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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小貂和他的交情颇深,他也不想真瞧见小貂出事情。
徐老头走至离安宏寒最近的椅子坐下,枯老的手指抱过小貂,先是翻开小貂的眼皮瞧了瞧,然后又掰开小貂的嘴巴,里面洁白的牙齿长得非常整齐,犹如一颗颗剔透的玉石。
全盘龙殿的人都极为慎重的盯着徐老头,连一个动作都不敢放过。
安宏寒尽管没说什么,可是那双犹如冰封般的眼睛,此刻却带上一丝焦急。
等了许久不见徐老头开口,安宏寒再也没有耐性,询问道:“检查出来了吗?”
吩咐宫女拿来帕子,安宏寒接过来,就为小貂擦拭毛发。
徐老头高深莫测的摸了一把胡子,眼睛中闪耀着一抹不明的精光。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风泽国帝王,为了一只小貂竟然会流露出焦急。
徐老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嘴角挂着一抹和气的笑容,“小貂没事,它只是睡着了而已。”
伴随着这句话,大殿之中顿时充满了阵阵磨牙之声。
林恩险些气得昏过去,半靠着旁边的圆柱,才堪堪稳住身体。
在场唯一淡定的人,就是安宏寒了,他仍旧面无表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便又恢复到以前生人勿进的模样。
手指抚摸着小貂的背脊,安宏寒仍是感觉困惑。小貂即便再困,也不该还在洗澡的时候,就昏睡过去了吧?
总有一种预感围绕着他,也许再隔不久将会有事情发生。
看来以后得紧紧盯住小貂,否则哪一日它又突然昏睡过去可怎么办?在陆地上,还比较好。万一又在洗澡的时候睡过去,要是它旁边没有人,岂不是会葬送性命?
心中响起警钟,安宏寒紧紧盯着小貂,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徐老头收拾好药箱子,行礼告退后,走出了盘龙殿。
抬头观望夜空,颗颗璀璨的星辰闪耀。徐老头看着星辰的排列,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终究还是要找来了。”
本还想多留在风泽国皇宫中几日,没想到这才仅仅几个月,那个人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想寻求一时逍遥,就这么难?
这一夜,安宏寒小心翼翼的抱着小貂入睡。
心中七上八下的安静不了……
当小貂昏迷的那一刻,安宏寒曾在心中问过自己,万一小貂真的就这么死了怎么办?诚然那只小貂十分爱招惹麻烦,又极为好吃懒做,可是……若它就这么离开自己,估计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貂喜欢吃鱼,特别是清沅池内养的凤金鳞鱼。每隔几日,席惜之总喜欢跑去清沅池抓一条鱼回来解馋,如今数一数鱼的条数,只剩下最后七八条。
这种鱼,虽然鲜香味美,可是经不起席惜之这般吃。
啃完一条凤金鳞鱼,席惜之回味的咂咂嘴巴。自从吃过这种鱼后,席惜之的胃口越来越刁钻了。寻常的鱼肉,根本尝都不尝。
美滋滋的擦擦嘴,席惜之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瞅了一眼安宏寒还在用膳,席惜之提起四条腿,偷偷摸摸翻下椅子。还没踏出门口,安宏寒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想去哪儿?”
自从上次席惜之无故突然昏睡,安宏寒对它看管得越发紧了。这都好两日没让它出门了,也难怪它闲的发慌就想往外跑。
唧唧……可怜巴巴的望着安宏寒,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无辜。养狗还需要遛狗呢,总不能每日让它跟花瓶似的,杵在原地不动吧。
外面的天气还不错,小貂也确实该出去逛逛,以它的性子,两日不准它出盘龙殿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安宏寒搁下银筷,用手帕擦擦嘴,站起身道:“去御花园走走。”
席惜之这么急迫的想跑出去,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上一次沐浴池的突发事件,所以她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能不能运用灵力幻化成人型。
可是近些日子安宏寒对它下了禁足令,害得它每日都被奴才盯着,腾不出一点私人空间。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门溜达了吧,偏偏安宏寒竟然还闲不够放心,要亲自陪伴。
耸着小脑袋,席惜之紧追的安宏寒的步伐一路小跑跟上。
并不是它不想找个机会开溜,而是它身后还有十多名太监跟着。
安宏寒似乎故意这么安排,把它夹在中间,杜绝了它一切能够逃走的机会。
御花园的占地面积极大,一看望去,不同的植物生在这里。
河岸柳树的柳叶迎风飘扬,缕缕的清风夹杂着不同的花香扑鼻而来。
穿过鹅暖石铺成的小道,安宏寒和小貂一路散步,走向不远处的水榭。未进入水榭,就听到一阵优美动听的琴声,席惜之耳朵抖了抖,目光渐渐移到那边。
只见水榭楼台那边,摆放着一张琴桌。十多名衣服华丽的女子坐在那边闲谈,而此琴声就有他们中央那个人所弹出来的。
后宫女人猛如虎,席惜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从女人的阴影中走出来。看见她们的第一眼,心中想的就是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可是……她忘记了,她旁边站着一个发光体。纵使她怎么隐藏,旁边的人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琴声戛然而断,那群女子全朝安宏寒行礼问安。
“叩见皇兄。”众位娇美的女人异口同声喊道。
见不能躲开,席惜之赶紧凑到安宏寒脚边,蹲坐在那里。反正有安宏寒这个大靠山在,不怕这群女人敢欺负它。
安宏寒本来也不想进水榭和这群女人打交道,可是对方已经行礼了,只好微微点头,说道:“平身。”
这群公主虽然日日呆在皇宫,可是真正和安宏寒相处的时间都很少。
六公主安若嫣娇笑着端起茶壶,为安宏寒倒了一盏茶,“皇兄既然来了,不如听听嫣儿为你弹奏一曲?”
其余的公主都附和道:“六姐的琴艺是我们之中最捧,连乐师都说比不上她呢。”
“六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一样都比我们强。”
连绵不绝的夸赞声,全围绕着安若嫣转。
不管安若嫣再如何出色,席惜之总归不喜欢她。静静的坐在地上,望着她虚假的面孔。
一言不发的安宏寒突然问道:“你们比试过?”
刚才还喧闹的水榭,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很多公主都摇了摇头。
“既然没比试过,你们怎么知道她的琴艺最捧?”安宏寒说话向来一针见血,而他的目光一眼找出隐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十四公主。
众位公主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席惜之颇为赞同这句话,晃着小脑袋止不住的点头。无论什么事情,一定要尽力去做了,才知道自己行与不行。最忌讳的就是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处处比不上别人。
总觉得皇兄有意针对她,安若嫣脸色有点铁青。不过仅仅一瞬间,她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娇艳动人的面孔。
“皇兄说的极是,怕是众位姐妹让着嫣儿才这般说,她们很少展示琴艺,也许比嫣儿厉害许多呢。”
听着这段话,席惜之鸡皮疙瘩掉了一身。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们一场比试?”安宏寒抱起脚边蹲着的小貂,手掌轻轻拍拂掉它毛发沾着的灰尘。
席惜之没反应过来,隔了半响疑惑的眨眨眼。安宏寒这是怎么了?平时没见他对弹琴这方面感兴趣啊,怎么今日突发奇想的让众位公主举行一场比试?
安若嫣极为自信,从小学琴的她一口应下这场比试,“众位姐妹觉得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谁不想试试?况且,如果她们的琴艺真的超过六公主,那么肯定能引起皇兄的注意,这么一来,还愁得不到皇兄的关注吗?
众位公主纷纷说好,席惜之分辨出其中一道比较耳熟的声音,然后转头看向水榭角落的位置。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被挤到最边缘,周围的公主都嫌弃她似的离得她很远。
她咬着唇,眼神之中透着坚定,望着那台琴架,似乎非常的向往。
席惜之很好奇她会怎么做,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隔了好几秒,才渐渐移开。
安宏寒抱着小貂,坐到椅子上,端起那盏茶,细细抿了一口,“你们谁先弹?”
许多位公主都跃跃欲试,兴奋的往前面涌。
为了表现自己识大体懂礼仪,安若嫣当然不会委身和她们挤。心里却嘲笑,平时处处巴结她,然而一到利益冲突的时候,所有人丑陋的面孔都表现出来了。
“我先来……我来……”好几名公主发生争执。
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用爪子捂住两只耳朵。
安宏寒也不喜欢吵闹,没等那几名公主争执出结果,就冷声叱喝道:“都给朕滚一边去,你们在太傅院学的礼仪,都丢到哪儿去了?没一点规矩。”
他给出这个机会,并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安宏寒的目光有意扫向十四公主,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皇妹有何能耐。
如果没有达到他心中的标准,那么他就没必要再多费心思观察她。
“就你先来试试。”安宏寒点名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安宏寒所看的方向转去,他们眼中全是不敢相信。更有几名公主气得肩膀发抖,对着安云伊低声骂了几句。
一道声音唐突的冒出来,“皇兄,你怎么能让十四妹试琴?这架琴可是华贵妃死前的心爱之物。”
上一辈的贵妃娘娘,要么因为先皇的去世殉葬,要么全被赶出皇宫养老了。
而六公主的母妃华贵妃死得比较早,听说她得不到先皇的宠爱,最终郁气难解,病逝而亡。
安宏寒打断她,冷言道:“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去试试。”
能得到皇兄的注意,安云伊一颗心激动得无可比拟,“是,皇兄。”
相比安云伊的兴奋,安若嫣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了。早在太后甍逝的时候,她已经发觉皇兄分了一部分注意力给安云伊,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皇兄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不但让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碰她娘的宝琴,而且还当众力挺安云伊弹琴。
她是公主之中样貌、才艺最好的一人,为什么皇兄总是对她这么冷漠?想起母妃当年以泪洗面,对着她哭诉那个贱人勾引先皇的场景,安若嫣心中仇恨大增。
那个贱人已经抢走父皇对母妃的宠爱,她绝对不能输给贱人的女儿!
长袖之中的秀拳,紧紧握拢,尽管安若嫣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还是将她的内心世界展露于人前。
安宏寒虽然看见了那一幕,脸色却没有变化一丝一毫。
安若嫣无论什么都非常出色,可唯一的不足,便是……不够隐忍。
和高手过招,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如果不能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情绪,总归有一日会被敌人抓住弱点。
铮、铮、铮……
悠悠的琴声缓缓响起,安云伊坐于椅上,一袭淡青色的长裙,迎着风掀起衣角。略带青涩的脸庞,带着一丝坚定不移的决心。她全神贯注,每当琴声即将弹到高潮,总会忍不住阖上眼,任凭外界的感知主导她手指的弹奏。
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