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左相慌忙摇头,“不必了,皇上。小女本来是老臣的骄傲,但老臣不敢自私,不能拂了苍天的厚意,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老臣不强求了,就让初听做一个凡人吧!”
刘煊宸把玩着桌上的玉玺,沉吟了下,“那朕就尊重左相的意见。这女官,朕就让国子监即日开始考察,尽量在下月十五时,仍可以看到讲经堂中,人声鼎沸。好了,不谈这件不愉悦的事,朕和众卿分享下从北朝边境送过来的捷报。”
刘煊宸拿出虞晋轩的书信,交与兵部尚书当堂诵读。
他威仪地扫视着全殿,看到祁左相退到班列中时,脸色格外的沉重,而右相刚一脸欣慰。他嘴角微倾,目光突地停留在杜子彬身上,发觉杜子彬紧紧盯着祁左相,那神情带着许多疑惑。
散朝后,他特地把杜子彬召见御书房,君臣坐下,他故作不经意地问两位将军离奇死亡的案子破得怎么样了?
杜子彬拱手:“皇上,案子仍在侦查之中,至于死因,忤作仍是验不出来。但臣却发现一个疑点,两位将军死之前,都曾去过同一个地方——伶云阁。”
“伶云阁”刘煊宸念叨着这个名字,“那里不是东阳城最大的青楼吗?”
“皇上,你知道伶云阁是谁的产业吗?”杜子彬凛声问。
刘煊宸摇头。
“那上祁左相的产业,是由祁公子在那里打点。”
刘煊宸也没吃惊,只是“哦”了一声。大臣们银子多,做什么投资,他是不管的。
杜子彬看皇上无动于衷的样,有些急了,“皇上,这几年,你有无发觉祁初听大人很奇怪?”
“你是指她的身高和体型、还是才华?”
“不是,皇上,臣以前与她接触得不多,没太注意她,而最近臣和她多接触了几次,刚捕捉到一点苗头,她突然就因病辞官要嫁人了,真是蹊跷。”
刘煊宸戏谑地一笑,“她不会是倾慕杜大人的才华,觉得意同道合,找个法子,想嫁给杜大人吧!”
杜子彬正色道:“皇上别拿臣开玩笑,臣已有婚约,不久将要完婚。”
刘煊宸没有作声,微微抬了抬眉。
“皇上,臣要着手调查祁初听,臣有种预感,伶云阁好似将军怪死之案的突破口。”
“朕真怕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一旦查清,势必许多人受牵连,到时又是尸横午门。”刘煊宸闭上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朕不管了。杜大人,蛇要出洞了,不要打草惊蛇,让手下机灵点。朕再透个消息给你,后宫之中,午夜时分,常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在妃嫔们寝宫出入。”
“皇上”杜子彬惊呼,不由站起,“后宫防卫如此森严,难道有什么密道不成?”
刘煊宸眨了下眼,“你事事问朕,朕要你这个刑部尚书干吗呢?”
杜子彬忙低下头,“臣懂皇上的意思,臣会倾尽心力,调查此事。不,也许所有的事就是一件事,一旦解开了一个扣,其他扣都会迎刃而解。”
“嗯,杜大人,朕让你如此忙碌,不会影响你的婚事吧?哦,祁初听也要嫁人,到时你们两个人的婚期会不会碰到一起?”
杜子彬脸儿一红,不太自然地说道:“臣可能要早一点。”昨晚回到家中,半宿没睡,想起和映绿在伶云阁中那般激情,心潮起伏,蓦地想到映绿有可能会怀孕。他一急,连夜就做下决定,要立即成婚。总不能让映绿肚子大了,再嫁给他,那样映绿会被别人嚼口舌的。而他在尝过情爱的滋味后,再不能忍受长夜漫漫,他想拥着映绿,花前月下,谈诗吟词,琴瑟合鸣。唯一的瑕疵,是心里面有一丝阴影,他是君子,要为所做出的事负责到底,那就忽略不计吧!
早晨上朝时,他等着映绿一同进宫,他拉着映绿和他挤了一顶官轿。在轿中,他向映绿提出结婚的要求,还有自己的担忧。映绿怔怔看了他半天,然后就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怕羞,笑笑,温柔地搂紧她,直到宫门才松开。
“没听杜尚书和哪家千金订婚,一下子说到成婚,朕还真有点吃惊了。这三伏天,成亲可是很累人的。”刘煊宸瞅着窗外一天火热,凉凉地说道。
杜子彬难堪地直拧眉,不知如何回答。
“嗯,那朕就先向杜大人道声恭喜了,希望你婚事和公事两不误。退下吧!”刘煊宸拿过奏折,一脸送客的表情。
杜子彬恭敬地退下。
刘煊宸没写两行字,“啪”地搁下笔,脸色一沉,背着手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罗公公手执拂尘,“皇上,你要去哪?”
刘煊宸抿紧唇,某人要成婚了,同样是他的官员,为了显示公平,他不是也要去向她道声“恭喜”吗?
第93章 话说逼婚(二)()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晴了近一个多月的天边,乍然泛起了一片黑色。
刘煊宸停下脚,一怔,狭长的凤目眯起,“罗公公,你瞧那是乌云吗?”
罗公公一怔,遮住天顶上的艳阳,还没开口,一阵狂风扫过他们眼前的林子,弄得树叶高高低低的飞舞。“皇上,是乌云,天要降喜雨了。”
刘煊宸心中一喜,而朝苍天,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真是天降甘霖呀,这下魏朝的旱情就可以解决了,秋收还能救上几层,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了。”
仿佛为了呼应他的诚挚的谢意,远处开始响起隆隆的雷声,眼前虽然还浴在晌午的阳光下,但感到浓重的乌云慢慢快要移过来了。
“皇上,咱们得快点到太医院,不然会淋到雨的。”罗公公担忧地说。
刘煊宸朗声大笑,“朕还不得痛痛快快地淋场雨呢!”话虽这么说,脚下却不停,边走边张看着天边,兴奋得嘴角都弯起了。
后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也被这天色给吓住了,一个个忙不迭地往各自工作的宫殿跑去。
所有的人都在奔跑,一个慢腾腾踱步的人就引人注目了。
刘煊宸一扬眉,在身后淡然一笑,“祁爱卿,你这是要去哪了?”
祁左相讶然回首,忙行礼,“皇上,臣到书库把小女上次借的几本书归还了,顺便查了点近二十年来的天文记载,看看有无与今年旱情相似的记录,正边走边琢磨呢,天却起了天色,真乃魏朝之喜,皇上之福荫。”
“左相什么时候都忧国忧民,才真正是朕的福荫呢!左相,请加快脚程,这雨眼看就要下来了。”
“皇上请先行,老臣年纪大,腿脚不灵便,不过,老臣也想吹吹这久违的凉风。”
“那好,不扰祁爱卿的好心情了。哦,令千金有合适人家了吗?”刘煊宸到了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问。
“暂时没有!”祁左相毕恭毕敬地回答。
“许了人家告诉朕一声,朕给令千金送份大礼,她可是为朕的后宫服务了几年。”
“老臣代小女叩谢皇上了。”
刘煊宸挥挥手,轻笑着走远。
祁左相聚起眸光,盯着刘煊宸的背影,皇上那去的方向是太医院吗?
一确定,他的脸色立刻就沉重了,但他还顾上整理思绪,他等的人已经迎面而来了。
“祁大人好!”印笑嫣一头梳好的发髻,被狂风吹得有些散乱,头发不时的挡着眼睛。
“印娘娘好!”祁左相施礼,犀利的双眸迅速地张看了下四周,发现无人看向这边,而印笑嫣身后的宫女也是个贴心人儿,才放下一颗心。
“他以后不会再进宫了,除非等他登基,你把那密道封好。”祁左相压低了音量说道。
“他真的肯吗?”印笑嫣惊声问道,“如果他不进宫,本宫的就不要整天心惊肉跳担心他不知又会闯下个什么祸,本宫能不能善后呢。”
祁左相扯离目光,看向一边的草地,“老臣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断了他的后路,他只有乖乖听老臣的了。现在皇上已经开始注意他了,若是出点差错,将会前功尽弃。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隐患,一定要娘娘想办法处理好。”
“什么隐患?”
“就是太医院的云太医,她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虽然现在没向皇上告发,但是不能保证她永远不说,所以娘娘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祁左相在脖子上做了个“除去”的手势。
印笑嫣一惊,“左相,那个太医可是皇上罩着的人,不太好下手。”
“娘娘慧黠兰心,只要用心,什么事办不到。一旦事成,老臣让娘娘与你父亲见面。”
“本宫的爹爹,他好吗?”齐王爷与祁左相总是说起她爹爹如何如何,但这几年来,她从来没见过爹爹,有时不免怀疑她爹爹真的活在这世上吗?
想当年,她爹爹被先皇下令在午门腰斩示众,把身子活活切成两半,那人还能活吗?
可齐王和祁左相一口就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她就只能将信将疑。
偷活着,苟活着,只要是活着就是好事,活着就充满了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你父女见面时,娘娘自己看吧!”祁左相微地颔首,越过印笑嫣,迎着狂风和浓湿的雨气,往宫外走去。
印笑嫣直愣愣地立在原处,不觉坠入了沉思。
想要除去云太医,用刀不成,下毒不成,栽脏不成,她该用什么法子呢?
真是个头痛的大难题。
刘煊宸走进太医院,太医和太监跪了一地,唯独不见云映绿。
小德子抖拌嗦嗦地禀道,云太医拿了药篮去药园采药了。
刘煊宸扭头就直奔药园,一园子的药草在风是翻茎弄叶,要是有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人呢?
他站在一园的药草之中,四下巡睃。
大胆的云映绿,不好好上班,躲到哪里偷懒去了。他负着手,目光定格在不远处莲池的木桥上,有个人趴在桥栏上,正在对水揽照呢。
天色已经昏暗得影响到了视线,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一道接着一道,而那人却置身山外,浑然不觉身边的变化。
成个亲,有必要忘形得如此吗?
他阴着脸,让罗公公回太医院带去,自己带着怨气,直直地向那人走去。他都走到了她身边了,凝视了她有一会,她都扭过头。
“云太医,兴致不小哇。”无奈,他只得出声,提示皇上驾到,某人应恭敬地转过身,向他行礼。
某人听到声音,纤细的身子一震,急急地转过身,不过不是面朝他,而是背朝他,抬起手,在脸上胡乱地抹着。
刘煊宸吃惊地扳过她的身上,发现云映绿眼中噙满了泪水。她是因为要结婚而喜极而泣吗?
“刘皇上”云映绿扁了扁嘴,语气中带了百种情绪,幽幽地唤着他。
耳边,突地响起骤雨掠过园子的啪哒声,雷电交加,在天空中划出阴郁的火蛇,他一把拉过她,快速地向最近的一座凉亭跑去,刚进了亭子,大滴的骤雨叮叮咚咚打在屋顶和树叶上,斜斜的滴洒在凉亭里,和狂风交杂出现,不久凳子和桌子都蒙上一层水雾,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象在亭子外挂了道雨帘,而他们突然就象是与世隔绝了。
“坐下吧!”刘煊宸用衣袖拭了拭凳子上的水气,扶着云映绿坐下,他挨着她,不觉有什么不便。
他通常看到她要么是一脸淡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