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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痕迹
不过,为什么这么眼熟呢?倒像是在何处瞧见过一般。
红玉一直未曾听见霍令仪说话,只当她是伤心了,她稍稍掀了眼帘朝霍令仪看去,却也只能瞧见夫人低垂着眉眼握着香囊她心中是把李三爷狠狠说了一通,早先还以为三爷与别人不同,哪里想到也是这样的人。
她想到这便抹了一把微红的眼眶走上前扶住霍令仪的胳膊,口中是又跟着一句:“夫人,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切莫太过忧思您若当真觉得不舒服,等三爷回来的时候您再好生问他一通便是。”
霍令仪闻言倒是终于回过神来,她抬眼朝红玉看去,眼瞧着她这一副义愤填膺又倍感委屈的模样。她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却轻笑出声:“你这丫头,脑袋瓜里装得都是些什么?”
她原先瞧见那只香囊的时候的确有几分怔然,李怀瑾竟然会把女人的香囊放置在这样的木盒中,这的确是一桩稀奇事不过若说李怀瑾外头有女人,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相处两世——
纵然她无法说对李怀瑾有十足的了解,可他大致的为人、性子,她却是了解的。
何况这只香囊只要细瞧便知道是旧物
旧物?霍令仪思及这两字,原先面上的笑意却是一顿,她重新低垂了一双眉眼朝手中的香囊看去,却是想起当日在安清的绣楼中瞧见的一张画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如今她手中握着的香囊与那画中女子所佩戴的香囊却是一样的。
而这只香囊的主人——
应是李家那位早亡的姑太太,李清欢。
红玉原先听得霍令仪那般说道倒是也回过几分神,她先前是关心则乱,又想起李家大爷行得那桩事免不得害怕三爷也行出这样的事来如今听得夫人话中的笑意,她是又重新瞧了一回香囊,倒也从中瞧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虽然是女人所用,可瞧着那副模样只怕也有不少年头了。
红玉想到这便又松了一口气,只要三爷没有对不起夫人就好,她重新抹干净了脸上的泪,口中是带着羞赧一句:“是奴想多了”等这话一落,她也未曾听到霍令仪说话便又抬眼朝人看去,见她依旧握着那只香囊沉思不语的样子,红玉便又轻轻唤了人一声,等人回过神,她才又问道:“夫人,您在想什么?可是这只香囊有什么问题?”
霍令仪闻言倒是回过了神,她摇了摇头,口中是柔声一句:“没什么”
等这话说完,她重新把手中的香囊放进木盒之中,而后是握于手中,是又一句:“好了,带着字帖,我们先回去吧。”
红玉见此自然也不再多言,只握着那两本字帖,而后是扶着霍令仪往外走去。
夜色深沉。
相隐斋中烛火通明,半开的窗棂外头却是幽静一片霍令仪靠坐在软榻上,她今日午间睡了一觉,夜里便也不怎么困,何况她心中总还记挂着那个香囊的事,自然也睡不着。
李家这位姑太太,她往日也只零零总总听过几回事,年少时备受宠爱,十七岁香消玉殒,至于旁的却是再也没有了。
今儿个午间,她倒是请来庄嬷嬷旁敲侧击问了一回,往日不拘她问什么,庄嬷嬷都是知一说一,知二说二,可这回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到最后也只是把霍令仪知晓的说了一回,而后却是又添了一句:“夫人怎么突然想起要打听这位姑太太的事?可是有人与您说了什么?”
霍令仪想到这,置在扶手上的手却是又稍稍蜷起了几分
晚风透过那半开的木头窗棂打进屋中,打得那珠帘碰撞在一道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拂乱了霍令仪额前的发她便这样一只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另一只手便握着那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得轻轻晃打着,心中的思绪却还是没个停歇。
这只香囊——
她已可以确定就是那位姑太太的,可究竟为什么会在李怀瑾的手中?还有为什么阖府上下都对这位姑太太的事讳莫如深这其中究竟掩藏着什么事?霍令仪心下想着这些,眉心也是轻轻拢着。
杜若打了一段布帘走进来,眼瞧着霍令仪这般,步子便是一顿,她也未曾说话,只又替人换了一碗茶汤,而后便坐在那脚凳上握着一把美人锤轻轻敲起了人的腿,口中是跟着温声一句:“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大夫说了,您不能多思多虑”
等这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您心中若有什么疑难不如与奴说说?”
杜若心中也有几分奇怪,自打夫人从书房回来后就像是心中藏着什么事一般,原先她私下也曾问起过红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夫人这般?可红玉也不过说了一句“在书房中寻到了一个女人用的香囊,瞧着像是有段年岁了”
难不成夫人如今这幅模样却是和那只香囊有关?
霍令仪闻言打扇的动作倒是一顿,她低垂了眉眼朝杜若看去,眼瞧着她沉静的面容,她的唇口一张一合却也未曾说出一个字她虽然不清楚这几桩事中的联系,可既然李家如此讳莫如深想必并不是一件小事,如此倒也不好说道了。
她想到这便又重新打起扇来,眼瞧着外头的天色,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一句:“几时了?”
杜若见她这般便也未再多问,闻言也只是柔声说道:“已近亥时了,三爷估计也该回来了”她这话刚落,外头便响起一阵请安的声音,却是李怀瑾回来了。杜若听到这个声响便把手中的美人锤置在了一侧,而后是起身去替人打了帘子。
霍令仪倒是仍旧坐在软榻上,脸却是也朝那处看去,眼瞧着李怀瑾一身绯色官袍打外头进来,她的面上便又化开了几分笑意。她止了手中轻打的团扇,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您回来了。”
“嗯”
李怀瑾近日操劳,连带着喉间也有几分喑哑,他把手中的官帽递给杜若,而后便朝人走去等握过霍令仪朝他伸出的手,他便如旧日那般把人揽在怀中,一面是替人轻轻捏着腰背,一面是问道:“今儿个可觉得难受?”
霍令仪听得这话,面上的红晕却是又添了几分
昨儿夜里两人才行过那样的事,她自然听明白了这话中难受的含义她似嗔非嗔得瞪了人一眼,而后是与杜若说道:“去把暖炉上煨着的汤水取过来。”等这话一落她才又与李怀瑾说道:“我让人给您炖了川贝雪梨汤,您先喝一碗润一润喉。”
李怀瑾闻言便又轻轻“嗯”了一声
他依旧环着人的腰肢,一直露于人前冷清的脸此时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贴在霍令仪的脖颈处,连着忙碌了大半个月,他的确是累了。其实以前比这样操劳的时候也有,不过那个时候他即使再累也不过是把那一身疲态掩藏起来,可如今身边有了这个小丫头,他倒有些不愿再遮掩了
他是人,不是神
何况面对自己的小丫头,又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霍令仪自然也察觉出了李怀瑾这一身疲态,她低垂着一双眉眼朝人看去,眼瞧着他合着一双眼,往日清冷的面上此时却有几分掩不住的疲倦她见他这幅模样,心下却是又泛开几分疼惜。
世人皆只瞧得见李怀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持大权的模样,却不知晓这个男人也会累她想到这心下是又轻轻叹了口气
霍令仪什么也不曾说,她只是伸出指腹轻轻揉着他的眉心,却是想替他抚平那一段折痕。
李怀瑾等人揉捏了一会便握住了她的手,他依旧未曾睁眼,身子却是朝后靠去,连带着把霍令仪也一道拉入了怀中外头的晚风依旧不遮不掩得打进屋中,而他便这样抱着她,手撑在她的长发上温声问道:“今儿个做了什么?”
“按着您说的,比照着颜公的字帖练了几张字,还有”
霍令仪倚在李怀瑾的怀中,说到此处却稍稍停顿了一瞬,她掀了一双桃花目朝李怀瑾看去,烛火之下,他的容色很是温和她伸出指腹从他的眉眼滑至下颌,想起那只香囊的事,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不该开口问一回李怀瑾。
李怀瑾迟迟未曾听她说,便睁开眼,他依旧环着她的腰,眼瞧着她面上的踌躇便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
霍令仪一错不错得看着李怀瑾,停在他下颌的手也未曾收回,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她才轻声说道:“我在书房找到了一只木盒。”等这话说完,她便从一旁的绣篓中取过那只木盒,而后是半坐起身。
烛火幽幽,她的指腹轻轻滑过木盒上的纹路,眼看着李怀瑾面上一闪而过的僵硬是又轻轻说道:“里头的这只香囊,我曾见过。”
霍令仪这话说完也未曾等他开口,是又一句:“我知晓每个人难免都有秘密,可你我同为夫妻,还有一场余生要走”等说到这,她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是把手中的木盒递给了李怀瑾,跟着是又一句:“所以李怀瑾,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你愿意与我说吗?”
李怀瑾垂眼看着手中的那只木盒,一时却未曾开口
木盒是用上好的乌木打造而成,上头还刻有祥云等物,此时在那烛火的照映下,越发显得这只木盒带了几分岁月的厚度。屋里屋外很是静谧,唯有晚风压过树枝扰乱了这一地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李怀瑾才看着霍令仪开了口:“我不与你说,原本也只是怕你知晓事情后思虑太多,可如今你既然问起,我自然也不会瞒你。”
“这桩事相隔太远”
李怀瑾说到这是把手中的木盒置于一侧,而后他是重新环过霍令仪的腰肢,跟着温温一句:“如今夜深,若要说起只怕你今夜该睡不着了,等明日,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霍令仪看着他脸上的端肃,自是也未曾说道什么,轻轻应了。
翌日。
清平寺。
因着早先已打过招呼的缘故,今日的清平寺很是安静,一路过去除去几位知客僧也瞧不见多少人寺中清幽,上空飘荡着阵阵佛音,霍令仪耳听着这些佛音还是忍不住朝身侧的男人看去,她想起昨夜李怀瑾与她说“明日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想了许久,却未曾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是清平寺。
这清平寺中有什么?
李怀瑾自然也察觉到了霍令仪看过来的眼神,他低垂了一双眉眼朝她看去,撑在人腰上的手仍旧未曾松开,声音也很是温和:“马上就到了。”
霍令仪闻言是又轻轻应了一声,她仍旧随着霍令仪的步子往前走去。清晨的山中还有几分薄雾,她眼瞧着不远处的那座灯楼在这些缭绕的薄雾中熠熠生辉的模样,却是一怔他们怎么朝这处来了?
只是还不等霍令仪说话——
李怀瑾便在一间禅房面前止了步子,他眼瞧着面前的那间禅房,环着霍令仪腰肢的手仍旧未曾松开,口中是跟着一句:“到了。”
霍令仪循声往前看去,看着面前这间禅房却是一怔。
这间禅房
她记得当日为躲雨还曾在此处待过一段时间,事后她也询问过寺中的知客僧,却是想与这间禅房的主人致声歉意,只是知客僧也不知道这间禅房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桩事经了几年早被她抛于脑后,却是未曾想到这间禅房的主人竟是李怀瑾。
霍令仪想到这便侧头朝人看去,口中是道:“这间禅房,我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