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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阿竹成亲时,她还以为姐妹们中最需要担心的是阿竹,毕竟她嫁的是当朝王爷,身份高,又有双重婆婆,宫里的皇后和贵妃可不好伺候。可现在看来,端王府连个侧妃姨娘都没有,比起其他王府妻妾无数,端王府只有个王妃,实在是太平静了,当正妻的,不就是求得这等体面清闲的生活么?前提是,只要端王能一直如此保持下去,阿竹便是最有福气了……
而严青菊所嫁的镇国公世子,不说他在外头的名声臭得不行,光是镇国公府里的女人就不是好相与的,三重婆婆不说,个个都巴不得纪显直接下马让位。内宅不宁,外面同样不宁。严青梅时常和丈夫聊些外头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纪显答应了这门亲事,可谓是夹在了皇帝与皇子中间,就看他凭本事如何取得皇帝一如既往的信任了。若是他没这本事,当皇帝不再重用他时,镇国公世子的位置也分分钟被收回。
严青菊的未来定然要辛苦。
发现她长吁短叹的,阿竹有些奇怪道:“大姐姐今儿是怎么了?”
兰菊也同样奇怪地看着她,严青梅以往可是沉稳又懂事的,俨然就是长姐如母,将下面的弟妹们都管得严严的,今日却如此的失态。按理说,这种喜庆时候,心里再不喜欢,她面上也不会显露太多,以免扫人兴致。
严青梅见三个妹妹奇怪地盯着自己,面上不由有些发红,一时间有些无措。
“大姐姐……你是不是有了?”严青菊反应极快,惊喜地问道。孕妇情绪不定,如此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阿竹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也同样有些欣喜,只有严青兰懵懵的,什么叫“有了”?是那个意思么?
严青梅含羞带怯地点头,双手覆在腹上,小声地道:“前儿大夫刚诊出来,还未到三个月,本想等到三个月后,再告诉你们的。”
一般妇人有孕,前三个月都会小心地坐稳胎,等过了三个月,便会广而告之亲朋好友。严青梅今日的异常才让她们提前知晓,顿时众人纷纷恭喜她,严青梅含笑着接受了。
阿竹心说张晏的行动也满快的嘛,她还以为真的要过两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莫非是避孕措施做不好?等阿竹听到严青兰大大咧咧地问出来、严青梅羞得差点要钻地时,方知道,原来真是避孕措施没做好,一不小心就造出人命来了。
严青梅被妹妹们的打趣羞得不行,差点想要落荒而逃。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今日回府来的目的,佯怒地拍了下严青兰,又拉着阿竹的手道:“曾外祖说的话虽然严之有理,但有些时候情况不同,也等不及。三妹妹,姐姐等你的好消息!二妹妹,你也是,别老是盯着我。”
阿竹脸皮极厚,笑眯眯地应下了,根本不以为耻。反而是刚新婚的严青兰受不得人打趣,羞得差点掩面跑开。
笑闹了一阵后,严青梅拉着严青菊道:“四妹妹,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怎么过还得看你自己,旁人帮不了太多。姐姐今儿没什么好说的,祝你和妹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阿竹和严青兰也纷纷献上祝福,严青菊眼眶慢慢地红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即便穿着一袭大红色嫁衣,依然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恨不得马上搂进怀里惜几下,让她别哭了。
严青兰又僵硬了下,挨着阿竹小小声地道:“我怎么觉得她的哭功越发了得了?只要一看,就忍不住心软,想要灭了那些让她难过的人……以后镇国公世子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难说。”阿竹同样木然,真心羡慕这种圣母白莲花的可怕技能。
笑闹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严青菊最终还是让四房长子严长榛背上了花轿。
镇国公世子纪显站在人群中,那群同样来迎亲的迎亲老爷在周围起哄着,比之那些请来的迎亲老爷,纪显比之还要高上半个头,可谓是鹤立鸡群,高大魁梧,让人一望便心生畏惧。而他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每当笑容起时,便扯到脸上那道疤痕,更是吓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婆子噤若寒蝉,连男人也有些受不住。
纪显见状,便收敛了笑容,板着脸从严长榛那儿接过了自己的新娘子。
严祈安作为今日新娘子的生父,看到那般煞气腾腾又可怕的女婿,腿肚子也有些发软,即便是女婿,每回见一面仍是让他发悚啊,若不是老太爷选中纪显,又收了镇国公府的好处,他也不稀罕这样的女婿。可是,让他心头滴血的是,因为讨厌的三房所出的王妃的干预,原本收下的镇国公府的好东西又得给女儿当陪嫁抬回了镇国公府,一毛的好处都没得到啊!
怨不得都说女儿是赔钱货,世人诚不欺我也!
不过此时,他在大家长严祈华的逼迫下,只得硬挤着笑容上去,按规矩叮嘱女婿以后好好待女儿之类的。
纪显淡淡地听着,等喜娘高唱着“吉时到,起轿”时,不再看岳父那张倒霉催的脸,朝严祈华拱了拱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翻身上马,将新娘迎走了。
第100章()
严青菊出嫁后,阿竹心头一时间有些空落落的,这种心情,就仿佛精心养大的女儿被个臭男人叼走了一般难受。
好吧,虽然严青菊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的,但到底是黏着她长大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晚上外,几乎白天都是混在一起读书习字玩耍的小伙伴。加之她心理年龄比较大,严青菊这小姑娘在她心里可不是像晚辈一般看护着长大的嘛?
若是严青菊嫁得好她还没那么揪心,可是瞧瞧这门亲事,从定下起就闹得满城风雨的,即便所有人都说严青菊是高攀了,但因镇国公府实在不是个好归宿,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对她比较同情的。
阿竹揪心来揪心去,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休息好。而她这种状态,作为她枕边的男人,陆禹自然极快便察觉了。
又到了阿竹要进宫请安的早上,陆禹照例将她给捏醒了。
外面北风呼呼地吹着,被窝里暖洋洋的,十分适合冬眠。阿竹被捏醒时,看了眼窗外,天还黑着呢,差点忍不住想要将捏醒她的男人拍飞出去。天天都要捏她,也太凶残了,再捏下去,她的包子脸就要变成龙包脸了。
“今日不是要进宫给母后她们请安么?乖,起床了。”陆禹将她拉了起来,正想帮她穿衣服时,却被她自己夺过去了。他也不恼,笑盈盈地看着她顶不住压力,自己跑到屏风后换衣服。
等阿竹穿妥衣物后,便走过来拿了他的朝服伺候他更衣,然后又为他束发。
“王爷精神真好。”阿竹忍不住赞道,哪像她,即便作息十分规律,但是到了该起时间,仍是觉得睡不够,这大概是冬天到了,又要冬眠了。
陆禹笑而不语,透过黄铜镜,能见她手指灵巧地穿过他的黑发,很快便为他束好发。
等他们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到外间用早膳。
阿竹打了个哈欠,仍是没什么精神,慢慢地用调羹吃着碗里的血燕粥。等她吃了小半碗,终于精神点了时,抬头便见对面的男人盯着自己,那双凤眸里的冷光让她头皮发紧,瞬间精神了。
“王爷,怎么了?”阿竹为自己的反应苦逼,这种下意识的反应真糟糕。
陆禹喝了口豆粥,说道:“你近来精神不好,可是忧心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阿竹不奇怪他的话,以他的聪敏,怎么可能瞒得了他?当下承认道:“是啊,我与她一同长大,将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现在她出阁了,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陆禹似笑非笑地看她,说道:“本王怎么觉得胖竹筒这话言不由心呢?你这么担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忧心出阁的女儿呢。唔……想想也对,精心爱护养大的闺女,被个臭男人娶走了,天天伺候个臭男人,指不定那臭男人还要三妻四妾给她气受……这么一想,作父亲的心里都不会爽快,怨不得岳父每次见本王神色都那般糟糕。”
“……王爷多虑了。”阿竹虚应道,扭头却想:若不是你是王爷,指不定她爹都一拳揍过来了。所以说,当岳父其实也挺苦逼的。
陆禹分外高雅和煦地道:“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以后咱们便不生女儿了,省得便宜了那些臭小子,本王以后看了生气!”
“……”
阿竹无言以对,这位王爷总是想得太远。
用完早膳,下人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了。
天色仍黑着,早上有霜色,气温降至极低。陆禹携了阿竹的手进了马车,然后将身上披着的厚披风抖开,将她拥进怀里,用披风裹住她。
阿竹的身子暖暖的,体温极高,像个小火炉,在这般冷天气抱着,陆禹觉得抱了个移动的小火炉,真是舒服。他用剃了胡茬子的光洁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蛋,说道:“你若是想她,过几日便给她下帖子请她到府里来聚聚,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突然捏了捏她的脸,叹气道:“胖竹筒为何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如此上心呢?本王都不得你如此上心。”
“……”
再次无言以对。她天天都见他,每天像个小奴婢一样伺候着他,晚上还要辛苦陪他滚床单,还算不上心么?那还要如何?
感觉这位王爷开始无理取闹了,阿竹当作没听到。
到了宫门前,马车不得进入,两人便下了车,换了宫中的轿辇。
给皇后和安贵妃请安完后,阿竹便去了慈宁宫,一是给太后请安,二是去探望昭萱郡主。经过一年时间的灌药,昭萱郡主的身体有了起色,虽然仍是瘦得吓人,但日常生活已经无碍,也不再需要卧床休养或者走两步都需要人揣扶着的地步。
内侍通报后,阿竹只等了一小会儿,便被慈宁宫的内侍领进去了。
等到慈宁宫的正殿,阿竹有些意外,竟然在慈宁宫中见到了昭华郡主。她和昭萱郡主坐在一起,正和太后说话逗乐,姐妹俩一唱一和的,看起来感情极好的样子。太后看起来很苍老,但是精神极好,姐妹俩陪着她说笑,满脸的笑容,得知阿竹过来给她请安,叫她上前来。
“端王妃来啦!你这孩子有心了,今儿可是有什么故事要告诉哀家?”太后问道。
阿竹给太后行了礼后,坐在宫娥端来的凳子上,笑道:“孙媳妇的故事可多了,皇祖母想听哪种?”
太后想了想,便道:“就接着上回的那只猴子跟着和尚取经的故事吧。”然后笑呵呵地对昭华郡主道:“端王妃的故事很有趣,猴子都会说话呢,还会七十二变,这故事不错,你也来听听。这做人啊,就要像那只猴子一样,尊师重道,顽劣不化要不得……”
昭华郡主脸色变了变,昭萱郡主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阿竹发现昭华郡主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奇怪,心里慎重了几分。会给太后讲《西游记》的故事,也是在昭萱郡主从皇后的凤翔宫搬到慈宁宫养身体的事情,阿竹与昭萱郡主交好,每次进宫来自然要去探望她,因她搬到慈宁宫,便又多走慈宁宫一趟。
太后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平时不太爱见人,连带的免了后宫的嫔妃们请安,孙媳妇之类的更不会见了。阿竹能进来,全托赖于昭萱郡主在这儿,而她也不是每次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