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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太医更讨厌,来了后连个样子都不想做,摇摇头便无奈走了。
公子从里面紧锁屋门,容映毫无办法,这时候他特别希望云道长能在身边,若是云道长前来,公子一定会为他打开紧锁的屋门!云道长本领高强,或许能治好公子的『毛』病。
“皇上驾到!”
容映吓地一激灵,赶紧撩起衣摆去跪迎。
明黄的衣袍进入眼帘,容映只敢偷看一点天子的鞋面。
天子在门前走来走去,终于停下:“你抬起头来,朕有话问你。”
容映呆呆抬起头,满脸『迷』茫,皇上这是在和他说话吗?
哦,这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天子一脸焦躁,直截了当询问:“你家主子外出遇见了高人,得了仙丹,朕服用仙丹后着实年轻了许多岁。朕且问你,为何你家公主的腿疾仍未治愈?”
容映冷汗涔涔,哆嗦道:“小的……不清楚。回皇上,那位道长就给了公子丹『药』和符箓,旁的……没见着啊。小的以前从未听公子说过腿疾之事,兴许……兴许道长也不知道。道长若是知道……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公子。”容映结结巴巴说完,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一脸,又伤心又怕。
天子蹙眉沉思,又问:“你家公主和那道长关系很好?”
容映忙不迭点头,一抹眼泪道:“公主告诉我,她一路逃难到海边,得亏道长出手相救,又收留他出海远洋,去了夷国。回来时到达明州,咱们公主才和道长分开。”
“原来如此,两人关系匪浅?”
“公主和道长是生死之交。”
紧闭的屋门慢慢拉开。
披头散发的少年幽灵般走出来,声音低沉沙哑,有气无力:“儿臣拜见父皇。让父皇担心了。”
“起来。哎……朕没想到你仍是如此。”
少年自嘲:“我这『毛』病天生的,估计一生相随。在海外时我病发,道长为我守候一夜,却无法治愈我。道长亦是无能为力。”
“哦?竟然无计可施?”皇帝惊讶,又失望。
“修行之人并非真正的仙人,岂会事事能为?道长无法治我的病,对我却有救命之恩,毓秀感念在心。天『色』已晚,父皇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叹息,温和道:“好生休养。你放心,那案子朕派人手详查,若那云大真是无辜之人,朕一定给云家一个恩典。”
“多谢父皇。”
送走天子,宋毓秀疲惫不堪。拒绝容映的跟随,兀自关门去睡。
他蒙着被子,闭上眼睛便是彻骨的疼痛,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傻子。”
“谁?”少年翻身而起。
黑暗的屋中,一抹高大的影子突兀的现身,来人身形硕长,身披华丽金『色』暗纹大袖白袍,如墨长发披散,额头佩戴一抹金灿镶蓝宝石的抹额。五官深邃立体,双瞳在夜『色』中,竟似有金芒闪烁。
宋毓秀的心一沉,屏息:“国师!”
眼前的男人,寥寥见过几次,可每一次都让人难以忘怀,这种人存在便能吸住所有目光,何人能忘?
别说他容貌无双,便是那通身的神秘气派,足矣压迫地令人喘不过气。
宋毓秀下意识拔出了手旁的利剑,对着男人,满心戒备。
国师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怪笑。
“殿下何须惧怕我。第一次见面时我便说过,我不会动你,有何事,你可以找我。”
宋毓秀不为所动。
男人幽幽一叹:“可惜,殿下面临生死存亡仍不愿求我,倒是宁可逃出京城受苦受难。嘿嘿,不错,有长进。”
“你到底有何意?”
男人嗤笑:“我来此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傻傻地把翻海玲珑双环玉白白送了别人?”
“……不关你事!”宋毓秀心头打鼓,国师说的玉是他想的那枚玉吗?
男人一甩衣袖,转身便往走。
“你说清楚!”
男人顿步,头也不回,只呵呵颤笑。
“殿下莫急,要不了多久,殿下自然便知,嘿嘿嘿,殿下保重。”
……
一个月后。
御书房内,天子笑看着盛装打扮的毓秀公主,心头很满意。比起男装的毓秀,他还是更中意身为公主的毓秀。
尽管这孩子长高了结实了,但一打扮仍是最美的公主,谁人敢说他不是公主?
就是那声音……
“朕招你来是想亲自告诉你,科举舞弊的案子朕派人彻查一番后果然大有问题。张大学士,礼部主考官牵扯上十人皆有蒙蔽!刑部鲁莽断案,确实冤杀了许多举子。那云锦荣是个人才,可惜了。人死不能复生,朕便下一道圣旨发往他家乡沙洲府城,还他一个清白。”
“儿臣谢父皇。”宋毓秀跪拜,脸上却愠怒。若是从前的父皇,早就弄死那帮蛀虫,何至于冤死真正有才的读书人。到了此刻,哪怕他查清了案子却不见雷霆大怒,而是这般轻描淡写。
宋毓秀不禁抬头:“父皇仁慈,何不连同云锦荣同科参考的举子们一起恩典,还他们人人一个清白?那些举子都是我庆国才子,尚未踏入官场为国效力便魂断京城。他们何其冤,其背后的家人,氏族,受此牵连数代子孙,敢问未来十年,庆国将埋没多少才子?还请父皇三思。”冤死的何止云锦荣,还有二十多位来自五湖四海的举人,人人都是寒窗苦读十多年,家中娇子。宋毓秀简直气得肝疼。
庆帝年轻了几岁的脸上闪过怔然,“毓秀言之有理,朕这便吩咐下去。”
“多谢父皇。”
走出御书房,宋毓秀彻底松口气。
白皙的手掌暗藏在宽大的衣袖内,紧紧摩挲。
半月后。
平县云家全家齐聚,备香案,接皇恩。
皇恩浩『荡』,宏恩戊戌年秋沙洲府城解元云锦荣,沉冤得雪。天子特赐云家黄金百两,良田百亩,良种百箱,宫锦百匹,金银珠翠十箱。特封其弟云敏荣员外郎。
是夜,云润生放飞黑鹰,笑看着黑鹰向京城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你想太多()
天蒙蒙亮,公主府的下人们已经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容映去厨房安排好殿下今早要吃的膳食; 快步穿梭在九曲回廊; 廊外冷风倒灌; 吹得人遍体生寒。
容映抱起双臂; 哆嗦着抬头看天:“下雪了。”
“明日后连续几天都会有大雪; 注意防寒。”古埙笃定道。
容映点头:“快过年了; 不知道京里人如何热闹。肯定会有烟火?元宵时还有灯会!”他边说边扬起嘴; 跨入殿下的院子时不由放轻了脚步。
他们殿下喜欢一觉睡到自然醒,除非有事提前吩咐。
容映平日里和殿下同住一个院落; 他居处在殿下隔壁,说起来自从殿下搬来公主府; 从前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一个没带。公主府的仆人们几乎全是天子派发而来。
可是殿下平日里亲近的只有容映一人; 仆人们对容映恭敬,私下里却又羡慕又嫉妒; 有些心思龌蹉的更忍不住想,公主乃妙龄少女,独自出门开府本就奇怪; 身边伺候地不要丫鬟竟是一容貌俏皮的小厮……这小厮和公主??
容映完全不知道,他已经红遍了整个京城!
雪越下越大,容映已经准备好殿下今天该穿的冬衣。
辰时。
宋毓秀还没醒。
容映安安静静守在回廊下; 悠闲地欣赏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苍茫茫地天空一望无际,容映觉得更冷了,北地京城真真比沿海的家乡冷忒多。但在沙洲府城多年,也少见纷纷扬扬地鹅『毛』大雪。
容映心中痒痒; 按捺住了吹埙的冲动。
“来了。”古埙忽然出声。
“什么来了?”容映困『惑』。
与他比肩而立的虚影遥遥一指远方的天空:“看那飞来的黑点。”
“哎呀,看见了!难道是上回那只凶巴巴的黑鹰?”容映一瞬想到黑鹰送包袱的情景。
“嗯。云道长的信使。”
容映顿时待不住:“我去叫醒公子!公子估计早就盼着云道长的消息。”
古埙叹息提醒:“如今是殿下。”
容映兴冲冲跑进房间,床榻上的少年仍睡地香沉,容映只好摇晃他的肩膀不厌其烦地『骚』扰:“殿下!殿下醒醒!”
“云道长来了!”
少年咻的抬起头,顶着一头『乱』发茫然四顾:“在哪?”
容映一指屋外,小声嘀咕:“咳,是云道长的黑鹰来了,殿下赶紧起来用早膳,不知道云道长这回会给殿下送来什么?我猜云道长的大哥沉冤得雪,道长肯定要写信来向公子道谢。”
少年急急忙忙扯过衣服披上,光着脚套进鞋子便冲到屋外,寒冬的冷气扑面而来,撩起少年满头黑发。少年扶着廊下立柱,仰头遥看天空翱翔的威风黑鹰,嘴角轻轻上扬。
“殿下,把衣服穿好啊!”容映无奈的抱着衣服追出来。
少年一件件往身上套,久候多时的侍女们依次有序地端来洗漱用品,丰盛早膳。
少年系上披风走出廊下,喜滋滋相迎凶猛冲飞而来的黑鹰。
黑鹰展翅俯冲,一头便扎进公主府,吓得侍女们惊声四起。
容映不得不高声道:“别怕!这是殿下养的黑鹰不会胡『乱』伤人。”说出来实在心虚,鬼知道黑鹰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扑杀几个人。其实他也好怕。
侍女们放下东西慌忙逃出院子。
少年站在已经铺满薄薄一层雪的院子中,俯身接过黑鹰扔来的包袱,他没有急着打开,反而小心对黑鹰商量:“你别急着走行不行?等我看完信,写好回信,你帮我带回平县给云道长,可听得懂?”
黑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没有直接回应,却也没起飞。
少年大喜:“容映,叫人送些新鲜的肉食来,黑鹰冒雪送信,当真是辛苦它了。”
“……是。”
少年吩咐完,飞快回了屋子。
细心包装的小瓷瓶他先放在一边,率先打开了书信。
:今日云家皇恩浩『荡』,大哥的案子沉冤得雪。此事我云家上下感激不尽。最近我的‘养颜丹’更上一层楼,送来给你尝尝,你若是喜欢,以后定期给你送来。‘回春丸’和符箓给你添补一些,多多益善,有备无患。京城繁杂,古埙乃灵体,你带他出入切记小心。我预备在家乡府城建一山庄,到时荒地开垦,当初从夷国带回的种子我会一一试种培育,会将番茄和辣椒大面积种植推广,丰收时定会送去给你品尝。此月月圆之日我会去坊市,兴许能买到适合你的东西。北地天寒地冻,注意防寒,保重身体。
年底了,提前预祝你新年大吉,岁岁平安。
云润生
留。
长长厚厚的一封信,字迹仍然丑陋,排列参差不齐,有大有小,甚至还有错字。
但这封来信,无疑让寒冷的冬季多了层浓浓的暖意。
少年咧开的嘴角一直未能合上,道长第一次给他写这么多字的信!而且处处关心他!还说了要给他送吃的!要给他买礼物!
少年举着信掩住痴痴的笑脸,开心地恨不得跳出去跑马飞奔几圈。
容映进来道:“殿下,黑鹰在吃肉,它可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