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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爷子怕我和悠然结婚,把户口本随身带着,我今日回来就是为了此事,还请母亲等下相助,必要成全儿子!”
任如玉因为多年前苏心甜的事没有帮到儿子一直耿耿于怀,儿子三十多岁了,别说给她抱孙子了,连个媳妇都没领回来。
大房有子有女,二房也有个女儿,就南山,今年都三十三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她任如玉今天也豁出去了,她二十岁嫁给老爷子,到现在五十四岁,一直勤勉,做个贤惠的好妻子,如今她什么都不顾了。
点了点头:“我儿放心,妈这次一定要帮你!”
许南山敲门进了许老爷子的书房,老爷子早就听到许南山回来,本来准备下去的,但一想,这不孝子必然是有事所求,不然肯定不会主动回家。
既然是回来和老子谈条件的,那就好好谈谈。
“父亲!”许南山不想在今天热许靖宇不高兴。
许靖宇坐在书桌前哼了一声,并不搭理。
许南山有扭头就走的冲动,可是真如果那么做了,他会后悔。
许南山已经想好怎么说了,让老爷子心甘情愿交出户口本,总得做点让他投鼠忌器的事。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许靖宇眼皮耷着眼皮下满是精光。
“苏心甜回来了!”
许靖宇看许南山这几年并没有再继续找她,以为已经死了心,也没有再让人盯着苏心甜的消息,刚刚才得到消息说苏心甜回来了,正担心她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却没想到南山这次回来居然是为了她。
难不成,儿子对她一直都没有忘情,和那个小明星只是烟雾弹?
这绝对不行,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这个不孝子娶的是那个叫苏悠然的姑娘。
许靖宇已经有了发怒的前兆,如果许南山没有猜错,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果然,老爷子拿起旁边的玉质笔筒就朝许南山砸过来。
许南山这次倒没有像以前那样站在那挨上一下,伸手就把笔筒稳稳的接住。
许南山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个笔筒是老爷子心爱的物件了,这次连这个都丢出来,可真是动了大怒了,以前顶多扔个杯子什么的。
老爷子看许南山接住了笔筒倒是松下口气,气急了,也没注意自己刚才扔的是什么。
扔出去了才后悔,这个忤逆子哪里值这么好的笔筒。
“你是想气死我不成,那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进我许家的大门!”
“我只问,当你是不是你逼她走的!”
“我倒是没想到,她还敢回来,看来还是送的不够远,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还如此发疯,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许老爷子把拐杖捣的直响。吗投乒圾。
“我倒是想不是!”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打死你这个忤逆子!”许靖宇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许南山身边拿起拐杖朝许南山背上狠狠砸去。
书房的动静很大,任如玉刚走过来要听听里面动静,就听到老爷子要打自己儿子,那简直是不能忍。
好好的儿子被这老头子打过多少次,整日里说他不回家来,哪次回来不是带着一身的伤走的,这次谁要是再打她儿子,她就和谁拼命。
他们母子这么些年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她也早就受够了。
任如玉冲进去,手抓住老爷子的手臂:“老爷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真容不下我们母子,我们走就是,你也不用这样看他不顺眼,索性,你也还有两个儿子,从来也不喜欢他,今天,我就带我儿子走!”任如玉说着便要拉许南山走:“跟妈走,到时候你愿意娶哪个女孩就娶哪个女孩,只要是你喜欢的,妈都喜欢!”
许靖宇也被任如玉这一招跟弄的懵了,她吃错什么药了,老爷们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参和什么。
这么多年,任如玉第一次忤逆他,这简直是反了。
手重重的落下,把拐杖丢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胡闹,你跟着参和什么。”
“我参和?儿子的婚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没有说话的权利,老爷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也是我的儿子,从小大大,你管过他吗,你顾着你自己的生意,做错了点事情就骂他没出息,忤逆子,说丢了你许靖宇的脸面,你什么时候给他过好脸色!”
任如玉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想当年若不是她大哥趋炎附势把她嫁给许靖宇做填房,她的儿子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
“南山今年三十三岁了,他哪里做错什么,你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什么时候给过一个好脸色。上次南山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躺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你这个做父亲的在哪里!”
任如玉几乎说不下去,当时瞒着消息,连她都不知道,后来从小张那里打听到消息,她真的是恨不得替儿子挨枪子,替儿子去死!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苏小姐,可听孙秘书说,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儿子,人都瘦的不成样了,她心里对这位苏小姐本是很满意的,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其实家世有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有情有义。
“你明知道是老大动的手,可你怎么做的,还要我儿做假证保老大父子,只有你的儿子孙子是你的心头宝,我儿子就该死吗?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儿子,既然没有,我儿愿意娶谁就娶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任如玉嫁到许家这么多年,一向忍气吞声,刚嫁进来的时候上面还有个老婆婆,婆婆对她一向苛刻,后来有了南山,日子刚好好过些,可没过两年婆婆就去了,许靖宇对南山一直不冷不热的,对老大老二却十分亲厚。
老大大学刚毕业就和方家小姐结了婚,那一年南山才八岁,按着许家的规矩,长媳当家,这管家权自然到了新妇手中。
她堪堪二十九岁,就开始被人叫老夫人,叫了二十多年。
想起这些,任如玉就觉得好笑,她忍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九年前她就做错了,她就该带着她的儿子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许家老太君,她才不在乎。
她的前半生为了娘家忍气吞声,可是如果她再忍下去,她儿子就要被这个狠心的父亲给逼死了。
任如玉的话不但惊着了许靖宇,连许南山都被吓了一跳,母亲一向委婉,这么多年,别说发脾气,连大声说句话都是少有。
他说要母亲配合,也不是让她如此,不过,他看母亲如此激动,心里也觉得这么些年忽视母亲太多,他竟没有发现,母亲过的如此不快乐。
因此,对老爷子的恨又多了几分。
许南山其实不想把母亲卷进来,而且,他今天先问老爷子苏心甜的事,不过是让老爷子转移目标,为了不让他和苏心甜有关系,反而会让他娶苏悠然。
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不过,母亲的话句句诛心,老爷子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许靖宇被任如玉一段话逼问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识过她如此的一面,简直是有些消化不良。
身子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任如玉手要抬起去扶的时候又放下了,这种狠心绝情的人扶他做什么。
“那件事是老大的不是,我会补偿他的,现在说南山的婚事,你说这些旧事又是做什么!”许靖宇的口气终是软了几分。
他对这个妻子其实很是敬重,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跟在他身边,从来没有逾越的时候。
也更不曾苛待伯年和仲春,对他也很是顺从,其实他也明白,在这家里她是受了不少委屈。
老大的媳妇不是省油的灯,老二的媳妇也是野心勃勃,也幸好她心大,老大家的一进门就放权,这些年老大和老二家的为争掌家权生过不少事,她都处理的妥帖,不曾让他烦心。
对南山,他更是许靖宇眼神一黯,任如玉生下南山之后,在许家站稳了脚跟,他的母亲对南山这个老来子很是偏爱,家里的下人多是拜高踩低,看老太太疼小的,觉得以后家业肯定是传给许南山,对老大老二便渐渐没那么上心。
南山出生的那年,伯年才十五岁,正是敏感的时候,为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南山满月,许老太太请了很多宾客,伯年一个人在花园里难过。
老二也才八岁,他在家里发烧,居然没人知道,硬生生的耽误成了肺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虎毒不食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下去。
若是他再偏向南山,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所以,一直对南山不怎么理睬。
甚至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抱过他,南山小时候很是冰雪可爱,可是为了顾忌老大老二的情绪,他一直对他视而不见。
后来,他大了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父子俩渐行渐远。
等到他想挽回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叛逆任性,他也没有耐心,对他动辄打骂,父子感情越来越差,直到苏心甜的事,父子俩彻底决裂。
“这些年,是我忽视了你们母子,可是南山要娶苏心甜,我是绝对不同意,我这是为他好!”许靖宇的被任如玉的话刺激的不轻,看了许南山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任如玉身上。
任如玉冷哼了一声:“老爷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苏心甜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可见老爷子对南山的关心有多少,南山要娶的女孩叫苏悠然,我向孙秘书打听过,那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了,这次,不管老爷子答不答应,我都认准这个儿媳妇了!”
许靖宇扭头看向任如玉:“你认准的儿媳妇?那你也要问问看,你的好儿子要娶的是谁?”
许南山扶额,其实他今天本来是想将老爷子一军的,谁知道才起了个头,母亲就冲进来了。
他现在也不确定他说自己要娶的人是悠然,老爷子会不会答应,不过,母亲既然都这样说了,他如果再不澄清,反倒是弄巧成拙。
任如玉看了儿子一眼,刚刚儿子不是在楼下说的好好的,要娶苏小姐,怎么,难不成他还有旁的人选。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这好像不太可能。
任如玉反正是胡闹一次了,索性豁出去:“我自己的儿子我自然知道,我儿子要娶的不是苏小姐是谁?”
许靖宇冷哼,任如玉有委屈想要发泄他知道,可今天也有胡搅蛮缠之嫌:“怕是此苏非彼苏!他若要娶的是那位苏小姐,我有什么不同意!”
许靖宇这会真是被这母子俩弄得快要气死了,一个说要娶苏悠然,一个来质问他苏心甜的事。这要说是商量好的,也不像呀。
“当着孩子的面,老爷子可说话算话!”任如玉想好了,今天老爷子要是不同意儿子娶苏悠然,她就和他离婚。
她活了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为儿子做过什么,这次怎么都要为儿子争取一次。
“怕是你的好儿子不同意呢!”许靖宇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
“只要老爷子同意,南山有什么不同意的,他本来就”
“儿子听母亲安排!”许南山打断任如玉的话,急急的说道。
许靖宇看了许南山一眼,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待他要仔细想的时候,任如玉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