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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邑?楚国都城在钜阳,你们为何在金陵邑?两地相距数百公里。”
姚木兰一脸茫然,她地理本来就不太好,更别提这种听都没听过的先秦地名了。
“我不清楚,意思是,送亲队伍走错方向了么?”
楚国好歹也算战国巨擘之一,应该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吧?
嬴政凝眸深思,沉『吟』片刻后道:“楚国尚未言及联姻之事,映玉公主身份或许存疑。你莫要惊慌,只管随机应变。”
“这么多弯弯绕绕,总觉得我随时都要糊里糊涂的丧命。”
嬴政将姚木兰的脸按在自己胸膛上,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梦中的温度是那么真实,姚木兰在嬴政怀中深呼吸之后,莫名心安了许多。
她伸手环着他的腰,嘟哝道:“你就是欠我的,我为了你跑到这个没空调、没手机、没网络的地方,天天啃粟饼不给我吃肉,那些人真是病的不轻。”
“别怕,我会尽快派人保护你的,你暂且忍耐一段日子。等楚国送亲队伍到了秦国边境之后,寡人会派军队前去接应你们。”
他越是让她别害怕,姚木兰心中就越是凄惶。
这大约就是小孩子摔倒后,周围没人就爬起来,有人时则嚎啕大哭,只有被重视才能有委屈的资格呀。
“今天有刺客欲害我『性』命,但我不知道是谁想置我于死地,好像每个人都有嫌疑。”
将事实陈述出来之后,姚木兰心情更沉重了,她有那么招人厌么。
“木兰,我会保护你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寡人派过去的人,将持刻有玄苍二字令牌为暗号。”
暗号二字,让姚木兰瞬间来了精神,她环着嬴政的腰谦逊问到:“可是我不识字啊,玄苍二字长什么样?”
嬴政伸出手,在姚木兰的脸颊上轻柔摩挲着,眼神中藏着深情和宠溺。
——姚木兰深以为,他的眼神中一定还藏着,对崭新出炉文盲的怜爱之情。
“无妨,改以木兰二字为暗号,你们的文字。”
姚木兰斜眼,不太信任的问到:“你会写我的名字么?”
嬴政唇畔『露』出一抹浅浅笑意,将她揽在怀中:“不止会写,还刻过很多……”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姚木兰甚至来不及听清楚他最后的话语,还没充分感受到重逢的喜悦。
“走的也太快了吧。”
姚木兰怅然若失的望着武馆内熟悉的布局,有那么一点儿后悔,早知道他离开的那么快,她好歹要亲一下他呀。
不管怎么说,她总算和小正联系上了,即使变换了时空和身份,他还是那个将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姚木兰忽生高兴起来,于是她就笑醒了。
笑醒之后,姚木兰睁开惺忪的眼皮,手炉滚落到了桌子下,毯子滑下去一半,她衣裳还半湿着。
外面雨是没再下了,姚木兰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
她打着哈欠,起身时才发现大腿睡麻了,姚木兰调整好坐姿,『揉』了好一会儿腿,这才重新起身掀开了帘子。
外面湿气很重,雨水早就停了的样子,夜空散布着几点星辰,像是钻石落到了深蓝『色』的天鹅绒上。
一场暴雨,一场惊雷,天地焕然如新,草地上被冲出一道道沟壑。
想起梦中与嬴政相会的情景,姚木兰斜靠在车门处,眼角眉梢全似春染过的笑意。
成吉将军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了,姚木兰有些心虚,怕他因她先前冒犯言语记恨上她。
但想到,成吉将军既然能因她一句话,在雨中守足一个时辰,应当不是阴险狡诈之徒。
地上全是泥泞,姚木兰打了个哈欠,又回到了马车中,准备睡个回笼觉。
她再醒时,天已经亮了,车队也开始徐徐进发了。
天空如油画棒涂抹过一般,渲染出清透的蓝,浮『荡』着零星白云。
自始至终,也没人就刺客之事,给姚木兰一个交代,但她车前守卫,的确比之前更严密了些。
成吉将军护送车队之余,巡视的次数也比之前多了。
姚木兰不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但她细细回忆过,之前她和刺客过招时的情景,她那一脚之后,刺客的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下垂着。
也就是说,她那一下,很可能将他的腕骨踢碎了。
将一个成年人的腕骨踢碎,姚木兰估量了一下的她的脚力,似乎比以前更强悍了。
要知道,为了藏拙,她那一脚其实只用了六七成的力道。
之前姚木兰受刺客死亡冲击的阴影太强,忽略了这一点,如今细细思量,终于找到了异样之处。
所以,这代表着,她穿到两千年前之后,不但年轻了几岁,连功夫都变得更厉害了?
这到底是穿越后遗症,还是因为那碗让姚木兰记忆犹新的浓稠血『液』,或者说有其它不科学因素。
姚木兰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即又担忧起另一件事来。成吉将军派人检查刺客尸体,让人就地掩埋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先前用一个石头,将du蛇砸死,能算的上巧合,但踢碎一个人的腕骨,巧合二字怕是解释不通的。
成吉将军虽未严明,但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异样之处。
姚木兰暗自决定,她一定要从容小心应对,不要过早的暴『露』她的底牌。
她的功夫在这个时代应该还算不错,关键时刻能用来跑路或者保命,如今成吉将军顶多知道她力气大一些。
如果日后他追究起来,用天生神力大约也能糊弄过去。
与嬴政梦中相会之后,姚木兰心下终于安稳了,他会尽快派人来保护她的,他对她的心亦从未变过。
无论前路多艰难,只要想到,一直走下去,两人可以相遇,姚木兰的心中就充满了期盼。
爱情让人心甘情愿的丧失理智,但两人携手披荆斩棘的感觉,又是那么的『迷』人。
为何秦楚联姻,送亲队伍已经出发,秦国方尚不知情,又为何映玉公主她们会从金陵邑以东出发。
姚木兰眺望着湛蓝天空,好像有千万层网落了下来,将她紧扣其中。
第10章 010 钟绫和黄莺()
倘若公主身份存疑,那么其他贵女呢?那些显赫的身份,真的属于她们么。
这是一场充满悬念的联姻之旅,刺杀事件发生之后,姚木兰低调了许多,散步时都不忘先观察周围环境。
车队行进速度极快,用了小半个月时间,抵达了楚国都城钜阳附近。
这是姚木兰听旁人说的,送亲队伍只在钜阳停留了半日,接着继续朝咸阳方向进发,车队中又进了一批歌姬和乐师,还多了一些卫卒。
不知为何,姚木兰总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联姻队伍。
之前,整个队伍几乎一直在赶路,每个人都好像戴着面具,认真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成吉将军过于沉默,公子英又时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映玉公主则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态度。
从钜阳离开之后,整个送亲队伍的气氛终于有所变化,公主多了几分即将远嫁的惆怅和娇羞,贵女们态度也轻松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只有姚木兰,她简直被这些奇怪的变化,弄得有些怀疑人生了。
还好,在姚木兰彻底崩溃之前,终有有人腰间悬挂着木兰字样的玉牌,出现在她面前了。
半个月来,姚木兰一直在紧张不安的等待着,即使明知道,咸阳与金陵相距甚远,嬴政派来的人不会那么早抵达。
但她还是忍不住期盼,这大约是人类的天『性』,处境越是糟糕,希望就越是强烈。
第一个与姚木兰相认的人,是先加入送亲队伍中的琴师钟绫,他年约三十鬓发微白面容清隽,曾是卫国人。
卫国覆灭之后,他流浪至楚国,后来靠着高超的琴艺,成为了楚国王宫中的乐师。
如今,秦楚联姻,钟绫又被作为礼物,随众乐师歌姬一起被送往秦国。
姚木兰对此其实是懵『逼』的,通俗点儿来讲,钟绫大约是秦国送到楚国的间谍,结果没被识破,如今又要被送往秦国。
受此启发,姚木兰突然觉得,整个送亲队伍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儿间谍的意思。
她负责美『色』蛊『惑』,引诱秦王,那么其他人呢?
接下来,歌姬中也有一个与姚木兰相认的,对方年纪不大,才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体非常柔软擅长暗器。
这一点姚木兰持存疑态度,她叫黄莺,歌喉婉转生容颜绮丽,自幼在楚国长大。
为防止旁人起疑,姚木兰没有刻意与钟绫和黄莺接触,但她心中彷徨总算少了一些。
两人的出现,至少证明了,与嬴政相会的梦境真切存在,不是她个人的臆想。
钟绫隐晦提过,秦王派来的不止他们两人,但姚木兰着实难以参悟,其他人究竟是什?瓷矸荨?
离开钜阳四五日后,送亲队伍停下来休整,歌姬乐师们排演歌舞,贵女们也没闲着。
为了取悦秦王,除了映玉公主之外,其他人到了秦国之后,都要当众展示一下才艺的。
连映玉公主也要会一些歌舞,只是不用当众表演罢了。
当看到众贵女能歌善舞,各种乐器信手拈来之后,姚木兰心情是沉重的。
她原以为,凭着她在剧场中打杂,混出的那么点儿舞蹈底子,应该能勉强应付过去。
但姚木兰没想到,她顶多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人家一个个高中毕业啊。
欲哭无泪之时,姚木兰从绿蓬口中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叶姬不擅长歌舞与乐器。
这简直是天降甘霖,姚木兰十分激动,但公子英显然不会让她轻松混过去。
他特地派人来教她跳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姚木兰只能认命了。
“乐颜见过贵人。”
在送亲队伍中,歌姬舞娘的地位都是十分低下的,即使乐颜经验丰富,歌舞伎舞蹈排练皆由她负责。
但在面对贵女时,她依然要恭敬行礼,谨小慎微的对待。
“不必多礼,我不善歌舞,有劳乐颜娘子了。”
乐颜再此行礼之后,这才款款起身,微微抬眸,不敢轻易冲撞姚木兰。
余光中窥见姚木兰容貌时,她眼神中『露』出惊艳之『色』,瞬间明白为何当初楚王会特地将叶姬遣送边境。
楚国多美人,楚王又好美『色』,乐颜在楚宫之中见过无数美人,却无一人能与叶姬相比。
如此美貌,倾城祸国只在君王一念之间。
姚木兰也在打量乐颜,她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但听绿蓬说,乐颜今年已经二十有七了。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高的年代,这个年纪已经能称得上大龄了。但从乐颜身段苗条,姿容清丽,除了眼角有些许细纹之外,并无多少岁月痕迹。
在宫廷中做舞娘非常辛苦,不仅要强颜欢笑供人娶乐,还要处处小心,以免得罪贵人。
乐颜能在楚国熬到现在,不但要有长袖善舞之能,运气也是极好的。
想到此处,姚木兰笑的更和善了:“乐颜娘子,依你看,我适合练什么舞蹈。”
楚国舞乐天下扬名,夷夏并存雅俗共赏,民间流行巫舞,百姓能歌善舞。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