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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济德听得这话,面上的难堪却又多了几分,他手握旨意,一时却也未曾说话。倒是随着他一道过来传旨的内侍,耳听着这句便掐着尖细的嗓音说道:“徐大人,我们又何须与她们多费口舌?等到里头搜寻一通,看她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这话一落便往后头挥了挥手,跟着一道过来的士兵便又应声上前几步。
徐济德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却是伸手拦了一回,等身后的士兵止了步子,他才又朝程老夫人看去,口中是道:“老夫人,如今陛下被人谋害,至今还昏迷在床上,何况玉玺被宣王带走,又如何能下圣旨?”
等这话说完,他是又朝人拱手一礼,跟着是一句:“晚辈念在旧日情分不愿兵戎相见,还请老夫人移步,让我等进去搜寻一番倘若无事,下官自会亲禀殿下以示李家清白。”
他这话刚落——
姚淑卿便上前一步,她身上穿着得是一品国公夫人的服饰,正红装束越发衬得她风骨傲然她手扶着程老夫人的胳膊,脸却是对着外间的人说道:“我李家几代一直尽忠职守从未有半点逾越之矩,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太子只拿这一番口谕就要断人生死、污人清白。徐大人,纵然你不信我李家风骨,我且要问你一句,太子今日这般做法当真有储君风范吗?”
“太子身为储君,如今无凭无据便请动了你这位左都御史领兵上门,这事倘若传得出去,我李家日后脸面何存?”
那外间除去官兵之外围观的民众亦有不少,如今听得这番话自是议论纷纷。
内侍耳听着那些议论声,脸色更是黑沉了几分,他把手上的拂尘朝那半空中一扫,口中是冷声一句:“你这妇人若敢再拦,就别怪我们刀下无情。”他这话说完眼瞧着身侧的徐济德面上有几分踌躇之色,却是压低了声音与他说道一句:“徐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你如今是在替谁办事,如今陛下生死未卜,殿下身为储君不日就要登基”
他这话越往后,其中的威胁之意也就越深。
徐济德闻言,原先面上的踌躇也散尽,他把旨意握于手中,眼看着门前的一众人是道:“本官今日是奉旨办事,倘若你们再拦,就别怪本官不念旧情了。”他这话一落便朝半空伸出右手,只等他一挥,身后的众士兵便要蜂拥而上。
他这一举——
不拘是程老夫人还是旁人,都变了脸色看来今日太子是当真打定了主意要搜查他们李家了。
还不等程老夫人说话,姚淑卿却松开了扶着她的手又往前走上几步,寒冬腊月,她一身红衣立于众人跟前,面色端肃而又生出几分威严:“我李家世代清白,绝不是你们口中的乱党反贼,今日太子无凭无据就遣人闹上门来,我虽是女人却也是李家大妇,决不能让人如此折辱我李家今日倘若你们想进门,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吧。”
寒风凛冽——
姚淑卿的声音虽然不响,可那话中的力度却如惊雷一般落入众人的耳中,竟是让原先那些持刀的士兵也生出几分踌躇之色。
周遭议论声越发多了,内侍耳听着这番话又瞧了一回身后士兵的模样,心下更是大急他今日可是受了太子的吩咐要捉拿李家这群人,倘若不能回去好生交差,他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他思及此也顾不得旁的,直接抽出身侧一名士兵的刀抵在姚淑卿的心口处,口中是冷声一句:“你这妇人忒不识好歹,你要是再不退下,就别怪咱家刀下无情了。”
他就不信,这女人还真有这样的骨气竟能不畏死?
只是还不等他说话——
姚淑卿便又上前了一步,刀尖入心,纵然她穿得是红衣,可那鲜血却还是未曾遮掩得在那心口处肆意开来她这番举动却是惊住了众人,程老夫人等人忙上前来扶她,可她却拂开了众人的搀扶,依旧不偏不倚得站在众人身前。
她面上的神色一如最初,风骨傲然,口中是又一句:“李家世代清白,纵然今日我李家无男儿,却也决计不会让尔等欺上门前。”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又上前一步,刀身又入心肺几寸,那涌出的鲜血也越发多了姚淑卿的面色越发惨白,可她却还是挺直着脊背立于门前,眼看着外间众人还有那个仓惶的内侍,她是又一句:“我以我血血来证我李家清白。”
“疯,疯了!”
内侍哪里会想到这李家的大夫人竟然真得不怕死,他原先还握着刀柄的手忙松了开来,步子也跟着往后退去就连徐济德的面上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到底与李家感情厚非,纵然受太子旨意却也没想真得同他们兵戎相见。
如今瞧得这幅模样,他忙说道:“大夫人,你”
他这话还未说全便又哀叹一声,紧跟着是又一句:“罢了,下官现在就去回禀太子,老夫人快些扶大夫人进去吧。”等这话一落,他是又朝众人拱手一礼,而后便翻身上了马,其余一众士兵见此也都跟着退了回去。
原先被包围的定国公府没一会功夫便都走了个一干二净。
程老夫人扶着姚淑卿的手有几分颤抖,她一面是让人快些去传大夫,一面是看着姚淑卿颤抖着唇说道:“淑卿,你,这又是何苦?”
姚淑卿眼见着众人离开也终于泄尽了身上仅剩的力气,她颓然得往后倒去好在及时有人扶住才不至于摔倒,眼看着身侧几人或是关怀、或是担忧的目光,她的面上却是艰难得化开一道笑。她任由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口中是柔声一句:“母亲,没事了。”
等这话一落——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气血散得太多,姚淑卿哪里还支撑得住?还不等她再说道什么,便这般晕了过去。
霍令仪醒来的时候,外间的天色已经黑了。
她的手撑在脖子处,那里还有些疼,待缓过了那阵子难受,她才抬了眼朝周处看去屋中烛火通明,隐约可见应是一户富贵人家的府邸。
这屋中不拘是装饰还是用度都很精致,可令霍令仪最奇怪得却是这屋中的装饰竟然和她在霍家时的闺房一模一样。
还不等她思忖,便有人推门进来。
霍令仪听见这道声响忙把头上的金簪握于手中,她朝那地下看去,眼看着那烛火拖曳着一个男人的身影,等到那道身影走到了床前,她才仰头朝人看去。
待窥清了来人的面容,霍令仪手中的金簪落在床褥之上,她的面上是一片怔楞,就连声音也添着几分诧异:“霍令章,怎么是你?”
第 132 章()
烛火之下——
霍令章看着霍令仪面上的震惊也只是浅浅一笑;他未曾回答她的话;只是看了一眼那床褥上的金簪;而后便又收回了眼同人柔声说道:“长姐睡了一整日如今也该饿了;我特地让人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
等这话一落;他是朝外头轻轻唤了一声;没一会功夫便有几个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们都低着头默声不语;待布好了饭菜便又安安静静得退了出去,等到门重新被人合上,霍令章才又看着霍令仪温声说道一句:“长姐先起来用些吧。”
霍令仪今日晨起就没用早膳;如今闻到这股子菜香味早就饿了。
可听闻霍令章这番话,她却依旧不曾动身,只坐在床上掀了眼帘朝人看去;眼瞧着那暖色烛火下霍令章一如旧日的温润眉眼;可她却红唇紧抿、面容端肃,就连袖下的手也不住握紧了些:“你为何要遣人把我打晕我带到这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原本看着屋中装饰的时候——
霍令仪以为回到了霍家;可纵然这里的装饰再怎么像她旧日里的闺房;总有几处是不同的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想不明白这儿为何与她旧时之居如此相像。
只是还不等霍令仪深思便又想起今晨红玉所禀报的那两桩事;她晕倒前;周承宇已遣了徐济德来李家捉拿,也不知道李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想到这一时也顾不得旁的;只看着人开口问道:“李家现在怎么样?还有父王,他可还好?”
霍令章的面容仍旧很是温和;闻言他也只是柔声说道一句:“长姐不必担心;父王不会有事的,至于李家如今也不会有事。”
他这话说完便蹲下了身子,待把那放在脚踏上的绣花鞋拾起,而后才又掀了眼帘朝霍令仪看去。灯火之下,霍令章眉眼含笑,口中是又一句:“夜里衾寒,饭菜易凉,长姐先起来用饭吧。”
霍令仪却并未注意到霍令章面上的温柔,她只是低垂着眉眼研磨着他先前所说的话如今不会,那以后呢?
凭借周承宇对李怀瑾的恨意,只等他上位,就绝不可能放过李家上下她想到这哪里还待得住?且不说李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她不知晓,还有今日她这突然的失踪只怕都该让他们急坏了。
还有长安
近些日子长安日夜和她待在一处,如今迟迟不见她回去,想来又该哭了。
霍令仪只要想到这些便再也坐不住,她把霍令章手上的鞋子取了过来穿好,而后便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只是还不等她走上几步,便被霍令章握住了手腕霍令仪察觉到手腕上的力度便皱了眉,她转身朝身后看去,眼看着烛火下的霍令章,口中是冷声一句:“不管今日你究竟是为何才把我带到此处,可是现在我要回去,放手!”
霍令章听得这话却依旧不曾放手,他的面容依旧如往日那般清平,可那双眉目却是较往昔要深邃几分,闻言他是说道:“外头诸事纷乱,长姐这段日子就好生待在这处吧”他说话的声音仍是温和的,可其中的意思却不容人置喙。
等前话一落,他的眉眼是又泛开几分笑意,却是又跟着温声一句:“就算你出了这个房门也出不去的,至于李怀瑾的那些手下也绝对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外间寒风凛冽,给这无际的深夜又平添了几分衾寒味,而屋中的霍令仪半抬着脸看着眼前的霍令章却不曾言语。不知为何,明明这屋中恍如三月暖春一般,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寒,霍令仪从未见过这样的霍令章,明明眼前人一如旧日,可她却觉得好似从未认识他一般。
烛火在灯罩中依旧平稳,而霍令仪的红唇却抿成一条线,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看着霍令章开了口:“霍令章,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令章听得这话,眉目间的笑意却是又深了些许,就连语调也越渐柔和起来:我只是想保护长姐罢了。”
深夜寂寥,而此时的定国公府却是一片慌乱。出入东院的有不少提着药箱的大夫,可每个人都是摇头晃脑,一脸苦色外间的丫鬟、婆子眼瞧着这般,自是各个低着头抹着泪,里头的李家一众主子虽然不曾言语却也都面色发苦,眉目之间也都是一副掩不住的担忧。
烛火通明——
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眼瞧着那床上的女子却是又叹了口气。
身侧的郑宜和耳听着这一声叹息便又擦拭了一回眼泪,跟着是侧了头朝程老夫人看去,眼瞧着她面上的疲态和倦容,她是又柔声说道:“母亲,夜深了,这儿有媳妇守着,您身子不好且先回去歇息吧。”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可她虽然言道无事,又岂会真得无碍?自打李怀瑾去后,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