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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片刻的时间,崇祯一句话没说。他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大大的惊喜,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这么快。”回过神来。崇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具体的剿匪经过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塘报呈奏,是革左五营欲突围东逃,镇南侯及时发现,果断率兵追击拦截,双方在庐州府舍城县西面叶河边展开激战,双方大战一天,镇南侯率部击溃贼匪,大获全胜,擒斩五贼,阵斩贼匪三千余,俘虏共六万余!”
王承恩在一边惊呼,“好个镇南侯,一战功成,中原流匪平定矣!”
“刘钧果然不负朕所望。”平静下来的崇祯慢吞吞的说道,“一战功成,一战功成!”
又沉默了一阵,崇祯从一位宫女手里接过来一杯茶,喝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他表面上虽然极力表现的平静,可心里却是已经兴奋莫名。十年生擒高迎祥,十一年潼关大败李自成,今年又先后生擒张献忠,大败罗汝才以及招降马进忠、刘国能等大批流匪首领,还擒杀十反王等十余名匪首,如今连最后一大股流匪革左五营也歼灭了。
自天启以来,越闹越厉害,一度曾经席卷中原,甚至还攻占了中都凤阳的流匪,终于被剿灭了。
自即位以来,这流匪就成了他心头的一个梦魇。在流匪最猖獗的那段日子里,甚至一夕数惊,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常常梦到流匪攻城破县,如蝗虫一般扫荡他的天下。
“拿酒来,朕要喝一杯。”
王承恩和曹化淳都大为惊讶,皇帝平时极少喝酒,唯有上次川东大捷时才喝了一次。
“是,快去拿酒来,拿最好的酒。”王承恩连忙向宫人道。
御酒拿上来,崇祯端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连饮数杯。
“哈哈哈,朕今日心情大好,你们不用劝朕,来,陪朕再痛饮几杯。朕自即位以来,今日最是高兴。”
崇祯连连举杯,最后醉着回宫人扶回寝宫。
第二天,崇祯直睡到午后方起,这对他来说,又是皇帝生涯中极少的情况了。洗漱过后,崇祯精神抖擞起来,笑着对旁边的宫人道,“朕今天误了早朝了,不过不打紧,误了就误了吧。”
“召诸位内阁辅臣进宫议事。”
在等内阁大臣入宫的时候,崇祯又开始批阅奏折。
不过他拿起来翻开的第一道奏折,仅看了几行就怒了。
这道奏折是凤阳总监卢九德所上奏的,奏折中弹劾刘钧为抢功而不顾他已经招降革左五营的事实,屠…杀了革左五营首领以及数千投降的流匪,还将其余的本来已经放下武器投降了的流匪给俘虏到自己营中,诈称大捷,冒领军功等等。
崇祯很是恼怒。
他的好心情全没了,心里面他是相信刘钧的,可内心里一直以来对大臣的那丝猜忌之心,又让他开始怀疑起刘钧来。
好一会,他才平复激动的心绪,开始继续看后面的奏折。
第二封奏折是湖北总监王坤的折子,里面的内容却与卢九德的完全相反,王坤奏报,说刘钧领湖北军入淮,结果卢九德就向刘钧索贿,刘钧不给。卢九德就处处为难,甚至不顾督师梅之焕和总督李长庚之前已经布置好的南北两面围剿计划,甚至想要取得南咱军的统兵指挥大权。
在被他两巡抚和监军以及督监内臣们反对后,卢九德又强行把南路军分成东西两路,并实际上夺取了东路军的指挥权。
此后,当刘钧率领的楚军在西路不但清剿贼匪,搜剿捉拿贼匪探子,围剿外围的据点,给革左诸匪造成极大的压力之后。贼匪为了逃出包围,便暗中向卢九德行贿,送了二十万两银子。
卢九德收受大礼后,便立即将本来布置拦截在舒城、桐城等东面的兵马撤回集中到庐镇关,放开了一个大口子。使得革左五营立即全军向东突围,若不是楚军探马发现及时,又立即果断追击拦截,拼命血战,贼匪早就逃出包围,杀向淮扬,甚至是江南了。
后面还有多道奏折,有湖北总督太监卢维宁的,也有湖北监军佥事瞿式耜的,还有督师梅之焕、总督李长庚的,甚至还有江北巡抚史可法的。
在这些奏折里,这些督抚大臣们都一致弹劾卢九德收受流贼贿赂,然后网开一面,通敌纵敌,事后还反而诬告刘钧,尤其是梅之焕,附上了大量证据。卢九德不但通敌受贿,而且镇守凤阳之时,还贪污索贿,在其家中抄出的财产,就多达七十多万,加上在庐州府和安庆府处搜到的,加起来各项财物总计价值百万两之多。
证据确切,铁证如山。
崇祯气的手掌都拍红了,不过他翻遍了所有的奏折,却独没有看到刘钧的奏折。面对卢九德的诬陷,刘钧保持沉默,甚至没有自己辨护一声。
内阁诸大学士到达,王承恩和曹化淳也陪在左右,另外还有奉诏而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刘侨。
崇祯把一堆奏折扔在他们面前。
“卢九德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首辅薛国观点了点头,这些奏折送进宫之前,都已经先在内阁过了一遍了,他们当然很清楚。
“刘侨,你亲自走一趟江北,把卢九德押入京师。”
“姚先生,你代替朕出京去一趟江北,替朕亲自迎接梅李二督臣以及镇南侯入京。”
一众人都大为震惊,皇帝派一个内阁大学士去迎接梅李刘诸人,这份荣耀也太重了。
“陛下,那六万余俘虏如何处置?”薛国观问。
“梅之焕不是在奏折中请求安置于鄂东淮西屯田么,而且听说朱大典和刘钧也都同意这一处置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准奏,由湖北和江北二巡抚具体安置。”
薛国观又道,“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提。”
“说!”崇祯望着他,心里却已经打算过些天就要罢免掉这个首辅了。
薛国观道,“湖北总兵刘钧只是一武生出身,因缘际会,才屡屡破格提升,官至总兵,还爵授侯爷,当时皆因形势所迫,一时权宜尚可。可如今革左五营已灭,中原流匪俱平,刘钧以一武将再挂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非常不合祖制。尤其刘钧还提督两湖军务,总理练兵、兼理粮饷,臣以为,既然眼下流匪已平,那么刘钧这些兼职当撤去。”
崇祯没有说话。
薛国观再道,“臣还以为刘钧不适合再继续担任湖北总兵之职,臣认为朝廷当立即调刘钧入京,入五军都督府任职。湖北已练之新军,也不宜再留在湖北,当调往辽东关外防御建虏,物尽其用。”(。。)
第235章 倒阁()
薛国观进士出身,早年为科道给事中,后依附阉党。在崇祯九年提拔为左佥都御史,崇祯十年升任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机要事务。虽然薛国观为人阴险尖刻不学无术,可因为他仇视东林党人,得到温体仁的推荐,从此得到崇祯的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在去年,他又提升为礼部尚书,冬季清军入寇,首辅刘宇亮出京督师,薛国昌便与杨嗣昌相勾结,陷害罢免了刘宇亮,取代其为首辅加封少保、吏部尚书,进入武英殿。
不过在崇祯朝中,首辅变更频繁,早先做首辅的人中,也只有温体仁最会揣摩皇帝心意,当首辅时间最长。等温体仁罢相,到张至发、孔贞运、刘宇亮等做首辅,都不合崇祯心意,所以都没多长时间就被罢免了。
薛国观做上首辅之后,与杨嗣昌相勾结,一切都按照温体仁当初的执政做法来推行,尤其是大力反对东林党人,使得皇帝开始信任他。
不过杨嗣昌一去职,薛国观在朝中便失去一强力助臂,尤其是当梅之焕入阁之后,许多老东林党得到重用,梅之焕、李长庚、刘钧、袁继咸、李树初、史可法、黄道周、杨廷麟、瞿式耜等,加之朝中的姚明恭、刘侨等,薛国观在内阁越发势单力孤。
不过薛国观这首辅才当了半年,自然不愿意下台。
这次他见到卢九德的奏章后,认为机会来临了。
薛国观当初从温体仁那里得到一个忠告,要想得到皇帝的信任,那就得保持孤臣的形像,不能结党,尤其是不能跟东林党人混在一起。薛国观为了保住首辅之位,决定攻击东林党,尤其是拿刘钧这个幸进武臣来开刀。
崇祯冷眼看着薛国观,没有开口。
“今天就先到此罢。”崇祯挥手,让诸臣退下。
薛国观说的那些。其实也算正常,毕竟都是按祖制而谈。但放在这个时候,说这么一番话,却有很明显的诛心之意了。他那番话充满暗示。似乎说刘钧已经失去控制一样。这是让崇祯不喜欢的,如果薛国观说的是其它的武将,那崇祯还会认真的听一听。
可刘钧,他不信。
一来刘钧出任总兵不过月余时间,二来新军训练时间也很短。要说刘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湖北新军变成了自己的私军,他是绝不相信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刘钧早在刚受任为总兵之时,就已经上奏,说平定江北流匪之后请求率军北上。刘钧早就自己表明了态度,他并不是要在地方拥兵自重什么的。有了刘钧之前的那道请求,如今再听薛国观的那些话,只让崇祯觉得薛国观毫无一个首辅的心胸和能力。
殿外。曹化淳和王承恩、刘侨、姚明恭四人走在一起。
“陛下今天对薛国观很不满意。”王承恩道。
“薛国观越界了。”曹化淳道。
“刘某明白了。”
姚明恭也在一边低声道,“必须把薛国观弄下去。”
刘侨轻笑几声,“只要你们肯支持,我们随时能把薛国观弄下去。我手里现在就掌握着一个能让薛国观马上下台的铁证,不过现在我不太适合出面,如果由曹公公的东厂出面翻出此事,相信必能成功。”
刘侨把掌握着薛国观的重要把柄告诉了几人。原来此事涉及到已死的一名高官史翲,史翲巡按淮扬时,搜刮国库中没收的赃款、罚款十多万两银子装入自己的腰包,辅助巡视盐政又全部拿走了前任盐官贮存的库银二十多万两。
等到史翲致仕闲居在家时。杨士聪弹劾吏部尚书田唯嘉接受周汝弼八千两黄金的贿赂推举他做延绥巡抚,史翲是介绍人,并揭发史翲盗取盐款的事情。
事情败露,史翲急忙带着大批银子入京海动。在京就居住在薛国观的府中。后来史翲被下狱,正好遇到清兵入寇,史翲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狱中。许多人都传言,说史翲携带入京的银子都被薛国观据为已有,还说薛国观为了摆脱史翲的牵连,是他下手把史翲弄死在狱中。
刘侨道。“这件事情乃是真的,当初薛国观把史翲带入京的十万两银子都据为已有。后来史翲入狱,史家人求他帮忙救人,薛国观又前后几次向史家索要了总共十万两银子。可最后薛拿观拿了银子,却秘密把史翲弄死在了狱中。我有确切的证人,可心证明薛国观占据史家银子和指使人秘密杀死史翲。”
曹化淳捏着那光滑的下巴,阴阴一笑,“那只要我们这事情的消息放出去,再找到史家人出来告发此事,那么一闹大,皇上必会派厂卫调查。如此一来,我们把证据呈上,薛国观必死无遗。”
几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