,自然也不会再对人界造成什么危害。
天逐渐被扶正,风也起了。
凤君仰起头,他的黑发被风吹起,逐渐吹成了红色。
“谢木佑啊谢木佑本座当年曾经请玄武替我卜过一卦,玄武说本座此生有一个克星,一着不慎便会死在此人手中。玄武说卦象显示此人有龙气加身,性格坚毅善于隐忍,稳重大气谈吐幽默,此人若爱上一人便情深无悔,可同时也会害得爱人受千年磨难”
蒋斯瑞眨了眨眼睛,这是在说他吗?
“本座愿意为是魔族王子现在想想,本座是被玄武骗了,他说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玄武竟然用景安和谢木佑的性格相加蒙骗于他。
凤君一甩袍袖,愤怒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他的声音带着烈焰之意:“本座若得不到,你们所有人都休想得到!”
他突然腾身于半空中,所有的愤怒都对准了其他人,谢木佑和景安他杀不掉,那他便杀杀这些小锣锣解解火气。
花锦急的团团转,他就算变大也来不急将这么多人带上。
祝焱抹去唇边的血,目露狠戾,来吧。
谢木佑突然起身,他腾身飞扑向了凤君。
“小七——”这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呐喊。
一声来自于祝焱。
而另一声来自于真火之中,一个人影踏着火焰而出。
在凤君打算攻击他的瞬间,谢木佑将被他挤压在身体里的天雷尽数释放出来。
天雷从他的体内劈向了凤君,但是谢木佑所有的衣服皮肤都因此爆裂开来。
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从半空中坠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