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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黑在这里,你现在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吗?”
张晚脱口而出问出了这个问题,秦夜听后愣了一下,垂眸看着地面说道:
“或许我错了。”
“?”
“我遇到过很多事情,也处理过很多事情,但从来没有哪一件像这样让我如此后悔过。”
张晚听过之后,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然后在秦夜手臂上拍了一下。
“秦大师,我确实是小黑,没错吧?”
“从理论上来说,你是的。可是你的性格和他并不完全一样,这大约与你的成长环境也有关,你和他之间,我……”
“别、你别说了。”张晚突然感觉到了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他伸手挡住了秦夜,往后退了两步,“我先去睡了。”
秦夜抬头看着张晚,神情很微妙。
“。。。。。。晚安。”
“晚安。”
张晚把毛巾从脖子上抽下来,搭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急匆匆往屋里走去了。
他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没事跟上辈子的自己吃什么醋?
张晚离开已经很久了,可秦夜却动都没动过。
他一直站在外面的阳台上,眼神忧郁地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与人间烟火。
第二天,张晚收拾好精神,人看起来都朝气蓬勃了起来。
他跟秦夜一起去了那个所谓的鬼屋,说实话,进去之前张晚还挺怕的,他全程死死抓着秦夜的手,结果在里面溜了一圈,啥也没发生。
就连个稍微诡异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没有。
“秦大师,你确定咱来对地方了吗?”
“是这里。”秦夜将手指抵在墙面上,腻子粉掉的满地都是,上面甚至还有一些深黑色的霉菌。
秦夜闭着眼,指尖一点点的顺着墙壁往外移,张晚不敢打扰,就这么默默跟在他身边,两人走到门口时,秦夜睁开了眼,然后看向了屋外拐角处的那条小巷子。
“应该在巷子里。”
所以鬼其实不在屋里,而是在巷子里???
顺着秦夜的目光,张晚也看向了那条巷子,巷子他们来时并没有走过,可是出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就多出来了。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应该没有巷子吧?”张晚有点紧张地抓住了秦夜的衣服,就算自己有战斗力了,可面对这种可能会一惊一乍的情景,张晚还是觉得有点怕。
“知道有人来了,所以巷子就回来了。”
秦夜冰冷地抽出刀,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反手拉住了张晚的手腕,警惕地走向了那条小巷。
“所以巷子还会自己移动?”张晚心里还没做好准备,可秦夜往里面走了,他也只能跟着往里走,尽管他心里其实写满了抗拒。
“你那天晚上不就是被巷子给困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这个事情有些生气,秦夜换了个姿势拿刀,眼神变得有点阴鸷了。
“能从里面跑出来是你命大,否则像这种情况,有去无回才是常态。”
他说的这番话让张晚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看见的小虫子,他心里紧张了一下,把秦夜的衣服抓得更紧了。
“秦大师,那你说,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鬼?”
“我得先进去……”
“大概、是我的亲人。”
他们两人正在就这个话题聊天,这时,消失好久的陈心娣突然又出现在了张晚手边,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任谁在这种条件下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心情肯定都是紧张的,张晚差点叫了出声,好在他生生给忍住了。
“卧槽,差点就被你吓死了。”
张晚语气中有些无措,陈心娣显然是比张晚更加无措,她抓紧了张晚的手,躲在了离秦夜远一些的地方。
“墙里面的那个……有点像、我的亲人。”陈心娣又强调了一遍,尽管她在害怕秦夜,可这话她还是继续重复着。
“什么?你是说,像你的亲人……”
张晚还没来得及仔细问,巷子里就传来了一阵男童的哭声。
他连忙转过头往前看了一眼,就在这时,身边的墙里伸出了一双手,用力掐住了陈心娣的脖子,试图将她带进墙里。
张晚虽然没反应过来,但秦夜却没有那么迟钝,他单手握住了那只从墙里伸出的手,猛地一用力,就将那东西给拽了出来。
那双手后面,本来该是一个人,可是张晚转头看到的,却是一团黑糊糊地煞气,那股煞气在瞬间发散成了雾,将他们全都包裹了进去。
张晚的状态变得很奇怪,他就像陷入了一片棉花里一样,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意识尚存之际,他仿佛听到了有什么声音在尖利的嘶吼,但比听觉来的更快的,是喘不上气的那种窒息感。
张晚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块磁铁,而周围的东西全都在疯狂的往他身体里汇聚。
“你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了个声音,张晚猛地睁眼,入目的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与刚刚那条阴暗的小巷截然不同。
张晚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在前面并没有看见人,可是一转身,他就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白发苍苍的钱北河。
第91章 七日轮回()
“你是钱北河?”
张晚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眉头完全皱了起来。
钱北河就站在前面,跟张晚最早的时候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独眼老头完全无异,只不过眼下的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要更好一点; 没有之前的那种病重颓态。
钱北河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看着张晚说道:
“终于到这一天了。”这句话落; 他勾起有些松弛的嘴角皮肤,笑了一下,“我们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小黑。”
张晚听到他叫小黑的时候,心里有点不高兴。
他还不习惯用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来面对世界; 关键是那个身份太复杂水太深了; 摊上实在是吃不消。
“谁跟你一起等,你要等自己一个人等不就行了; 还要拉上我?”
面对钱北河这爱搞事情的糟老头; 张晚可没有对待秦夜时那么好的脾气与耐心; 他脸一拉,表情直接就变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别这么焦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过,可能跟你这辈子才活了二十年也有关吧。”
钱北河往前走了两步; 在张晚前面站定。
“方敬则他当年害苦了一大帮人,可现在呢?他什么事都没有。他不仅安安稳稳的活到了临终,最后还儿孙满堂;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吗?”
张晚觉得钱北河说的有点道理,可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因为对他偏见太深了。
“你们的私人仇怨私底下解决,何必非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今年发生的这么多事几乎都能和你扯上关系,你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张晚的话后,钱北河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他低下头,看着鞋边的草,摇了摇头。
“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我做了很多在你们看来伤天害理的事,但我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平复天煞之年。”
想不到这个名声在驱魔局里已经完全被搞臭了的老头还能有这个想法,张晚着实愣了一下。
“这话怎么说?”
“你知道海上还有一只巨大的煞鬼吧?”
“知道。”张晚点头。
钱北河看着张晚,一脸认真地说道:“那只煞鬼和你一样,都是有着几百年寿命的大煞鬼,只不过它没有任何思想,这么久以来,完全是凭借着吞噬本能在行事。”
“这又怎样?和你策划集天公寓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张晚听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这里面的门道他要想弄明白,就只能由讲述人把它给翻译成大白话才行。
“当年我们钱家被灭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仅一个家族的灵魂献祭,聚煞效果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已经早已不同于千年之前。”
“你可知现在的人口数量有多恐怖?量变引起质变,献祭封印确实有强效,但我们根本没办法光凭一个家族献祭就将煞鬼完全召集过来。”
说到这里,钱北河刻意停顿了一下,留给了张晚思考的空间,张晚脑子紧张的转了一圈,产生了一个有点匪夷所思的想法。
“难道你是为了增强聚煞阵的威力,所以才杀这么多的人,都是为了吸引海上那只煞鬼过来,好方便封印?”
“对。”钱北河很欣慰的弯头看着张晚,眼神中有种使命即将了结的轻松感。
“总要有人入地狱,这个道理,我和张清行比谁都要明白。只不过他做不到对无辜的人宣判死刑,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张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知道这样不对,但雪崩来临前,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残忍。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炼聚煞阵,集天公寓里我选中了李楠作为容器,只不过最后她被你吞了,而南市大学是我的另一个选项,但后来却被秦夜和简翊词给救下来了。”
钱北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们为什么都不明白呢?总要有人死的,我的亲人那么无辜,他们还不是都死了?谁还没有一死,只有轻如鸿毛与重如泰山的区别罢了。”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关键是,你哪来的权利去审判别人的生死?”张晚看着钱北河,发自内心的感觉很沉重。
“就算你想牺牲一部分人,用来挽救其他另一部分人,但被牺牲的那部分人什么时候又该是由你来决定的了?”
“就凭方敬则私自处置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亲人,甚至是我刚出生一个月的侄子。”
钱北河咬着牙用力说道:“你看我和方敬则做的事情完全一样不是吗?我们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凭什么他杀人他就能当总局,我杀人就是罪人?”
张晚争不过钱北河,有些事情似乎生来就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他只能无力地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做的都不对。”
“都不对……怎么会?等你面对无数的死亡以及血与泪之后,你就会知道,适当的心狠,少部分人的牺牲,都是让大部分人过得更好所必须的。”
“但剩下的那部分人,凭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死去的人用生命换来的生活呢?”张晚感觉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他们可以祈祷,可以歌颂,如果记得墓碑的位置,还可以在清明的时候多去上几炷香。”钱北河很嘲讽地说道:
“你以为人的本性是自私还是无私?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们可能会愿意去死,但如果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就未必愿意去死了。”
“这很正常啊,毕竟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谁都有权利去拒绝!”
“但我的亲人呢?有人给他们拒绝的权利了吗?那些人,全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的妻儿用命换来的安稳生活,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钱北河咆哮了起来:“凭什么!为什么我的亲人非得为了这些冷漠而且不相干的人没了命?你说这凭什么!”
张晚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是钱家献祭的受益者,能好好活到现在,也多亏有他们家在最早的时候献了祭。
他想说这都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