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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经过顾朝晖一说,她虽然不懂机械技术,可也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如果更换齿轮,肯定能解决问题!
“朝晖,你想的这个办法肯定对路,要不咱俩试试?”林荫萌的眼神里透着期待。
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才来查看,可因为涉及到自己感兴趣的机械,就不自觉的投入了进去,这时候因为女朋友的期待,他也不好拒绝。
其实精纺车间的事儿,他真的不想管,但他又实在不想让林荫萌失望,便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先去保全工的更衣室看看,那边应该有可以更换的备用齿轮。”
两人来到保全工更衣室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人在,是以前顾朝晖带过的新人,刚来不久,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平时大伙都喊他“蹦蹦”,因为他岁数小,坐不住,走路连跑带跳,看着不太稳重,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见到顾朝晖进来,“蹦蹦”赶紧起身,表情明显有点紧张,他吭哧了半天,才喊了一声,“师,师傅。”
顾朝晖冲他点了点头,直接道,“有纺线机的备用齿轮么?我要用用,林荫萌的机器出了点问题,我帮她看看。”
按说他现在已经不是精纺车间的保全工了,到这儿来借东借西,实在名不正言不顺。
但“蹦蹦”是他的半个徒弟,对方知道顾朝晖的技术棒,虽然现在传闻他“疯”了,可他做师傅那会的余威犹在,搞得这徒弟一时也有点懵,在找和不找之间很犹豫。
这时林荫萌说了话,“小师傅,我的机器有问题,要不你帮我看看吧。”
“蹦蹦”一听就急了,他哪儿会看啊,平时修机器,都是有师傅带着,这会儿师傅们都出去看热闹了,就剩他一个人在,让他修,他可不会,别修不好,再给捅了篓子,到时候又得被教训。
不过他修不了,顾朝晖肯定能修,他不敢耽误这群女工的事儿,否则师傅们的教训是一回事儿,这群女工也不好惹,要是惹了她们,能用一张嘴就把人给磕碜死。
一想到这些,他立即不犹豫了,赶紧去库房找齿轮。
没一会儿功夫,“蹦蹦”就搬着各种型号的齿轮从库房回来了。
顾朝晖让他一直搬到了机器跟前,然后又让他搬着自己将齿轮更换好。
正好有蹦蹦在,要不顾朝晖还得让林荫萌帮忙,这机器死沉的,再闪了她的腰。
两人很快就换好了齿轮,前后没用两分钟。
换好之后,顾朝晖对林荫萌说,“你把棉绒重新上好,咱们再试几次,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档位。”
顾朝晖和“蹦蹦”在旁边观看林荫萌上棉绒,上好之后,他启动了机器。
一开始还是有些问题,经常会断线,但比之前也要好得多,后来他们又接连调整了几次,最后找到了合适的节律,机器终于运转如旧了,对待这种娇嫩的棉绒,也像之前一样快速合股了。
面对这样喜人的情况,还没等顾朝晖和林荫萌说什么,“蹦蹦”已经先兴奋的手舞足蹈了。
他早忘了那些关于顾朝晖的传闻,现在只有满心的钦佩,他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喊着说,“师傅,你太牛了!这么轻松就解决大问题了,你等着,我去告诉汪主任!”
说完,不等顾朝晖阻拦,他撒腿就跑了。
等“蹦蹦”扒拉开人群,告诉汪副主任,有人能解决这个大问题的时候,众人初始都不相信,尤其是听到那个人是“顾朝晖”的时候,更是有人直接后退了几步,看样子好像是生怕这个“疯子”发起狂了,伤着自己。
汪副主任当然也不相信,但他现在焦头烂额,一会儿总厂就要派来工作人员到现场查看,如果总厂的领导知道他们车间现在正在闹罢工,而他自己还被工人给围攻得说不上话来,这副丑态一旦被反映到上面去,那他无能的印象就坐实了,到时候别说是调任到总厂办公室,不把他现在这个副主任撸了就不错。
面对窘境,他病急乱投医,抱着行不行都试试的心态,跟着顾朝晖来到了之前他们调好的那部机器跟前。
跟着他一块过来的,还有一批不怕“疯子”,或者说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的工人。
他们呼啦啦的围住了林荫萌的纺线机,就想看个究竟,这个“疯子”难道真有这种本事?能解决这个总厂领导都解决不了的大问题?还是说会闹一个天那么大的笑话。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林荫萌在他们亲眼见证之下,将那种没有韧性的棉绒上好之后,机器的开关被按下,所有人没有看到想象中那种卡顿的尴尬画面,相反,机器运转的异常流畅,没用几分钟的功夫,小半轴纺线已经缠上了线轴,而且一点没有出现要断线的征兆。
见此情形,汪主任喜出望外,赶紧向顾朝晖问起了修复的原理。
顾朝晖也没藏私,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汪主任听了频频点头,拍着他的肩膀夸他帮着大家解决了大问题,其他一众人则觉不可思议,瞬间议论纷纷起来。
“不是说他疯了么?疯子还能有这手艺?别是瞎传的吧。”
“不好说,咱们厂不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当时发了疯么?再说那死人的现场血肉模糊的,别说死的是他的朋友,让你看见一个陌生人突然死在你跟前,脑袋都被大铲车铲没了,你能不受刺激?”
“也是,但没准他好了呢?这么好的技术,只能待在机井房,那也太屈才了。”
“嗨,别说了,还不是车国忠,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事儿呢,既然修好了就行,要不还得耽误咱们的工时。”
大家议论了一阵也就散了,事关自己的利益,大家才有热情围在一起,现在问题解决,工人只想着赶紧把齿轮换好,别耽误了正事儿。
其他人都走了,顾朝晖也想赶紧离开,他还得回去机井房那边上班。
但汪主任却留住了他,说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小顾,你先别走,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汪主任把顾朝晖领到了办公室,面容和善的说道。
“汪主任,有什么事你说吧,不过我还等着回机井房接班,要不就耽误老吴吃中饭了。”
其实顾朝晖对王副主任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对方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帮忙解决了难题,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为了那点小愧疚,想展现善意关心关心他。
以为他还是那个“疯子”,需要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的可怜虫么?
顾朝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不伸手,等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又想办法弥补的人。
如此一想,他更加感觉出了林荫萌的可贵。
顾朝晖根本没听汪副主任说了什么,他一直在走神,只希望对方赶紧说完,好放他回机井房,说实在的,他现在对机井房的工作简直太满意了,时间自由,工作轻松,既能满足他学习充电的需求,还能抽空帮二哥筹划小卖铺的事儿,更主要的,他还能去机械厂赚外快。
“小顾,你在机井房干的要是不顺,就再忍忍,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跟领导提一提,再把你调回精纺车间,要不你这么好的技术,在机井房真是屈才了。”
等顾朝晖回过神的时候,正听见汪主任说了这句。
他心里不由冷笑,等机会?等到什么时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再说现在就是给他一个厂长,他都不想换机井房的工作,何况是让他回精纺车间?
“汪主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在机井房干的挺舒心的,更不存在什么屈才不屈才的,今天能把机器修上,完全是碰巧了,其实要是换一个别的有经验的保全工,也能看出问题所在。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快忙吧。”
虽然心里腹诽了汪主任的说辞,但顾朝晖面上并没显露出来,只是非常礼貌,客套又疏远。
汪主任其人并不坏,相反还有点热心肠,而且他是知识分子,爱才,今天这件事让他看到了顾朝晖的本事,深感这样的人才待在机井房实在浪费了,便有心帮他。
但他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职位,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也只能是先口头安慰安慰顾朝晖,让他心里存个希望。
没想到的是,顾朝晖这小伙子还非常有骨气,看到自己的示好,竟然没有顺杆爬上来,这让也有点清高的汪副主任更加对他另眼相看。
“小顾,你”
汪副主任本来还有心再劝他两句,但有人敲门传话,说是总厂派来的调查员过来了,让他赶紧去接待。
他一听,很激动,也就顾不上跟顾朝晖多说,只是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道,“你先回去吧,改天有时间我再找你。”
顾朝晖点了点头,看着汪主任离开之后,他也回了机井房,根本没把汪副主任的话放在心上。
总厂来的调查员听上面说,精纺车间已经闹翻了天,让他去现场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然后如实反映,领导们好商量解决办法。
精纺的生产绝对不能停,这个车间是他们三纺的主力军,停产一天,损失不可估量。
调查员身负重任,一路上想象着精纺现在肯定乱成了一锅粥,到时候自己去了该怎么调查才能又不得罪人,又把事情跟领导说清楚,这可让他着实费了一番脑筋。
可等他到了车间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幅井然有序的生产场面。
这是怎么回事儿?和之前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也跟领导给他交代不一样啊。
等到调查员见到汪主任,对方跟他汇报了情况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既然精纺车间已经顺利解决问题,恢复了生产,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得了,这次任务完成的也真是顺利。
调查员直接在精纺车间给厂领导回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厂领导听闻消息,也给了正面的评价,甚至在电话里点名表扬了汪主任,说他办事得力。
汪主任在旁边听得红光满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挂了电话,调查员不忙着回去,汪主任赶紧给他端茶递烟,两人又聊了一会。
等真的把调查员送走之后,汪主任更是兴奋的坐不住,听刚才那位调查员的意思,过不了几天,总厂就要从各车间选拔一批青年干部到总厂办公室去,而且很有可能去劳资科或者是市场部。
这两个部门都是肥差,只要能进去,必然油水丰厚。
调查员还说了,这次优先选拔有学历,有能力的干部,这才是真正让他精神振奋的原因。
汪副主任认为这标准简直就是比着他做得。首先,他是厂里数得着的大学生,学历高;至于能,相信通过这次的事儿,也让总厂的领导们对他有了不错的印象,之前也又没犯过什么大错,综合来说,自己的胜算还是不小的,否则调查员也不会给他透这个口风。
种种迹象看起来,自己高升是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这个好事儿,汪副主任更坐不住了,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期间他抬头向窗外的车间看了一眼,正看到林荫萌在机器前忙碌的身影。
看到这个姑娘,他突然想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顾朝晖。
对,这次的事情能解决的这么顺利,离不开顾朝晖的帮忙,等以后自己调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