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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听得这话便也未再说道什么,她轻轻应了一声“是”,而后刚要捧着头面离去便见红玉打了帘子走了进来
红玉手中握着一道折子,素来娇俏的面上此时却有些不好,待和霍令仪打过礼便不情不愿得说道:“夫人,三姑娘给您下了折子。”
她这话一落——
杜若便也止住了要走的步子。
霍令仪也拧头朝人看去,她的面上也有几分疑惑,霍令德早些时候倒也曾给她下过不少折子,可自打出了林氏那回事后,她这个好三妹倒也安分了不少如今却不知是个什么事?她的手撑在腰上却是重新换了个坐姿才开口说道:“说了什么?”
红玉听得这话才又说道:“三姑娘前些日子刚被太医诊出有了身孕,她说知晓您身子重不好出门,只是这样的喜事却是一定要同您分享的”她这话说完便又啐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家子气。”
杜若倒是也难得未去指责红玉
她的手中仍旧握着那副头面,脸却是朝霍令仪那处看去,口中跟着一句:“夫人”三姑娘如今本就受宠,现在又有了身孕,这要让她当真一举得男,等到那位成了天子,这三姑娘日后还不知该怎么嚣张呢?
霍令仪原先听到霍令德怀有身孕的时候的确有几分怔楞,不过也就这一瞬功夫,她便回过神来,她的手仍旧撑在腰上,眼瞧着两个丫头面上的担忧和不忿便轻轻笑道:“瞧把你们紧张的?若让人瞧见还不知该怎么说道呢?”且不说霍令德那个性子在那东宫本就树了不少敌,那孩子能不能安稳生下还不知道呢。
何况——
霍令仪拧头朝窗外看去,有风袭来一阵桂花香,那个位置究竟是谁坐如今还不得知呢?她想到这便又问道:“三爷还在书房?”
红玉听得这话一时却有些未曾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她才轻轻应了一声,跟着是又回道:“先前已让人送了午膳过去,不过书房的门一直未开,也不知三爷可曾用饭了。”
霍令仪闻言便也未再说道什么,她只是坐起身,而后是说道:“我亲自去一回。”自打她知晓那桩事后,李怀瑾行事便也从未瞒过她,今日李怀瑾休沐在家,旁人只当他是在书房看书,可她却知晓他这会是在书房见人。
等到了书房那处,陆机见霍令仪过来便忙迎了过去,等走到跟前,他是朝人打了个礼,而后才笑着开口说道:“夫人来了。”
自从当日清平寺一行后——
无论是陆机还是关山,待霍令仪的态度却是比往日还要恭敬几分。
霍令仪自是也察觉到了这种态度,因此听得这话她是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她掀起眼帘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便又问道:“三爷可曾用膳了?”
“饭是送进去了,不过”陆机说到这是又轻轻说道一句:“您是知晓三爷的性子。”
这便是还未曾用。
霍令仪叹了口气,她松开红玉的搀扶,口中是道:“你在外头等着”等这话说完她便提步往前走去。
待走到书房前——
她是轻轻叩了回门,等到里头传来李怀瑾的声音她才推门往里走去。
屋中窗扉紧闭,唯有那外间的日光透过那覆着白纱的窗棂打进里头霍令仪眼瞧着坐在主位上的李怀瑾刚要提步走去,便又瞧见坐在一侧的年轻男子。
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余岁,身穿紫色常服,头戴紫金冠,却是个风流俊美俏郎君霍令仪见到是他,面上倒也未有多余的神色,只是依着规矩朝人行礼。
只是还不等她屈膝——
那人却已先行起身朝她拱手一礼,口中是跟着恭声一句:“嫂嫂。”
第 106 章(捉虫)()
霍令仪骤然听到这个称呼;一时却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朝她拱手行礼的贵公子;宣王周承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见过许多回霍令仪知晓周承泽既然出现在这;那么必定是知晓李怀瑾的真实身份。
只是——
霍令仪看着眼前这样一道正正经经的问安礼;还有那一声恭恭敬敬的“嫂嫂”;还是让她怔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这厢因为怔忡一时不曾说话,周承泽便也未曾起身。
到后头还是李怀瑾走了过来,他伸手环住霍令仪的腰肢;眉目含笑,口中是柔声一句:“他素来便是这样的性子,你不必拘束;随意便是。”
周承泽听得这话也笑跟着一句:“是啊;嫂嫂不必理会我,我自幼便是这样的性子;何况若按着辈分;我这礼也未曾行错。”
霍令仪听得这话;娇艳的面上却是又泛开几分红晕。
她嫁给李怀瑾也有一年多的光景了;纵然早已习惯和他这般亲近;可在外人面前,这样的亲近总归是让人羞赧的霍令仪垂眼看着李怀瑾放在腰上的那只手;连带着耳尖也泛起了几分红,不过她终归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而后她重新抬了眼帘朝周承泽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王爷不必多礼,请起来吧。”若当真说起来,他还是她的表姐夫呢。
这样一道礼,她实在受之有愧。
周承泽听得这话才笑着起了身,他那张风流面上依旧带着旧日不去的笑容,手中的折扇也依旧轻轻晃打着,这样的衣服神态和模样瞧起来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可霍令仪却知道,眼前这个被城中誉为纨绔子的天家贵胄,其实从来都不是所传言的那般。这个答案,她很久以前便知晓了,所以当初表姐嫁给周承泽的时候,她才不曾说道什么。
周承泽看着霍令仪眼中平静的神色,心下倒有几分惑然。这次并不是他头回见到霍令仪,早年在宫中的时候,他便见过她许多回,而后娶了许瑾初,因着她俩的关系,他私下自然也见过霍令仪不少回。
他自问无论是哪回见面,都是扮足了一副好模样的。
从小到大——
他那副纨绔模样不知骗过了多少人,就连许瑾初起初也是相信了城中的那些传言,对他冷冷淡淡的就是因为如此,他这心中才更加觉得疑惑。这么多年,秦舜英和周承宇都不曾怀疑,就连同床共枕的许瑾初也是在相处之中才逐渐消散那层疑虑,可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半点也不觉得惊奇?
他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本就与传言不符。
除非是李怀瑾早就与她说了?不过,以他对李怀瑾的了解,这不太可能。
周承泽心下想着这桩事,面上却并无什么多余的神色,他仍旧是那副风流含笑的好模样,眼瞧着两人往前走去,他便又重新入了住。
李怀瑾携着霍令仪回到主位,他一面是扶着人坐下,一面是替人倒了一盏温水,问道:“外头风大,你怎么过来了?”
“丫鬟说您还未曾吃午膳,我心中担心便过来看看”等这话一落,霍令仪瞧了一眼桌上摊着的布防图,口中不免有些踌躇得问了一句:“我可是扰到你们说事了?”
李怀瑾听得这话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是又替人在身后多垫了几个软枕才开口说道:“我和柏昌今日聊得也差不多了。”
坐在一侧的周承泽待听到这话,原先打扇的动作还是忍不住一顿,他抬了眼朝李怀瑾看去,虽然他早就知晓李怀瑾很是宠溺他这个夫人,却不曾想到他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样的话但凡是谁说出,他都不觉得奇怪,可如今说这话的人是李怀瑾,这个从来不曾有任何弱点,不拘是为人还是行事都极为理智的李怀瑾。他想起先前两人交谈起来的那副紧张模样,哪里是聊得差不多的模样?
只怕今日霍令仪不来的话,他们得说到日暮西沉才是。
周承泽想到这,心中觉得好笑,那张风流面容上便也果真露出了一抹笑他把手中的折扇落在案上,而后是握起置在一侧的茶盏饮用了一口茶,却也未曾说道什么。
霍令仪倒是未曾注意到周承泽面上的笑容,她在李怀瑾说完那话的时候,原先的几分踌躇便也跟着松落了了下来眼瞧着李怀瑾还立在一侧,她便轻轻握了回人的手说道:“您即便再忙,饭还是得吃的,我让人把午膳拿回厨房重新热着了”等这话一落,她似是想到什么便又朝周承泽那处看去,口中却是又跟着温声一句:“王爷不如留下来一道用膳吧?”
周承泽仍旧端坐在圈椅上,闻言倒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眼瞧着两人口中是笑着拒绝道:“不用了,谨初和常顺都在家中,我也该回去了。”
待这话说完——
他便起身朝两人一礼,跟着是又一句:“既然无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李怀瑾见此也未曾说话,只是与人点了点头,却是应了。
霍令仪虽然也不曾说话,却是瞧了回人,那双桃花目中泛着几分思量今日周承泽是秘密来的,家中并无旁人知晓,她心中还疑惑这青天白日的,周承泽该怎么离去?只是还不等她疑虑多久,便见李怀瑾走到书架上移开一本书,没一会功夫那书架便被移开了,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道门。
周承泽眼见那道门便也未再多言,只又朝两人一礼,而后便推开门往里走去了。
等到周承泽离去——
李怀瑾便又把那本书归于原位,书架重新掩住了那道门,看起来又与原先一样了他拍了拍手,而后是转身朝霍令仪看去,见她仍旧是一副怔忡出神的模样便笑着与她说道:“周承宇虽然管不到这府中,可外头却派人不少人,未免他察觉,平日我私下见人都是通由这条地道”待这话说完,他便握住了霍令仪的手是又一句:“这条地道通往城中的一处宅子,倘若日后家中有什么事,也可以通由此处离开。”
李怀瑾说到这却是又稍稍停顿了一声,眼看着霍令仪这幅娇艳的面容,他的手覆在她的头顶,却是又过了许久才又低声一句:“不过我还是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一日,那么必定是他输给周承宇了。
霍令仪听得这话便也回过神来,她仰头看着李怀瑾面上的神色,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她什么也未曾说,只是轻轻握了握李怀瑾的手,待他重新看来才又柔声说道:“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李怀瑾听得这话,那双无波无澜的丹凤目中倒是也泛开了几分笑意
他的手仍旧覆在霍令仪的头顶,口中是轻轻“嗯”了一声。
午膳还未曾送来,两人便坐在一道说着话,霍令仪眼瞧着桌上摊着的那张布防图,原先她只是扫了一眼自然也未曾瞧清,这会待细细瞧了一回才问道:“这是皇宫和城中的布防吗?”
“是”
李怀瑾没有要瞒她的意思,他坐在霍令仪的身侧,手仍旧撑在她的腰上替她轻轻揉捏着,如今霍令仪月子越大,腰背便也免不得酸泛,李怀瑾这揉捏倒是正好能缓解她的酸痛他一面替人轻轻捏着,一面是说道:“真到了那一日,必定是兵戈相向的局面。”
“可是”
霍令仪拧头朝李怀瑾看去,她的眉心轻轻蹙起,语调也难掩担忧:“周承宇毕竟是东宫太子,他手中的人自然不少,如今父王的虎符还未曾寻见,倘若真到了兵戈相向的那一日,您”
“那块虎符虽然不在我的手中,却也不在周承宇的手中”
李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