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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忍下那股作呕感,席惜之的手指越发堵紧耳朵。
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席惜之光听着身后一阵阵的惨叫声,就觉得折磨万分,更别说饱受折磨的人。
身后的声音慢慢变得小了,席惜之以为酷刑结束了,刚想放开堵着耳朵的手,突然一道更加强烈的惨叫,充斥整个牢房。吓得席惜之小手一抖,双眼一闭,死命堵着耳朵,咬紧了唇。
时间渐渐过去,席惜之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转而拉开她贴在耳朵侧边的小手。
“结束了。”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席惜之狐疑的睁开眼,转过身,和安宏寒面对面对上。吞了吞口水,目光越过他的身子,往他身后看去。
一看之下,席惜之倒吸一口气。
一地的血……
鲜血止不住的从吴建锋的口腔流出来,沿着下巴、衣服,流到了地上,看着非常骇人。他胸前的衣服被拉开一大片,一块块的烫伤印在上面。旁边的那个火盆里,正插着一根通红的铁烫,一看就是作案的凶器。
席惜之只看了一眼,就快速移开了目光。如果再多看几眼,她可不敢保证今晚能睡得着。
看着安宏寒的眼,席惜之迟疑的问道:“他死了没?”
多半是活不了吧?那么严重的伤。席惜之再心里嘀咕。
“没死,朕只割了他的舌头。”安宏寒轻松的说着,见席惜之额头渗出来一层冷汗,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
“跟朕回盘龙殿去,之后的事情,朕会吩咐其他人负责处理。”虽然安宏寒没有瞒着席惜之他是怎么整治吴建锋的,但是他仍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呆。他的这一面人性非常得不光彩,以至于在以前的日子里,他从不让席惜之接触这方面的事情。
可是到了如今,他却不想再瞒下去了。
瞒得了一日,却瞒不过一世。这一面迟早都会被曝光,与其让席惜之以后慢慢发觉,还不如自己先展露出来,至少说明他从没有骗过她。
刚才看见的场景,给席惜之的打击很大。不过好在之前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这一次换成了安宏寒亲自动手处置犯人。以前安宏寒就算要处置谁,都是让下面的人去办,所以今天牢房里的事情,让席惜之情绪上产生了一点点的不舒服。
任由安宏寒搂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回盘龙殿。
林恩一看两人回来,立刻小跑过来。果然不出所料,席惜之的脸色不太好。
“朕去换身衣服,林恩准备御膳房备膳。”安宏寒看着龙袍之上沾有几滴血迹,皱了皱眉,松开了席惜之,往内殿走去。
趁着陛下换衣服的空档,林恩满脸着急不加掩饰的露了出来,“小祖宗,都叫你别看了,瞧你现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先坐下吧,等会吃点东西估计就会好转了。”
“谢谢总管大叔的关心,我没事。”
等饭菜一呈上来,席惜之才发现……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看着一桌的菜肴,再回想起牢房里的场景,席惜之又开始反胃了。握着筷子的手,没办法动筷。
特别是看见那几碟红烧出来的佳肴,席惜之两条秀眉都皱在了一起。吴建锋胸前那一大块的烫伤,立刻就浮现在她脑海中。
席惜之心中恨恨骂道,忒影响人食欲了。
“吃点竹笋。”一双银筷伸到了席惜之的面前,银筷之间夹着一片白嫩的竹笋。
席惜之一看那干干净净的颜色,心中的反胃感少了一大半。
“张嘴。”
席惜之浑浑噩噩的张开唇瓣,直到嘴里传来竹笋的清香,才回过神来。竹笋带着热乎乎的温度,似乎暖到了席惜之的心坎里。
周围的宫女太监吃惊瞪大了眼,陛下难道就不介意前两日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对这孩子这么宠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甚至还为对方夹菜。
咀嚼了几下竹笋,然后吞了下去。
之后安宏寒又夹了些青菜喂她,席惜之张嘴全吞了下去。
平日里席惜之最喜爱肉食,但今日却是一片肉没吃,一顿饭下去,席惜之恍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吃肉的貂儿了,而是一只啃草的兔子!而且还属于特温顺的那种兔子,要不然为什么安宏寒夹什么喂她,她就一一顺应全给吃了呢?就连最讨厌的芹菜,也吃了两块。
席惜之的胃口并不大,吃了一会,肚子就胀鼓鼓的了。半躺在椅子上,两条小萝卜腿直直的杵在地上,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副吃饱喝足后的餍足样儿。
这副场景倒是让安宏寒想起了以前,那只肉呼呼的小貂儿在吃饱了,也是喜欢以这个姿势趴在他腿上享受。
伺候完席惜之用膳后,安宏寒才开始为自己夹菜。
之后两人躺到龙床上,午睡了一小会。
鉴于罢工三天,奏章已经堆积成山。安宏寒终于开始处理政务了,然而呈上来的折子几乎都是关于段禹飞和席惜之那晚的荒唐事。安宏寒本来就非常痛恨这件事,处理政务的时候更加没有掩饰,凡是看见关于那件事的奏章,他只看一眼,便直接扔进了书案边的木桶里。
林恩眼皮子不断跳,心说,等会太监来收拾垃圾的时候,有得他们忙的了。
夜幕渐渐降临,外面的天已经转而变黑。
安宏寒抬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耀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今晚上的好戏快要开场了。
批阅了整整一个下午,安宏寒总算将奏章看了个七七八八。想着,三日未上早朝,明日说什么也不能再不去了。
将奏章放在一边,安宏寒站起身,道:“地牢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林恩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心里纳闷,地牢能有什么事儿发生啊!再说,看守地牢的侍卫哪一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回陛下,您大可安心,地牢那边守卫森严,吴建锋就算想要逃走,也没那么容易。”
“朕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大概发觉自己问错了人,安宏寒迈腿就走,这次也没计较林恩猜错了他的心思。
在午觉睡醒之后,席惜之就一直闷在盘龙殿里。一看安宏寒要出去,立刻就跑过来,跟在他的身后,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跑了出去。
“今天下午不是才去了地牢吗?怎么现在又要去?”安宏寒的脚步迈得比较大,席惜之需要用跑的,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安宏寒仍是面无表情,但是眼里却多了一丝狠光,“有好戏看。”
敢欺负他的人,他怎会轻饶对方?
一听到有戏看,席惜之的眼睛冒出两缕好奇的光芒,更加兴奋的跟着安宏寒走。
但是一到地牢外面,席惜之就失望的看了半天,没动静啊!安安静静的,除了呼啸的风声,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还没开场,急什么?”安宏寒拉着席惜之走到旁边的小树林,藏起来。
有着夜色作掩护,席惜之和安宏寒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中,若是不仔细瞧看,根本看不出这大树后面还躲着人。
席惜之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安宏寒如今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席惜之的耐心还是有那么一丁半点的,那么就先等等吧。
夜,越来越黑,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席惜之只觉得周围一圈全被黑暗吞噬了,伸手都不见五指。
在树后面站了一个多时辰,席惜之的腿都站酸了,有点不安分的乱动。
反观安宏寒,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没有丝毫改变。
担心席惜之的举动引起外面的注意,安宏寒伸手就将她横抱起,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乖乖抱着朕,再乱动,朕就把你送回盘龙殿。”
送回盘龙殿?那不就意味着不能看热闹,于是乎,席惜之很乖顺的任由安宏寒抓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圈着。
躺在安宏寒怀里,舒服了很多。脑袋贴着安宏寒温热的胸膛,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安全感十足。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席惜之睁开了眼,同安宏寒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对面树林的深处。
席惜之是鳯云貂,听力超出常人的范围,听声音听得特别仔细。认真的分辨着对方前进的方向,以及人数……席惜之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安宏寒抢了先。
“看来安云伊铁了心想取吴建锋的性命,竟然派出三四十个人来闯地牢。”
席惜之炸了眨眼!原来今晚上的好戏,竟然是看别人劫狱!
三四十个人虽然不多,但是以安云伊的势力,却是非常不易。因为安云伊的母亲是个婢女,又死得早,没给安云伊留下一点势力。而她小时候又不受宠,现在虽然地位比以前高了,但是时间过短,势力还不够稳定。能在皇宫里面,一次性派出三四十个属下闯地牢,已经是她能力范围的极限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
“没想到安云伊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席惜之小声嘀咕了一句,心想,看来安云伊还没坏得彻底,至少盟友被抓进地牢后,还想尽办法来解救对方。
安宏寒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看了看怀中的小人儿,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你真以为她重情义?皇宫里没有那种感情,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对得起人了。”
“那安云伊怎么会派人闯地牢?”席惜之掷地有声的反驳。
安宏寒无奈的看了席惜之一眼,这孩子的心灵终究还是太过纯净,将世界上的东西想得很完美。
“除了情义这种东西,还有一种叫‘背叛与出卖’。”安云伊和吴建锋的合作关系并不牢固,一旦计划失败,面临的就是摇摇欲坠的盟友关系。
这种人通常第一瞬间想到的便是……对方会不会出卖自己。
被安宏寒这么一点拨,席惜之心中已然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咬了咬樱桃般红润的唇瓣,席惜之道:“你是说……安云伊不是来救人,而是来灭口?”
正是因为害怕被出卖,所以必须在对方招供前,干掉对方,否则她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安宏寒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
席惜之把安宏寒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明耀耀的眼眸突然抬起,盯住安宏寒的眼睛,“连你也不能相信吗?”
“朕是个例外。”
这边对话了一会,地牢门口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兵刃碰撞发出的铮铮声,在宁静的黑夜中格外响亮。
安云伊派出来的人,武功都非同一般,看守地牢的侍卫很快就被解决掉了大半。
距离隔得有些远,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席惜之观察局势,扯了扯安宏寒的袖子,问道:“你就不出去帮忙?难不成真等着安云伊救走吴建锋?”
这个男人步步为营,把每个局都设置好了,等着敌人入套。
“这样也不是不行,反正吴建锋的舌头已经没了。”
席惜之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安宏寒为什么割掉吴建锋的舌头,而且还是亲自动手。
“这些侍卫真是没用。”安宏寒皱了皱眉,看来等明日之后,关于地牢的防守问题,需要再做更加严密的调整。否则下一次再有人来闯,真把重要囚犯劫走,那就非常让人头疼了。
没有在意席惜之投射过来的目光,安宏寒抬手打了两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