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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只有晏晏,我要娶的也只有晏晏!”
冯氏看着柳予安这般,还是忍不住拧了一双眉。
她自然希望信芳事事顺遂、桩桩顺心,可是身为男儿又岂能如此看重这儿女私情?
冯氏想到这,先前柔和的面色也低沉了几分,就连声调也微降了些许:“皇家未曾下旨,那是给你、给咱们柳家留了面子。安平公主当众被你抱上来,这事若是瞒住了也就算了,可如今燕京城中满城风言风语,你觉得皇家对咱们的纵容能有多少?”
她说到这看着柳予安骤然又苍白几分的面色,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她轻轻叹了口气,跟着才又继续说道:“若是真得等皇家发了话、下了旨,信芳,这其中的意思也就变了你可明白?”
柳予安自然明白,他素来就通权谋,哪里会不知道如今皇家不言不语这是给他留了面子,等着他亲自去说。
这样一来——
无论是柳家还是天家,双方都能开怀。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不想——
他不喜欢周承棠,他喜欢的只有晏晏,要娶得也只有晏晏!
柳予安合了眼睛,袖下的手仍旧紧紧握着,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认了命,不甘心就这样娶了周承棠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晏晏。屋中无人说话,外头的风声却是越发响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开口说道:“您让我想想吧。”
等这话说完,他也不等冯氏开口便转身往外走去。
冯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
没一会功夫,帘子便又被人打了起来,却是芷湘走了进去,她朝冯氏打了一个礼,口中是跟着一句:“夫人,世子往外头去了”等这话说完,她一面是替人又重新续了一盏热茶,一面是拧着眉低声说道:“奴瞧世子的面色,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冯氏接过她递来的热茶,等用了一口后便握于手中。
她拧头看着那覆着白纸的窗棂外头的天色,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半响之后,冯氏合了眼睛,听着外头那寒风压过枯枝,而她轻声说道:“不,他会同意的。”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比谁都要清楚。
柳予安一路往外走去,他心中有气,步子自然也迈得大侯府众人只虚虚看到他一个身影还未等请安,便见他已远去了。等至那影壁处,他还未曾上马却听到一个声音:“大哥急匆匆得这是要去向天家提亲吗?”
这个声音——
柳予安的步子一顿,就连面色也僵了几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转身朝身后看去,不远处的地方正站在一个华服少年郎,他如今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头戴白玉冠,身穿锦华服,即便寒冬腊月,手中也如旧日那般握着一把折扇。
他的面容俊秀,一双眉眼却透着一股子风流味
正是府中的二公子、他的二弟,柳予殊。
柳予殊见他看来,面上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他迈步朝人走来,而后是与人拱手一礼,口中是又跟着一句:“恭喜大哥了,以后咱们府里就得多个公主了,大哥日后这世子的位置也能越发牢固了。”
他这话说完却又多了几分哀叹:“只是可惜了我那位前嫂嫂。”
柳予殊不听人答,便又朝人走近了几步,等到柳予安跟前,他才又压低了声音在人的耳边说了一句:“大哥为了这世子的位置,真可谓是费尽心机。”
柳予安一直未曾说话,闻后言也只是淡淡朝他瞥去一眼。
小厮已牵着马匹过来,柳予安翻身上马,临走的时候却是居高临下得看着柳予殊他的面容是从未显露在人前的淡漠,连带着声调也要比这寒冬的冷风还要凛冽几分。他就这样看着柳予殊,等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了话:“柳予殊,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等这话说完,他也不再理会人。
手中的缰绳在半空甩起落在马上,马儿吃痛立时便往外跑去。
柳予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俊秀的面容一沉,握着折扇的手更是又多用了几分力道柳予安!身边的小厮看着他黑沉的面色忙上前劝慰,只是还不等小厮开口,便被柳予殊狠狠踹了开去。他那双风流目仍旧一错不错得看着柳予安的身影,口中是紧跟着一句:“好你个柳予安,咱们走着瞧!”
等到瞧不见柳予安的身影,他才转身离去。
霍令仪终于把手中的账册阅好了,她刚想起身去外头走动一回,便见怀宁握着一道折子在一旁犹豫不决的样子她心下微动,却是取过一旁的茶盏又用了一口热茶,而后才淡淡开了口:“谁送来的?”
怀宁听她发问,这才迈了步子走了过去。
她朝人先打了一礼,而后是低垂着一双眉眼低声与人说道:“先前门房送来的,说是,说是柳世子遣人急送过来的。”
霍令仪先前心中大抵已有几分知晓,因此闻言也就未说什么她只是看着怀宁手中紧握着的折子,却是过了有一瞬的功夫,霍令仪才落下了手中的茶盏朝人伸出手:“拿过来吧。”
“是”
怀念弯着腰身把手中的折子奉到了人手上。
霍令仪接过折子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把手中的折子一合搁在了茶案上折子里头也未写什么话,只是邀她在城郊的枫林相见。她合了一双桃花目,修长的指根在那折子面上轻轻敲击起来,等了半响,她才开口说道:“你让人去准备马匹,我出去一趟。”
“郡主”
怀宁闻言却是忙抬了头,轻声劝道:“如今天色昏沉,怕是要下雨”何况如今外头风言风语的,郡主此时出门保不准又该听到那起子闲话了。
霍令仪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也依旧很淡:“你去准备吧。”
只当去做个了断吧。
怀宁见此也没有办法,只好轻轻应了“是”,跟着便往外头吩咐去了。
霍令仪此去并未让任何人跟着,她只身一人骑马往城郊而去
此时天色昏沉,大抵是要下雨的缘故,燕京城的街道并无多少人,自然也未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李怀瑾却是瞧见了,他正在茶楼用茶,眼看着街道上那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眉心却是忍不住一皱。他的位置正是开阔之地,自然能把那人的身影揽于眼中,如今四下皆苍茫,唯有那一人一马甚是鲜活。
他看着她身上裹着的红色斗篷,因为寒风而在半空划开一条极美的弧度,而那上头用金线所绣的牡丹花也在这半空中绽放开来。
只是没过多久——
霍令仪的身影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陆机自然也瞧见了霍令仪的身影,他低垂着眉眼看了看李怀瑾的面色,想了想还是低声开了口:“昨日柳予安于信王府中救了安平公主,如今满城风言道是柳予安要娶安平公主,想来霍家这位小主子”
他后话却未说全,只是意思已有几分明确。
谁不知晓这位扶风郡主和那位柳世子的关系,如今无缘无故被人抢了夫君,只怕心中难免会有几分不舒服。
李怀瑾闻言也未说什么,只是眉却依旧紧皱着。
半响之后,他落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才淡淡开了口:“让关山远远跟着,别让她出事。”
城郊红枫林。
霍令仪骑马至此处的时候,已是未时时分,比起那城中的昏沉天色,此处倒要显得清明几分。这里她并不是头一回来,无论是幼时,还是年岁越长,这个地方她每年都要来不少回只是以往大多是秋日时分,但凡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皆是红色的,若在此处驰骋却是说不出的恣意。
可如今已近寒冬
这一眼望去不过是枯枝老鸦,端得是一片虚无。
不知是这一片虚无之色,还是念及旧日光景,霍令仪的喉间还是忍不住漾开了一声绵长的叹息一时之间,她也忘记下马,只仍旧坐在马上眺望眼前这一片景色。
柳予安早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便已转过了身,他远远看着那高坐在马上的女子,眼中还是忍不住闪过几分痴迷。马上的霍令仪如旧日一样着一袭红衣,红衣烈马,在这苍茫天地之间她是唯一的鲜活。
他一步一步朝人走去,越走近便越能窥见她明艳的面容、如画的眉目
等终于走到了霍令仪的跟前,柳予安便朝人伸出了手,他的眉目依旧是温润、清隽的面容上也带着笑,恍如旧日一般而后他看着她,开了口:“晏晏,你来了。”他的声音虽然因为一夜未曾睡好还有些喑哑,可他的声调却是极为柔和的,恍若怕惊吓了人一般。
霍令仪也终于回过了神,她低垂着一双眉目看着眼前的这只手,一时却未曾说话。她的手仍旧握着缰绳,脊背也依旧挺直着大抵是故地易惹人缅怀,倒是令她也忍不住想起了那旧日里的几回光景。
只是也不过这一瞬的功夫,她便回过了神。
霍令仪未曾把手放到柳予安的手上,只是翻身下马,等步子平平稳稳得落到了地面她拍了拍马身才抬了脸朝人看去,口中是跟着平淡一句:“你找我来为了何事?”
柳予安看着仍旧悬于半空的那只手,那双温润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闪过几分受伤的神色。可他终归什么都未说,他只是收回了手负于身后,而后是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眼前人,却是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道:“晏晏,我们已许久不曾到这处来了”
“今日,你陪我走走吧。”
霍令仪闻言倒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人便如旧时那般在这枫林之中走着,柳予安一面往前走着,一面却是说起了旧日里的事那些旧日里的光景总归是惹人开怀的,柳予安说到那开怀之处,无论面上还是眼中皆是忍不住漾开了一抹又一抹笑意:“你刚刚会骑马的时候,身子还没马高,偏偏脾气倔得很,只说要与我比赛。”
“我想让着你,你还不依”
“到后头我赢了,你却又忍不住掉眼泪。”
柳予安说到这却停下了步子,他侧着身子朝人看去,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收紧:“晏晏,我们真得回不去了吗?”他这话说完也不等人答,紧握的双手放开改为握着她的手。柳予安用了全部的力气把霍令仪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他素来温润的目光此时却闪着几分疯狂,口中是紧跟着一句:“晏晏,我们离开这儿吧,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去。”
“我们仍旧像以前那样”
“你不是一直都与我说想去看看外头的光景吗?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无论是天南地北我们都在一道晏晏,你说这样好不好?”
霍令仪是真得怔住了,她先前淡然的面上此时是一片怔然。
她抬着脸怔怔得看着柳予安,看着他面上从未有过的疯狂和偏执,看着他眼中的祈求和期盼一时竟然忘记了挣扎。她从未想到过会从柳予安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离开燕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柳予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
可也不过这须臾片刻——
霍令仪便低垂了眉眼,她信他至少此时此刻是真心实意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真得想和她一道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那又如何呢?柳予安这个人骨子里对权力的渴望大过一切,他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