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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凯风含笑道:“装,继续装。”
林飞然:“……”
什么鬼?神经病啊?
一头雾水的林飞然做了个深呼吸,压住脾气,并不敢和自己的人形护身符对刚!
他今天也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在见鬼时表现出害怕的样子,用自己的反应来将有鬼这件事传递给顾凯风会怎么样,但他又发自肺腑地觉得顾凯风和自己恐怕没有这种默契。至于林飞然爸妈,那两个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到时候万一觉得儿子疯了,再把林飞然扭送到精神病院电一电可就惨了,而且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那地步还没法儿解释……所以林飞然在深思熟虑后暂时放弃了这个选择。
林飞然觉得以目前的状况而言,自己最好是先回乡下的祖屋看一眼,如果爷爷的灵魂真的还在那里,说不定爷爷可以教会自己怎么和阴阳眼和平相处。
问题只不过是以林飞然现在的状态要怎么回去,就这么回,他害怕,谁知道这一路上会看见多少鬼,但是拖着顾凯风回又根本没借口。
林飞然托着下巴,把脸偏过一个角度,偷看了顾凯风一眼,又飞快转了回去。
直接拜托他和我一起回老家他肯定不能答应,和我又不熟……
林飞然刚转回去,顾凯风便也偷偷瞥了他一眼,看着林飞然那副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小模样,顾凯风的唇角忍不住扬了扬。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间。
灯一灭,林飞然的神经就立刻绷紧了,他忙不迭地拧亮了阅读灯,然后像块小粘糕一样跟着顾凯风去洗漱。今天晚上林飞然洗得特别快,顾凯风刚洗完脸时,林飞然已经全搞定了。洗漱完毕,林飞然无比自然地在顾凯风背上碰了下,道:“我洗完了先回去。”说完,没等顾凯风说话,林飞然就一阵风似的冲回了寝室。
为了宣誓主权,林飞然回寝后换了身睡衣,把顾凯风的阅读灯拿走放在学习桌上,又把自己的阅读灯拿过来摆在顾凯风床头。做完这些,林飞然把上铺自己的枕头拿下来,强行在顾凯风的单人床上塞了两个枕头,然后没有半点迟疑地爬上顾凯风的床,钻进顾凯风的被窝,翻开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这么做是因为林飞然自己也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大男生因为做了个噩梦就连着两天不敢自己睡觉太扯了,可他也的确找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能让自己天天赖在顾凯风床上……
所以就只好营造出一种自己睡在这里超正常超顺理成章的气氛!
让顾凯风根本就不好意思撵自己!
过了一会儿,顾凯风推门进来了。
林飞然急忙从顾凯风的被窝里支起身子,摆出一副下铺男主人的样子,一手扯着被一手拍拍枕头,顶住心虚的压力和顾凯风『迷』一般的目光,一脸理所当然地招呼道:“快上来睡吧,挺晚的了。”
“……”顾凯风做了个深呼吸。
“这支好看吗?”林飞然拿起一只从笔尖到尾端中用颜料缀满了白『色』羽『毛』图案的蘸水笔。
“不错。”顾凯风点点头,“你想练字?”
“没,我那两笔破字儿练不练就那样了。”林飞然有点儿不好意思,眼睛虚虚地转向别处,话声越说越小,“我就是想送你一支……”
顾凯风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只样笔,说:“就这支吧。”
林飞然如释重负地轻轻吁了口气,心想还好顾凯风没追着他问为什么要突然送东西什么的,随即他快步绕到那排货架后面,抬手招呼顾凯风:“这边还有彩墨呢,你喜欢什么颜『色』?”
顾凯风拿着那支样笔跟着绕过去,反问道:“你喜欢哪个?”
林飞然的手指划过一个『色』彩名签,随口念道:“开满樱花的街道……”
店里的导购妹子刚刚送走一位客人,忙走过来给他们递去一个给客人试笔用的本子,拧开林飞然指的那瓶试『色』用彩墨,热情地招呼道:“喜欢这个颜『色』吗?可以写一下试试看。”
顾凯风把本子放在柜台上,蘸了点儿那粉『色』的墨水,眉『毛』一扬道:“这颜『色』挺适合写情书的。”
说完,顾凯风在那张纸左上角的位置写下了七个漂亮的大字——“致小粘糕林飞然”
林飞然耳朵一热,忙道:“你写我干什么……”
“那写我。”顾凯风从善如流,又在纸右下角落款的地方写下七个大字——“你的同桌顾凯风”
看上去就好像他在给林飞然写情书似的……
林飞然:“喂!”
顾凯风把那页纸撕了下来递给林飞然:“情书,给你。”
林飞然红着脸骂道:“你神经病啊!”
骂完,林飞然盯着那张纸上十四个漂亮的字看了会儿,一脸气鼓鼓地把纸折了几下塞进自己书包侧面口袋里。
字写得太好看了,团成一团扔掉有点舍不得!
第五十八章()
如果觉得哪里不对的话;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防盗章__ 顾凯风早在十四岁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大众不太一样,确定了这一点后; 因为没有必要; 他便一直没和父母出柜; 但他家家风比较开明; 父母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也很快; 根据他对自己父母的了解; 他觉得自己到时候出柜应该不会遇到太强大的阻力,所以顾凯风对自己的『性』向没什么压力和避讳,弯得坦坦『荡』『荡』。 一 百~万小!说 ww w·1ka ns hu·
林飞然刚转学过来时顾凯风便对他有些在意,当然还谈不上喜欢,只是林飞然这样的男生完全就是顾凯风的理想型; 那眉眼的模样,嘴唇的形状,鼻子下巴耳朵手指发型身材; 甚至那看人时略带傲气矜贵的神态……桩桩件件; 全部正中红心。
因此; 顾凯风对林飞然颇有好感。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林飞然,或者林飞然本身就是这个不好相处的『性』格,总之自转学过来林飞然就天天拽了吧唧的; 对顾凯风一直没什么好脸『色』,顾凯风虽觉得有点儿可惜但也懒得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便也顺势和林飞然冷战起来; 偶尔半开玩笑地怼他两下; 欣赏一下美少年生气炸『毛』的小模样就当调剂生活了,然而……
自从林飞然前两天遭遇了亲人过世加高烧加噩梦的三重连击,而顾凯风不计前嫌地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了关心和帮助后,这个原本死拽死拽的小子就像被打动了一样,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还开始频频向他示好。
顾凯风虽然觉得这小笨蛋未免也太容易被打动了,但对林飞然的变化还是十分欢迎的,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林飞然无论是外形、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不太像直男,现在这么一看果然是。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块林飞然牌小粘糕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无缝粘人,不仅粘着,还往死里撩,顾凯风本来就喜欢他那个型的,被一撩一个准,下半身憋得够呛,但又不想就这样直接挑明了。毕竟这事儿如果成了的话林飞然可就是顾凯风实打实的初恋了,顾凯风对目前的暧昧期也十分乐在其中……
见林飞然睡熟了,顾凯风抽出手,合上书下了床。
距离熄灯还有十多分钟,顾凯风打开阅读灯放在书桌上,然后把大灯关掉,扯了几张面巾纸轻手轻脚地去厕所……
是的,被撩得两天没睡好的顾凯风打算发泄一下自己变态的!
在寝室干这种事太危险了,万一那啥到一半林飞然突然醒了得有多尴尬。 壹看 书 w ww ·1ka nshu·所以平时苏得一比的校草同学,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猥琐地揣着面巾纸去厕所,打开一间厕格钻进去,开始手工自榨黄瓜汁。
虽然厕所里有点阴森森的,不过顾凯风仍然很有感觉,刚才被林飞然抱在怀里的右手似乎仍然残留着那具身体上的温度与若有似无的甜香。小鹿一样充满依赖的眼睛,线条锐利清晰的锁骨,桌下悄悄伸过来的脚,脸上故作镇定的慌张,擦过手背的嘴唇那软绵绵的触感,托着下巴时俊秀的侧颜……顾凯风的额头沁出细汗,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感觉正在朝最高点艰难攀升的时刻,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顾凯风?”
是林飞然……
那感觉瞬间达到了顶点。
顾凯风重重地喘了口气,迅速用面巾纸把手上的奇怪『液』体抹得干干净净,团了团丢进纸篓。
林飞然白着脸站在唯一一间锁门的厕格前,委屈巴巴地问门问空气:“顾凯风在里面吗?”
顾凯风把裤子提好,推开门,说:“在呢。”
林飞然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头发有点凌『乱』,怀里还抱着个枕头,一看顾凯风出来了,忙不迭地伸手用手指头在他腹肌上戳了一下吸了口阳气。
顾凯风:“……”
顾凯风好笑地问:“你干什么来了?”
林飞然沉默了一下,虚伪地说:“上厕所呗。”
其实林飞然是睡到一半忽然醒了,醒了就发现顾凯风不在身边,寝室大灯也关掉了,只有桌上一个阅读灯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林飞然不知道顾凯风离开床多长时间了,以为自己分分钟就要见鬼,估计着这么晚他也就是去个厕所,于是抄起顾凯风的枕头抱在怀里壮胆,蹬蹬蹬地一路飞奔到厕所找人……
但这么丢脸的心路历程肯定不可能告诉顾凯风!
顾凯风一看见林飞然眼珠『乱』转明显没说实话却还一副觉得自己装得特像的样儿就想笑,他忍不住伸手在林飞然头上『揉』了两把,说:“那你上啊,喊我干什么。”
“我就估计你也在,随便喊喊。”林飞然扭头往小便池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把枕头往顾凯风手里一塞,“拿着。”
可怜的枕头被强行带来厕所一游!
“你来上厕所还抱个枕头?”顾凯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刚接过枕头便想起自己手上还残留着『迷』之『液』体,忙把枕头夹在胳膊下面。
林飞然啧了一声:“不是故意的,我都睡懵了。”说完,走到小便池前,把睡裤往下拽了点儿,掏出那啥对准了,就撵顾凯风,“你出去一下。”
顾凯风抱着枕头出去了,厕所外是水房,水房是走廊,他一出去才发现熄灯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水房和走廊都没什么人了,显然顾小风的持久度还不错。
顾凯风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冲完,还没等林飞然问,便提前抢答道:“我在。”
“我又没问你。”林飞然底气十足,“你先回去吧。”
刚刚吸完阳气,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怂哒哒的时候什么样了!
由于得到了充分的发泄,这一夜顾凯风睡得很踏实,连后半夜林飞然像条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举动都没让顾凯风清醒过来,可以说是坐怀不『乱』了。
以后就趁小粘糕睡着了再去厕所解决问题,半梦半醒中,顾凯风沉稳地想。
第二天。
有护身符保佑,林飞然度过了非常平静的大半天。
下午最后一节惯例是自习课,上课前林飞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忽然想起下周四就是艺术节。
这几天林飞然被见鬼的事闹得焦头烂额的,根本没心思惦记这个,看见手机日历上画着红圈的周四才郁闷地记起自己要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