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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鸣玉忽然转过头来,恢复原状的紫色重瞳幽深沉寂,邪肆的长眉微挑,“为何停下来?”
尧月这才发觉自己陷入思绪那一会,与他已经拉开了距离。
她抱紧了怀里的言欢,微微垂眸,有些不情愿,“去这里怕是不好吧。”
这里虽然是一个全新的青丘,可是,这里却也有许多她曾经的熟人。
比如鸣玉现在的夫人,神鸟一族的公主青卿。
鸣玉面容清冷,讽刺反问,“难道你想去花神的宫里?”
尧月立刻摇头。
情非得已,她不想再同宴黎有瓜葛。
尤其是宴黎这一次还参与了击杀魔君阿浮的行动。
刚才宴黎发神经一样发怒,注意力没有放在小言欢的身上。
若是在长久的相处之后,他的心绪正常了,发现了小言欢的身份,那她如何对得起托付给她的魔君阿浮?更加对不起还未找到的鬼车!
尧月还站在原地不动,她其实也觉得跟着眼前的鸣玉不是一个好出路。
当初在温泉池底,听见那些个仙子们讨论青丘鸣玉崛起的对话,还记在她的心里。
突然之间,尧月发觉,自己是这样的弱。
在身边的人,却都是可能会对言欢不利的。
能帮助到她与言欢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鸣玉似是看出了尧月眸底闪过的那丝戒备,冷笑道,“你在怕我?”
尧月一惊,自己的脸上已经波澜不惊了,他居然还能这般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她讪讪得点头,“青丘如何崛起。而这个孩子的身份特别。我不能不防。”
鸣玉脸上的神情更加轻蔑,冷哼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能防的住?”
对,她确实是防不住的。
鸣玉在悄无声息之中识破了言欢的身份,现在灵力已经全部恢复的他,还能轻而易举得突破花神的结界。
可是,防不住,却不代表她就要任人宰割!
尧月抱紧了言欢,一手在袖中结起,小巧的下巴昂起。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头顶的骄阳似火,投射下来的火辣阳光映衬的尧月的脸庞晧白,每一处的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她脸颊上此刻一道浅浅的疤痕。
从眼角划到了嘴角。
若不是在这毒辣的日头下,若不是她抬高了脸颊,还难以发现。
鸣玉的眸光一闪。
这就是他大婚那日,用自己的扇子划破的。
没有想到,这么久了,这疤痕都还未曾散去。
可想而知,当初那道伤痕该有多深。
鸣玉微微蹙眉,这是在同情她?
这个骄傲蛮横目中无人的龙族公主,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想当初,她是怎么对他的……
鸣玉将目光从尧月脸上收回,落到她的手上,手微微一抬,袖中的扇子就飞了出去,像是一道闪电一样。
尧月只觉得袖中结起的手一疼,居然再也无法抬起了。
扇子又飞回了鸣玉的手中。
他一手握住扇子,一手敲敲了扇骨,玩味得看着一脸不满的尧月,“本君若是要你的命,不过是弹指而已。”
他顿了顿,“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你欠下的债,你亲自来还。没有人能从本君的手中杀人,除非是本君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本就一直安睡在尧月肩头的小言欢忽然醒了过来,“母亲,是不是欢儿太重了?”
言欢抬起小手,去替尧月擦刚才被扇子打到手痛出的满头冷汗。
她在尧月怀中扭了扭,趁着尧月不备,溜到了地上。
鸣玉展开扇子轻轻摇了摇,温和一笑,“欢儿,过来。”
“别去。”
尧月伸出的手落了个空,言欢撒开了小腿,奔到了鸣玉的手边,乖顺得牵住了鸣玉的手。
鸣玉蹲下身,将言欢抱在了怀里,头也不回得朝着前方走去了。
尧月只好无奈跟上。
这一路上,所有的小妖们见到了鸣玉,都恭敬地跪倒在地上,向鸣玉行跪拜大礼。
竟是没有一个小妖有越过规矩抬头直视或者是怠慢的。
尧月垂头亦步亦趋得跟在鸣玉的身后,看着言欢赖在鸣玉的怀里,极其乖巧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郁结。
远远地黑压压一片人,朝着鸣玉这个方向过来了。
“帝君!这百年余,帝君是去了何处?让青卿好生担心!”为首的一个天青色宫装拖地长裙的丽人。
声音里透出说不出的焦急和担心。急匆匆的上前来就握住了鸣玉的手。
终于又见面了。
这个当初领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的小丫鬟青鸟!
虽然五百多过去了,那件事对她的伤痛也淡去了许多,可是突然间再见到这位故人,尧月心里不怎么舒服。
她垂着头,躲在了鸣玉身后的影子里,尽量不想被青卿发现自己。
“啊!帝君,这个孩子是?”
青卿惊叫了一声。
“这是欢儿。”
鸣玉的声音不温不火。
“帝君,九尾狐族化成人形,这年岁,看来像是超过了五百岁。”
“这孩子天赋异禀,不过百岁化成人形。”
鸣玉像是听不懂那些声音中的质疑,语气高傲,似是全然不顾这些人。
“帝君能够平安归来就已经是万幸。现在又带回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恭喜帝君有了第一个孩子。这真是我们青丘之幸!”
青卿大方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居然一点委屈和伤心的意味都没有。
一个妻子,居然能容纳丈夫消失许久不归,一回来就带着一个孩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度量?
尧月撇了撇嘴,难道说着青卿就是这般哄走了鸣玉。
若是换做是她,她绝对不可能做到这般委曲求全!
“阿月。”
熟悉的人,熟悉的称呼响起了。
乍然之间听着这个称呼,尧月几乎是以为还在以前。
一只大手,牵住了尧月的手,一股力量,不容她有丝毫抗拒,将她往前面一带,尧月整个人就撞上了鸣玉的身侧。
“这是欢儿的母亲。”
“是本君新纳的妾。”
尧月不可思议的瞪向鸣玉,做妾?自己本就是他的夫人不说,现在居然变成了他新纳的妾!
鸣玉的唇边扯出一抹笑,松开了牵着尧月的手,捏了捏言欢的脸颊,温柔问道,“欢儿累不累?饿不饿?”
尧月的气焰顿时就散去了。
这人是在威胁她。
她不再看鸣玉,转脸望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熟人。
青卿的眸子中露出震惊,身子明显得往后一倒,若不是她身后的侍女,怕就是要摔倒了。
很好,这个女人还知道害怕。
尧月挑眉一笑,“好久不见啊,青—卿。”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果然看到青卿脸色发白又转青,又一下子胀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妾,居然敢直呼帝君夫人的名讳!你还快像我家夫人行礼!”
青卿身后有小丫鬟跳了出来,指着尧月的鼻子骂。
这个小丫鬟气急败坏的样子跟当初的小丫鬟青鸟多么的像。
尧月挑眉,挑衅得看着青卿,想让她尧月对她卑躬屈膝,绝无可能!
“久闻青丘九尾狐族最善礼仪,重风度。没有想到主子们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可以轮到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指手画脚?莫不是这个丫鬟把自己当主子了?”
尧月伸手去揽住了鸣玉的手臂,娇笑得反问,“还是说狐君喜欢宠爱小丫鬟,大家就有样学样。哪怕是以下犯上?忘恩负义?”
立在一边的青卿见到尧月缠住了鸣玉的手臂,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任何人都是多余的,就连她也是多余的。
偏偏尧月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青卿垂了眼眸,凌厉的声音响起,“将这个不知礼仪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尧月一愣,自己不过是两句口舌之争,并未想要这个丫鬟的性命。
可是这个娇娇弱弱,看上去文静端庄大气的青卿,张嘴就要了这个丫鬟的性命。
青卿啊,青卿,你自己当初就是从小丫鬟爬上去的,现在居然这样对待丫鬟。
人变得可真彻底。
身后早有人上前来拖住那个吓得软倒在地上的丫鬟。
小丫鬟发出凄厉的哭叫声。
尧月有些不忍,握着鸣玉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
鸣玉往前走去,有意无意得摆脱了尧月的手。
“本君刚刚回来,见不得血光。”
这一句话抛下来,那些侍卫们立刻就止住了行动。
青卿的身子晃了一晃。
尧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的青卿,忍不住摇摇头,这不当丫鬟了,当上了狐君的夫人,体力居然下降得这般厉害。
尧月赶紧跟上了鸣玉的脚步。
“鸣玉!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尧月追上了鸣玉,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得发问,“别以为你收留我,我就会心甘情愿自降身份,我是不会当你的小妾的!”
鸣玉站定在一处楼阁之前,也不搭理尧月,将言欢交给了旁边的随从,“去带公主用膳。”
言欢在侍从的怀中,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得问,“母亲不同欢儿一起去吗?”
“你母亲不饿。”
尧月眼睁睁得看着言欢被带进去用膳。
她抬腿就想跟上去。
手腕就被鸣玉擒住了。
“说你是妾,还是抬举你了!你跟着进去想干什么!”
这人刚才还对着言欢十分和善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就变脸了。
绝色的容光像是被风雪雕塑而出,虽然赏心悦目,却始终让人不敢靠近。因为太过寒冷。
尤其是现在,听着他居然说让她做妾,都是抬举了她!
尧月的心口如同被狂风肆虐,冰雪覆盖。
她知道不能同这个冷漠的青丘帝君计较,可是她心中却又忍不住莫名的抽痛。
她咬着牙,瞪着鸣玉,“你让我给你做夫人,我都不稀罕!我担心欢儿!我不放心!快点松开我!”
鸣玉将尧月用力一推,松开了尧月的手。
尧月被那股力道震得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一倒,手肘就磕在了门槛上。
尧月立刻就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刚才右手就被鸣玉的扇子震伤了,抬不起来,刚才又是左手摔倒了。
她咬着唇,感受着身下的青石地板的凉意渗透了衣裳,凉透了她的整个背部。
那股凉意,蔓延进了她的心里。
鸣玉见尧月摔倒,眉头控制不住得蹙起来,又见她倒在地上,半天都不起来,以为她是公主的刁蛮脾气又一次爆发了。
蹙起的眉头又变成了淡漠。
鸣玉走近了躺在地上的尧月,居高临下得看着她,见她一脸的平静,只是那下唇被贝齿紧紧的咬着,渐渐的有血液渗出,她似乎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双清亮的眸子无声的对上他的眸子,里面好像雾蒙蒙的一片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鸣玉忽然蹲下身,一只手放上了尧月紧紧咬住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