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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兴任劳任怨的与她练兵,练一支在大多数人心中,没什么机会参加战役的军队。
多少热血,年复一年,消磨在瓦梁亭台之间。
“兄长请进。”
姚木兰将蒙兴请入书房之后,不等他坐下,直接抛出两句让他心头巨震的话。
“兄长,我欲回咸阳一趟,请示大王带猎鹰军驰援伯父。”
蒙兴愣在原地,平静的眼眸中掀起惊涛骇浪:“木兰,你这是——”
他实在不知此刻心情,究竟该用狂喜还是震惊来形容。
话已出口,姚木兰也不拘束,洒脱的重复了一遍:“兄长,您没听错,我要回咸阳,征得大王同意之后,迎战五国联军。”
望着眼前英姿勃发,身穿男装不减绝『色』风流的姚木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浮上蒙兴心头。
这样年轻的她,真的能面对残酷的战争么?
他亲眼见证了猎鹰军的组建和崛起,这些年轻的兵士,健壮勇敢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能在残酷的厮杀中活下来么?
蒙兴很想说能,但他知道,战争的残酷在于,即使赢了一百次战斗,也可能死于第一百零一次战役。
“木兰,你的想法很好,但不够成熟。”
蒙兴收起眸中亮光,态度平静的劝姚木兰。
“是的,我承认,所以就算兄长不同意,我也要回咸阳。就算大王不同意,我也要带着猎鹰军上战场。您,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么?”
姚木兰剑眉飞扬,豪情万丈,明眸中仿佛藏有星河万丈。
这一刻,蒙兴清晰的感受到,这才是真正的姚木兰,永不服输胆大包天的姚木兰。
他突然笑了,沧桑中带着释然。
“喏。”
蒙兴只说了一个字,姚木兰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黄莺易容扮作姚木兰暂且在雍城练兵,而姚木兰本人则随蒙兴一起,以探亲的名义回咸阳。
长风浩『荡』,姚木兰快马加鞭,胸怀中热血激『荡』。
此去咸阳,她求的是问心无愧,赌的是身家『性』命。
一行人到咸阳后,蒙兴联络王翦,请他将姚木兰带入宫去。
得知姚木兰要见秦王,王翦不敢怠慢,禀报王上之后,将她带人王宫。
随着嬴政手中权势不断增强,他对王宫的掌控也愈发严密。
姚木兰穿着带帷帽的斗篷,遮住半张脸,在没有易容的情况下,随蒙兴一起入宫。
入宫之后,姚木兰没有直接觐见秦王,嬴政最近繁忙,白日要与大臣一起处理军务朝政。
两年前姚木兰离开时,嬴政还处于听政阶段,大部分时候要靠相邦或者几位大臣拿主意。
不过两年时光,他成长的速度远超姚木兰想象。
渭水祭,黑龙出,如一道分水岭,将秦王非凡的一面渐渐显『露』在世人面前。
姚木兰在宫中等待嬴政召见时,心中有些忐忑。
她先斩后奏,从雍城直奔咸阳,为的还是带兵出征之事,小正怕是很难接受。
秦宫变得有些陌生了,膳食也变得粗糙了,习惯自己□□出的厨师后,姚木兰挑剔起宫中御厨的手艺。
第69章 此夜笛中闻折()
黄昏将至时; 天『色』忽变,阴云凝结在咸阳上空,寒风吹动草木; 长廊下风灯次第亮起。
姚木兰穿着黑『色』长袍,站在窗棂前,神思早飞到千里之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战场上又是何等光景。
夜深了; 姚木兰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嬴政穿着常服; 未曾带卫士,缓步朝她走来。
两人隔窗对望; 灯光映照下; 姚木兰大半边脸被帷帽遮住,只『露』出一小截光洁精致的下巴。
嬴政加快了步伐,交织的情绪在见到姚木兰的那一刻,全化为了思念。
姚木兰眸中盈起亮光; 唇角微微勾起; 背后贴上温暖坚持的胸膛,嬴政环着她纤细的腰身。
她腰间玉笛碰上嬴政的五彩玉佩; 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两人的心跳碰撞在一起,渐渐合成同一个节拍; 嬴政灼热滚烫的胸怀,驱散了姚木兰身上寒意。
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这样静静相拥着。
嬴政取下姚木兰的帷帽,她光滑如锦缎的长发,落入他的掌心,清冽的草木清香让他有瞬间失神。
思念如荒草,不会随着时间衰颓,在见不到她的每一天疯狂滋长。
姚木兰反扣住嬴政的十指,在他的怀中转身,背靠在窗台上,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们在刻意回避,刻意回避即将到来的冲突。
嬴政了解姚木兰,一如姚木兰了解她,她风尘仆仆的从雍城赶回来的目地,他已经猜到大半。
越是如此,越是为难。
“木兰,你瘦了。”
嬴政轻抚姚木兰的脸颊,微显粗糙的指腹在她冰凉的脸颊上,亲密的摩挲着。
她白皙如象牙的肌肤,因连日风尘吹打显得有些疲惫。
姚木兰捉住了嬴政的手指,抬头凝视着他,她还在笑,但笑中多了几分惆怅和决然。
“小正,战事——”
嬴政突然俯身吻住了姚木兰的唇,挣脱她的手指,将她整个人『揉』进怀中。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他温热的气息完全将她环绕其中。
她的唇柔软冰凉,甘甜如刚从枝头摘下的新鲜樱桃,嬴政右手五指分开『插』入她浓密的黑发中,将这个吻缠缠绵绵的继续下去。
惊雷响起,天地闪过一道白光,匍匐在黑暗中的远山,寂寥如剪影。
嬴政的面容被照亮,他灼热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痛苦,又仿佛盛放着无数柔情蜜意。
“木兰,最迟明年,我将加冕亲政。”
他说完这话,轻轻用手指梳理着姚木兰散落的长发,她绯红的脸颊润泽的唇,让一向自制力极好的嬴政冲动不已。
历史不太好的姚木兰,虽然对秦朝历史不够了解,但在电视剧的熏陶下,记得一件事——嬴政是二十二岁举行加冠典礼的。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
明年嬴政才二十岁,按照《周礼》他到了该加冠的年纪,但在历史上由于种种因素,他直到二十二才收回大权举行加冕典礼。
姚木兰笑了,历史的车轮如她希望的那样加速前进,秦国的统一大业也会更加顺畅。
“你很厉害,小正。”
他希冀的目光太过迫切,让姚木兰不忍说出来意,她解下玉笛手指在笛身缓缓抚过。
“我前段时间跟着黄莺学了吹笛,你要听么?”
说到这里,姚木兰不好意思的笑着补充:“其实吹的很难听,调子也常跟不上。”
她主动招出了真实水平,嬴政牵着她的手,关上了轩窗:“我会一些,你吹不准的调子,我教你。”
姚木兰不再扭捏,她往后退了一步,将玉笛横在唇边闭上了眼睛。
灯光下,她一袭黑袍,衬得面容光洁如玉,浓密的睫『毛』好似两把小扇子一样。
悠扬的笛声响起,初时很流畅,不到三个节拍,调子就有些不在线了。
每次跑调时,姚木兰都会下意识的皱下眉头,『露』出苦恼的神情。
磕磕绊绊的吹完一曲后,姚木兰脸颊红的像胭脂,她咬唇望着嬴政,轻咳了一声:“其实黄莺说我学的挺快。”
言外之意,除了快之外,大约是没其他天赋的。
“笛子给我。”
嬴政伸出手,姚木兰上前一步,将笛子交给他,眸光微带羞赧。
他将玉笛横在唇边,没想有像姚木兰那样闭着眼睛,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将她之前吹奏的曲子又吹了一遍。
悠扬动听的笛声,如潺潺流水倾泻满室,同样的曲子,嬴政吹出来的效果与姚木兰截然不同。
吹笛人在眼前,听笛人亦在眼前。
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有幸听秦王亲自吹笛?
待嬴政放下玉笛,姚木兰眼眸流转俏声到:“玉笛赠美人,送你了。虽然我吹笛的本事不高,但亲手做的玉笛音『色』还是不错的。”
“是很好。”
嬴政将玉笛收入袖中,不再言语,灯火摇曳玉人如画。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姚木兰不敢与嬴政对视,低头道:“猎鹰军成立已近三年,我欲领兵驰援蒙老将军。”
她说这句话后,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姚木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僵持了好一会儿,嬴政腰间悬挂的五彩玉,出现在她视线余光中。
“木兰啊……”
尾音长长的“啊”字,道出了嬴政心中苦涩。
“我……”
姚木兰不知该说些什么,嬴政脚步突然踉跄了下,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时却发现他状态有些不对。
自从认识到现在,嬴政鲜少在她面前『露』出脆弱之态,但现在他额上沁出晶莹的汗珠,紧咬着牙关,好似在经受着巨大痛楚一样。
姚木兰当机立断,上前一步扶住嬴政的肩膀:“小正,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带你找大夫。”
嬴政半靠在姚木兰身上,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牙齿疼的打颤。
即使疼成这样,他依然抓着姚木兰的袖子,摇头示意她不要慌张。
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嬴政有片刻恍惚和失神,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
姚木兰抬起袖子要为嬴政擦汗,快碰到他时,又收回手转而抓起嬴政的袖子替他擦去鬓边冷汗。
“你刚才是怎么了,小正,你生病了么?”
姚木兰胡『乱』猜测着,心中十分不安。
若她没记错,历史上嬴政算不得短命,四十多岁巡视江山时死于途中。
“没什么,只是偏头痛而已,别担心。”
嬴政反握住姚木兰的手,眸中残余着精疲力竭后的疲惫。
“真的么?”
姚木兰心『乱』如麻,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嬴政没有多解释,即使他身为一国之主,这世上依然有很多,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当初巫岐曾警告过他,但他为了寻找姚木兰,依然借助了不属于他的力量。
这样的反噬,已经算是轻微的了,嬴政之前曾做过更坏的心理准备。
“别担心,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经历这一场波折,姚木兰心有余悸,不知该如何提起刚才的话题。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嬴政眼中,让他无奈又怜惜。
“木兰,想要取得胜利,除了亲自上战场,你还可以做很多事。我们的骑兵,因为拥有马鞍和马蹄铁的缘故,战斗力大大增强,你可以在后方发挥你的强项。”
嬴政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作为秦王,他很多时候只需要听取别人汇报,或者发号施令。
但在面对姚木兰时,他会不厌其烦的换各种方式说服她。
“你应该相信我,这些年,我一直在学习各种兵法,跟着蒙兴一起模拟两军交战,不断提升军中兵士战斗力,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
姚木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接着郑重请求道:“我要做将军,没有不上战场的将军。政,你答应过我的。”
正因为答应过,嬴政此刻才更加为难。
她的眼眸中燃烧着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