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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谢过王妃!”庄妃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平静地说。
“叫我林大夫便可!”林海海突然很讨厌王妃这个称谓,“在王府内我是王妃,但是一出王府,我便是我自己,一名大夫!”
这句话只有皇后明白她的意思,庄妃,不,此时该叫她忘尘,忘尘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对这个未来的新主人她心里有各种复杂的情绪。
谢老将军努力撑起眼皮,欲看清林海海的模样,这六王妃是何样的女子?居然如此大度和淡薄名利。可惜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
林海海心中一动,问:“将军,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谢将军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遗憾,“如果不是这双眼睛,老臣也不至于从阵前退下,一个军人,理应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宿命。而如今,老臣只能每日安坐家中,等待老去,等待死亡,无奈而又可悲之至啊!”
林海海闻言心中不禁恻恻然,不过看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受到损坏,她问:“是毒吗?”
谢老将军回忆说:“那是和戎国最后的一场战役,戎国已经被我军击得连连败退,一直退到接近陈国的边境。也许是我军连日的追击,导致了敌军做最后的反扑。于是我们在陈国边境的洋河岸上大战,那一场仗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军胜在士气高涨,粮草充足,很快便占了上风,敌军入林而逃,本来是穷寇莫追,但那时我只想速战速决,快点可以班师回朝,求胜心急,便率一小队人马追入林中,最后却中了埋伏。我们浴血奋战,最后杀出重围,但是却在诛杀敌军元帅之时,被他暗算了一把,一种不知名的毒洒在我眼睛上。御医为我诊治过,只能帮我解毒,却恢复不了我的光明!”
林海海听得入神,心中对谢将军的敬佩之情不禁又多生了几分,虽说他自己判断错误,不过仍能在中伏后杀出重围,可以想象当时的他是何等的勇猛过人。
“将军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为将军诊治吧!”林海海谦虚地说。
“御医都治不好,只怕是没有希望了!”谢老将军还沉浸在回忆当中,一张脸闪耀着光芒,说这句话时,明显带着几分失落。
“无妨,能治便治,不能治也坏不过现在,不是吗?”林海海微笑着说。
“将军,您就让她试试吧,她的医术比御医要高明多了,宫中的御医已经拜在她门下,为她的医馆坐诊了!”皇后笑着说。
谢老将军震惊,转脸对着林海海,语气中带着敬重:“小老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王妃如果要替小老治眼,小老是求之不得啊!”重见光明是他心底不敢奢想的渴望,只是连御医都治不好,他怎么能祈求奇迹呢?现在听闻御医都要拜在王妃门下,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连带自称都卑微起来。这些英雄式的人物,只会尊重真正有本事的人,对于位高权重的,例如皇后,他只是用君臣之礼相待。尊重的是皇后这个位置,不是皇后这个人。而此刻,他是真真正正尊重林海海本身,不因为她是王妃。
林海海白了一眼皇后,笑着说:“皇后的话夸张了,我只是尝试一下,将军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将军请坐好,让我诊治一下!”
忘尘看着林海海,眼里升起一丝期盼,心里想着,假如她能治好父亲的眼睛,那此生做牛做马伺候她绝无怨言!
林海海细细地翻开眼盖,检查了一下,眼珠表面有些许的浑浊,但是眼角膜没有受损,虹膜也没事,瞳孔会收缩扩张,一切都似乎没问题。会不会不是眼部的问题?
她不敢乱用灵力,不是因为怕失去功力几个时辰,而是她心中一直对灵力治病有着莫名的恐惧,是什么她说不上来,她是个学医学的人,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医学知识来为病人治疗。
“脑部会不会出现疼痛?”林海海不经意地问。
“有时候会的,并不是经常!”谢老将军回到说。
“脑袋有撞击过的情况吗?”她继续问。
“当时在敌人撒毒前,曾被一个副将击了一掌头部,然后毒粉便撒来了。”老将军回忆说。
林海海清楚了,她说:“明天起我来为您施针,疏通您脑内的血管!”应该是脑内的血管压住神经导致失明的,毒当时其实已经解了,对眼睛没有影响,有影响的是副将那最后一掌!
“有劳王妃了!”他听出林海海语气中成竹在胸,心里不禁也欢喜起来。
“我等先行告退了!”林海海说。
“恭送皇后娘娘,恭送王妃!”谢老将军连忙行礼。
“老将军不必送,忘尘,明天开始跟我出诊,你准备一下吧!”林海海抛下一句话。
“是!”忘尘连忙躬身,她对林海海算是真正的服了!
第155章()
又是一个月明之夜!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优雅地福一下身子!
“皇后深夜来见朕,有何要事?”杨绍伦的声音从文案中传来,淡淡的,不带一丝波澜!
“皇上也知道此时已是深夜,为何还不就寝?”皇后抬眼看着他。
“朕有国事要忙,皇后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朕没功夫招呼你!”杨绍伦冷淡地说。
“臣妾受人所托,要照顾好皇上,皇上请不要让臣妾失信于人好吗?”皇后担心地说,一个没日没夜地批阅奏章,邀大臣商议国事。一个白天出诊乌岭村,再到将军府为老将军治眼睛,晚上跑到种植场帮忙,要不就带着忘尘去查案,至于查些什么没人知道。六王爷每天到医院来等她,有时候等到深夜。他们经常步行回府,却不发一言!这是忘尘偷偷告诉她的,忘尘已经完全接纳了她,并哀求林海海收她为徒,林海海虽没有正式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她那一声“师傅”。
杨绍伦身子僵硬,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皇后请转告那个人,朕很好!”
“臣妾会如实转告。”皇后想了一下,说:“下个月便是选秀的日子了,皇上是否按照以往的惯例执行?”
“取消,朕国事繁忙,暂时不考虑这些!皇后没事请回吧!”杨绍伦眉宇间升起一丝不耐,提高声音说。
“只怕这事不是臣妾能说了算的,母后早已下旨,命各地官员开始进行初选,下个月初十送入京!”皇后以为他是知道的。
“荒谬,下个月根本不是选秀的月份,母后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杨绍伦掷下手中的朱笔,烦闷地说。
“母后也是担心后宫人丁凋零”皇后话还没说完,立刻被杨绍伦粗暴地打断:“得了,她喜欢怎么做就让她做吧,选吧,朕一个也不要!”
皇后不出声,静静地听着他发脾气,最后,她淡淡地说:“皇上,有些事情既然已经不可能,为何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好过一些呢?你一直这样下去,她心里焉能安乐?”
杨绍伦眼里刺痛,低头不语,良久才问:“她好吗?”皇后叹了口气说:“很好,只是和你一样,很忙!”
“忙点好!”杨绍伦讽刺地笑着,“选秀是她的意思?”
皇后沉默,说是,很伤他的心,说不是,等于给他最后一丝希望,但是注定是失望的。
杨绍伦定定地看着皇后,等待着她将自己凌迟,沉默是可怕的肯定,他等不到那最后的一丝希望,最后,他重新把头埋在案前,疲惫地说:“选吧,皇后如果没事就请退下,朕真的很忙!”
皇后叹了口气,说:“臣妾告退!”皇后转身退下了,留下一屋子的清静!
伤愈的萧远看着杨绍伦那伪装瓦解后的一脸心碎,不禁也悲从中来,他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他也是一个人啊,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他为这大兴王朝付出的已经够了,从他登基那天起,他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陪他看尽世事残酷。心中一直敬重的皇叔,却在某一天宣布造反,为保江山,他逼自己练就一身本领,硬生生把一颗暖的心炼成钢铁。不敢轻率地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因为他是皇帝,他肩上有沉重的担子,就连笑,都是刻意伪装过和思考过的。直到遇上她,他终于看见他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一如当日那初登基时会羞赧地笑的少年人。当日他眼底的温暖被他深刻地记住,直到后来他眼底已渐渐不再有温暖,取之而代的是冰冷和淡漠,他依旧会常常怀念那温暖如春的少年!
杨绍伦放下手中的朱笔,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你果真要我对别的女子动情吗?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难过,甚至会哭!”
萧远别过头,不忍再看,怕自己也控制不住那满腔的酸楚。
深夜,接近零时,林海海和忘尘才从种植场上回来,杨涵伦依旧到临海医院等她,已经连续一个月了,他和她之间就这样不淡不浓地相处着。
“今天忙吗?”他打破沉静,却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不忙能到这个时辰吗?
“有点忙!”她并无发现有何不妥,只是顺口地回答。
“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了,明天抽个时间回来吃饭吧,我命人给你做好吃的!”他有些艰难地开口,算是求她吧!
“好的,我抽时间吧!”林海海看着前方未知的黑暗,意兴阑珊地说。
“真的吗?”他狂喜地问,问的时候已经预料她会拒绝,没想到会还得一个如此惊喜的回答。
林海海一愣,看着他那狂喜的面容,心中的痛开始蔓延,她竟是如此淡漠地对待一个爱她的男子么?他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全只是因为爱她,何错之有?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明天只需去过乌岭村和谢将军府便能回去,你不必来接我了,有忘尘在,我不会有事的!”
“好,那我命人做你喜欢吃的菜,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他的脸因喜悦而涨红着,双手在锦服上搓了几下。
林海海想说吃什么都无所谓,但见他如此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忍扫他兴,便说:“当然最喜欢的是姜汁炒芥蓝,最好有清炒鲜笋和红烧茄子,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弄一个橙汁炖蛋!”橙汁炖蛋是林妈妈的拿手甜品,来到古代后便一直没吃过,此刻想起,还真是很怀念!
杨涵伦见林海海一副贪吃的模样,不禁笑了,“怎么会麻烦?为我们王妃做吃的,是他们的荣幸!”他下巴扬起,嚣张地说。
林海海淡淡地笑了,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轻愁萦绕,忘尘默默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脸上并无一点神色。她知道林海海心中始终有个温暖的男子,那也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林海海把手放在腰间,那里有硬硬的触感,她一直把他送的木雕带在身边,木雕像是有温度般,在她的心即将冰冷麻木的时候,总有力量送抵她心脏深处。她没有为了他失魂落魄,没有为了他痛不欲生,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活得精彩。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她安慰自己!
杨涵伦送她回房,她温润一笑,却始终是疏离的面容。他不想逼她,反正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
桂花在房中等候,见林海海回来,连忙上前说:“王妃,您回来了!”
“桂花,我说了不要等我!”林海海带着淡淡地责怪。
“奴婢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