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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他调笑的拥抱。
翌日早上,严青菊早早地起了。
纪显比她起得更早,严青菊起床时不见他的人影,询问过丫鬟后,才知道纪显去练功房晨练了。想到这两晚在欢好时趁机抓挠他的肩背和手臂,那种如裹着钢铁一般硬实的触觉,她的脸色有些发黑。
在她梳洗完毕后,纪显满身大汗回来,发现她已经起了,有些诧异地道:“你昨晚累了一宿,不多休息一下?”
严青菊的脸又有些发黑,这男人太口无遮拦了,这种话能这般直白地说的么?就算守夜的丫鬟知道昨晚夫妻俩关着门做什么,至少给条遮羞布吧?
而纪显用很直率诚实的行动告诉她,他就是这种脾气,不喜欢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也莫怪于旁人会觉得他脾气太坏,私德不修。
“去给老太君她们请安。”
“不用去了。”纪显用丫鬟呈上来的湿毛巾擦脸,回答道:“老太君身子不爽利,免了咱们请安。”
严青菊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然后心里冷笑,不管是真不爽利还是假不爽利,纪老太君也实在是不给面子,她才嫁过来第二天,就做这种事情,怕是要落她的面子。夫妻一体,她没面子,纪显自然也没面子。
纪显浑不在意地道:“既然她们说不用去请安,你就安生呆着,别去自讨没趣。”
严青菊垂下眼睑,温顺地道:“听爷的。”
纪显十分满意她的听话,探手将她抱了起来。
严青菊惊呼一声,扭头便看向房里的丫鬟,除了丹寇丹橘目瞪口呆外,其余的丫鬟们都低下了头,连那几个通房丫鬟也低头不语。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好一顿琢磨,尔后又有些明白了。
“你倒是乖。”纪显捏着她的下巴,审视这张眉眼柔怯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非常惹人怜惜,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会梨花带泪。
严青菊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下,闻着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控制着自己害怕的反应,怯怯地看着他。
纪显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将她放下。
纪显有五天的婚假,不过他显然没有新婚时该有的柔情蜜意,更不会与新婚妻子举案齐眉,或者一天都与她黏在一起,而是用完早膳后,便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
严青菊心里松了口气,纪显的存在感太强,而且不仅凶戾,心思也深沉。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来迎合他。这种男人她生平第一次所见,与家里的父兄叔伯们都不同,害怕的同时,也莫名地激起一种反抗意识。
想罢,她摇了摇头,坐在软榻上,翻起那本花名册。
不管镇国公府的水有多深,她都要将这府里掌控住,绝了后顾之忧,才能在观望京中局势发展的同时,帮上她的三姐姐的忙。
从决定嫁给纪显开始,她便有了打算,只是这打算没有人知道。
******
很快便到了回门的日子。
早上去拜别长辈的时候,老太君脸色并不是很好,老夫人坐在那儿倒是显得慈详,镇国公不见人影,其他人被略过了。
纪老太君的脸色不好也能猜测一二,原本她欲要借生病敲打纪显,谁知道人家都不当一回事,直接让管家的孙媳妇断了对砚墨堂的日常供应,可人家硕墨堂也不当一回事情。等他们打听了才知道,纪显直接让纪山拿银子让砚墨堂的管事去采买了,对公中的月例仿佛十分看不上。
纪老太君有些气闷,看着低眉顺眼地跟在纪显身后的严青菊,这两天她缩在砚墨堂里不出来,连妯娌去请她,也没应,看不出是个什么性儿,倒是这讨厌的僧孙全然不将她当一回事,倒是教她没病也气出病来。
“老太君既然没有吩咐,孙儿便去了。”纪显说道。
纪老太君脸皮抽搐了下,本想说些什么,又听得他说:“若是时间耽搁了,误了回门的时辰,也不知道严老太君会不会多心。”
纪老太君只能硬挤出笑容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等人一离去,便气得捶了一下炕上的小方桌,气道:“这孽障,命怎地这般硬?”
屋子里的人皆沉默不语,镇国公夫人想要附和几声,被纪老夫人看了一眼后,便闭了嘴。
*****
马车进了靖安公府后,到得二门,纪显亲自扶着严青菊下车。
二门处来迎的除了严祈华夫妻外,便是严祈安夫妻了。
纪显一一给长辈们请安,严青菊也跟着请安。
严祈安看着这女婿,觉得腿肚子又软了,再看女婿后头那个赔钱货的女儿,心肝疼得厉害。他还在惦记着那些被老太君直接下命搭给这庶女的嫁妆,快掏空他的老本了,嫁个女儿不仅没捞到好处,反而赔了,真是太心疼了。
“岳父看着脸色不好,可是病了?”纪显挑眉问道,面上看似关心,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关怀之意。
听到这话,严祈安觉得腿肚子真的要软了,忙挤出笑容,说道:“我没事,贤……贤婿既然回来了,今日便陪我好生喝一场,咱们翁婿今日要好好地说说话。”
“这是自然。”
严祈安听到这话,顿时恹了,越发的觉得这女婿讨厌了,他不过是说个客气话,他倒是接得顺口。而且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他这张毁容的脸,看起来也特吓人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牵到脸上的肌肉,那伤疤越发的明显,让他看得心惊。
幸好,严祈华说话了:“好了,一起到里面坐罢。”
对这位现任的靖安公,纪显还是尊重的,当下笑道:“伯父说得是,青菊也累了,进去罢。”
其他的女眷们都坐在正厅里等候,等人来齐后,纪显携着严青菊一一给他们请安,之后纪显便被严家的老爷们叫去书房说话了,严青菊作为回门的出嫁女,自然也与严家的女眷们好一顿叙说。
严青菊是四房的庶女,与嫡母陈氏并没有什么好说的,陈氏泛泛地问了一些该问的事情后,便闭上嘴了。她与这庶女不亲近,而且庶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有时候看了不免有些心烦,所以除了吃穿用度按着规矩来不曾亏待过她外,再多的便没了。即便现在这庶女成了世子夫人,可是镇国公府里的事情,京里谁不知道?严格来说,这庶女也算是被丈夫和老爷子给坑了。
“这女人啊,嫁人后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抓紧时间生个孩子才是实的。”陈氏含蓄地道:“无论什么处境,只要保住自己的嫁妆,有个孩子傍身,你便立得住。”
严青菊眨了下眼睛,嫡母虽然并不关心她,但却也点醒了她。
“谢谢母亲,我明白了。”
陈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管她明白了什么,出嫁的女儿,与娘家到底是隔了一层。
严青菊X纪显(七)()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回门后的第二天,严青菊这三把火便烧了起来。
纪显正在书房里看着下面传递来的信件,便见纪山过来禀报道:“爷,夫人她要处置庞嬷嬷,庞嬷嬷哭着要去求老太君给她作主,说她伺候了镇国公府一辈子,夫人这般做法会寒了下人的心,正在哭闹呢……”
纪显听了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人的动作会这么快,不过却有些不以为意,直接道:“你带几个人过去,夫人吩咐什么,你便做什么!”
纪山听罢,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世子这意思是说,随便夫人怎么折腾,他都不会管了?而且,他是不是被世子给遗弃了?
等纪山回到正房,哪里还看到先前还哭闹着的庞嬷嬷,人影都没了一个,只看到一群噤若寒蝉的丫鬟仆妇,个个吓得脸色发白,颤巍巍地站在院子里,正在暗地里互相传递着小眼神呢。
“庞嬷嬷呢?”纪山问了个还算镇定的粗使丫头。
那小丫头是个憨厚本份的,平时做事闷不吭声,没少被其他丫头挤兑,主人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简直是个没心眼的。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很多丫鬟被撵了,这小丫头不仅没被撵,反而被提了份例,安排到耳房伺候茶水呢。
小丫头看了眼正房的方向,小声地道:“庞嬷嬷被一群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粗壮嬷嬷给拖走了。”
纪山:“……”他突然想起了昨日回门时,丹寇被夫人吩咐去寻些粗使的仆妇过来,不会就这用途吧?
接下来,纪山又听说那些粗使仆妇原本是不敢对庞嬷嬷动手的,后来还是夫人重金悬赏,且还允诺将她们调到砚墨堂伺候,终于下定了决心跟着夫人干,于是庞嬷嬷就这么消失了,简直是神速度。
严青菊表示:她的三姐姐为她撑腰,搬了父亲和祖父的金库添为她的嫁妆,她的银子多得能砸死人又怎么着?╭╯^╰╮
至于砚墨堂现在要处置一个镇国公府伺候的老嬷嬷,难道就不怕老太君知道后生气么?
只能说,严青菊昨晚时就从纪显那儿要了些人手,一大早就将砚堂的门给堵上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自然也没办法传递什么消息了。所以等纪老太君她们知道时,庞嬷嬷人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你干的好事!”纪老太君生气地拍着桌子,差点没指着严青菊的鼻子骂了,“庞嬷嬷伺候镇国公府一辈子,是府里的老人了,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谁给你的权利将她撵走?你马上派人去将她接回来,若是她不回来,你便也不用回了……”
严青菊幽幽地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语气幽怨,“老太君,孙媳妇哪里不好,竟然比不过个下人?”
纪老太君噎了一下,“庞嬷嬷不是……”
“孙媳妇知道,庞嬷嬷在府里伺候了那么久,自然是与其他的下人不同,可是还是个下人。老太君竟然为了个背主的下人对孙媳妇说这种话……孙媳妇不想活了!”她低着头,哭得伤心欲绝。
纪老太君:“……”哎哟,她头疼!
呯的一声,纪显踢着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环视室内一圈,满脸戾气地道:“青菊怎么了?老太君何苦为难她一个女人?难道一个下人还大过主子不成?而且庞嬷嬷都不知道被发卖到哪里了,为了一个找不回来的背主奴才,老太君如此行为,岂不是更教咱们作晚辈的心寒?”
严青菊很配合地哭倒在她夫君的怀里。
纪显嘴角微微勾了下,然后又板起脸,对张口结舌的纪老太君道:“老太君显然还不知道庞嬷嬷干的事情吧?这里已经例出来了,您瞧瞧吧。”他甩出一张纸。
纪老太君接过后看罢,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向严青菊的目光有些审视。这丫头才嫁过来几天,她怎么弄到这东西的?或者是纪显自己早有心思整顿砚墨堂,所以让人收集的?不过这也说不通,按纪显那脾气,他根本懒得与妇人打交道,要干早就干了,何须拖到这种时候?
“呜呜呜……孙媳妇不是故意的,可是孙媳妇不忍心让老太君为难,所以才会瞒着老太君……”
严青菊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委屈地看着纪老太君。
纪老太君看到她这模样,不知怎么地,竟然心软了,尔后又觉得有些不对。恁她哭得再委屈,依然改变不了庞嬷嬷被这夫妻联手给弄出府里的事情,简直是在生生打她的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