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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白尹有点怒了:“先生……哦不,长官,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在意刚才的碰撞,我现在急着找我的老师,您能否借过一下啊?”
“女士,您难道忘了我吗?之前我向您邀请过共进晚餐的!”
呃……原来是他啊!白尹反应过来,他一脸恳切真诚的表情,看得白尹背脊一凉。她哪知道他是当真的啊~!可当时她也没答应和他吃饭啊!==|||
“长官,您真的不用这样谢我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呢!”
“不,您就像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解救我于困境水火中,要不是碰到您对我网开一面,我可就得在地面呆上两年,等视力好转才能上天飞行……”他说的蛮诗意的,白尹一边听一边眉毛跳啊跳。
“没事没事,您不用记着这件小事,我真的得走了,再见长官!”白尹提脚再次开溜。
空军上士突然横出手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白尹的心脏跳了三跳,使劲挣了挣没给挣开,白尹只好冏冏的望向对方。
“女士,请接受我的邀请!”对方面色冷俊,口气生硬。
这家伙换了方式,软的不行,改用硬的了??
白尹嘴角下拉,火气绕上来。他这是请求吗?整一个命令的屎样……白尹决定也来硬的了:“对不起,请你放手!”
“不放,除非您答应我!”
一双大掌从天而降,拽牢那空军上士的手臂,似乎捏的有点狠,白尹瞅见上士眉头死紧的皱起,一脸不悦加不爽。
“您这是干什么?”
“上士,这句话该我问你,这位小姐明明不愿意,你缠着她不放,你想干什么?”
白尹看清来者是谁,面上一喜,她趁他们剑拔弩张的档儿,抽出自己的手腕,几步躲到来人身后。她露出个脸蛋,烦恼的瞅着一脸愠色的雷奥…卡尔曼。
她的动作和表情,极大伤到了雷奥…卡尔曼的自尊,从没有受到过女孩的拒绝,首次在白尹这里偿到了失败的滋味,年轻气盛怒气上涌。看到面前人的制服和军衔,气就冒的更盛了。
这人竟比他高一级,一个空军,一个陆军,虽不是同兵种,可官大一级还是会压死人,雷奥…卡尔曼心里面的不甘更多了几分。
“抱歉,长官!”白尹圈住尤利安的手臂,急中生智对雷奥…卡尔曼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吃饭的事就算了吧!我男朋友可是个醋缸哦!还有,谢谢您的青睐。”
尤利安一怔,随即了然微笑,故意侧过头,嘴巴碰了碰她的额头,亲昵的低声道:“亲爱的,我只是一不留神,你身边的蜜蜂就来转呀转了,看来我不能离开你半步呢!你这个小妖精,呵呵,我们走吧!”
为了演好这出戏,白尹只好僵着脸,不仅要忍耐被尤利安亲过的窘迫,以及他胡说八道的话,白尹还得强迫忍住扳开他环住她腰身手指的冲动,配合他的脚步向营外移去。
看不到雷奥…卡尔曼的人影了,白尹这才叹了口气,挣开尤利安臂弯的“圈禁”,抬手用力揩掉被他亲后残留在额上的湿润,她红着脸:“谢谢你这么聪明的陪我演戏,但是尤利安你演的太过了!”
尤利安慢条斯理的摘下帽子,单手帅气的理了理他的头发,娃娃脸一脸无所谓:“演戏么,当然要演的逼真了,我们德国人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的最好,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她瞪着他,鼓着腮梆,气呼呼的。
“吃饭吗?我肚子饿了。”他笑的俏皮,“有帅哥陪吃饭,陪聊天,陪散步,白小姐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敢情……还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了?!
“哟,您这是要开展三陪业务呀?”她不无讽刺。
“三陪业务?”他笑出声,“名字取的不错!”
白尹:“……”
昨个晚上只有她提前回房,其他人不知道在兴奋个啥子,眼皮打架,哈欠连连,她洗洗扑倒床上就睡死过去。
不记得昨天学校有圣诞放假的通知,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机,不然她就可以打个电话问问英格。看来,她得先去学校转一下,才能确定上不上课了。
白尹做了四人份的最简单的德式早餐,又给夫人留下便条,带上钱,提了书包就出门了。
白尹坐在电车上,随着电车一站站驰去,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位戴着黑帽,头发花白至肩的老先生,提了个大布口袋,走到白尹身边的空位坐落。他扯动满是皱纹的脸,对她报以友好的微笑,白尹见状回他个浅笑。
那个布袋看起来挺沉的,老人坐的很不舒服,不停地换着姿势,白尹忙往座位里头挤了挤:“先生,您可以把您的口袋放在我们中间的地板上,这样坐起来会舒服点。”
“哦,谢谢您,可爱的小姐。”
“不客气,先生。”
“可爱的小姐,您来自哪里?”老人的黑眼睛上弯成月牙,轻声问道。
“亚洲的——中/国,”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杭州。”
第82章 86 尤利安(3)()
脑洞产物preventionofthievery
打砸过后的街道一片狼藉,火烧后的房屋焦痕遍布,满地玻璃的眼泪,伤痕累累,触目惊心。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德国经济也会重创吗?白尹毛骨悚然,她环住自己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视线越拉越远,她想看到完整干净的街道,可望眼过去,重复的残破的景象,令看的人疲惫不堪。
弗兰茨一直不露声色的关注着白尹的一举一动,她表情安静,没有像昨晚那般流泪,没有露出惊恐与害怕,畏惧与胆颤,更没有向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似乎眼前的一切,她已了如指掌,不过是再看一遍罢了。
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暗笑,不可能,她怎么会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呢?
情不自禁靠近她,弗兰茨搂过她的肩膀,捏的又紧又牢,白尹吃痛,回过神的她,极为不满的朝他看来。
卢卡从后视镜中瞥了他们一眼,不露声色地继续开着大奔飞驰。
一小时后,车子来到了市郊最大的公墓,弗兰茨从车子后背箱里拿出两束花,他将其中的白菊花交给了白尹,自己拿着红玫瑰,一路牵着她走向目的的。
“母亲,我和白尹来看您了,这是您最喜欢的红玫瑰。”
弗兰茨将红玫瑰放在哈特曼夫人的墓碑旁,沉默片刻,牙齿咬的咯咯响:“母亲,我会为您报仇,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尹打了个寒战,“报仇”、“代价”,果然,是这些改变了他吗?
不想去细想他的“誓言”,她蹲下来,摸了摸墓碑,眼睛渐渐地湿润了。
墓碑上清晰的刻着立碑的时间,1938年1月,夫人逝去近快一年了。
感慨万千中,她分出一朵白菊单独放开,其余放于哈特曼夫人的墓碑前,和红玫瑰并排放着。
西风渐起,抚触着红白花瓣,轻轻地抖动,像在交相倾诉。
“对不起夫人,白尹这么晚才来看您。”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凄淡的微笑:“我知道,您想看到的是我们的笑容,所以,我不会在您面前掉泪,白尹一直感谢您对我的照顾,希望您……安心走好!”
她站起身,回头望着弗兰茨:“曼切丽阿姨的墓在哪里?”
“后排第四位。”弗兰茨并没有和她一起过去,他拿出烟点上火,眯眼吸着。
白尹独自来到曼切丽阿姨的墓碑前,将分出来的那朵白菊花,放到她的墓旁,双手合十默默说了一句话。
离开墓园,车子平稳的驶行。
白尹没有留意大奔朝哪里行驶,她靠在车后背上,默默想着心事。她想到了什么便对弗兰茨道:“你知道吗?”
不待他说话,白尹便轻轻一笑:“菊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两层含义,一是高尚的气节;二是吉祥长寿。还有,菊花是从中国遍及世界的,而菊花的哀悼含义,则来自你们西方人,不过,现代中国人也渐渐将菊花做为悼念故人的花束了。”
白尹说的平平淡淡,眼底含着温和与释然,弗兰茨和卢卡都认真的听着,面上的表情皆露出了恍然大悟。
“弗兰茨,夫人离去后,你会不会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是那么安好的了,不管生活多么顺当,总有些事情不对劲,总会有些失落……”她对着窗外说着,语言轻轻柔柔,像在叙述自己的经历。
弗兰茨感到震撼。
他忽然意识到母亲被杀害后,她是第一个敢开口和他探讨这个话题的人。
周围的人们,包括他的朋友、同僚、远房亲戚总会说些场面上的安慰话,或是带着善意邀请他去他们的庄园度假散心。
没有任何人有勇气,由最简单的善良的人性出发,问问他失去母亲是什么感觉,没有人直接和他谈论这个话题。
人们总是千方百计的避开,不去碰触,以为这样做他的心里会好受些,事实上,他的内心沉重的常常令他彻夜难眠。
弗兰茨伸手过来,握住白尹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外套口袋,强迫她的五指与他分开交握,他粗鲁的动作一度弄疼了她的。
白尹皱皱眉,偏头看他,接着一声不响的噘起了小嘴。
瞅着她怒了却不敢言的动作,弗兰茨阴沉的脸上,笑容缓缓挤满了面庞。
又行驶了一阵,车内安静的只余彼此的呼吸,白尹快要睡着了,奔驰乍然就停了下来,她揉揉眼睛看窗外,“汉诺威大学”几个德文字体惊现眸中。
她兴奋的跃起打开了车门,却被身后男人的一句话,僵死了动作:“把宿舍里的东西整理下,今天就搬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会搬到你那里去的。”她铁骨铮铮。
“那好!卢卡,叫人上她宿舍去搬。”
“是,长官。”
白尹脸色发白,狠狠瞪着他,弗兰茨笑的森然,双臂环胸:“你来决定,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
下车狠狠甩上车门,她回头挌下一句:“你赢了,弗金毛!狗带(godie)!”
她怒气冲冲的向学校大门冲去。
可恶,太可恶了!他是吃准她不想让同学们见到她与他在一起,才敢这么恣意威胁她。凭他这身党卫军军官服,加上那天党卫队的暴行,师生们绝不愿看到这些纳粹再一次进出校门,她不想引起师生的公愤,更不想受到大家的瞩目。
“长官,”卢卡惊怔地望向他的长官,“您的姑娘,真辣!是不是每个中国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都这么泼辣啊?还有,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弗兰茨瞥了瞥驾驶座上的卢卡,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外柔内刚,大多时候温柔似水,偶尔使点性子,发点小火。中国姑娘在德国太少了,不然,你可以试着泡一个,就能知道她们是不是一样了。”
“长官……”卢卡红了脸,据他所知,他的长官向来一本正经,严肃刻板,严谨固执,他第一次看到长官开这样的玩笑。
“最后一句是中文,你不用理会。”
“中文?我怎么觉得是句英文,而且还是一句咒……不,拒绝您的话啊~!”
弗兰茨心里冏:既然知道这么清楚,还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