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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迷薇一愣,像是触电一样将手挥开。
周予明扫她一眼,垂下眼皮,沉默片刻,才缓缓地说:“小傅……我刚才想了会儿,我的确……是有些冒昧了,如果惹得你……反感,你完全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用放在心上……”
他斟酌着,不想让自己说错每一个字。
但是要说出这每一个字,却又如此的艰难,字字千钧一般。
傅迷薇抖了一抖。
她看着那压着帕子的安静的手指,又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口干舌燥。
周予明极快扫了她一眼,却又不敢细看她的表情,重又垂下眼皮,假装无事似的笑了笑:“我本来不想给你任何压力,真的……”
这一刻他的演技全无,笑得如此之勉强,让人想给差评。
但是还未说完,眼前一花,周予明还没来得及抬头,唇上就被一种绵软的感觉,轻轻压下。
他本能地闭了闭眼,却又不可置信地缓缓睁开。
近在咫尺,他看着眼前人:傅迷薇闭着双眼,长长地睫毛丝丝抖动,勾勒出如梦的弧线。
就算他知道正在发生的是什么,却仍是不能相信这正在发生的发生。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的心跳加快,瞳孔放大,血液像是在血管中飞舞,濒死却又狂喜的窒息感。
这其实只是如同花火燃烧的一瞬间。
对他来说却像是等待了半世纪。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冽的早上,虽然风依旧大,气候依旧严寒。
不知哪里传来几声鞭炮的响声,毕竟快到年关。
傅迷薇坐在出租车上,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不觉中,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落下。
下车时候,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
她吸吸鼻子,打起精神,气势恢宏地问:“小朱,什么事?”
小助理唧唧喳喳:“薇薇姐,这几天一直有人找我,说有什么剧要找你做女主角,约你吃饭什么的……”
傅迷薇眼神一暗。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助理又飞快地说:“不过按照薇薇姐之前跟我说的,我当然还是一概都推了……但是呢、其中真有个不错的,是崔导的戏呢……可惜可惜。”
傅迷薇笑了笑:“行了别可惜了,你干得好,如果还有,一律都杀无赦就行了记得啊。”
小助理啧啧了两声,说:“薇薇姐,其实我觉着,也许他们真的是想吃个饭而已?你要是上了崔导的戏,那可得妥妥地一线了啊。”
傅迷薇哼了声:“是啊,到那时候,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把你踹到太平洋,另找一个金牌助理。”
“薇薇姐!”小助理尖叫,“谁要再敢打这种电话,我一定统统都一丈红了!”
傅迷薇哈哈大笑,挂了机。
心情稍微有些平复,她深吸一口气,撩了撩头发,雄赳赳地往影视城里走。
手机却又响起。
她本来以为是小助理又有事情忘记了,笑盈盈掏出手机看了眼,却见来电显示居然是:周老师。
笑容顿时如秋风扫落叶般荡然无存。
如握了个烫手山芋,傅迷薇迟疑,终于还是按了忽略键。
不行,不是这个时候,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不能再接受来自他的任何刺激,就算是声音也不行。
隔了阵儿,手机又响亮地叫了声,是条短信。
傅迷薇掏出来看了看。
是周予明发来的。
如果只是看字,那么冲击力大概会少许多。傅迷薇掂量着手机,觉得自己的心理没有那么脆弱,不至于连一条短信都承受不起。
她挺了挺胸,点开了看。
周予明说:“昨天约你出来本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工作要紧但身体更重要,别太累着自己,另外……最好不要什么剧本都接,学着挑一挑。”
她呆呆地看着这些排列整齐的字,眼前却清晰地出现他的脸,凭空能想到他说这些话时候那种认真又略带关怀的表情,以及温和的声音。
正在出神,“吱”地一声,又有另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仍是周大神,说:“还有你的脚,如果觉得太疼,就别撑着,记得去医院看看。”
这真的不是影音同画的吗?为什么她眼前自带影音播放似的?
傅迷薇的手指拨来拨去,看看上一条,又看看下一条,浑然没注意到自己正身陷“百看不厌”模式。
一直到有个声音在耳畔带笑响起:“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傅迷薇一惊,看到身边多了个人影,赶紧把手机按死,放进口袋里。
笑吟吟地一双眼,沈新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转到傅迷薇脸上:“我来了都没发现,不会是跟男朋友吧?”
傅迷薇没来由地脸热了,急忙否认:“当然不是,是个、普通朋友。”
沈新笑意不改:“哦……对了,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傅迷薇一听,有些蔫头耷脑:“刚分了。”
沈新挑了挑眉:“分了啊……那个人一定是眼神不好,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死死抓住你才对。”
傅迷薇听出她的调笑之意,便推了她一把:“新姐,你别拿我开涮了啊。”
“怎么了,咱们薇薇条件好,还不许人说啊。”沈新笑得略甜,如邻家姐姐。
傅迷薇看着沈新的笑容,如沐春风,心里不由想到周予明方才的短信。
他让她注意不要什么本子都接,可又不是人人都是顶级大腕儿或者一线,还不够格去挑剧本呢,只有周予明那个地位,或者沈新这个级别,才会有好本子争先恐后送过来,任凭他们挑拣。
至于她自己,她的拍摄条件奇葩,又不肯参加应酬交际扩充人脉,所以能有肯用她的剧已经是很不错,要珍惜还来不及,谈什么挑选。
第49章 回不去了()
傅迷薇的脚腕没有大碍,却发烧头晕,感冒了。
想想也是,昨晚上吃的浑身发热冒汗,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跑出门去,能好端端地简直是上天保佑。
幸好她在这部戏里的戏份差不多了,为了不拖进度,她不肯去医院,只是暗自吃点药,咬咬牙也就撑下来了。
眼看戏份接近杀青,最后那一幕是傅迷薇饰演的宫妃看着秘密情人被处死,伤心欲绝之下,也跟着自尽身亡,重头戏是临死之前跟皇帝一场对峙,她跪坐地上,仰望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却毫无任何敬畏,反是慢慢地憎恶之意。
她演得声嘶力竭,涕泪俱下,有爱有恨,通红的眼睛不必任何化妆点缀,颤抖的身体像是被愤怒跟绝望驱使,以及最后伏地大笑,猛然抬头却是满眼的泪。
那一刻,连旁观的沈新都震动。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傅迷薇,忘了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杯。
从这一幕起,沈新深信自己的预感没有错:纵然在这部戏中,有她的光彩笼罩,但却无法抹杀、让人无法忽视这个自始至终都明艳如火的“角色”带来的夺目光芒,以及这个角色背后,一个叫“傅迷薇”的演员。
不管在此之前她曾经被千千万万度的低估,在此之后,必然也有千千万万人被她所征服,而深深记住她的名字。
傅迷薇跪伏地上,一直等导演喊了一声卡,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瘫软地上。
旁边的助理跟场记等还以为她是入戏太深,于是急忙来扶。
抬起头来,才发现她面容憔悴,这一场戏结束,仿佛也将她方才慑人的光芒给带走。
小助理几乎惊呼出声。
傅迷薇却强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儿发烧了……”
小助理伸手在她额头上一试,烫得手立刻甩了出去。
旁边导演对方才那一幕赞不绝口,正欲夸她几句,见状也围上来,沈新放下杯子也走过来。
傅迷薇头重脚轻,眼前已经有点看不清人,只见许多人影摇晃,生怕给人添一个“此女娇弱不堪”的印象,便喃喃只说:“我吃点药……”
小助理急得跺脚:“都吃了三天药了!”
沈新试了试她的额头,也惊得不轻:“天啊……导演这不成,得立刻送医院。”
导演探了探,急忙叫人。
傅迷薇还在摇头:“新姐,我真的没……”整个儿天晕地旋,身子一个劲儿地往下哧溜。
傅迷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年居然是在医院过的。
虽然她觉得大家都小题大做了,她明明只是感冒而已,却生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听着外头越发密集的鞭炮声响,何其寂寥。
但是想不到,居然来了一个让她想不到的探访者。
当看到他西装革履,宛如时装大片里的模特从扉页里跳出来似的出现眼前,傅迷薇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起初立刻剑拔弩张,手撑着床欲起身,继而反应过来,便又躺回去。
卫斯闲走到跟前,把她上下打量一阵儿:“瘦了好多。”
傅迷薇“嘁”了声,双手抱在胸前:“黄鼠狼给鸡拜年,卫总裁,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卫斯闲笑笑,坐在她的床前。
傅迷薇讨厌他靠近:“干吗啊?谁让你坐了?”
卫斯闲倾身打量她:“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傅迷薇翻了个白眼:“恐怕你是失望吧,看我还没死又碍你的眼了。”
卫斯闲脸上原本的淡笑消失:“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用这么狠的话伤人。”
“我乐意!不爱听滚啊!”傅迷薇心中一疼,却仍是无所谓的模样,冷冷地哼了声:“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没透视眼,看不懂人心里想什么,早看懂我早好了。”
面对他,能多刻薄就多刻薄。
卫斯闲沉默:“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我恨你的是你不会回头。”
傅迷薇垂着眼皮,不去看他。
卫斯闲低声:“发生那件事后,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无法面对你,我也猜到你知道后的反应,所以更加不敢说。”
傅迷薇咬了咬嘴唇:“我现在也不想听。”
卫斯闲却自言自语似的,继续喃喃又说:“我爷爷病了,一把年纪还要为公司操心,我之前一直错怪了他,亏欠了他很多……上次回美国,也是他找的律师帮我妈离婚,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公司……我本来想,暂时分开也好,等你冷静下来,我们或许可以再好好谈谈。”
傅迷薇转头看他:“卫斯闲,你够了没有?”
她的眼中浮现一层泪花,卫斯闲抬头:“我没够,我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死也不会瞑目。”
傅迷薇起身,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狠狠地瞪着他。
卫斯闲被他的一转脸,整齐的发丝有些乱,他转回头来:“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分手。从来没有。”
“但是我因为这个差点儿真的死不瞑目!”傅迷薇瞪着瞪着,泪忍不住滚出来。
想到那些跟他分别后的日子,她是怎么到了桃坞的都忘了,如果不是周予明那一趟,这一刻,她恐怕还缩在那个散发着枯木气息的、阴冷潮湿的小楼里,或许已经奄奄一息,或许可以复原。
谁知道。
但是无法否认,她真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