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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伤她？
心里又浮起几分希望，他笑了，苍白着面容握住萧幻幻的手，“没事，刚刚忽然身体不舒服，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哪有那么不经吓？”她柔婉一笑，“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弄。”
他也爽朗一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随便好了，你给我弄什么我都爱吃。”
萧幻幻转身出去，眼泪再也止不住，唰的落下，倚在墙上，用拳头堵住嘴，才能阻止自己哭出声来。
她和叶橙就像两个蹩脚的演员，在命运的操纵下，演出着一出蹩脚的戏码。
她想的，他懂。
而他想的，她也懂。
他知道，只有他残废了，她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哪怕一辈子。
她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残废了，他会用拳脚相加打跑她，也绝不会允许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相爱难，相恨难，相弃更难。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最难的时候想到的永远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她不想让叶橙有心理负担，所以她并不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
她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放学后先去照顾汤圆儿，喂饱了汤圆儿和它玩儿一会儿，再买些水果杂志什么的去医院照顾叶橙。
晚上不管多晚，她也不会留宿，她执意自己回家，叶橙却不许，坚持每晚都让叶群送她回去。
三天后，江逸帆回来了，萧幻幻想哭，却没有眼泪。
“怎么了？”他看起来很疲惫。
原本十天的日程，被他紧缩成六天回来，即使他风华正茂，精神旺盛，亦隐隐疲倦。
“江逸帆，”她盯着他的眼睛，不闪不躲，“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似乎抽掉了她浑身的力气，她掉头就走，他抓住她的手腕。
“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她并不回头，很平静的说：“明天我会从这里搬出去，带着我所有的东西，你就当我从没来过吧！”
用力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她冲回自己的卧室，蒙头大哭。
从小到大，她哭过很多很多次，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哭的这么狠过。
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干，像是哭过这一次，以后永远永远都不再哭了……
是的，以后都不再哭了……
离开了他，哭又怎样？笑又怎样？
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啊！
她哭的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江逸帆缓缓走进来，坐在她身边，给她盖好毯子，抚摸着她绸缎一般丝滑的秀发，轻轻叹息了一声。
凝神看了她一会儿，他洗澡换了睡衣在她身边躺下，单臂将她揽入怀中，这才阖眸睡了。
第二天，她一睁眼，就看到他眸中含笑凝视着她，她刚要动，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封住她略略苍白的唇。
她闭上眼，眼泪唰的落下，滑过她的唇角，滴进她的口中，微微咸涩。
他将她紧紧箍在怀中，灵舌在她口中翻江倒海，包裹着她、痴缠着她，久久久久，久久不放。
她勾着他的颈子，心念一转，小舌主动缠绕上去，回应着他激烈如狂风暴雨的狂吻。
就容她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有了这一刻，不论是心，还是身，她会留给那个一次一次救她于危险之中，把她看得比他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重的那个少年。
她眼前发黑，大脑缺氧，哭到抽搐了，他才缓缓松开她，揩去她脸颊上的泪滴，他眸中闪着戏谑的光，“我的吻技差的离谱吗？至于你哭成这样？”
她擂他一拳，背过身子去拿纸巾擦泪。
他从她身后环住她的纤腰，“丫头，叶橙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是我想告诉你，对叶橙，你不要逼的太紧，在这时候，你越对他好，他会越难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
他慢慢转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听我的，一切顺其自然，就拿他当你最好的朋友，好好照顾他，但是别给他心里上的压力，好吗？”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丫头，我知道你怎么想，”他缓缓说：“我知道，你是想，如果叶橙真的瘫痪了，你就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你想的，是对的，是好的，是最善良的，但那不是对叶橙最好的！”
“不！”萧幻幻摇头，“他喜欢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件他想抓住、想拥有的，那就是我！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娶你！”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斩钉截铁般坚定，“这个时候，他只想逃开你……”
“我不管了……”眼泪再次肆意流下，她疯狂的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我要负责……我要负责他一辈子！”
“丫头，”他怜惜的看她，“能救你是叶橙的骄傲，让你对他负责、让你照顾他一辈子，却是他的梦魇，他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萧幻幻只是哭，只是摇头。
她也知道啊！
她知道瘫痪的叶橙会容不下她。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只要他还不幸，她怎么敢幸福呢？
缓缓的推开江逸帆，一点一点往后退，一点一点看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走到门口，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东西，绝然转身，不再留恋。
早就知道的啊！
这么好的，绝对不是自己的！
第148章 青丝绕指（）
走到大门口，汤圆儿呜咽着追出来，咬住她的裤脚。
已经哭干了的泪，又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她扔掉手中的东西，用力抱住汤圆儿。
“带它一起走吧。”江逸帆缓步走出来，目光浅浅淡淡的，却又包含了太多太多让她承受不住的内容。
“不了！”没有他在身边，她能照顾好汤圆儿吗？
她已经毁了一只雪狐，不能再害了汤圆儿。
纵然有太多不舍，她还是把汤圆儿放下，转身要走。
“丫头，”他低叹一声，明明暗哑的声音，却那么清晰的刻上她的心头，“要记得，我会等你回来。”
她……还回的来吗？
她苦涩一笑，大步离开。
萧幻幻拖着行李箱走进叶橙的高干病房。
病房宽敞华贵的像是星级酒店，叶橙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面朝宽大的落地窗，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幻幻拉着行李箱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的把脸埋在他的膝头，“叶橙，我和爸爸吵翻了，然后江逸帆也不理我了……叶橙……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他的身体就僵直，没有一丝反应，过了好久，他才用冰冷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看她：“萧幻幻，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垃圾收容站吗？别人不要的东西就往我这儿送？”
萧幻幻愕然。
她望着他，心被一只残忍的手撕扯成了再也拼凑不起的碎片。
“滚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他猛然把她掼倒在地，用居高临下轻蔑的目光看她，“萧幻幻，如果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会选，我从来都没遇到过你，你……给我滚！”
萧幻幻黯然垂眸，咬了咬下唇，“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弄！”
她起身想走，被叶橙倾过身子一把拽住手腕，拖入他的怀中，他的目光冰冷邪佞，没有一丝感情的看她，“萧幻幻，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赶你都不走！我再说一次，我讨厌你，是你把我害成今天这样！我恨你，你给我滚！”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滴落，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轻柔看他，“叶橙！我不会走的，我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滚开！”啪的一个耳光甩过去，萧幻幻被他扇倒在地，他的目光酷寒如冰，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你给我滚！我叶橙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怜悯，尤其是你这个罪魁祸首的同情和怜悯！我恨你，你给我滚的远远的，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看见你！”
萧幻幻捂着脸，嘴角慢慢沁出腥甜的滋味。
她垂眸而笑。
是的，这就是叶橙。
意气风发的时候，希望她能站在他身边，把他最美最好的一切都与她分享。
落魄受伤的时候，希望她能站远一些，让别人把最美最好的一切与她分享。
而他，会藏进一个孤独的角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独自疗伤。
只是，她怎么舍得？
她不再说话，起身出去。
不大工夫，端了一些清粥小菜进来，“叶橙，吃饭了。”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叶橙爆吼。
萧幻幻把饭菜放到他的眼前，平静的看他，“叶橙，你想打想骂想怎么出气都由你，我只告诉你，我不会走！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走！你如果想多伤害我一些，你尽管来！”
叶橙看着她红肿的唇角，整颗心都在哆嗦，原本拿在手中想砸过去的东西，再也出不了手。
这个傻丫头啊！
他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啊。
怎么值得她这样对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离开呢？
见叶橙举在手上的东西没再砸过来，她轻轻笑笑，“你不砸我就走了，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病情，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出门轻轻把门掩上，叶橙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儿，狠狠一巴掌掴在自己的脸上，那一巴掌远比打萧幻幻的那掌重的多。
他抬手还要打，正逢叶群开门进来看到，大惊失色的冲过来，将他抱住，“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他颓然闭上眼，过了很久才缓缓睁开，“小群，你给青丝打电话，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她。”
“少爷，”叶群迟疑的看他，“您是想……”
“别多问，去打电话吧。”他疲惫的阖眸，没有睁眼。
事到如今，只有绝了她的念想吧！
她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人，他绝不会再伤害她，哪怕一分一毫。
叶群出去了，和进来的萧幻幻擦肩而过。
萧幻幻在叶橙的轮椅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唇角勾着柔美的笑，“叶橙，刚刚你的主治医生和我说，你的腿也并非没有复原的机会，只要你肯坚持，不放弃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的！”
“是吗？”他温柔笑笑，揉揉她的发，和刚刚的叶橙判若两人。
萧幻幻一怔，看到他高高肿起的脸，抬手轻抚上去，“你这是干什么？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
“是啊是啊！”他笑笑，抓住她的手，“幻幻是最聪明善良的女孩儿，玲珑心翡翠肝，我想什么怎么能瞒的过呢？所以啊，我决定不装了，你喜欢留下来照顾我，那就留下来好了。”
“真的？”萧幻幻又惊又喜的看他。
“真的！”他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过不要耽误功课，我希望你有一个正常的人生，不会因为残疾的我，改变什么。”
“好啦好啦，又说丧气话，”萧幻幻嗔他一眼，“什么残疾人？我刚刚说了，只要你肯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