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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搬到了这儿来。
阿竹带着严青菊溜达了下,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严青兰。至于严青梅,先前她使了丫鬟过来,大房来了客人她得留在那里作陪,没办法过来了,让她们玩得愉快。
等严青兰到达时,阿竹和严青菊明显发现这姑娘状态不好,不仅脸色有些苍白,而且看起来还有点儿伤心。
阿竹勾住她的肩膀,凑近了发现她身上的香味儿真重,不会是无知地将香料都往自己身上涂了吧?不过怕伤了她的少女心,阿竹什么都没说,将她往旁边的亭子带,问道:“怎么了?谁惹咱们二姑娘生气了?说出来,咱们组团去灭了他!”
严青菊让丫鬟将点心端上来后,看了看丫鬟沏来的茶,顿时眉稍微蹙,对丹寇道:“去沏壶果茶过来。”
严青兰抽了抽鼻子,看了周围一眼,直到阿竹将那些丫鬟撵到亭外后,方道:“我生病了,好难受!我觉得我要死了!”
阿竹惊讶道:“你胡说什么?生病了就去看大夫嘛。看过大夫了没有?”见她摇头,继而淡定道:“这不就是了,大夫都没有看,你怎么知道自己生病了?放心,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严青菊也很惊讶地看着她。
见两人只是惊讶却一点都不担心,严青兰顿时悲从中来,指着她们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关心我,我不要理你们了!”最后声音里已经有了些哽咽了,就要起身离开。
哎哟喂,姑娘你以为你几岁啊?动不动就要绝交什么的真的不好啊!
阿竹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见她神色不似作假,真的如此认为,心里惊讶了下,方慎重道:“你怎么会觉得自己生病了?若是生病的话,总有个症状吧?你和我们说说,也许咱们知道一些呢。”
严青菊也附和道:“对啊,三姐姐一定知道的,长槿弟弟出生那会儿,三姐姐不是看了很多医药典籍么?”
阿竹望天,当时她只看有关妇人怀孕的医书,而且只是自己摸索,很多都是半懂半不懂的。
严青兰瞅着两人,眼眶红红的,见姐妹们安慰,心里又酸了起来,边抽泣边道:“一直流血的话,血会流空吧?没了血是不是会死?我从前天开始就流血了,我不敢告诉旁人,我怕他们会说我要死了……呜呜呜……”
严青菊大惊道:“二姐姐一直流血?怪不得你的脸色这么苍白,是哪里受伤了?一直流么?不能止血?”
“止不了,原本只有一点,然后它渐渐地大了,都流了一天一夜了……呜呜呜……以后我死了的话,你们要想我,逢年过节时要给我上香,一定不能忘记了我……”
严青菊眼睛也红了,情绪极容易受到影响,旁人一哭,不管关不关她的事,她都会未语泪先流。
“……”
阿竹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两个无知的小姑娘,为什么这种姐妹生离死别的悲伤时刻,她只想要捂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呢?严青菊你这朵小白花不要太入戏啊,旁人看了只以为严青兰在欺负你,根本忘记了严青兰自己也在悲伤呢。
“咳……别、别哭了……我……哈哈哈——”
原本想要劝说的话变成了嚣张的笑声。
严青兰顿时怒目而视,边哭边道:“我都要死了,你竟然笑成这样,我讨厌你!”
严青菊有些犹豫,三姐姐笑成这样,她要不要一起跟着笑呢?
阿竹笑得肚子疼,但看到严青兰这小妞快要气得泪奔而去了,赶紧掐了自己一把,止住了那种捧腹大笑的冲动,伸出颤抖的手按住小姑娘的肩膀,边笑边道:“你放心,你绝对死不了,听我的准没错!”
严青兰心里浮现起了希望,但阿竹笑成这样,又让她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般,顿时又生起了闷气,觉得阿竹果然讨厌。她觉得自己都活不久了,想和姐妹们道个别的,才约她们来赏菊,谁知道阿竹这讨厌鬼竟然还笑。
阿竹好不容易压下笑,喝了口严青菊端来的果茶,然后凑到她耳边道:“你流血的地方是不是那里……”
严青兰脸蛋轰的红了下,害羞地点头,那种地方,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摸的,被阿竹这么明白地点出来,霸王龙也要害羞一下。
阿竹又问了一些,然后确认了,说道:“这不是什么病,而是你长大了,女人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的,医书上称为天癸。”
“什么东西?”两个姑娘同茫然。
阿竹打量严青兰,这小姑娘发育得不错啊,虽然仍是平胸,但是以未来发展的眼光来看,她以后的夫君一定很性福。发育得早,所以这月事也来得早,让她想到上辈子自己每回大姨妈来时的惨痛,暗暗地摸着自己的平胸,衷心期望还是再推迟几年再来吧,她也怕哎。
阿竹觉得这两个小姑娘都必须要受一次教育才行,她解释了下,两人终于半信半疑了,不过在询问了严青兰小姑娘,得知她现在流着血乱跑,没有做什么防护措施,阿竹脸色有些黑,火速地将她打包送回二房交给钟氏。
钟氏知道女儿来了天癸,顿时惊喜不已,不过当她得知了女儿所做的乌龙事,脸色也和阿竹一样黑了,特别是得知女儿从前天晚上开始流血时,竟然将所有弄脏的衣服被单都自己塞进箱笼里锁着不给丫鬟碰时……钟氏几欲绝倒。
她怎么生了这么蠢的丫头?
阿竹再次笑得不行,她就说那么多丫鬟伺候着,怎么没有人发现呢,原来严青兰这姑娘想到这么个绝妙的主意,换下的脏衣服自己拿了箱笼来锁住不给丫鬟碰,脏的被子什么的一起锁起来,做这事情的时候丫鬟都赶出去,为了掩饰身上的血腥味,还将香料一股脑地往身上倒,这时间太短了,谁会察觉出来?
等严青兰终于被母亲教育过,并且换上干净的衣物,也懂得怎么用月事带后,顿时觉得没脸再见人了,特别是当阿竹对着她嘿嘿地坏笑时,那朵小菊花同样跟着笑,更是恼羞成怒。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总有一天,轮到你时,说不定你比我更丢脸!”严青兰恶毒地诅咒她。
阿竹不痛不痒,觉得无所谓。她是个有经验的人,到时候难道会和严青兰一搞出这种乌龙么?不过可能她笑得太无良了,所以当她遭遇到久违的大姨妈时,她也同样出了个大丑,并且出丑时的旁观者还是某位王爷。
第53章()
严青兰闹出了一回乌龙,在阿竹回去告诉柳氏后,柳氏却突然盯着她猛瞧,瞧得阿竹毛都要炸开了。
“娘,你看我做什么?”阿竹警惕地问道。
柳氏看她那小样儿,不由有些无奈,将她拉到怀里抱了抱,真是细细瘦瘦的,像抱着块小香玉一般软绵绵的,但也证明她开始长身体了,指不定过个两三年,便成为大姑娘了,到时该说亲了吧。可是养得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儿,该嫁到哪家好呢?这世间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自己丈夫一般洁身自爱,她就怕以后的女婿有了别的女人后,她这倔强的傻女儿会一辈子不快活。
以前还担心她以后没个兄弟依靠,现在却又要担心她会和夫婿不睦。虽说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事儿,但柳氏从来不屑这等说法,男人自己若是不想,别人能逼着他三妻四妾么?岂不知洁身自好的男人那才是一种美德,史书中也有名臣只娶一妻的例子,一切不过是世人给男人找的诸多借口罢了。
“阿竹长大了……”柳氏揉着她的小细腰道。
阿竹痒得连忙跳开,自己捂着小腰,恼怒道:“娘做什么呢?我最怕痒了!而且我才十一岁,哪里长大了?该发育的地方都没有发育呢。”
柳氏见她那小模样,顿时爱得不行,又将她捉回来一翻揉弄,笑道:“以我的过来经验,只要两年,你该长的地方都会长了。别害羞,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娘亲要提前跟你说一些,免得你像你二姐姐那般折腾自己……”说到严青兰干的乌龙事情,柳氏也笑得不行。
阿竹满脸黑线,上辈子虽然死得早,但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只是看柳氏难得的伤感,阿竹只能故作无知,倾听柳氏的生理教育。
好不容易严祈文下衙回来了,阿竹忙不迭地拽着胖弟弟跑了,让严祈文有些惊愕,小丫头跑什么?
柳氏掩唇笑道:“咱们家丫头长大了,不好意思了。”
严祈文满头雾水,不过却赞成道:“阿竹跟你一样,过了十一岁就开始猛长个儿了,或许再过个几年,就要出阁了吧……”想到养得娇花一般的女儿届时不知道会被哪个臭男人娶走,心里顿时不快活了。
柳氏伤感起来,她比丈夫要担心的东西多,或者这属于女性特有的细腻敏感。她总怕世人眼里的良人,于女儿而言仍是让她不快活,不若给她找个清清白白的夫婿,不纳妾不蓄婢。可是却比找个世人认同的良人还要困难。
“夫君,你说我大哥何时能回京?”柳氏忍不住问道。
严祈文愣了下,直觉想起了妻子娘家的侄子,那柳昶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几年不见了,还是得仔细观察一翻。
“这个说不准,还得看朝廷的考核,届时若是大舅兄能补六部的职位,也是京官了,岳母也能跟着回来……”说罢,严祈文突然拍了拍额头,对妻子道:“你放心吧,以大舅兄的才干,不出两年,大舅兄应该就回来了。届时靖安公府再帮忙走动一翻,大舅兄定然能留京。”
柳氏自然满心高兴,若是大哥一家能回京,届时她要好好地看看柳昶,为阿竹谋划一翻。
*****
女子来了月事,也算得是大事一件,证明已经可以成亲生娃了。当然,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会在及笄后才会成亲,这也是有各方面的原因在。
严青兰被家中的女性长辈们都送了礼物,严青梅也特地过来恭贺了她一翻。可能是先前自己做了乌龙事,严青兰并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很黑,每位女性长辈送礼给她,好像都在提醒她先前做的蠢事一样,感觉太糟心了。
更糟心的是还有两个讨厌的坑姐的妹妹在旁偷笑,严青兰决定不和她们玩了。
如此吵吵闹闹的,一年又到了头,很快便到年底了。
除夕那天,严家的东西两府都聚集在靖安公府中陪老太君吃年夜饭,吃完年夜饭后去给长辈们磕头拜年,得了一堆红包后,小孩子们便去院子里放鞭炮了。
严青兰早就和西府的一些堂姐妹们玩到一块儿了,严青梅跟过去看着,俨然一副长姐风范。阿竹没兴趣和一堆的小姑娘玩,正准备和跟屁虫的小菊花去放鞭炮野一野时,严梓鹊过来叫住了她。
“三姑姑、四姑姑。”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十分端庄得体,俨然就是个模范标准,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严梓鹊当年被选为了福宜公主的伴读,这些年来大多数时间是在宫里陪伴福宜公主,每个月只有几天回府里住。原本还有些天真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越来越像模板刻出来的一般,虽然贵气端庄,却让人感觉有些无趣。
阿竹微笑道:“鹊儿看起来像大姑娘了呢。”虽然严梓鹊比她们年长,但辈份摆在那儿,阿竹摆着长辈的谱也没什么。
严梓鹊同样微微一笑,说道:“我很久没见姑姑了,姑姑陪我说说话可好?”
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