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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柳予安
他也绝对不会再肯要她。
她绝对不能让这些事发生!
周承棠想到这便又抬了脸朝秦舜英看去,只是还不等她说话,秦舜英却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此时不知从哪处漏进来继续外头的冷风,打得殿中的烛火晦暗不明,而秦舜英高坐在上头,她的面容沉静,眼中也跟着泛出几分幽深之色。
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这样低垂着一双眉眼看着周承棠,没有半点情绪和波澜。
周承棠何曾见过这样的秦舜英?她还未曾说出的话竟忍不住咽回了口中,跟着却是又生生打了个冷颤,却是害怕的。
“母后”
周承棠轻轻唤着人,就如往日那般。
可秦舜英却依旧不曾言语,她仍旧端坐在椅子上,眉目微垂,看着周承棠的面上没有半点神色她,是真得对周承棠失望了。她重新合上了疲惫的眼睛,而后才又开了口:“柳予殊不过是柳家的庶子,他但凡有半点脑子,想来也不敢多说什么。”
周承棠见人松口倒也跟着松了口气,她先前因为害怕而紧攥着的手稍稍松开几分,而后才又试探性得问道:“那李家?”她还是怕李怀瑾会报复她。
秦舜英闻言也未曾睁眼,只是搁在扶手上的指根稍稍抬了几分,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她才又淡淡说道:“此事若传出去,对霍令仪的名声也不好,李怀瑾素来疼她,自然不会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等这话说完,她是又跟着一句:“何况李怀瑾今日已处置了该处置的,想来日后也不会再做什么。”
周承棠闻言,惨白的面色却也跟着回暖了许多。
她还想开口,便又听到秦舜英继续说道:“今次之事就到此为止,只是安平”秦舜英说到这,是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她越过那烛火朝周承棠看去,眼看着她这张面容,口中是跟着幽幽一句:“以后,你要好自为之了。”
好自为之?
这是什么意思
周承棠眼看着秦舜英这张漠然的脸色,心下闪过几分不好的念头,她张了张口,喉间的话尚未吐出便又听到秦舜英继续说道:“日后你就好生当你的世子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就不必进宫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些暗卫,他们跟着你是护你周全,而不是去替你做这些事除去已经死了的那几个,其余那些我都会召回。”
什么?
周承棠闻言,刚刚恢复的面色骤然之间又惨白了几分。她不傻,自然听出了母后的话中意母后这是不肯再帮她了,即便还保留着她这个公主的虚名,只是日后若当真再有什么事,母后也不会再对她施以援手了。
这,这怎么可以?还有那些暗卫
“母后,您不能”
只是还不等周承棠把话说完,便看到秦舜英摆了摆手,余后是又寡淡一句:“容慧,你带安平先回东宫,这几日就让安平待在东宫至于柳家那处你亲自递一封信过去,就说想念安平,想让她在东宫陪着你多住几日。”
姜仪闻言便轻轻应了一声,她站起身是朝秦舜英屈膝一礼,而后便走到周承棠的面前朝人伸出手,口中是跟着一句:“安平,你随我先回去吧。”她这话说完眼瞧着周承棠还要张口,便又轻声与人说了一句:“如今母后还在气头上,你若再说,只怕更会惹得母后不喜。”
周承棠听着这话,却是一顿
是了,如今母后还在气头上,说得自然也是气话等母后消了气,她再来同母后好生说道几句,母后就她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真得舍得如此对她?
周承棠想到这,原先那颗高悬的心倒也跟着落了下来。她由姜仪扶着起了身,而后是朝秦舜英和周承宇各自打了一礼,跟着便由姜仪扶着往外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跪得久了,还是身下的疼痛重新又蔓延开来,周承棠即便由人扶着,还是觉得浑身酸痛。她想起身上的那些伤口,对柳予殊的恨意却是又多了几分,还有霍令仪她费尽心机算计这一场,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这让她如何不恨?
姜仪离周承棠很近,自然也察觉到了她面上的暗色,她心下化开一声绵长的叹息,却不知是怜悯还是无奈她这个小姑子啊,保不准这会还在想着如何惩治那些人,可她却不知道,今日之后,有些事终究还是变了。
即便她还贵为公主,可没了这身后的庇护,只怕比那些士族贵女还不如。倘若日后安平能乖顺些,那么她照旧还能好好当她的公主,受着旁人的恭维
只是——
她侧目看了眼周承棠,看着她眼中未曾化开的暗色和怨愤,却是又叹了口气。
等到姜仪和周承棠离去,秦舜英却是又闭目了许久,等她重新睁开眼却是握过桌上的茶盏先用了一口。那茶水搁了一段时间早已凉了,可她却还是连着喝了几口,而后才朝坐在底下的周承宇看去这一晚上,她还未见他说过一句话。
秦舜英想到这便把茶盏握于手中,而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周承宇闻言却未曾说话,今日李怀瑾出没在东宫还在他的地方做出那样的事,可他的那些手下竟然没有丝毫发现他想到这,撑在扶手上的手是又多用了几分力道,看来这么多年,他还当真是小看李怀瑾了。
殿中烛火摇曳,越发衬得他的容色暗沉,却是足足过了有一瞬的功夫,周承宇才开了口:“母后,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小看他了”等到这话说完,他是又跟着一句:“有些事,我们得重新计划一番了。”
秦舜英听得这话,面色也有几分不好。倘若不是今日之事,她还真得不知道李怀瑾竟然有那样的本事。东宫位属皇宫,自然也有重重护卫,可李怀瑾却能不动声色地出没在那处,不仅杀害了那些暗卫,还能不惊动任何人把人带出东宫。
他们,的确是小看他了。
章华宫。
周圣行一身常服站在书桌前,却是在作画,画中的女子与当日他所持的那副画卷中的女子是同一人耳听着近侍禀报,他握着画笔的手一顿,眉心也跟着轻皱一回:“我原以为安平也不过小儿心性,如今看来她是越发不知事了。”
那近侍闻言却是又轻轻说了一句:“今次之事未央宫的那位和太子必定都已知晓了,您不怕他们”
“太子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他知道该怎么做”
等这话说完,周圣行是又轻咳几声。
近侍见此忙走上前替人轻轻顺着背,而后是又朝人奉了一盏热茶周圣行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搁下手中的画笔,而后是拧头朝外头的月色看去,月色清明,而他的口中是缓缓说道一句:“只是我没想到,景行为了她竟能做到如斯地步——”
他说到这却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跟着才又朝画中的女子看去。
屋中烛火通明,外间月色清亮,而那画中女子依旧是最好的模样周圣行的那双凤目之中显露出几分不可言道的怅然,他伸出指腹似是想去触碰,可眼瞧着那尚未全干的笔墨却是又收了回来,口中是幽幽一句:“他终究比我要好。”
立在他身后的近侍听得这话却是又叹息了一声。
外间有冷风透过窗棂打了进来,周圣行以手作拳抵在唇上是又轻咳了几声,夜色幽深,而他是又一句:“这样也好,他也该明白有些事不是一味避让就可以解决的,箭已出弦,这路早就无法回头了”他这话说完是停了一瞬,跟着才又问道:“边陲那处可有消息?”
近侍闻言便轻声回道:“常青山和那位还在探查,听说已有些眉目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周圣行见此便也未再说什么,只是让近侍先行退下。
而他依着烛火依旧一错不错地看着画中的女子,此时笔墨已干,而他的指腹轻轻滑过画中女子的眉眼,喉间跟着轻轻吐出几字:“等解决了这些事,朕就去跟你认错。”
“只是那个时候,你还会认得朕吗?”
十月下旬,九如巷李家。此时夜色已深,如松斋中也点了不少烛火,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眼瞧着站在底下的李安和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好好的,你怎么就想出去游历了?”
李安和闻言便温声笑道:“孙儿只是觉得在这燕京城待得太久了”他这话说完眼瞧着程老夫人沾着几分愁云的面容,一面是笑着奉过去一盏茶,一面是又笑跟着一句:“无论是父亲还是二叔、三叔他们都曾出去游历过,我身为李家子弟,纵然不求有三叔这般成就,却也不想在翰林院中碌碌无为一生。”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是又叹了口气,只是看着李安和这幅面容,终究也未再劝说什么,她接过人递来的茶握于手中,而后是与人说道:“你是家中长子,日后这定国公府总归还得由你来撑,你既然已决定,我也就不再说道什么了”
她说到这也未再往下,只是饮用了一口茶,而后是置于茶案上,跟着是又握着李安和的手轻轻拍了一拍:“此事你还是得同你母亲好好商量,她就你一个儿子,如今你父亲又不在家中,她平素瞧着坚韧,可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
李安和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闻言便又笑着点了点头,待又陪着程老夫人说道了几句,他才与人告辞往外处走去。
外头明月高悬,星河满天,恰是一个好光景
李安和负手立在如松斋前,院中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遮不住的幽幽夜色,他微微仰头任由晚风拂面,却是过了有一瞬的功夫才又重新提了步子往前走去。
等到李家人知晓此事的时候,却已是三日后了。
除了知晓旧情的几个人,其余人等自是一番震惊,霍令仪的面上也是一番未曾遮掩的惊怔,前世李安和可从未离开燕京。难不成?她想起当日杜若与她所说的话,心下思绪微转却也有几分明白过来
屋中李安清正扯着李安和的袖子,却是红着眼眶不肯让人走。这游历可没个时间定数,少则半载一年的,多则几年,她就这么一个哥哥,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
旁人虽然不曾说道什么,可气氛难免也算不得好。
李安和眼瞧着李安清这幅模样,清风朗月的面上却是又化开一道温和的笑意,他的手撑在李安清的头上,口中是跟着一句:“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幅动不动就红眼的模样?”他这话说完便握着袖子擦拭了一回她的眼角,跟着是又一句:“何况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安清心中也明白,可她心中就是舍不得
屋中弥漫着这股子难言的气氛,到后头还是程老夫人发了话:“好了,修文既然已决定了,你们也不必再说道什么了,他如今已长大了,知晓自己该做什么”她说到这是又看了眼李安和,跟着是又一句:“你打算何时走?”
李安和闻言便又朝程老夫人拱手一礼,而后是又一句:“孙儿打算明日就出发,正好往日教导我的梁先生寿辰将至,孙儿打算先去镇江为他祝寿。”
程老夫人闻言握着佛珠的手一顿,不过她终归也未说道什么
因着出了这桩事,今日这如松斋自然也不如往日那般热闹,等吃过早膳,程老夫人便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等走出如松斋
霍令仪眼瞧着身侧的李怀瑾,红唇一张一合还是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