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令章想到这,负于身后的手还是忍不住一握,只是也就这一会功夫,他便又松开了紧握的手即便知晓,他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阻拦这桩婚事不成?他仍旧看着霍令仪远去的身影,看着她裙摆上绣着的仙鹤随着走动倒有几分乘风归去的模样。
早该想到的,即便没了柳予安,也会有其他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
那个男人竟然会是李怀瑾。
霍令章想到这个名字,眉眼还是微垂了几分,就连先前松开的手也忍不住紧握了一回。
霍令仪虽然由杜若扶着往前走去,只是眉心却依旧轻轻拧着,她察觉到霍令章还不曾离开,也察觉到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和往日不同只是还不等她转身便听见前头传来一声轻唤:“郡主?”却是玉竹的声音。
她听到这道声音便也跟着抬了眼往前看去,便见玉竹已笑着朝她迎了过来。
玉竹走到霍令仪跟前,先是恭恭敬敬朝她打了一道礼,她的面上带着未曾遮掩的笑意,就连声音也跟着泛了几分惊喜:“您来了”她是真得高兴,近些日子郡主和老夫人的关系,她们这些明眼人自是察觉到了的,虽然郡主每日还是照旧过来请安,可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较起往日都是冷淡了不少。
偏偏她们身为下人也不好随意与主子说道什么,只能眼睁睁得瞧着这祖孙两越走越远。
好在郡主如今是想通了
玉竹想到这,眉眼便又泛开了几分笑意,她笑着扶着霍令仪的胳膊,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老夫人知晓您来,必定会很开心的。”
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先前拧起的眉心倒也跟着松泛了开来,她也未说什么任由玉竹扶着她往里走去只是临来走到那道帘子外的时候,她却还是停下了步子朝那院子外头瞧去。
那处已没有霍令章的身影,她能瞧见的也不过是一道水色的衣角,只是没一会,就连那道衣角也瞧不见了。
“郡主?”玉竹见她停了步子便又轻轻唤了她一声,眼见她回过神来才又跟着恭声一句:“您怎么了?”
霍令仪闻言便也收回了眼,她摇了摇头,口中是一句:“没什么,进去吧。”待这话说完,她便继续往里头走去,思及先前心中的那几分异样,霍令仪也不过是摇了摇头,大抵是她近些日子太累了罢。
容安斋。
如今已是夜里,室内也点了不少烛火,林氏眼瞧着坐在对面的少年郎,眉眼之间却是遮不住的柔和她已许久不曾瞧见霍令章了,如今眼瞧着他好生生地坐在跟前,她心下自然有着说不出的感慨。
云开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端着一盏霍令章爱喝的茶
林氏见她过来便亲自接过了那盏茶放到了霍令章的跟前,等到云开退下,她的口中才又跟着柔声一句:“瞧着比往日又瘦了许多,可是读书太累了?”
霍令章却只是轻轻笑了笑,他接过了那盏茶握在手上,闻言也不过回道:“倒也算不得累,只是临近会试未曾睡好罢了,等在家中休养几日也就好了”他这话刚落,林氏还未曾说道什么,外头便有人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却是霍令德。
霍令德手里头握着布帘,眼瞧着霍令章果真坐在那处,面上却是又挂了几分笑。她忙朝人小跑过去,等到了霍令章跟前便说道:“哥哥回来了”等这话一落,她便又朝林氏轻轻翘起了嘴巴,有些不高兴地跟着一句:“哥哥回来这样大的事,母亲怎得也不知遣人来与我说道一声?”
林氏眼瞧着她这幅女儿娇态,眉眼倒是也带了几分笑,口中是道:“你这日日喊累的,平日让你过来陪我吃个饭也七推八阻”
霍令德闻言,俏丽的面上却是又泛开了几分红晕,她轻轻辨了一句:“女儿前几日的确是走不动,何况哥哥好不容易回来,我即便当真起不来却也是要过来的”待这话说完,她便又朝霍令章看去,口中是继续说道:“哥哥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和母亲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她这话说完便又抱怨起严嬷嬷的严厉,余后却是又说起许氏和霍令仪,说许氏的不公,说霍令仪的坏话
大抵是提到了霍令仪,霍令德便也止不住话头,直把人狠狠说了一遭,最后是又愤愤一句:“都怪霍令仪,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我如今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原本她一个好端端的“未来太子侧妃”,不拘是在府中还是府外都是受人推崇的。
可如今呢?
如今她只能日日待在府里,整日不是跟着严嬷嬷学习规矩,就是待在屋子里做着女红针线还有她身边那些下人,眼瞧着她失了势,自然也不像往日那般对她恭敬了,好几回她路过的时候都听她们私下说着“本就是个庶出的,还真把自己当做正经主子了?”
霍令德想到这,那张俏丽的面上便又忍不住闪过几分暗色。
林氏眼瞧着霍令章越渐寡淡的面色,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原当令德修身养性这么一段日子,脾气也能收敛不少,哪里想到还是这幅样子?她心下也有几分不舒坦,连带着面上的那几分笑意也跟着消了个一干二净。
她抬了脸朝霍令德看去,眼见她还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便拦了人的话头轻斥了人一回:“你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却拿这种事烦他?”林氏说到这是稍稍停了一瞬,跟着才又一句:“何况今次之事本就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如今还有脸在此抱怨?还不快回你的屋子去歇着!”
她后话颇为严厉——
霍令德却是被吓得身子打了个颤,因着这一番缘故,她先前的那一番抱怨自是没法再说下去了。她低垂着一双眉眼瞧了瞧林氏又瞧了瞧霍令章,见他们都是一副寡淡的面色,半点安慰也没有她心下觉得不舒服,连带着声调也带了几分不高兴:“不说就不说!”
等这话一落——
她也不再理会两人,当真往外头走去。
只是临来走到那道锦缎布帘前的时候,霍令德还是止了步子,她朝室内瞧去,眼瞧着两人还是先前那副模样却是半句阻拦的话也没有她这心下更是不舒坦,只用了力道打起了帘子,而后便疾步往外处走去。
林氏听着身后那布帘翻动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从喉间漾出一声叹息,她亦取过桌上的一杯茶盏,口中是跟着一句:“令德如今是越发没个规矩了。”她说到这是又叹了一声,余后才又是一句:“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该学聪明了霍令仪是个什么手段,她还不清楚?偏偏还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霍令章听到这个名字,握着茶盏是手却是又收紧了几分。
他未曾说话也未曾抬眼,只揭开了茶盖,等到那股子氤氲热气拂过眉眼,霍令章才饮下一口杯中茶热茶入喉,他握着茶盖垂着眉眼轻轻扫着那杯中的茶沫,耳听着窗外晚风压过树枝,他才开了口:“令德的事,我已有所耳闻。”
霍令章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得没什么起伏,等前话一落才又跟着一句:“此次的确是她的过错,母亲日后还是得把心思放在令德的身上,没得日后她又犯了这些不该犯的过错。”
林氏闻言自是点了头,却是应了他的话,而后她是又抬了这一双温柔目朝人看去,与人柔声说道:“家中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你只要把心思都用在会试上头就好母亲这么多年也就盼着你们兄妹两人能好好的。”
她说到这便把话一停,跟着才又试探性得问了一句:“令章,此次会试,你可有把握?”
“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霍令章这话一落,耳听着林氏舒了一口气便抬了眼朝人看去。他的指腹仍旧缓缓抚着茶盏上的纹路,一双不同在人前的沉静目却是一错不错地看着林氏,口中是跟着一句:“有桩事我倒是想问一问母亲,当日西山,令德是真得救了太子吗?”
林氏闻言,面上的笑却是一凝。
不过也只是这一会功夫,她便又重新展开了笑颜:“自是真得,若不然太子又岂会应诺咱们令德日后进东宫?”她这话说完,眼瞧着霍令章看过来的眼神,心下还是不自觉地起了几许慌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今这个儿子越发可怕了,只看着他这双眼睛就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心一般。
上次回到霍家后,她便遣人给令章送去了信,把这一回事说了一遭,只是与太子的密谋却还是被她略过了。
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多也就越危险
何况她想要的是自己的儿女清清白白的,这些阴谋诡谲的事还是由她来做吧。
林氏想到这,心下的慌乱倒是也跟着少了许多,她重新端起了茶盏用了一口,而后才又看着霍令章柔声说道:“母亲只希望你们兄妹两人都能够好好的,如今令德有了好归宿,只要你中了状元,母亲日后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霍令章自然未曾错漏过林氏先前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只是耳听着这些话,他却也未再多言。
他把手中的茶盏重新落于茶案上,而后便起身与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夜色已深,母亲早些歇息,儿子也该告退了。”等林氏应声后,霍令章便往外头走去,只是临来走到帘外的时候,他还是转身看着林氏的身影说了一句:“太子为人宽厚却并不好相处,令德这个归宿,母亲还是好好再想一想吧。”
待这话说完——
霍令章也不等林氏开口便径直打了帘子往外走去。
林氏拧头朝那处看去,锦缎布帘早已落下,霍令章的身影也早已不见,能听到的也只有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的指根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眼瞧着那布帘上的纹路,喉间却是又漾出了一声叹息。
她自然知晓上位者都不是好相处的,她也只是希望那位能看在她有用的份上,日后能待令德好些若可以,林氏自然希望令德能好生嫁一户好人家,只是这燕京城中名门士族有不少,可令德那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做正妻?倒不如嫁给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只是
那个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林氏想到这,眉眼还是稍稍垂下了几分,连带着红唇也跟着紧抿起来。
日子已进入四月,天气也越渐温热起来。
如今天色还不算早,昆仑斋中却很是热闹,林老夫人看着底下站着的少年郎,口中是跟着一句:“祖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去了那头就好生考,你素来聪慧又准备了这么多年,只要没个差错就不会有问题”等这话说完,她却是怕人有压力便又跟着一句:“即便这回不行,你也只当去走个场面,得个经历,别太有压力。”
霍令章倒没什么紧张的,闻言他也只是拱手与人说了一句:“孙儿记下了。”
等到这话说完——
外头已有人轻禀,却是说“时间差不多了”。
霍令章见此便也未再耽搁,他是朝众人又拱手打了一道礼,而后便在众人的目送中往外走去。
等到霍令章离去,林老夫人便也让众人各自回去了。
霍令仪是扶着许氏先回了锦瑟斋,陪人用了早膳后才又由杜若扶着回去。
途中——
杜若扶着霍令仪的胳膊一路往前走去,她微垂着眉心,口中却是跟着一句:“您说,二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