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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取出两个空纸袋,各倒了大约五分之一的牛肉干在两个袋里,将其中的一小包交给舒铭志,说:“一会到了拘押所后,你在车上闲坐着无事,可以用它来打发时间!”
178。第178章 再审嫌犯(13)()
舒铭志多赚了钱不说,还分到了一斤多的牛肉干,这种好事可遇而不可求,心里自然高兴,脚踩油门将车子发动后,便风驰电掣般地驾着车朝城外开去,不消多时,便将吉普车开到了县城郊外的拘押所大门前停下。
王京嘱咐舒铭志就坐在车上等自己,然后拿起那两包一大一小的牛肉干下了车,想起夏云天昨天托自己带给他父亲的那两瓶白酒还放在家里,也只有等下次带来了。
拘押所大门前站着两个持枪的岗哨,二人都认识王警官,非但不加盘问阻拦,其中一个还主动转过身去,帮他敲拍叫喊紧闭的铁门。
铁门打开后,王京笑着对岗哨点了点头,算是对私自离开岗位而帮助自己的他表示出了某种赞许,对方的身份地位较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王京还是表现出了一贯的亲和力和游离于纪律之外的人情味。
打开铁门的是一个叫罗应欣的看守,新来这里上班才一个月不到,可见了王京后,就象见了老熟人一样,忙满脸堆笑着问候了一声,也不让对方出示证件,直接把他领进拘押所森严的大门。
鸣溪县的拘押所是一座南北朝向的回形建筑,分内外两层,内层是监区,外层又分两部分,最北面的是看守们和哨兵居住的地方,最南面的区域是办公区,靠近大门处还有一间值班的小屋,整个拘押所由高大的围墙四面包裹着,将这一片狭小的区域和外面的天地隔绝开。
王京朝右侧十多米远的一排五间屋的平房看了几眼,正中的那间屋子的门关闭着,其余的门或者大敞开或者半掩着,却不见有人进出,于是顺口问罗应欣,“罗所长在吗!”
“罗所长就在办公室里的!”
罗应欣笑容可掬地回答着,又朝王警官手里拿着的两袋纸包瞥了一眼,隐隐闻到有五香味,看这情形,应该不是来提审犯人的。
对方快速的一瞥没有逃脱王京犀利的双眼。王京知道他是罗贤的远亲,靠关系来这里上班的,于是小声对他说:“纸袋里装的是吃的。小罗,你现在就随我到所长的办公室里去。”
罗应欣爽快地答应了,领着王京走到罗所长的办公室门前,将虚掩的门推开。
王京正要跨进门里,却一眼瞥见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长木椅上睡觉。
罗应欣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双手拿着纸包的王京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将虚掩的门拉来关上,小声说:“他一定是累了,不要惊醒他,一会儿他醒来时,你把这交给他!”说着,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小包牛肉干递给罗应欣,大包的仍旧捏在自己手里。
对方接过纸包,还未来得及多问一句,王京却命令他,“小罗,你现在就带我到监区去,我要找夏永贵问话?”
“夏永贵?”
“哦,你可能不清楚,就是二十六号一早送来的那个老头子,满脸有难看的疤痕的那个!”
“那个老头儿?我知道了!”
罗应欣把包有牛肉干的纸袋卷起揣进自己上衣的荷包里,然后领着王警官朝北面的监区铁门走去。
179。第179章 再审嫌犯(14)()
按照惯例,监区的铁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紧锁着的,可当罗应欣走到铁门前时,并不敲门,而是用手一推,就将沉重的铁门推开。
此番情形,让颇有人情味的王京也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要是这里的看守是自己的属下,非当面将他们训斥一顿不可。
王京跟着小罗跨进监区的铁门,一眼就看见一个老头儿手拿扫帚,低着头、弯着腰,正在监舍前的小院坝内扫地。老头儿脚上锁着一跟长长的细铁链,显然是一个囚徒,听见监区铁门声响,抬头一张望,立即露出满脸的疤痕,不是别人,正是夏云天的父亲夏永贵。
这里的监舍大大小小共有七、八间,是一座呈倒凹字形的平房,监舍的正对面隔着院坝有一座独立的小平房,共有三间屋,一间是值班看守的办公室,一间是审讯室,另一间堆放着杂物。
小平房的屋檐下放着一张竹凉躺椅,此刻正半躺半坐一个看守,双手交叉叠放在肚腹上,微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扫地的囚徒。
看守见有人走进监区铁门里来,扭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局里来的王警官,慌忙站起身,把竹躺椅提进办公室里,又快步走出来,径自走到夏永贵的面前,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
夏永贵一言不发,拿起扫帚、撮箕,也不扫地,转身就朝监房那边走。
王京忙说:“小罗,你去告诉他,不要叫那老头儿回监舍,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里去,再端两杯茶过来!”说完,先自走进值班办公室隔壁的审讯室里坐下。
夏永贵很快被看守领了进来,依旧坐在那张特制的为罪犯准备的椅子上。王京对看守示意,不用给犯人上手铐。
看守犹豫了一下,今天只来了王警官一个人,要是犯人突然在警官的面前变得不老实怎么办?于是站在夏永贵的身后不走。
正在这时,罗应欣从隔壁端来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过来,放在王京面前的桌上,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装有牛肉干的纸袋,知趣地走了出去。
王京见看守还不肯离去,只好开口请他出去,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辛苦地守在门口,有什么事我会喊你!”
看守转身走出审讯室,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王京朝他离去的背影瞥了一眼,故意拖长声调说:“陈局长让我来看你,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夏永贵一愣,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京再拿眼观察门外时,地上的影子已经不见,显然,看守已经回到隔壁的办公室里去了。
“你们给我定的是什么罪?”
夏永贵终于开口,两眼看着桌上那包胀鼓鼓的纸袋,隐约闻到诱人的香味,心想,难道是儿子托他带给我的?嘴角登时微微抖动起来,显得略有些激动,“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你认识我的儿子夏云天吧?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夏永贵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王京却不急于回答,故意保持沉默,等审讯室里清静到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时,才慢吞吞地说:“两三天了,你在这里还好吗?”
“好个屁!什么时候放我走?”
180。第180章 再审嫌犯(15)()
夏永贵激动之下,脏话脱口而出,本想再发几句牢骚,突然又意识到对方是警察,而自己现在是囚犯,人在屋檐之下,怎能不低头?只得把这几天的窝火气强忍着咽下肚,再说了,对方并没有露出凶巴巴脸色,他说是陈局长让他来看我,想那姓陈的一定是儿子夏云天说过的那个矮胖子局长,长桌子上还放着胀鼓鼓的纸袋,飘出一阵一阵的香味,让人闻了就想流口水,里面一定装着好吃的,说不定就是拿来送给我的!自己再怎么憋屈,总不能对人家发泄吧?刚才对他说话粗鲁难听,也不知他会不会冲我发火?
对方并没有生气,依然和颜悦色,眼光里流露出融化人心的宽厚,眼角处也带着善意的笑。一瞬间,夏永贵突然产生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羞愧感,和他比较起来,自己真象是一个不懂礼貌没有教养的老头儿?简直就是在给儿子夏云天丢脸!
吃硬不吃软的夏永贵可以翻脸骂人,但却不能变脸装笑,更不能把藏于内心的愧疚之情表现在脸上,既然不好对他发脾气,那就找个台阶下吧?于是扭头朝地上狠狠吹了两口粗气,不仅把憋在心里的闷气一吐为快,刚才直视他的眼光也自然而然地避开他的笑脸而落到自己脚下的灰白色水泥地上。
夏永贵平静下来后,审讯室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了,对方虽然并未生气但是也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放自己走。等了片刻后,夏永贵只好又把目光对准坐在长桌后面的他,目光充满期盼,“长官,你们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声音还是略显急促。
通过观察,王京早已知道夏永贵急性嘴快,对于这样的人,最好是辅以动静结合的手段去节制他,必要时,再稍微用言语刺激挑动一下,让他在不知所措中因为情绪自发的波动而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内心的想法。
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王京对谁都没有吐露,凭自己的直觉,从夏永贵对郭广道恨之入骨的情形来看,他们之前应该有某种特殊的关系?上次来审问时,他极力撒谎,显然在隐瞒什么,这也证明他知道隐瞒的内容涉及要害。
王京一改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相反,如同一个慢性子,不是瞅瞅坐在特制椅子上的老头儿,就是朝门外看一看,然后低头用手碰一碰茶杯,突然抬头张嘴,却又略显迟疑,缓缓地说:“茶杯里的水还没有冷,要不来先来一只烟?”
感觉自己快要憋死的夏永贵失望地朝空中猛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两眼看着王京面前的长桌,说:“老汉我现在不想抽烟,也不想喝水。长官,我是冤枉的,我想你们一定查清楚了,不然也不会让我抽烟喝茶,对不对?我只想问一句,什么时候放过我这把老骨头?”
“你先别急,该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王京说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茶杯,然后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放下茶杯后,又朝门外瞧了一眼,这才缓缓地说:“你知道吗?郭广道对你特别仇恨!”
“放屁,他龟儿子还敢恨老子?噢,长官千万不要误会,我一时激动,不是说你在放屁,是说姓郭的那狗杂种!”
181。第181章 再审嫌犯(16)()
王京摊开双手,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他变得一脸严肃,“如果郭广道仅仅是在口头上表示一下对你的仇恨,那还没有什么,关键是他家里有人被杀,现在他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
“放他娘的屁,他家里哪一个人被杀了?”
夏永贵强烈抑制住自己波涛起伏的心情,可声音却在发抖,又见对方看着自己不回答,终于忍不住把这几天来的憋屈一吐为快,大声说:“上次你和别的警察一起来审问我时,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却又不肯说我杀了谁?我一个乡下老头子,当时就被你们吓懵了,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别是那姓郭的出了钱,想栽赃陷害我?姓郭的就是恶狗,全家都不是好人,他家里哪一条狗死了?你要是回答不出来……要是姓郭的那狗东西回答不出来,就是在害人!”
王京见他不仅声音发抖、语速加快、双手握拳,连脸上的肌肉也开始颤抖,知道他已经被情绪之火点燃,但是他还能稍微迟疑一下,将本来对准警察的矛头改为对准郭广道一个人,只说是郭广道在害人,那就说明他的理智还未完全沦陷在情绪之火的包围中,他真实的内心情感还有因为顾忌其他现实因素而未彻底表露出来。
王京也不回答他,故意闪烁其词地问:“你翻墙去郭公馆的头一天,他家不是有一人去了一趟白花村?”
夏永贵的眼神里露出惊讶之色,但这种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