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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向前缓缓挥起,面具男子的脑袋在风中扬起,似乎也带着如血天空的殷红之色,无数落叶在他头顶盘旋落下,却并无一片残叶能沾染到他的身上,而长枪随着右手抬起,渐渐锁定大剑师。
樾剑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平静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着来路,没有渴望,没有期盼,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知道自己今天会如草芥般死去,会和身前尸体一样淌血渗入草地,但他依然平和。
“当!”
飞刀落入地上,荡尽刀刃的鲜血,面对要送自己上路的面具男子,樾剑也给予最高规格的尊重,他捏起曾在外宾酒店大杀四方的剑指,举重若轻在前面一弹,顷刻把长枪对着的锁定化解无形。
“呜……”
一声凄厉声响,在林中晚风突然变大时,一股沉沉的威压疯狂霸道的蓦然出现,排山倒海一般在虚无中一股脑地压了过去,持枪男子双眼一眯,两脚生根一般钉在地上,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但他的头发衣服全都随风向后猎猎飘去,便似要离体飞去一般,在他身后的树林,整齐化一的向后倾斜,凋落的无数落叶,无论是已经落地或者是半空中的,就在这一瞬间,席卷向后翻出去。
落叶霎那间遮掩半边天空!
树林、长枪突然分开,树林是树林,长枪是长枪。
两者似乎再无半点关联,面具男子变成了孤零零购站在天地之佴,身周万物,再也没有一物会成为他的助力,他之前费尽心机,营造出来的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地利格局竟在瞬间破灭无余!
“大师就是大师。”
持枪男子叹息一声:“我不如你!”
“不如我、、那就让我临死前指点你几招吧。”
樾剑轻轻咳嗽一声吞回鲜血,在持枪男子神情一紧时,樾剑已经缩地成寸爆射到他的面前,剑指如流星般对着他的胸膛默默刺出,那种速度简直无
法用字眼形容,杀气更是连草木都为之颤抖。
来不及挥枪的男子脸色一变,但对着那如疯魔般的一指,整个人极为稳定地往后退了三步,不多不少正好三步,把自己位置恰好让给樾剑,同时左手抬出护于身前,口中喝出一个字:“破!”
他的五根手指如龙爪一般,硬生生握着樾剑的剑指。
“砰!”
一道巨响轰然炸开,两个人身形步伐微微一乱,整个山间树林一片灰尘弥漫,随后持枪男子右手一转挥出一枪,被震退的他恰好足够距离顺势倒下长枪,樾剑面对枪尖无所畏惧手指一点一掠。
“砰!”
又是一记巨响,面具男子连人带枪向后摔飞出去,樾剑也是罕见退后三步还咳嗽出鲜血,就在这时,六名护主心切的黑衣人对着樾剑劈出吴钩,樾剑手指连连荡出,一一化解对方精湛的钩法。
六名黑衣人的吴钩断裂在地,发出叮当声响,他们也四处跌飞出去,尽管他们作为面具男子的跟随,但还是无法扛住樾剑一击,“扑!”六人翻身而起,半跪在地吐出一口鲜血再无战斗能力。
樾剑依然是宠辱不惊面带平静,唯一轻声咳嗽昭示他身体几近崩溃,而在漫天灰尘之中,啸声再作,那挺长枪划着一道诡异弧线射来,面具男子在极短时间内,再次重振旗鼓向樾剑发出攻击。
枪势凌厉!
樾剑手势让他领悟到一些什么,所以这一枪的刺出比起刚才少了一份浑厚,更多了一抹从容和有余,樾剑脸上掠过一抹赞许,随后他向前踏出一步,大大方方抬起剑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
这个圆圈恰到好处把枪尖速度迟缓了下来,在枪身攻势微微停滞时,樾剑身子一纵,手指划着枪身顺势而下,顷刻到了持枪男子面前,后者厉喝一声,左手一抬,不闪不避的向剑指悍然挡击。
“扑!”
这掌气势有如惊虹,正击中樾剑的剑指终究,指掌相交,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两件兵刃粘在一起似的,下一秒,持枪男子低喝一声,右手疾然放枪,手掌轻轻巧巧的击在了樾剑胸膛上。
这一掌虽然看上去很轻很没力,但樾剑的衣服随着那一掌按落化为飞灰,他的骨胳更发出“噼噼啪啪”的密集爆响,樾剑身躯一震之余,残留一份笑意抖动没有手臂的肩膀,把对手弹了出去。
鲜血如溪流一样从持枪男子的七窍流淌而出,两人看似风轻云淡的一招,实际却发挥出毕生的功力,面具男子本以为多一只手可以压过樾剑,谁知却依然被震得七孔流血,樾剑强大让他感慨。
不过樾剑终究是破败身躯且已经对战百人,因此遭遇这一击就再也难于凝聚力气,他在尸体中缓缓坐下,随后看着面具男子和数十名黑衣人淡然一笑:“这一战到头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出手吧。”
面具男子擦掉脸上的血水,忍着疼痛向樾剑直挺挺双膝跪下,真挚、果断、诚意,还有不加掩饰的敬重:“大师开明仁义,实乃天下苍生福分,今日无以表达我们敬意大师受我们一拜!”
“跪!”
数十人齐齐跪下,向生死的樾剑重重磕头,抬起头时,每个人的额头都多了一记血迹,还有不曾擦去的泪水,他们都很敬重眼前的大剑师,知道这是樾国的骄傲,是他们每个人心中楷模。
可是大局,樾剑必须死去。
“备!”
面具男子一跪之后长身而起,情感重新被理智掩盖,他左手一抬发出一个指令,数十人立刻起身退后三米,同时抬起左手展现出漆黑弩箭,面具男子持着长枪转身离去,数步之后留下一个字:
“射!”
百支弩箭顷刻射入樾剑身躯,溅射起一股股的鲜血,大剑师从容不迫,面对漫天箭雨安乐如花,他瞳孔中的最后剪影不是夺人性命的利器,也不是数十名蕴含泪水的黑衣人,而是西边的夕阳。
残阳如血,在他眼中却美如烟火。
美轮美奂,却再也回不到剑门的光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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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大局已定()
!
“师父!”
当樾忧心领着百余名剑门好手赶赴到树林的时候,早她一步的四大剑手等人已经跪在樾剑身边,樾忧心如遭遇雷劈般呆立不动,视野中,此生最尊敬的师父已经逝去,身周遍锸无穷尽的箭洞。
樾忧心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那具几近风干的躯体在冷风中轻轻摇晃,却再也没有半点灵动和生机,唯一的右手坚韧地搭在膝盖,支撑着上身仰起遥望天际,这份坚韧即使是数十枝利箭重量也不能压垮,大剑师依然骄傲。
“师父!”
反应过来的樾忧心一个箭步冲向樾剑,眼中泪水再也不可遏制的流淌,一觉醒来已是夕阳沉沦,身在剑门的大师姐忽然想起,自己曾与师父并肩作战,缘何独自躺在剑门而师父却不知道何处?
推开照顾的师妹点起残留的精锐,樾忧心火急火燎马不停蹄赶赴树林,期间伤势数次激发而咬牙忍耐,为的就是保住师父平安,可是熬到最后却依然回天无力,老人已熄灭生机再也无法醒来。
今日祭天,祭祀的却是自己。
“师父!”
樾忧心的喊叫声幽长而深远,在这阴暗的树林中,就如一个喊魂者在深夜里呼喊着逝去的亲人名字,提醒着他们不要忘记了归家的路,随着一声声泣血般的喊叫,樾忧心渐渐有泣不成声之势。
每个人的心情也不由更加沉重了几分,心中也觉得酸涩难忍,只是他们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淌下来,因为大剑师在最后的日子里教导他们,生又何欢?死又何哀?还要求他们死后要击鼓而欢。
他们达不到崇高境界,因此只能忍着泪水。
“师父!”
樾忧心泪如雨下扑向端坐地上的樾剑,想要把无法睁眼的老人再次叫醒,四大剑手生怕她悲伤过度自我伤害,于是踏前一步齐齐拉扯住她,樾风死死锁住她的胳膊:“师姐,师父已经逝去。”
他忍着悲痛:“你要节哀顺变!”
樾云也是蕴含从没断过的泪水,向挣扎的樾忧心低声劝告:“师姐,师父体质已经破败脆弱,你千万不要再去摇晃,否则师父连完躯都找不到,师姐,师父脸上带着笑容,死的时候不痛苦。”
“不痛苦?”
樾忧心像是一个疯子般尖叫起来,高分贝刺激着每个人的耳朵:“一百多人对师父施放冷箭,临死前还中几十枝箭,你还说不痛苦?是谁杀了师父?究竟是谁杀了师父?是他们,是他们、、”
樾忧心忽然想起了那批黑衣人想起了那名面具男子,也想到师父对战时抛出来的话以及五官,这时,她见到两名跟自己一样活下来的师弟,她下意识挣脱四大剑手的束缚,拉住两名师弟低喝:
“谁杀了师父?”
两名剑门子弟一脸凄然的摇摇头,他们也没有想到师父会横死在这里,当时场面已是杀掉百余人的师父在控制,他们带着樾忧心离开只是不想拖累大剑师,而且也想尽快接应支援去协助师父。
谁知再回头已是阴阳两隔,此刻听到大师姐的喝问,两人心里都戚戚然如做错事的孩子,早知道师父会横死这里,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一战,哪怕扛不住对方的长枪,他们也要同生共死。
“谁杀了师父?”
樾忧心再度喝问:“师父可有话留下?”她已经回想起自己要对战时晕倒,她判断出师父是要她活下来,还让两名师弟把自己送回剑门,也就是说,在自己昏迷时师父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
正因为大剑师感觉不到自己的生机,所以才会断后让他们三人离去,聪慧的樾忧心清楚,在生死相隔的分别一刻,大剑师应该还有话语留下,自己昏迷不可知,那两名活下来的师弟怕是知道。
“我
们也不知道谁杀了师父。”
两名剑门子弟眼里划过一抹哀伤,随后齐齐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敌人:“他们自始至终都蒙着面,尸体也在师兄他们赶到时被清理掉了,除了师父身上血洞,地上连一根利箭一把飞刀都没有。”
说到这里,其中一人神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开口:“不过师父要我们送你回山门时,曾在我们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今晚祭天对樾相他们最为不利,而且他要我们转告三十六剑门。”
“莫要跟今天敌人对抗。”
“樾相?”
樾忧心和四大剑手身躯齐齐一震脸上流露讶然,周围正在四处搜寻蛛丝马迹的剑门子弟也停滞步伐,全都把目光落在两名同门身上,每个人眼睛都不由自主腾升杀气,也凝聚着不该有的清冷。
在两名剑门子弟没有道出大剑师的遗言之前,他们还在猜测袭击大剑师的敌人会是谁,但这两句话一出,樾忧心他们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情,两百精锐,长枪弩箭,还在樾都,谁的手笔很清晰。
“师姐,我们在外围捡到这个。”
就在人微微沉寂时,一名剑门子弟用布抱着一截东西迅速从树林外走来,在递给樾忧心之后低声补充:“是在岩石缝隙之间找到的,卡的很死,我们三人用剑挖了五分钟才把它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