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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是与两人又打了一道礼,垂着一双眸子往外退去,一面是在心中犯着嘀咕,看来这位林侧妃如今在老夫人的心中是当真没个地位了。若不是还念着同出一门的缘故,只怕这位林侧妃还真有可能被老夫人赶出霍家。
她想到这对霍令仪便又生出了几分惧意。
今儿个郡主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仅断了三姑娘日后的路,还让那林侧妃也跟着一道遭了秧好在当日她选对了路,若不然要真和郡主作对,只怕如今她的下场还要凄惨不过。
等到李嬷嬷退下——
林老夫人这才握着霍令仪的手,柔声说道:“好了,你也出去吧,别耽误了时辰,穿得厚实点别受凉了我也该去歇息了。”
她到底大病初愈,坐了这么一会功夫还是有些累了。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应了一声,她亲自扶着林老夫人起身,等到人由玉竹扶着往里走去,她才迈了步子往外退去。外头仍旧是一片寒寂之色,即便那天上挂着日头,可打在人的身上也没多少暖意,她把手中的佛经交给杜若,一双眼似有若无得朝容安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才淡淡开了口:“走吧。”
容安斋。
林氏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上,她戴着一个抹额,面色较起往日的确有几分苍白之色,眼瞧着李嬷嬷进来她便又连着咳了几声,等那阵子咳意过了,她握着手中的茶盏用了一口茶跟着是柔声说了话:“嬷嬷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话要嬷嬷传与我的?”
她这话说完是又一句:“云开,给嬷嬷上茶。”
李嬷嬷瞧着她这般便又垂了一双眸子,她与人打了一礼,而后是恭声回道:“多谢侧妃,茶就不用了,老奴把话说完就要走了”她这话说完也未曾抬脸,仍旧这样埋着脸说着话:“老夫人感念侧妃与三姑娘母慈子孝,又念三姑娘独自一人在西山孤苦无依,便让老奴准备了马车请侧妃去西山与三姑娘同住。”
她这话一落,屋中却是一片静谧。
李嬷嬷仍旧埋着头,却也察觉到了那处看来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已换了副模样,让人如坐针毡得倒跟被一条蛇紧盯着似得。她心中觉得不舒服便又拧了眉心,跟着才又淡淡开了口说道:“老奴把话已传到了,请侧妃好生准备下,过会便会有人过来请侧妃了。”
等到这话说完——
她也未再说道什么,只是又与人又打了个礼便往外退去。
锦缎布帘一起一落,没一会功夫屋子里便没了李嬷嬷的身影,云开这才走到了林氏的跟前,她往日沉稳的面上此时是一片苍白,连带着声音也打着颤:“侧妃,这可如何是好?不若您去老夫人跟前说道几声,老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您若好生说道,她自然不会真得让您去西山的。”
西山那个地方,侧妃若是当真被赶了出去
日后若是没个别的缘故,只怕侧妃当真只能和三姑娘在那西山住着了。
她想到这,面色便又跟着白了几分。
林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自打先前李嬷嬷说了那句话的时候,她就一直默声不语她低垂的面容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敛下的那双眼中却沾着一片狠厉,那个老虔婆竟然敢如此对她,还有霍令仪那个贱人!
她听着身边云开传来的哭声,握着茶盏的指根又多了几分力道,连带着声调也跟着沉了几分:“我如今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她原本是打算趁着年关将近去和那个老虔婆好生求几句绕,让令德可以回来。
哪里想到她这些话还不曾说出口,倒是被那个小贱人反将了一军,还连累自己也一道遭了秧。
林氏想到这面色便又黑沉了几分。
云开听着她这话,脸色越渐苍白,她一面抹着泪一面是说道:“侧妃,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你现在就去替我收拾东西,衣物朴素点便是,记得多带些银钱、首饰”等到这话一落,林氏才又合了眼咬牙说道:“你留在家中替我打探消息,日后家中有什么事你便与令章商量。”
等到这话一落——
林氏想着近些日子所受的难堪,又想着今日竟然要如此灰溜溜得离开霍家,心中的气却是怎么也盖不住。她握着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好一会,屋中才又响起她的一句:“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
清平寺。
霍令仪拜祭完霍安北又让杜若去捐了些香油钱,自己便在寺中慢慢走着。
大抵是因为冬日的缘故,寺中也无多少人,瞧着倒怪是清净的。一路过去,她也只是瞧见了几个扫地的僧人与一些知客僧,只是在路过一处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霍姐姐?”
霍令仪听到这道声响转身看去,便见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都是极好的相貌
正是李安清和李安和。
李安清见她转过身来,面上的笑便怎么也抑制不住,她忙朝人小跑过来,等到了人跟前便又说道:“我还当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姐姐”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姐姐怎得一个人在这?”
霍令仪见是李安清,眉眼也跟着绽开了几分笑,闻言是道:“我今日来拜祭家父,这会杜若在捐香油,我便四处走走”她说到这看着走近的李安和便也与人点了点头,口中是又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处?”
“我和哥哥跟着母亲和大伯母来祈福”
李安清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笑着挽了霍令仪的胳膊:“这会母亲和大伯母还在住持那处听经,我和哥哥觉得无聊便出来走走——倒是未曾想到会遇见姐姐,这可真是说不出的缘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便不动声色得朝李安和那处看了一眼。
李安和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眼神,他想着近来自己这位堂妹与他说得那些事,耳根止不住是一红。他轻轻咳了一声,口中是说道:“佛门清净地,若是让婶娘听见你这样说道,回去又该责罚你了。”
待这话说完——
李安和便又朝霍令仪拱手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轻唤:“郡主。”
他与人拱手的时候,那双温润的眉目还是忍不住朝霍令仪那处看了一眼,待瞧见眼前人依旧如往日那般明艳照人,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记得那日安清与他说起燕京城中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心中是止不住的气愤。
这其中有对柳予安的气、也有对天家的气,余外的还有几分情绪却是对霍令仪的怜惜。
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偏偏却遇见了这样的事,如今还成了这燕京城中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他想到这,心中的怜惜便又多了几分。
霍令仪倒是未曾察觉到李安和的面容,她见人这般便也与人打了一礼,语气平常、面色也未有什么变化,口中是轻轻唤人一声:“李大公子。”
李安清看着两人这幅模样便轻轻笑道:“什么郡主、李大公子的,听着怪是生分的”她这话说完也只当没瞧见李安和朝她看来的无奈眼神,只是又握着霍令仪的手,柔声说道:“姐姐若是不急着回去的话,不若与我们一道走走?今儿个天色不错,这儿也没什么人。”
霍令仪闻言倒是也未说什么
这会天色还早,杜若也未曾回来,在这寺中再走一会倒也无碍,她想到这便点了点头。
李安清见她答应,面上的笑便越发浓郁了,她一面挽着霍令仪的胳膊往前走去,一面是朝身后的李安和看了一眼。
李安和看着她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摇头笑了笑。他自是知晓堂妹的好意,近些日子这个丫头在他耳边已说了许多,只把他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他心中待霍令仪的确有意,只是难免怕唐突了她,这才
倒是未曾想到今日他们竟然能在清平寺中相见。
因此李安和也未再说什么,只是跟着两人的步子一道往前走去何况如今安清也在这,即便当真有人瞧见倒也不会说道什么,自然也不会损了她的清名。
李安和想到这便又看了看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念及当日安清所言,他眼中的笑便又温润了几分他拧头朝霍令仪看去,见她眉目弯弯、言笑晏晏,正侧头与安清说着话。看着那张鲜少外露于人前的笑颜,李安和的心下还是止不住一跳,他曾见过她许多模样,宫宴上的盛装华服是清冷高傲的,一身红衣打长街时的鲜衣怒马是恣意而风流的
可他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张丝毫不加掩饰的笑意。
李安和负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终于开了口与人说了话:“我听说世子如今正跟着江先生学习。”
他这话说完见人看来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便又温温笑着说道:“当日我曾得常棣兄引荐与江先生有一面之缘,先生虽隐于闹市,但是其学识只怕是朝中的士大夫都比不上,世子如今能得江先生亲授,日后必定会有大出息。”
常棣是表哥的字
霍令仪听他这般解答,眉目之间倒也比先前多添了几分笑意。她想起前几日去看令君的时候,比起往日,如今的令君看起来的确是长大了不少霍令仪想到这,眉目是又温和了些许,连带着声调也柔和了几分:“江先生的确很好,令君能跟着他是他的福气。”
李安和听着她的温声笑语,眉目越渐温和。
他负在身后的手轻轻一动,而后是柔了声调继续说道:“说来,我离京几月倒还未曾谢过郡主。”
谢她?霍令仪这回却当真是听得怔楞了一回,她抬眼朝李安和看去,尚未说话便听人已继续温声说道:“我还未曾谢郡主赠此玉佩。”
霍令仪听他所答,眉心还是忍不住轻轻折了几分。她垂了眼眸看了看人系在腰间的那块“岁寒三友”的玉佩,倒是想起了当日安清曾托她挑选玉佩之事,她想到这便又拧头朝李安清看去,见她小脸绯红、双眼还有闪躲之意,心下哪里还会猜不出来?
原本以为当日安清与她所言不过是玩笑话语,哪里想到她却是认了真。
霍令仪看着李安清朝她看来的讨好眼神,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在朝李安和看去的时候,面容却又恢复了如常。她未曾避讳看着人,声调也是一如往常未有什么变化:“当日我不过是帮忙挑了样子,倒也算不得什么。”
李安和闻言却是一怔,负在身后的手也跟着一顿。
这话与当日安清所言却有出入他看了看李安清,见她忙撇过头,耳根却还泛着红,心中便也有了几分明了原是如此。李安和的心下免不得还是生了几分遗憾,其实想想,她与他又算不得熟悉又怎么可能会无故送他玉佩?不过是他心中生了这一份希望,自然也不肯多想。他的喉间漾出一声无声的叹息,语调却一如先前,就连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原是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他一面与人说话,一面是又与她拱手一礼,是为赔罪。待这话说完,李安和是又一句:“不过还是要谢郡主一回,岁寒三友,我很喜欢。”
霍令仪见他这般说道便也未说什么,她只是不想让人有误会之意罢了。不过念及前世李家待她的好,她终归也是舍不下心肠的她想到这便也与人回了一礼,口中亦跟着一句:“岁寒三友,的确很衬李大公子。”
她这话说完看了看身边的李安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