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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人的额头,口中是跟着一句笑语:“当日郑伯母说你是个口无遮拦的,我还不信哪有姑娘家把这些话挂到口上的?让旁人听到还不知该怎么说道。”她这话说完,杜若便领着丫鬟走了进来,等把那果茶、糕点一概布置完。
霍令仪便亲自挑了几块糕点放到了人跟前的盘子上,口中是跟着道:“我知你喜好甜食,正好厨房里有个打江南过来的婆子做得一手好糕点,你瞧瞧与你往日吃用得可相像?”
李安清眼瞧着面前的这些糕点,一时也忘记要说的话。
她绽开了眉眼,还未曾开吃便已笑着说了话:“姐姐这儿的准是都好得”
等说完这话——
李安清便取过一旁的银箸吃了一块梅花糕,等到那股子甜香之气和梅香味道在唇齿之间慢慢化开,她才舒展了一双眉眼开口与人说道:“甜而不腻,也没盖住那梅花的香气,好吃。”
她平生最喜这些甜食,只是往日在家中的时候,母亲总怕她吃用得太多粗了腰肢便总拘着她。
可偏偏外头的那些酒楼、铺子不拘打着怎样的名号,那味道却总是有几分不如。
因此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好好吃过一回糕点了。
李安清想到这便又多用了一块。
霍令仪看着李安清半眯着眼吃着糕点,倒是也被人勾起了几分馋意,她也跟着吃了一块。只是霍令仪素来不喜这些甜食,只吃用了一块便放下了手中的银箸她接过杜若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唇边的糕点痕迹,看着人用得欢快的模样,便又笑着跟了一句:“糕点虽好吃,可吃多了难免会积食,你也莫吃太多,没得回去该闹肚子了。”
李安清闻言忙是点了点头,只是还是用了两块才停。她握着茶盏又用了一口果茶等润了喉间,才又与人说着话:“姐姐是不知,往日在家中的时候母亲总怕我吃多了便不许小厨房给我准备这些偏偏祖母又素来不喜这些甜食。”她说到这便又多添了几分委屈:“别人家中的女儿都是千娇万宠的,只有我活得跟棵草似得。”
霍令仪哪里会听不出来李安清这是在故意逗趣?
李家的女儿即便比不上天家,却也是自幼娇宠着长大的,她心中知晓李安清这是怕她知晓赐婚那桩事后心中不舒服,这才故意扮着委屈逗她开怀霍令仪想到这,眼中的笑意便又多添了几分柔和。
李安清见她笑了,自个儿便也跟着笑了一回
两人在屋子里说着话,杜若和怀宁等人便在外头侍候着等到又闹了好一会趣,李安清心思微动,这才又开了口低声问道:“姐姐觉得我堂兄为人如何?”
霍令仪听她发问却是一怔,她倒是也未曾多想,闻言也只是轻轻笑道:“李大公子为人谦和、学识又高,自是不错的”她这话说完才又朝李安清看去,口中这才又跟着笑问了一句:“不过好端端得你提起他却是要做什么?”
李安清闻言,一双眉眼便又绽开了几分笑意,口中也是紧跟着说道:“其实我堂兄还有不少优点,不拘是为人还是品性都是没话说得”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掰着手指,把李安和的好如数家珍似得说道出来,待瞧见霍令仪朝她看来的眼神李安清才止了声,红了脸轻轻跟着一句:“我就是觉得堂兄比起那位柳予安要好不少。”
霍令仪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人的额头,口中是无奈道:“你呀,即便李大公子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何况我如今对于这男女之事也委实没有多少心思。”大抵是前世经历得太多,她对这些男女之事早已看淡了,这世间好儿郎的确有不少,可她却没有这个心思再去好好接触一个。
何况人心总隔着这一层皮囊——
即便这幅皮囊瞧起来再好,谁又能真得知道那里头藏着的心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她呀,现在只想好好的守着霍家,守着母妃和弟弟,对于这些男女情。事她没有心思也没有想法。
那位李大公子虽然样样都好,可是这些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关系。
再者
霍令仪只要想着前世李安和恭恭敬敬唤她“婶娘”的模样,心中难免觉得有几分怪异。
可李安清却不是这般想的,她只当霍令仪今日这般说道委实是被柳予安和周承棠的婚事所伤到了,这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她又抬了眼帘看了看霍令仪,见她面上虽然带着笑,眼中却还是带着几分怅然心中便越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李安清口中虽然未再说道什么,只是心中的思绪却是没个停的。
近来堂兄去了外地也不知这燕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回来她就把这事好好与他说上一遭,霍姐姐这样好的人,值得旁人更好的对待祖母和母亲不止一次夸过霍姐姐,就连大伯母也曾夸过几回,若是霍姐姐来了家中必定会受尽宠爱。她想到这心思便又定了几分,至于那个什么柳予安就让他离得远远的,省得总惹霍姐姐不开心。
“安清?”
霍令仪见她折着一双眉心却是一副在思索什么事的模样,便又轻轻唤了她一声,等到人回过神才轻声笑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啊”
李安清见她发问忙摇了摇头,口中是跟着一句:“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
霍令仪见她这般也就未再多问什么。
两人便又聊了会天,等到日暮四斜,李安清才提出告辞。
霍令仪亲自送人出了门,等到回去的时候路过容安斋,她才开口问了一句:“林氏那处如何?”
杜若闻言便轻声答道:“还是跟先前那样,一直都待在屋子里,除了她身边那位云开姑娘也鲜少唤人进去伺候”等这话说完她才又跟着一句:“不过先前奴去门房的时候,倒是瞧见云开让人送了一封信出去,奴私下打探了一回,那信是送给二公子的,您瞧要不要让人拦下来?”
“不过是一封信罢了”
霍令仪摇了摇头,她收回了眼仍由人扶着继续往大观斋走去,口中是跟着淡淡说道:“再说霍令章也不是不回来了,他总会知晓的。”
只是不知她这位好弟弟回来后会做些什么呢。
翌日午间。
霍令仪把母妃早先准备好的礼物亲自送到了江先生那处,许氏所准备得都是些寻常礼物,倒也算不上贵重江先生便也未曾说些什么收下了。因着霍令君午后还有课,霍令仪便也未曾多留,只是陪着他说了会子话便与江先生提出了告辞。
等到了巷子口,杜若一面扶着她走上马车,一面是问道:“郡主,我们现在是归家还是?”
天寒地冻的,这外头也没个什么好去的地霍令仪刚要说声“归家”,临来坐上马车的时候倒是记起了一个地方。那地方也是在西街这处方向,前世的时候李怀瑾曾带她去过几回,她想了想便开了口说道:“去西街的里子巷。”
杜若闻言却是一怔,西街的里子巷?那是什么地方?
这西街三教九流的人太多,即便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鲜少来这个地方,更何况是郡主这样的身份了。她刚要开口发问,便又听得霍令仪说道:“你与王大说一声,他应是知晓的。”
“是”
杜若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打开槅扇往外头说了一声。等到重新掩了车帘,马车便也跟着往前行驶起来她把先前暖炉上煨着的热茶重新给人倒了一盏,跟着才又低声问道:“郡主去那处是有什么事吗?”
霍令仪接过茶盏用了一口,等润了喉间才开口说道:“也没什么事。”
她也不知怎得今日竟会想起这么一个地方,索性也没什么事便去看一看罢。
马车等到了里子巷的巷口便停了下来,赶车的王大在外头说道:“郡主,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西街这处地方本就狭窄,马车进不去也是正常的。
霍令仪也未曾说什么,只是搁下了手中的茶盏与杜若说道:“走吧。”她这话说完便由人扶着走下了马车,里子巷住得大多都是民户,此时巷子里也没多少人偶尔倒是能瞧见几个小童,远远瞧着她们进来也只是睁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看着她们,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杜若不知她要去哪儿,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前走去
等到约莫走了有一刻的功夫,霍令仪才握着杜若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却是停下了步子她抬脸看着眼前的屋子,屋子瞧着也像是一个民宅的样子,只是在那墙壁上挂着一块木牌,上头刻着“孙记”两字。
霍令仪眼瞧着这两字,面上的笑便又浓了几分。
门是开着的,只是悬挂着一块蓝色布帘,她径直打了布帘走了进去。
杜若眼瞧着她进去也忙跟着迈了步子,等到那布帘一起,里头的布景也就跟着显露了出来。她把屋子瞧了个干净,原来是一个吃食店,屋子虽小,大厅里头倒也摆着不少桌椅,隐隐还传来一阵香味,闻着倒像是热汤火锅的味道
大抵是里头的人听到声响,便打了帘子迎了出来,却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妇人。
妇人眼瞧着两人这幅装扮却是一怔,不过也就这么一瞬的功夫,她便笑着迎了过来,口中是笑着说道:“两位贵人想要吃些什么?”她是个爽利的性子,待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咱们店里煎、炒都有,不过这样的天气倒不如来口热腾腾的汤锅,在里头放些菜啊肉的又能暖胃吃得也能开怀。”
霍令仪闻言便轻轻笑道:“那就来口汤锅吧”
杜若听她这般说道却还是忍不住拧了眉心,这店面瞧着这般小,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郡主是金贵身躯,若是吃坏了可如何是好?不过她眼瞧着郡主开怀的面容便也住了嘴,只是瞧着里间那面布帘便又问道:“店家,里头可能坐人?”
外头摆着这么多桌椅,若是过会再来什么人,让郡主跟他们拥挤在一道那瞧起来像个什么话。
妇人闻言面上却显了几分难为,里头自然是可以坐人的,只是这会那位还在她刚要开口说话,布帘却被人掀了起来,一个身穿墨色衣衫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中如旧日那样抱着刀,却是径直走到了霍令仪的跟前。
等走到霍令仪跟前——
他是与霍令仪先拱手一礼,而后才开了口,声音淡漠也没个温度:“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霍令仪在瞧见黑衣人的时候,面上的笑便凝滞住了眼前人便是当日救她的关山,而他的主子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她抬手压了压眉心,只觉得那处疼得厉害,连带着先前那要吃口汤锅的心情也消散了几分。
不是说首辅大人事务繁忙,怎得在这处都能碰见他?前世在被柳予安送给李怀瑾的时候,她只有在随父王参加宫宴的时候才远远见过他几回。
可如今
往日怎么都见不到的人,如今仿佛转个弯便能碰到。
不过想着这个地方还是李怀瑾带她来的,在这处见到他倒也没什么稀奇霍令仪想到这便也未说什么,只是迈了步子朝那处走去。
杜若见她迈步忙牵了她的袖子,她一面是抬着眼警惕得看着关山,一面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
“没事”
霍令仪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无碍,又想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