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子说他死了,他怎还可能活着?更不能重出江湖给天子没脸。”
“你说孙霸业重出江湖,这岂不是打朝廷的脸,打……请三少慎言!”
“无论云小哥是否能够铲除海盗,三少都需记住,海盗就是海盗,不是随便一个海盗就能冒充孙霸业。这么多年,孙霸业只有一个,新出的海盗各种各样。”
“三少不仅不能报官,船上的兄弟们也该好好知会,告诉他们事情厉害,关系凶险,警告他们管好嘴巴。”
“没错!这事儿谁都不能说!”
“咱们可以遇上海盗,但不能遇上孙霸业。”
许三少气得哆嗦,他承认大伙说的都对,一旦闹出去,如今昏庸的天子和朝廷,说不定真的会大发雷霆。即便朝廷不管,但是地方的官员却大可以此为由,拿着把柄整治他的船队和许家。
其中利害凶险,他怎会不知。
便是心知肚明,所以才怒火攻心!
他恨自己瞻前顾后,更恨自己无能无力。出海一二十年,他自傲是个老手,遇上海盗绝不轻易退缩。但此次他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无论云小六能不能回来,他都深感无颜见人。
许三少就此在明州住着,既不出门应酬也没想去哪。大船上天天关着门不许随便进出。小厮钱窜却会一大早跑去码头和管事李奎交流,然后回来传达给许三少。
他们无非就是在等云润生的消息。
以及杳无踪迹的王家大船。
王家另两位哥哥已经含泪写了家书,给远在家乡的长辈报丧。
被‘死亡’的王少爷,这会儿终于回了魂,裹了一大身厚衣裳被小厮搀扶着走到甲板上遥望即将到达的明州。
他们的大船刚刚已经步入明州地域,从明州标志『性』的一座小岛旁经过。再过不久就可以看见明州。
王少爷翘首以盼,他决定这次回家后就娶妻成家,从此以后再也不要上船跑海。
这个钱谁爱就谁挣去!
他选择要命。
不远处,容映躲在门后悄悄瞄了王少爷几眼,纵然这个人花心凉薄让他差点绝望生死,但感念他曾经的恩情和照顾,容映希望他过得好。
从此以后,他会永远效忠公子。
容映端茶进屋,悄悄靠近正在作画的黄公子。他在青楼学过画画,但和公子一比较便拿不出手。
公子真是天才!
只见公子笔下的辽阔大海,霞光普照,水波粼粼,海猪欢快畅游,白海猪的背上驮着一少年,前方有一叶扁舟,扁舟上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潇洒挺拔。
“……”容映缄默,自从云道长闭关,公子便每日在屋中画画,画过大海巨浪,画过大船巍峨,画过海商们码头送别,画过朝阳落日,每一副画都有大师风范,技艺精湛,韵味天成。
今日这副嘛……
他不评价!
“公子,明州马上就到了,估计黄昏时差不多可以登陆。”
“哦。”
“公子要不要歇歇?”容映很郁闷,公子可千万别对云道长太上心,那可是个道长啊!
“忙你的去。”
“……哦。”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一艘大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海平面上,码头上穿梭的人们不由驻足遥望,想瞧清楚来的是哪家的船。
只见桅杆上旗帜飘扬,一个‘王’字,让人又期待又害怕。
水生给了李奎一拐子,遥遥指着大船:“仔细看看,是不是王家的旗帜?你眼神比我好,我看不大清楚。”
“……是。”李奎迟疑。
“到底是不是?”
“真的是王家大船!”旁边的汉子们附和,脸上无比激动。
“快!快去告诉三少!”
“是!”
一人哧溜跑下船去报喜。
随着大船越来越近,众人已经完全确定王家大船的身份。一时间个个喜上眉梢。王家能回来,云大厨肯定也行?“说不定云六就在王家船上。”李奎揣测。
水生欢呼雀跃,一把跳开:“我去告诉虎子!那傻孩子担心的几天没吃没喝,再这么下去非生病不可。”
师父云润生不在,虎子便接手担当了大厨的工作。每日流着眼泪做饭,做好了自己却无心下咽。头几天还自信满满地在甲板上张望等候,到了后来,一日日失望,除了厨房和宿舍,哪儿都不想去。更怕空『荡』『荡』的海上什么都没有。
“虎子,你师父回来了!”
“师父……”
虎子茫然抬头,眼睛渐渐聚焦,回神:“师父!”
跳起脚便冲了出去。
“师父!师父!”王家的船还没靠近,虎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甲板上蹦跶招手。
水生失笑:“真是傻孩子,你这么喊他根本听不见。”
李奎欲言又止,心想他就随便说说,谁知道云六在不在船上……
虎子根本不在乎,一直喊,一直喊到大船近在咫尺,面对面的船员们欢笑打招呼。
难兄难弟们一见面,激动的热泪满眶。
但虎子眼里只有他师父:“师父呢,我师父呢?”
对面船上的人静了静,虎子心里一紧。
终于,一个长得贼好看,又胆小腼腆的少年钻出人群,趴在船沿上冲虎子晃了晃手:“虎、虎子!我们公子让你放心,你师父云道长安然无恙,但他在闭关修炼,暂时不能出来见你。你且等些日。”
虎子大松口气:“谢谢。我等师父出来。”
传完消息,容映立马回去告诉公子。
临窗作画的公子已经收了笔,闲坐在旁喝茶。
“公子,怎么不画了?”
“太吵。”
一到了码头,他满耳朵都是虎子那小子中气十足的‘师父师父师父……’。
哼,有师父了不起啊。
有这么厉害的师父,的确很了不起!
容映迟疑道:“公子,咱们何时下船?”
“等道长出来。”
“嗯。”
宋毓秀闲了没一会儿便忙得不可开交。
许三少来了。
持剑站在台阶上,少年目光疏淡的对着许三少一行人。
“别让我说第三遍,云道长在闭关,紧要关头谁都不许来叨扰。许三少,你也一样。”
许三少纠结:“就不能让我瞧一眼?我只想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不必了,他很好。”
其余及家人欲言又止,他们不一定真关心云润生的死活,但很关心孙霸业的死活!
宋毓秀是何等人,一瞧就知某些人的心思,“放心,这波海盗已被云道长铲除,以后再也不会出来做恶。具体事宜,你们不如去找王少爷谈谈,他比你们了解的更清楚,见证了刻苦铭心的场面,怕是终生难忘。”说罢,宋毓秀笑笑,收剑回了屋。
许三少等人对视一眼。
“走,先去找王老幺谈谈。”
“云道长这里等他出关了再问候。”
“话说方才我瞧见王老幺被扶上马车,看起来情形很不好。”
“……难道受伤了?”
“走走走,去问问。”
只想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告诉他那是一场噩梦的王老幺,一刻钟后被迫详情回忆了修罗场,委屈地想哭。
夜晚的码头变得安静,只有少许人还在忙活。
虎子端着烹制的宵夜巴巴送上王家大船,亲自递给黄公子品尝。
宋毓秀喝了海鲜粥,点头:“挺好吃,有你师父的味道。”
虎子腼腆挠头,呵呵憨笑。
宋毓秀挪开眼,傻人有傻福这话他好像懂了。
“你师父就在隔壁,别瞎『操』心。”
“是的是的,我就来看看,绝不打扰师父!”
宋毓秀失笑:“算了,你既然不想走,就在旁边守夜。”
“谢谢黄公子!”
“不必,你才是他徒弟。”
我什么都不是,少年闷闷的喝粥。
夜深人静,满城人皆在睡梦中。
王家船上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火,宋毓秀从睡梦中惊醒便坐了起来,来到窗前继续白天未完成的画。
画着画着他又焦躁的放下笔,拿出从小不离身的玉佩。
摩挲着双鱼玉佩,少年渐渐沉静。
容映说,这是一枚很特别的玉佩,蕴含着令他害怕的力量。既然是从小就有,估『摸』是护身之物。
护身吗?
宋毓秀不知道,他遇险多次,从没觉得玉佩很特别。
玉佩一出生就有,宁嬷嬷告诉他是母后留给他的私物。
时间长了成了习惯,宋毓秀逃出京城一无所有,唯独不愿落下它。
思考良久,少年提笔着墨。
拿出洁白的宣纸,少年慢慢落下漂亮的笔画。
隔壁雅室。
端坐的云润生如一尊火红的雕塑,周身笼罩火焰,轮廓外勾勒出刺目的金边。
被火焰笼罩模糊的面孔微微有些隐忍,额心处,艳红的纹路忽影忽现。
忽然,云润生痛楚的捂住锁骨处,手掌触碰的东西犹似活物,滚来滚去。
他死死摁住,面目越发扭曲狰狞,火焰渐渐失控不成型。
痛楚让他杂念骤生,满脑子混沌,差那么一点点,却死活无法静心。
恰在他难耐挣扎时,悠扬的乐声忽而传来。
静夜的箫声有些幽冷,却足以令人镇定,只想静静的驻足聆听这一曲。
云润生念头一动,面容恢复平静,诸事于心。
额心跃动的纹路悄悄然隐没不见。
锁骨处,那东西再也不动,牢牢的刻下属于它的印记。
云润生心中发出一声痛快的长啸,蓦的张开眼。
终于!
第28章 秀发飘飘()
突破了!
正式跨进入体期第五层!
师父曾经说,入体期第五层是一道坎; 一旦跨进第五层时没有损伤; 入体期后面的阶段要顺利些许。
云润生深深吐口浊气; 连忙运气自省自身; 灵力在身体经脉丹田每一个角落游弋而过; 最终确定自身完好无损; 没有暗伤没有细纹。云润生惊喜过望; 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气,他双臂悠地一展; 澎湃的灵力哗然迸『射』,无形的滋养之力在四面八方浓郁扩散; 码头上空; 骤然窜飞起铺天盖地的鸟儿,浅海中; 鱼虾虫蟹滋滋沸腾而出,海岸附近枯草瞬息回春,花草树木枝叶飞展繁花盛开; 蜜蜂蝴蝶翩翩而来。
码头边栖息的人们在睡梦中酥软地翻个身,气息变得平稳悠长,面『色』滋润; 唇带浅笑,就连『毛』躁的头发都好似染了一层漂亮的光泽。甚至有个别人从梦中爬起解手排毒,过后浑身舒泰,翌日更是倍感精神; 病容浅褪。
而离得云润生最近的几个人,守夜的容映忽然坐到道长门扉边盘腿而坐,闭眸养神。一直撑着打瞌睡的虎子脑袋一歪,睡得香甜。
夜『色』中吹箫的少年垂下手,仰头看天,随即转身看着紧闭的门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少年眼睛瞪地溜圆,抬起手小心翼翼抚上头顶。
一手浓密顺滑的触感,少年的手抖了抖,又狠狠抓紧,放松,抓紧,放松,这熟悉的触感!
他的头发!
少年惊诧万分,啪嗒扔了萧,两手一起抓挠满头秀发,抓过一把举起到胸前,又黑又长!竟然霎时间偶从光头变成长发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