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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被惊醒的其他人哗哗跑来,唯恐又是妖怪来袭。
隔壁被突然吓得从床上弹起来的宋毓秀气急败坏地冲来,看到容映和云道长诡异的对峙,到嘴的怒气又咽了咽。
宋毓秀对旁观的船员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哗哗散开,有的甚至在想,那位云道长杀气腾腾瞪着容映,黄公子出来拉扯,三人关系……匪浅!
等人走了,宋毓秀扫过地上的狼藉,大概猜到情况。不由得上前靠近冷气森森的道长,小声道:“云道长,有话好好说,你答应了我不动粗。”
“动粗?”云润生嗤笑,躲不过被砸伤砸死了才叫动粗,能躲过就不算。
宋毓秀不好意思,嘟囔:“是我没能撬开他的嘴,让你担心了。不过我不会看错,容映不是坏人,他之所以会『露』馅,也算是为了救我。”
云润生摇头:“他隐瞒身份死活非要赖着不走本就居心叵测,我可以不杀他,你可敢留他?”
宋毓秀欲言又止,他想说他真敢留。
云润生却道:“两个选择,第一,我直接杀了他。第二,我把他扔下船。”
“你也清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非你能像我有完全掌控他的力量,要不然,哪天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润生苦口婆心:“你武功好,可你遇上妖,哪回没吃亏?”
“……”少年沉默,无法反驳。
半晌,宋毓秀抬头,唉声叹气:“道长就忍个两三天,我已经与他说好,到了明州好聚好散。我把卖身契还给他,以后他就是自由身。”
“卖身契?”云润生嗤笑。
宋毓秀尴尬,也觉得一个妖怪被卖身是挺好笑。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讳容映。
容映听了全程,煞白的脸『色』再也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扑到两人身前一跪,可怜巴巴的看向宋毓秀哭求:“公子我错了!公子饶了我,别赶我走,我说,我全部都说!呜呜呜……我全都告诉你。”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容映整个都解脱了,无论结果如何,他想向公子坦白,想争取一回。
宋毓秀见状,大大松口气。云润生冲他得意一笑,瞧瞧,不吓唬吓唬就不老实。
三人回到房内。
容映擦干了眼泪,老老实实交代:“公子,我是人。”
宋毓秀额头青筋一跳。
想打人!
云润生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对着公子想杀人的目光,容映吸吸鼻涕,双手捧着古埙,面容复杂。
“它是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秀秀:可怕,我身边都不是人
道长:你也不是
秀秀:……
道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27章 再回明州()
“它是妖。”
容映话一出口,便痛苦的将额头抵在手心; 和古埙紧紧相贴。
云润生吃惊; 用灵识去试探古埙。
宋毓秀瞪大眼; 嘟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猜过容映是鬼; 是妖; 就没想到他真是人。
哎; 冤枉他了。
容映抬起头; 目光落在一处,哽咽道:“对不起; 是我暴『露』了你。”
之后他又是摇头又是低头,似乎在和大家看不见的人交流。
宋毓秀胳膊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戒备的看着某处。
云润生凝眉; 他用灵力试探,察觉出古埙有点异动; 但根本发现不了别的存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云润生略感挫败,世上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唯有提升修为壮大自己,才能不受制于人。
容映收回目光,看向宋毓秀:“公子; 古埙说它不是妖也不是鬼,属于器灵。”
“它没有实体,故而外人轻易看不见它。其实我眼中的它也只有一道影子轮廓,但是我们能说话。”
“……”
宋毓秀咽咽口水; 同情的望着容映,深深替他感到不容易。
“原来是器灵,怪不得。”云润生吸气,以前师父略微讲述过关于灵魂和灵修的存在,道他修为有了一定高度后,自然会看见死人的灵魂。器灵虽不是人的灵魂,但同样是灵体,应该差不多。
容映继续传话道:“它是古埙的器灵,唯独对乐声和……乐器的主人关注。而且它修为不高,施展的音攻多以辅助存在,譬如那夜制造雾障,或者用于隐匿自身,凝神静心,扰『乱』心神等……杀不了人的。”
容映垂头:“那夜古埙告诉我有海贼包围了咱们,我毫无办法,只好让它施展障碍让咱们躲起来。后来公子遇险,我想救却有心无力。”
“公子,你相信我,古埙和我一体,从小伴在我左右,我不会对公子起坏心,古埙也绝不会。”
知道古埙的情况,宋毓秀对它的危险感放心不少。
“你从小就知道它存在?”
容映点头:“三岁时我爹教我吹埙,我娘偶然买了它赠与我。后来每当我吹埙时,都能看到一道虚影,那时我年幼不知事,也不晓得怕。八岁时家道中落,爹娘家人都死了,我沦落到青楼,只有它一直跟着我,哪怕仍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只要看到它在身旁我就会感到心安亲切。如此,到了我接客的年纪……有幸被王少爷看重,我随他离开了青楼,想着从此和他双宿双飞……”说道此处,容映倍感羞耻:“上船后,你们也知道我的遭遇,王少爷厌弃我。可是我难以割舍……有天夜里……我被王少爷的新欢嘲讽了几句,一时愚蠢冲动,跑到船边就想跳下去一死百了。”
容映擦擦眼泪,“当时我一心求死,没想到古埙却附身,强制将我救了。那也是它第一次附身,上回晚上设置雾障是第二次附身。今日道长试探我……他第三次附身。”
容映磕头求道:“古埙从来不害人,他只是一道影子,求公子,求云道长不要、不要伤害它……”
云润生没说话,宋毓秀奇道:“既然它能附身施展法术,你流落青楼那时,它怎么不把你救走?”
容映眼眶一红:“非是它不愿意救,那时它比现在更虚,见我落难,却有心无力。每日能陪我说话的时间亦是有限。后来我偶然买到一只玉簪,它说里面有些许灵气对它有用,慢慢的,我就带它找些有灵气的物件给它吸取提炼灵体。如此,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容映紧紧握着古埙,打定了主意,若是云道长非要铲除古埙,他无法阻止,但是,他能选择随它一起消失。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过无依无靠的孤苦日子。
宋毓秀沉默下来,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云道长,似在无言的诉说什么。
云润生轻轻别开头,起身往外走,“我去修炼闭关,谁都不要打扰我。突破之际,扰我者死。”
“道长且去忙,放心,我一定给你守好门。”宋毓秀微笑送客。
容映仍是茫然无措的跪着,不知两人结论如何。
走到门口的云润生忽然顿足,回头抛出一物给容映,但容映背对着他诸事不知。眼看那物将要砸上容映的后脑勺,原本跪着的容映身子忽然一闪,不但稳稳避开,还特利落的伸出一手,牢牢将那物抓在手心。
容映摊开手掌,赫然是一枚灵石。
宋毓秀见此微笑,看,道长就是这样一个好人!
帅不过三秒的容映啪嗒一跪,感激涕零,欣喜泪奔:“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宋毓秀捂眼。
云润生嘴角抽了抽:“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凝行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比谁都清楚,容映这种身份,『性』子和样貌,一旦没人依靠,出去了就是惨路一条。没有谁比你更适合保护他。”
容映泪如雨下,手中的古埙灼热烫手。
“多谢道长成全。”容映再次跪谢。
目送云润生离开后,宋毓秀瞅着眼泪婆娑的容映噗嗤发笑:“别哭了,以后安心待着。”
“呜,多谢公子!誓死效忠公子!”
“天『色』不早,我去睡觉。你也下去。”
“是,公子。”
屋子里彻底安静,宋毓秀躺回床上,一时睡不着。容映生世坎坷可怜,孤苦无依,遇上谁对他有一点好就想掏心挖肺,不撞南墙不回头。古埙,王少爷,包括他自己,都是容映生命中少有的对他很好的人。即便王少爷喜新厌旧,但以前也是真好。
宋毓秀不禁想到自己,他的出生更荒谬,曾经只觉父皇最重要,但时间证明那是假象。如今遇上唯一对他好的云道长……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明州城码头。
许三的船队将将到达码头,码头上人群熙攘,多数是等着接活儿的搬运工,以及大大小小的掌柜老板等。谁都想要抢到第一手货挣个好价钱。
然今日的船队蹊跷地狠,大船着陆小半刻了,船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只能看见船沿边甲板上严肃巡逻看守的汉子,其余人都不知道在干啥。
“许三爷咋还不下来?”
“怎么,许三爷这回不打算在明州销货?”
“奇怪奇怪,其他几家船也没动静。”
众人议论纷纷,忽地,大船舱门开启,长长的阶梯解锁放下。以许三少为首,身后跟着沈家,余家,和家等当家人,几位老爷各个拉着脸,表情沉重。
等候的老板们心中一咯噔,坏了,看样子莫不是遇上了海盗,损耗了财产人手。
许三少下了船,一言不发便带着仆从走了。
其他几位爷亦是摇头叹气,最后也无可奈何的各回各家,谁还有心思谈生意,歇一歇再说!心里头藏着事儿,压力太大。
主子们一走,大船很快又被水手们关上,看样子这回轻易不准备下船,也不让人上船。
“这是怎么回事?”
“生意还谈不谈?”
“仔细瞧瞧好像少了一艘王家的船……”
“恐怕不大好……”
“少说点,海上生意本就是看天搏命,谁心里头没个难受的时候。”
“散了散了,改日再来。”
许三少回到他在明州置办的宅子,一进屋便气得踹飞了脚边的花盆。
云小六以一人之力对付海盗,生死未卜。他在带船跑路后深感愧疚和不安,特意让船速减慢,希望能等到脱险的云润生追上来。可是约定的时日过了,云小六不见踪影。他想掉头去助其一臂之力,又被另几家强力拒绝。考虑到船上的兄弟们,他忍痛前行,想着到了明州,一下船立刻便去官府求助!让官府出兵去剿匪,传说中的孙霸业重出江湖,这个消息足矣震撼人心,官府绝对会出兵一探究竟。
可是,他的提议再一次被其他人否决,甚至连与他多年来风雨并行的老船员们都恳求他禁言。
为何?
老人们自己不怕死,遇上风暴,海盗,死在海上死便死了,落个干脆。
但谁人都有后代,有家眷有幼小,有的一屋几代人,一族人。
他们怕什么?
怕祸及家眷族人。
“三少,如今哪来的孙霸业白珍珠儒衫书生啊!孙霸业二十年前就死了,死在天子的刀剑下。朝廷二十年前便昭告世人,孙霸业已死!”
“天子说他死了,他怎还可能活着?更不能重出江湖给天子没脸。”
“你说孙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