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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闹的许三少几乎红了眼眶,原来自己提心吊胆不敢对人言的隐私早被云润生看在眼中,对方心思体贴没有贸然过问却一直在挂念。想想云润生是什么人,他那身本事,能一飞冲天高不可攀。
可他竟愿意认他为兄。
多少人飞黄腾达后还会记得曾经微末时的朋友?
“好!不愧是锦荣的弟弟,想我们当年同窗近百人,考得功名后还愿与我等海商来往的又有几个?莫说有个秀才之名,便是至今还在埋头苦读的老同窗也敢对我心生鄙夷。哈哈哈,我就纳闷,我许三起码能养家糊口,那些废物呆子养家都不成,这种人即便得了功名又有何用?做人且没学会,还妄想做官高人一等。”
“你大哥不一样!他读书是个天才,为人更不把话柄外人说,即便他高中举人成了高高在上的解元,见我,见别的同窗,从未有半点轻视心。我往年只要跑船回家休息,锦荣一定会约我去吃茶聚会畅聊,他对海商和海外诸国之事都很感兴趣,言谈之间竟每每对我大肆敬佩夸赞,还叹说艳羡我。哈哈哈,你大哥真是个妙人!那样的人,何该他名扬天下光宗耀祖!有你这个弟弟,你大哥泉下有知该多高兴。”
“既然你愿喊我三哥,那我还有何隐瞒?我早该学学你大哥的胸襟,何苦拖累妻子这些年。云六弟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吗?我这问题……能治吗?”许三少忐忑紧张,生怕连云润生的回答让他绝望。
面对许三少的话痨,云润生微笑,言简意赅:“小『毛』病,保证治好让你儿孙满堂。”
一句话,向来沉稳的许三少开心的几乎哭了,抓着云润生的手久久不放。
云润生默默地甩开。
许三少的身体本就问题不大,只是静子活力不够。在船上经受云润生修炼时灵气润物细无声的滋养,许三少的身体已经逐渐好了许多。
但想彻底治愈,还是需补一手。
云润生忙着修炼和炼丹,面对灵珠世界诸多学科却根本抽不出时间学习,譬如其中的‘黄字号医馆’,他至今没空踏入。许三少的『毛』病,当前他最简单粗暴的治疗方案便是洗髓。然炼制洗髓丹远在后面的计划中,云润生只好亲自出马。
他连续三天,每天用一个时辰亲自用灵力帮许三少剔除身体内陈年杂质,如此一来自己舒服,许三少也不至于难受。许三少的情况和林少爷不同,后者救急,许三少更适合循序渐进。
结束洗髓治疗后,云润生大方的赠了许三少一瓶‘养颜丹’,美容养颜的奇效,某方面来说也包含一些滋养身体的好处。许三少毫不犹豫吃了一颗,看到自己真的变年轻了几岁,简直开心的像个『毛』头孩子。
剩下一颗被许三少宝贝珍藏,一门心思期盼回家赠与妻子。
“许三哥,你每次远洋归来,嫂夫人一定会在码头来相迎?”云润生笑问。
许三少不自在:“你小子没成亲还不懂,成亲就明白了。我出去一趟多不容易,大老远归来,你嫂夫人来接我不是应该的吗?便是我不要她来,她得了消息也会巴巴跑来!”
成亲十五年久,年年出海,年年等归人。
单身狗云润生有些『迷』惘,无疑许三少对妻子一往情深非常珍重,可为何又有妾室?而且对妻妾分的非常清楚,对妻又敬又爱,对妾,无所谓。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关于男人对妻妾一事,当真看不懂。
“你姨娘和兄弟们肯定也会来接你。”怕云润生失落,许三少忙安抚,心里头仍有些打鼓,不知道云家人如今过的怎么样,希望都好。
云润生笑而不语,他身旁的云六早已翘首以盼,眼巴巴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
从不善于表达的云六,其实和普通少年一样,心中渴望父母的关爱,云润生不由感叹,希望何姨娘别让云六失望。
平县码头眨眼就到了,大船哐当一声稳稳在海湾停靠,为首的是许家,其次沈家的,余家的,依次结束了漫长的航程。
码头上人群拥挤,以至连延伸出去的市集都塞满了人。云润生咋舌,这比当初送别的场景更壮观,几乎都是拖家带口过来接人,老的少的,哭的笑的,平平安安,阖家团圆,老百姓毕生之追求。
“夫人!”只听身旁许三少一声高呼,云润生顺着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看到了被仆从簇拥保护的一位『妇』人,那『妇』人年约三十,端庄素雅,气质贤惠,但看起来,比许三少显老,特别是那双眸子,本该很漂亮的杏眼,却暮气沉沉无甚光彩,一看便知心思深重。倒是她身边另有一娇俏的丫鬟也受着仆从的保护,昂着下巴滴溜溜的眼珠子在船上游弋寻觅,瞧着倒是比当家夫人还盼望老爷归来。
许三夫人终于瞧见了丈夫,平淡的脸孔不由『露』出一抹温柔笑意,转瞬即逝。
许三少还在兴奋的招手,也不介意夫人反应平淡,他夫人向来温柔稳重,在外面从不做跳脱之举。
小丫鬟瞧见了许三少,当即跳起来兴奋蹦跶,扯着嗓子大喊:“少爷!三少爷!三少爷!”
许三少笑笑,他认出那是小妾闵氏身旁的丫头小月,有些奇怪夫人为何带着她出来。
许三少转移视线轻咳询问:“每次回来码头上的人都特别多,你可有瞧见你家人?你姨娘不一定能挤来,但哥哥弟弟们倒是有可能。”
云润生摇摇头,他一个神识扫过去,云家人来没来早就知道了。
但他没说,怕一心期待的云六太失望。
大船台阶轰轰放下,几个膀大腰圆的船员下船站成两排,硬生生挤出一条出路。
许三少笑脸盈盈,一拍云润生的肩膀:“走!咱们一起下船去。”
云润生点点头,看向身后眼巴巴跟着的虎子,失笑:“虎子跟我回去认认门,我家中有个行八的弟弟和你年纪差不多。”
“是的是的!师父我去帮你做饭啊!”
虎子是孤儿,家中门上一把锁,或许正是这样,人人都盼着回家,他却宁可待在船上。
云润生『摸』『摸』虎子的头,师徒两人随着许三少一起下船。李奎和水生紧随其后。
“夫人!哈哈,此番我平安归来,船队完好无损,多亏了夫人求的平安符。”
许三少顺利来到许夫人跟前。
许三夫人笑笑,正要应话,旁边的丫鬟小月一激动挤上前,手舞足蹈道:“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少爷大喜!少爷大喜!我们姨娘有孕了!已经四个多月,就在少爷才出航不久姨娘就查出有孕,天啊,少爷终于有后了!”
……
云润生憋着笑,许三少的妾室有孕是好事,不过这丫头真是智商感人,大庭广众随便嚷嚷,他很想问一句,你们少爷不要脸啊?
果然,许三少先是一喜,之后的表情就『迷』之尴尬,连许三夫人都垂下了头。
云润生适时道:“恭喜三少。三少且忙,我自回家去,若有事直接派人来寻我,先走一步。”
“哦哦,云六弟慢走。”
云润生带着虎子在人群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路走完了码头整条集市才觉得松快。
云润生看看天『色』,已近黄昏。
“走,回家去。”
虎子屁颠屁颠跟上,云六幽幽的随之前行。
“秀秀——!”
一声大喊猛地惊住云润生,黄粱?
云润生顺着声音侧头,正好看见云六向着一条巷子飞奔而去,云润生蹙眉,拔腿跟上。心头发虚,原来云六喊的是宋玉儿,他还以为是黄粱……
这名字真容易让人误会!
“师父!”虎子不明所以,只好跟着追。
到了巷子深处,云六孤零零地对着死胡同,云润生上前:“你看见了宋家小姐?”
云六木然回头,惊恐地看着云润生:“道长可有看见秀秀?”
云润生歉意摇头:“抱歉,我刚分神了没注意。宋家小姐……是特意想来接你?”他知道宋姐小姐对云六是有情谊的,恐怕退亲实属无奈,这时代的女子哪能与父母对抗,何况宋家老爷是个超级极品。
云六忽而泪下,飘忽的灵魂更显得幽冷。
这个一路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嚎哭:“道长,秀秀死了!”
“!”云润生震惊:“怎么会?”
云六崩溃地捂着头:“我看见了,是秀秀!是秀秀的灵体!”
云润生缄默,看着悲痛的云六,心头也为之酸楚。云六太善良,和宋玉儿相识一场,相恋。即便最落魄时被退婚,绝望而身死。但他对宋玉儿没有半点仇怨,依然希望差点成为他妻子的姑娘将来能过好。哪怕那幸福和他再无关系。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姑娘居然死了?
为何而死?
“道长!求你帮帮我,我要找到秀秀,我要弄清楚她为何会死!”云六抓着云润生苦苦哀求。
云润生叹息:“你不说我也会帮你,咱们两谁分谁?”
“多谢道长。”
云润生迟疑道:“不过我有点担心,宋小姐死了……你姨娘和孩子们怎么样?今日他们一个没来本就很蹊跷,不说了,宋姑娘的事先放下,我带你回家去。”
云六醍醐灌顶:“对对对!姨娘!”
他们前脚离开,一抹幽魂后脚便慢慢跟出来。
披头散发的女子呆呆看着远去的云润生,她心心念念等待的男子,盼着他出海平安归来瞧上一眼便死心了。
人群纷扰,她一眼看见船上挺拔而立,令她心生恐惧的云润生,却只觉得陌生无比几乎认不出。直到男人一步步下船来,她猛然看见男人身后另一道熟悉的面孔。
那一抹幽魂,那才是她一心想嫁的男人云六郎!
晴天霹雳,宋玉儿几乎要神魂不稳。
云六郎死了!
宋玉儿再也顾不得对云润生本能的惧怕,咬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苦命鸳鸯()
平县原本是个普通县城,因许家码头的兴建和来往客商云集让它经济繁荣; 渐渐成了沙洲府城最富裕的县城。如此一来百姓赚钱的路子扩宽; 可相对; 县里变得寸土寸金一屋难求。
许多外地富商在平县大肆购买土地房屋; 云家原本除了在平县拥有高达三层; 联排六间的闲云酒楼; 还有田地六百多亩; 豪宅一栋,码头附近的铺子十间。在隔壁齐县; 府城等地方亦有酒肆、酒楼,面馆、粮油铺子、脂粉铺子若干; 田地三百多亩; 放租的铺子七八间,郊外荒山、庄子等等; 可谓十分富裕。这仅仅属于云家的产业,不包括云家女眷们孩子们的私产。
一夜之间全没了。
何姨娘起初带着两个孩子和『奶』娘住在县里租赁的房子中度日。等云润生随船出海,何姨娘觉得租金贵压力大; 便和『奶』娘退了房子,搬去了『奶』娘儿子媳『妇』的房子中暂住。『奶』娘一家倒是忠厚好相与。
可过了没几天便有地痞流氓天天跑来捣『乱』堵门。扰的一家人过不下去。何姨娘得知是余家做恶,气得流眼泪却毫无办法。只好咬牙回娘家求助; 希望回村里避着。她娘家原本穷的揭不开锅,靠卖了她为妾才发达,多年来一直受云家的帮衬早已成村中大户。好在狠心的父母已亡,当家的弟弟与她关系好。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