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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优才被他伤着,此时对他充满了警惕,见他伸手,以为他又要动粗,下意识便偏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程以骞的指尖一点点攫紧,呼吸沉重的起伏数次,阴沉的眼重新覆满冰霜,而后猛地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蒙娜望着程以骞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难辨。
随后她招来助理,找出了紧急医药箱,从中拿出棉花和酒精想要替梨优包扎伤口。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梨优礼貌地拒绝了她的帮助,然后自己给手指包扎,因为伤口比较深,她先费了一会儿时间完全止了血,才擦去周边的污血,再用酒精消毒了两遍,最后才拿创可贴贴住。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细致且熟练,好像做过不止一次。
“没想到你对包扎伤口这么熟悉。”蒙娜惊讶地说。她知道梨优出身赫赫有名的颜氏企业,是颜董事长捧在掌心上的宝贝孙女,说白了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梨优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创可贴。
在普罗旺斯那会儿,‘皇音’曾经组织过秋游,程以骞外表虽然冷傲,却真的很有责任心,尽管训起学生来,总是凶得像个阎王。
但是在那次秋游他却为了救学生而伤到了手,对音乐人来说,手非常的重要,梨优当时还不会包扎,只能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伤。
回去之后她隔三差五就往医务室跑,缠着校医教她关于急救和包扎的一些小知识。
等她学会了,却几乎没有再见过程以骞受伤,就是受伤了,她也会看见程以骞的手上贴着可爱的hellokitty创可贴。
她知道那是莫紫洋贴的,所以她的创可贴一直没有递出去过。
蒙娜见梨优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想来刚才的事对她的打击不小,也许梨优从来不曾见过那个样子的程以骞。
但她却是程以骞心里的那个源头,蒙娜十分不希望梨优害怕程以骞。
“你别怪程,”蒙娜坐到梨优身边,突然开口道,“他之所以会那样是有原因的。”
第175章 像是一个高傲的傀儡()
闻言,梨优抬起了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蒙娜,不解地问,“什么原因?”
蒙娜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漫着一股沉重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情绪压抑得很厉害,状态很糟糕,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应该是那次病留下来的后遗症吧,造成了后来的心理问题,所以他的情绪失控,行为也会跟着失控,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害怕他。”
梨优摇了摇头道,坚定地说道,“我没有害怕他。”她只是觉得那样的程以骞很陌生。
原来,回国后的他变得这么不同,是因为生病了吗?
梨优着急地用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蒙娜的手臂,慌忙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蒙娜曾经读过心理学,她的导师是意大利屈指可数的心理学名家之一。
程以骞是如何,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人带去见她导师的,她并不清楚,只是去拜访导师的时候遇见了正在接受治疗的程以骞。
蒙娜的导师很有职业操守,不会随意透露病人的情况,在蒙娜问起时也只说了大概,似乎是情感受创。
即使同意治疗,程以骞也并没有过多地袒露自己的想法,所以对于蒙娜的导师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棘手的例子。
蒙娜看见程以骞之后,便深刻明白,为什么导师会说他很棘手。
程以骞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十分倨傲和冷淡,即便长时间缺乏睡眠,眼边泛着一圈青晕,脸色苍白得如同幽鬼,却仍然遮掩不了他一身清峻的独特气质,看起来并没有过于反常的地方。
但他又确实不能称得上正常,因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像是一个高傲的傀儡。
只有进入深夜,在烟和酒的侵袭下,他的眼神才会有所波动,似乎记起了藏在内心深处的什么人和什么事。
他狠狠地吸烟,狠狠地灌酒,最后愤恨地碾灭手里的烟,痛苦地捏碎手里的酒杯,连灵魂都在呜噎。
但他的眼神到了最终却是痴的,是一种极致的眷恋。
蒙娜曾在一次夜晚碰着了这样的程以骞,尽管她没有从导师那里探听到多少关于程以骞的事情,却对这样的情景万分熟悉。
因为她有一个弟弟,她曾经亲眼看着她那个风华绝代又自负孤傲的弟弟,失去挚爱时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正是程以骞这样的痛不欲生。
自此她便知道了程以骞是情伤,知道他的心里存在着一个人,像她弟弟一样,存在着一个无法抹灭的人。
“蒙娜大师?”梨优急切的声音将蒙娜从回忆中拉出,“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我并不知道详情,你也知道程这个人,不会轻易让人接近的。”蒙娜遗憾道。
她确实知道的不多,程以骞也从没有告诉过她什么事,更何况她也答应了程以骞不能说出那些事,那些程以骞为了一个人堕落成鬼的事。
第176章 他好像很喜欢最后一对戒指?()
“怎么会,你不是和他的关系很好吗?你不是对他”梨优说到这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地挤出后面的话,“而且他对你也是,看得出来你们相处得很好啊。”
蒙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失笑道,“你想错了,程太太,我和程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可以保证,没有对程动心过,他只是比较像我的一个亲人。”
梨优怔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蒙娜的话,心中的气闷顿时消失了,脸上恢复了常有的明朗笑容,不好意思地揪了揪头发,“真抱歉,我误会你们了。”
误会解除,一想到蒙娜刚才告诉她有关于程以骞生病的事,她就很想立刻见到程以骞,她很担心那样的程以骞。
蒙娜见她不停地瞟着门口,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禁莞尔道,“程太太,我这还有其他的行程,你要不要去问一下程先生,早点确定你们的戒指,如果要设计新的,听说你们情人节就要结婚了,那时间可真够紧的。”
“我现在去。”梨优也一点都不含糊,立马站起来冲她笑弯了眉眼,道了谢就往外跑去。
跑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对蒙娜问了一句,“以骞他好像很喜欢最后一对戒指?”她当时虽然在闹别扭,却也隐约注意到了程以骞看那对戒指和看其他的戒指时不同的目光。
蒙娜对这句问话感到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那就这对吧,不用设计新的了。”梨优甜甜一笑,再次道谢,然后迅速离开。
三楼只有蒙娜的设计室,梨优刚从那里出来的,所以直接就下到二楼。
在二楼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程以骞的身影。
梨优有些着急跑到一楼,几乎把cherry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该不会是生气离开了吧?
梨优边想边推开cherry的大门,走到外面,看见程以骞的车还停在外面,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结果还是没见到人。
但是车子还在,人应该没走才对,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梨优不由急得喊了起来,“程以骞!你在哪?程以骞”
*
程以骞从cherry出来后,便上了车,车钥匙已经插进钥匙孔里,他的脚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
他的身躯因为极度愤怒而紧紧绷着,像是一根拧紧的弦,稍不注意就会崩断。
cherry的标牌映在他眼中,刺痛了他一向如渊沉静的双眼,隐隐的,似有火花在跳动。
她不愿意。
所以拒绝他的求婚、吃事后避孕药、出于无奈答应和他结婚,却事事要求简化,极力想让他们的婚姻如同不存在一般。
她不愿意在她最期盼的结婚日和他结婚,也不愿意和他共同拥有她最喜欢的cherry品牌的婚戒。
所有她希冀的、钟爱的事物,她都不愿意让他参与。
程以骞握紧了方向盘,那一瞬间很想发动引擎,离开这个地方,但他的动作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
第177章 为什么要这样哄他?()
此刻在程以骞的心底,对梨优所有的情感都不能自已地喷薄而出,那些情感再次将他化作一只无法冲破桎梏的困兽。
最终,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从扶手盒里拿出了烟盒和火机,然后扒拉开车门,下车,走到距离cherry不算太远的一个人工湖边,沉默地吸着烟。
等到胸腔里的暴戾和怒火渐渐平息,他才往回走去。
刚回到cherry,便听到一个声音四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依旧是他所熟悉的轻软,却充满了焦急之意。
程以骞不禁有些恍惚,她这是在意他吗?在意到他一离开,就着急了,所以到处找他?
程以骞按捺不住内心情绪的起伏,步子加快,转出了拐角。
“你——”找了大半天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程以骞身躯高大,身上又还遗留着阴沉的气压,压迫得梨优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喉咙梗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就、就冒出来了。”
程以骞看见她退后,插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随即嘲讽道,“你的声音这么有穿透力,我再不出来,恐怕cherry的人全都要被你喊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梨优才发现自己刚才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实在是逊毙了,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跑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找我?”程以骞看了她一眼,唇角冷冷地抿起,语调生硬地道,“戒指的事没有得商量,只买cherry的,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
程以骞的话还没说完,梨优就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角,漂亮的眸子凝着他,轻声道,“你要是真的喜欢cherry,那就买cherry的,我没有意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以骞心头狠狠一悸,盯着梨优的脸,她这算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哄他?
现在的她,竟还会在意自己的想法吗?
程以骞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有满腹疑问想要问,却最终合紧了唇,一言不语。
梨优在这时耸了耸鼻尖,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烟味,眉心轻蹙着问道,“你抽烟了?”
“怎么,你在关心我?”程以骞望了一眼梨优捏着自己西装外套衣角的手,手指动了动,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握住。
但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梨优已经放开他的衣服,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
她说是啊,她承认是在关心他。
程以骞心中的阴霾霎时一扫而光,似有无数的烟花在心尖盛放,他不禁低了头,向前靠近梨优,却接着听见梨优开口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朋友,我永远都当你是我的朋友。”
程以骞身躯僵住,方起的热意褪得一干二净,浑身发着冷,他用力攥住了自己的指节,眸光如利剑般直射梨优。
女孩脸上的关切不假,他明明知道这份关切不是他所想要的爱人间的关切,却还是闷头栽了进去。
“朋友?”程以骞蓦然冷笑出声,英俊的脸隐约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