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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步顺着胡同往前而行,走了不到三分钟,就看到闪烁着小星星的门首,温暖的淡黄色灯光从玻璃窗户内散出来。
卫斯闲又走几步,有些复古的格子间玻璃后面,出现一个头发略长、胡子拉碴的不羁男子造型,略瘦弱,着一件黑灰色的棉衫,一看就知道乃典型的文艺青年,正面带微笑,做一副倾听之态。
卫斯闲挑了挑眉,脚下挪动,眼前便看到文艺青年对面坐着的那位,灯光下,卷发微弹,几分慵懒妩媚,今夜傅迷薇只是淡妆,着一件白色的高领t恤,缎子的领口如小波浪般,温柔地簇拥在她的颈间,偶尔调皮地触碰她优雅的下颌。
她淡扫的娥眉斜斜飞起,双眸闪耀如同水钻欲滴,表情温和,有恰到好处的笑容,徐徐地似在探讨什么事情,……在如此的灯光色调下,看来就像是一副十八世纪的油画。
此刻,仿佛就连路灯的光芒也因此而温柔起来,卫斯闲无法移开目光,忽然心生嫉妒,为何对面坐着的并非是他……所以当傅迷薇终于谈完了出来后,卫斯闲带着醋意说这一幕会见,乃是“美女与野兽”的场景,惹得傅迷薇大笑。
次日,傅迷薇拍完了自己的戏份,才看到国卿姗姗来迟,眉眼中仿佛带一抹倦意。
有个场务不留神碰到了他的脚,竟惹得他不悦地皱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他自进组以来,从来都是平易近人的形象,可见今日反常。
傅迷薇抱着保温杯凑过去:“怎么了?被人给洗了?”
“洗劫的洗啊?”国卿问。
“我看你脸色苍白,就像是刚在洗衣机里被甩过一样……”
“薇薇姐,你行啊……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醉了,栽进喷泉里,差点淹死……”
“真的?那也活该!”傅迷薇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那样倒也不错,你就可以上头条了。”
“最狠妇人心啊……”国卿哼哼,慢慢伸了个懒腰:“算了,反正今天又是拍打戏,跟我现在的精神面貌倒也相合。”
傅迷薇十分快活:“是挨打的戏吧。”
国卿扮演的柳老板,虽然是大名鼎鼎的梨园名角,但在那乱世之中,似这般的人物,从来都只有别人欺负打他,不曾有他欺负打别人,所谓打戏,自然也是“挨打”的戏。
“薇薇姐,”国卿嘴角一抽,看着她花枝乱颤,有气无力说:“你瞧你乐得……怎么就这么幸灾乐祸呢?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
傅迷薇向着他一眨眼:“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觉着你很快就否极泰来了……”
“给你一块钱不用找了,”国卿闭上眼睛,又哼哼:“哪天咱们不当演员了,可以合伙去街上当算命的,同样给万千观众带来欢乐……”
傅迷薇嘿嘿笑笑,转身走开。
国卿继续闭目养神,隔了会儿,他的经纪人鸡飞狗跳地跑了进来,在国卿耳畔说了几句话。
国卿猛地坐直了身子,震惊:“真的?可……怎么会?”
“千真万确,是季导亲自打来的!”经纪人激动之极,“这角色还是咱们的!这实在是太好了!”
“可是……”国卿仍半信半疑,却百思不得其解。
傅迷薇远远看着,见状便笑了笑,不露痕迹地转开头去。
第15章 心灵鸡汤()
国卿的“打戏”拍完,满脸伤痕几乎能以假乱真。
精神却极佳,飘然回到化妆间。
经纪人已经在催:“快快快,我们赶紧去签约,免得好事多磨,节外生枝。”
一连用了两个成语,可见此事紧急,不容小觑。
国卿忍不住笑出声来:“潘哥,不用急,要真的还节外生枝,那这角色活该就不是我的。”
潘哥也笑了:“说的也是,我还以为这事儿没谱了,一转眼,人家又双手送了过来,可见活该是咱们的。”
国卿看着镜子里伤痕累累的脸:“可是我觉得这事儿蹊跷,怎么忽然又改主意了?不是说那个李某后台很厉害?”
“我打听的很清楚,他走的是监制的路子,所以我开始也没去争,不晓得怎么又崩了。”
国卿语处讽刺:“难道失宠了?”他也有所耳闻,这部戏的监制颇为好/色,且不走寻常路。
潘哥笑得不怀好意:“嘘!你可别小瞧人家,人家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是只有监制这一门的。”
小李十分精灵,除了八面玲珑,而且还有一门杀手锏——带资进组,简直令人无法抗拒。
国卿了然后大惊:“怎么听来他跟能七十二变一样,就这样儿咱们还能打赢?”
“可不是么?所以起初我吓得直接缩头了,这还怎么去争呢?不过这也说明,咱们这个角色真是个好的,”潘哥琢磨了会儿,笑说:“会七十二变都给败了,难道咱们有如来佛祖罩着?”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国卿虽然也是个灵性十足的,可本身还是有些底线的,若说有什么比小李还厉害的背景,那也只能是天方夜谭。
中午来不及吃饭,直接便去签约,幸好事情顺利。潘哥乐颠颠地,顺势邀请对方吃饭欲搞好关系,却被婉拒。
两人沿路返回,草草吃了顿饭。
刚吃完,潘哥另有要事,起身先离开,国卿有些疲倦,歪歪地靠在椅背上休息,忽地察觉邻桌有几个女孩儿频频侧目,神情异样。
国卿见状,便忙不露痕迹地坐直。
果然是些粉丝,认出是屏幕上经常出现的熟悉小生,虽然有些叫不上名字来,但看那张脸光芒四射,已足够令人倾倒。
于是凑上来,试探着要求合影,签名,国卿态度极好,笑容迷人地合影签字,十分配合。
一套流程做足,国卿才挥手告别,女孩儿们热情挥手送别,兀自陶醉于那唇红齿白令人心跳的笑容中,自此饭桌上的话题都是国小生,且齐齐认定他必会大红。
国卿戴着棒球帽,沿街走了会儿,地上影子忽长忽短,心底忽然升起些许孤单。
冷风扑面吹来,令他发晕,不由停下步子。
手在兜里一揣,握住了手机,随便滑了滑,却见有一条信息,竟是来自一个对他而言还显得陌生的名字:呆薇。
当初讨到傅迷薇的手机号,不知为何,随手就打了这个名字上去,如今看着,啼笑皆非。
短信十分简单,简单到令所有收到此信息的人都会一目十行扫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删除”键。
因为这是一条千篇一律的心灵鸡汤。
——曾几何时,在众说纷纭中彷徨,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曾几何时;在他人的只语片言中迷茫,缺一双飞离困惑的翅膀;曾几何时,没有选择坚守抑或听取的胆量,心中少一片照亮前路的阳光——朋友,别把心灰,别把气丧,请听取心灵对真善美的呼唤,让心灵之灯为你导航!
国卿目瞪口呆,盯着屏幕,看着这一条近乎于口号的“鸡汤”,几乎能想象傅迷薇声情并茂念着这些冠冕堂皇语句时候夸张的表情动作,简直是个谐星。
过了会儿,他“噗嗤”一笑,握着手机仰头,喃喃自语:“薇薇姐,你真不是来搞笑的吗?”不愧他手机里她的名字是“呆薇”,难道他早有先见之明?
天空无言,白云缭绕蓝天,晴得令人心旷神怡,国卿静静看了片刻,终于又无声地笑了。
傅迷薇努力发完信息,抬头对上卫斯闲不满的双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问。
卫斯闲冷哼:“给谁发信息呢?还先想上半天。”
傅迷薇本想问问国卿,事情是否已有转机,但是如果直接开口问,必然引他生疑,于是她思来想去,就发了这条心灵鸡汤过去,不管成败,这样充满智慧的如金子般闪光的话语,对他而言都是大有裨益的。
卫斯闲不等她开口,便抓住她的手机来看。
傅迷薇撇嘴,却也不理他。
她的手里里什么都没有,也从来都不防着卫斯闲,他爱看则看,毫无秘密可言。从前卫斯闲还觉得她或许是事先处理过……于是找了好几次机会“突袭”,偷偷地查看,结果仍是一无所有。
后来相处久了,卫斯闲才算彻底相信,傅迷薇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可言,因为她懒。
她就像是随水而行的游人,遇到了他这根木头,于是便一把抱住,从此目不斜视,只认定了他这根柴。
好险,幸好她先遇到的是他,不然竟不知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要知道她还是很好骗的,这样的懒惰,这样的……
卫斯闲呆呆看着那条鸡汤,表情跟国卿差不多如出一辙:“你从哪弄来这么一条?”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是不是很高端?”傅迷薇得意。
卫斯闲用嫌弃眼神看她:“高端到常人难以理解。”
傅迷薇起身行屈膝礼:“谢谢……谢谢各位的支持,我会继续加油的……”
卫斯闲抓住她手腕,将她拉到怀里,半真半假地说:“以后……别跟这个小子太亲密啊。”
傅迷薇回头看他,目光中有疑问。
“那个小子,我不喜欢。”卫斯闲拧眉,慢吞吞说。傅迷薇罕见喝醉那次,是跟国卿在一起;两人大吵闹掰了,也是他陪着过夜……真是个威胁,要及早除掉为妙。
傅迷薇笑,刚要跟卫斯闲说明国卿的取向扑朔迷离,转念一想,似有些背后闲话的嫌疑,于是只说:“我们两人是阶级兄弟,战友情谊,别用你的有色眼镜看人。”
卫斯闲仍是不满:“你们之间什么时候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不打不相识嘛,”傅迷薇眨了眨眼,忽然说:“可是在这部戏里我跟他的关系有点微妙,说起来……啧啧,你没看过国卿演戏,他一扮上戏服,那简直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如果他不开口,你绝对想不到他是男儿身……”
卫斯闲已经在翻白眼:“雌雄莫辨?那我还是别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迷薇握住他的脸仔细看了会儿,摇头又说:“算了,你还是别看的好,万一你也迷上他呢……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卫斯闲抚胸欲吐:“你肯我还不肯呢。”
傅迷薇嘿嘿笑了声,手机却适时响起。
正是国卿打来的。
卫斯闲即刻一级警备,目光炯炯地看傅迷薇。
傅迷薇不理他,直接接听。
国卿的笑声先响起:“薇薇姐,干吗发那么深奥的东西给我,我读书少,可看不懂。”
卫斯闲在旁嘴唇翕动,不满之意冲破天际。
傅迷薇笑嘻嘻地:“知道你读书少,所以让你学习一下,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错?”
“还行……刚才办了件事儿。”
她忙问:“这意思是成了?”
“成了……”国卿笑笑:“薇薇姐,你在哪儿呢,吃饭了没?”
傅迷薇转头,见卫斯闲贴在电话背面,此刻脸已经变黑了,她笑着一把将他推开:“正吃呢。”
国卿沉默了会儿,才说:“那好,那明天片场见啦。”
傅迷薇答应,国卿才挂机。卫斯闲醋意泼天:“还没怎么呢,居然又要约吃饭,小子挖墙脚挖的挺起劲啊,简直视老子于无物。”
傅迷薇对付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