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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
她这话说完看了看身边的李安清,便又抬了脸与李安和说了一句:“我想与安清说些体己话,不知李大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李安和心下清明,闻言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说了一句“请便。”
等到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他眼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指根握着腰间的那块玉佩,清隽的面容仍旧是先前那副温和的模样四面虚无,在这阵阵佛音之间,她那道红色的身影仿佛穿透一切虚无入了他的眼。
这世间女子无论是有才者还是有貌者,皆数不胜数
可只有他眼中的这道身影却与旁人格外不同,大概这就是她令人痴迷的原因吧。
李安和想到这,便又低垂了眉眼看了看腰间悬挂的玉佩,念及先前她所言那句“岁寒三友,的确很衬李大公子”一双眉目还是止不住泛开了几分温和的笑意。他重新抬了眼往前看去,那人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天上的日头仍旧很是清明,而他这颗心倒也跟着越发开阔了几分。
霍令仪和李安清一路往前走去,一路上却无半句话语。
等走进那清幽竹林——
李安清还是忍不住拧头看了看仍旧漠着一张脸色的霍令仪,自打先前离开哥哥后,霍姐姐就不曾说过一句话,又见她这幅漠然不语的模样,李安清的心下还是止不住有几分发憷她平素见惯了霍令仪的温和笑颜,还从未见她有过这般淡漠的面色。
这样的淡漠倒跟三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瞧着便让人害怕。
李安清心中大抵有几分明白,索性便止住了步子,她轻轻牵了牵霍令仪的袖子,口中是跟着轻声一句:“姐姐是不喜欢堂兄吗?”
霍令仪闻言终归是止住了步子,她垂眼朝李安清看去,见她素来娇俏的面容此时也有几分紧张与不措她心下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又过了一瞬才开了口:“安清,我知你是好意,也知你是当真关心我可你借我名义把玉佩送于李大公子,且不说旁的,私相授受这个名义却是如何也逃不了的。”
李安清听到“私相授受”四字,小脸骤然便是一白。
她握着霍令仪袖子的手又是一紧,连带着声也带着几分惊慌失措:“我不是”她当日把玉佩以霍姐姐的名义送于哥哥的时候也未曾多想,只是想着让哥哥那个不开窍的闷性子早些开窍,却是忘了“私相授受”这回事。
如今听霍令仪这般说道,她那张小脸自然惨白得很。
长于内宅后院,她自然知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重要,若让旁人知晓此事,那霍姐姐的名声李安清想到这,一双眼眶都红了,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霍姐姐,我当日未曾想这么多,只是想着是我错了。”
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下是又叹了一口气。
她握着帕子拭了拭人的眼角,口中是跟着一句:“我今日说这些并非责怪于你,只是想与你说,这世间有许多好意旁人并不一定承受得了好在我和李大公子都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若不然你这回做法不仅无法让我们好生相处,只怕还会令我们尴尬不已。”
待这话说完,她才又问了一句:“你以我之名送李大公子玉佩的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李安清闻言忙摇了摇头,口中是道:“此事只有哥哥与我知晓”她以霍姐姐之名送给哥哥玉佩,不过是想让哥哥多主动几分,至于旁人那处,她又怎得会提起。
此时她也已止住了眼泪,只是一双眼眶却仍旧红着,闻言是又仰头看着霍令仪,见她面容清明,比起先前的漠然倒已不再让人发憷。李安清便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跟着才又说道:“姐姐先前说得我都已知晓了,日后我定不会再这般随意行事。”
她心中的确希望霍姐姐能做自己的嫂嫂
可如今见霍姐姐这般,可见是对哥哥没有半分情意,她若是再强求于此,没得也损了她们这一段难得的交情。
只是——
李安清看着霍令仪,一双眉目还是忍不住轻轻折了几分:“那霍姐姐喜欢怎样的儿郎?”她说到这是又忍不住轻轻跟了一句:“其实哥哥真得很好”她想着两人先前站在一起时候那副赏心悦目的模样,心下还是止不住生出几分可惜。
她不希望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折了他们这一段姻缘。
霍令仪见她轻折着一双眉目,心中便猜到了几分。她收回了帕子轻轻笑了笑,口中是跟着一句:“这世间许多问题皆有解答,唯有这男欢女爱的事是没有答案的李大公子的确是这世间少有的清俊郎君,只是却不适合我。”
她这话说完便又伸手轻轻扯了扯人的脸颊,跟着才又说了一句:“我当日与你所言,如今对男女之事没有丝毫看法,这话是真的你若是日后再背着我胡乱扯红线,我却是当真要生气了。”
她这后话虽是笑语,可话中的意思却是没有半点藏假她先前心中的确是有气的。
霍令仪知晓李安清所为皆是因为心中惦着她、希望她有一段好姻缘才会如此行事她心中虽然感激,却无法认同。好在经此一事,想来日后安清也不会再如此行事了。她难得交一好友,自然不希望因为这些事而损了这段情意。
李安清看了看霍令仪的面色
她虽然不知霍姐姐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可她终归也未再说什么。
而后两人倒是不再说及此事,只是另又说了些话,等到李家的丫头寻过来的时候,李安清便与霍令仪先提出了告辞。
等到李安清走后——
霍令仪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继续迈步往前走去。竹林一如旧日清幽,伴随着那远处传来的佛音,使得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了几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去,却有一个身穿程子衣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的面上带着几分温厚的笑意,见霍令仪止了步子便与人拱手一礼,口中是道:“郡主。”
霍令仪看着眼前人却是一怔,她是先看了看人身后未曾瞧见那人,才低垂了一双眼眸跟着唤了人一声:“陆先生。”
陆机闻言,面上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他也未说什么只是侧开身子伸了手,口中是跟着一句:“主子请您进去。”
霍令仪闻言却未曾迈步,她仍旧垂眼看着地上的落叶,却是又过了一会功夫才终于迈了步子往前走去待至竹林深处,她是先瞧见了身穿墨色衣衫抱着刀的关山。
关山仍旧是如往日那般不言不语,见她进去也只是无情无绪的瞥了一眼过来。
等又走了几步——
霍令仪才瞧见了李怀瑾,他披着一件玄青大氅坐在石椅上,眼前摆着一副未完的棋局,此时正低垂着一双眉目看着棋局见她过去,他也未曾抬头,只是问道:“白子还是黑子?”
霍令仪闻言却是一怔,她何时说过要陪人下棋了?
她垂眼看了看人,见他依旧是往日那副模样霍令仪张了张口终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取过白子坐在了人对面。
李怀瑾见此也未说什么,他取过黑子就着原先的棋局继续下。
霍令仪手握着棋子,她是先看了眼棋盘上的布局,却是等了一瞬才落了手中的白子早年父王在家的时候常喜欢与她一道下棋,于父王而言,下棋就如打战,这其中不仅要靠耐心还得会谋算。
大抵是因为这个缘故
霍令仪往先虽然不喜欢着家,可对下棋倒也有几分钟爱。
两人也未曾说话,在这四下竹林之中,却是一子接着一子,棋盘局势不明,无论是白子还是黑子都牵绊在一道,一时半会倒分不出个胜负下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若是前期攻势太猛难免落个虎头蛇尾,可若是一直踌躇不前、瞻前后顾便又免不得令人觉得太过小心,失了先机。
可霍令仪的落子却一直很是平缓,该攻时则攻、该收时便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倒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李怀瑾心中对人又多了几分赞赏,等又落下一子便取过一旁放着的茶盏用了口茶水。冬日天寒,茶水放久了倒也有了几分凉意他仍旧看着棋局,口中却是说道:“燕京城中,安和秉性不错、为人也尚可。”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霍令仪却是一怔之后才明白过来,想来先前她和安清说话的时候,这位首辅大人怕是听见了。她握着棋子的手收紧了几分,只觉得心下无故起了几分无名火,这气来得没有缘故,可霍令仪就是觉得不舒服。
她未曾抬头也未曾说话,等落下这子之后才终于抬了脸朝人看去:“传闻首辅大人事务繁忙、日理万机,却不想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关心起旁人的私事,还是大人格外多关心我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微冷、眉目微挑,面上是难得的轻嘲意。
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生气,即便安清背着她做那样的事,她也不曾这般生气可偏偏李怀瑾的这句话却让她如此不舒服。
等这话一落
霍令仪看着李怀瑾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便又没什么好气得紧跟着一句:“难不成这回也是因为大人与家父的故交之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人,什么故交?她还不知道李怀瑾是个什么性子?这一次又一次的帮忙,早些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关心起她的婚事。
李怀瑾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质问,一时之间倒也有几分怔楞。不止是他,就连远处的陆机和关山也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怔楞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对主子。
主子虽然瞧着没什么脾气
可不管是李家的人还是他们这些跟着主子的旧人,却从来不觉得主子是个好相处的这位扶风郡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郡主”
远处传来杜若的声音。
大抵是四处寻不到她,连带着声音都添了几分着急。
霍令仪听到这一道声响终于平了心下的思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是又合了合眼等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先前面上的薄怒和冷嘲也都一道消了个干净,她把手中的棋子尽数落于盒中,而后是起身与人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先前失言,请大人莫怪。”
等这话一落,她才又跟着一句:“如今天色已晚,家仆来寻,我也该告辞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虽是带着几分客气,声调却还是冷的待这话说完,她也不等李怀瑾说话径直又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陆机和关山见她过来是又看了眼李怀瑾,见他未曾说道什么才让开路。
李怀瑾看着霍令仪疾步离去的身影也未说什么,只是眉心还是几不可闻得皱了一回竹林依旧清幽,他却是等到看不见霍令仪的身影后才低垂了一双眉目,着手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
杜若远远见霍令仪出来,先前惨白的面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她急急朝人跑去,等到人跟前还是未掩话中的担忧说道:“郡主,您去哪了?奴寻了您许久也不见您的身影。”待这话说完,杜若看着霍令仪的面色是又一怔,紧跟着是问了一句:“您怎么了?”
霍令仪闻言却未说什么。
她只是拍了拍杜若的手背,口中是道:“我没事,天色晚了,先回去吧。”
杜若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