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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卢卡先一步进到屋内,与房屋的主人小声说着什么,白尹扶着肩走了进去,竖了耳朵也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她便放弃了偷听。
弗兰茨想带着白尹看看房子熟悉下环境,白尹推说肩膀有些痛想回屋里休息。她可不傻啊,他们鸠占鹊巢,“鹊”会不生厌么?虽然弗兰茨说过会给他们报酬,前提是他们也要心甘情愿呀!将心比心吧,谁会愿意让侵略者住进自己的家啊!
不知羞愧的是他们,她不是纳粹、不是法西斯、更不是希特勒的追随者,她白尹还是要良心的,而他们就是从地狱来的魔鬼。
打定主意,白尹只得憋屈自己,在这儿暂住的日子里,她想着能不与屋里的波兰人接触就不接触,她不讨厌波兰人,不代表波兰人会喜欢她。
既然有“爱屋及乌”,必定有“恶其余胥”,不定哪天她就因与德国纳粹牵扯什么,莫名其妙的被憎恨纳粹的抵抗者给弄屎了。
弗兰茨没有勉强她,甚至在他的担忧下,抱起她直接上了二楼。
白尹想着:挣扎无济于事,连他的副官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儿,屋内屋外的波兰人也会这么想他俩的,白尹认命了,由着他去了。
他们来到事先为白尹准备的房间,当他们进到里面,白尹眼前陡然一亮。
屋子小巧精致,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且还是朝阳的,推开落地窗,竟有一个小阳台。晴好天气,可以搬张椅子坐在那里晒太阳看书休闲。白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如果这是她自己的房子,她想她会喜欢死的。
白尹的喜悦只表现了一瞬,很快退却在明亮乌黑的瞳眸里,光芒霎那流逝,弗兰茨看的分明,眉宇轻轻一拧。
“实现第三帝国大业的时候,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家园,帝国将会有广袤的土地,丰富的不计其数的物产,今后不再有饥饿至死的国民,不再有其他国家的压迫……现在,只好委屈你了。”
白尹想訾笑他却笑不出来,想到二战史中的日本法西斯,打着东亚大共融欺世盗名的幌子,干着畜生不如的侵略殖民和大/屠/杀的勾当。再看看眼前的德**官,他们明着说扩张领土,清除犹太人,却绝不会像日本法西斯那样心口不一,为自己扩张领地天花乱坠的四处找借口……
白尹望着窗外灰茫茫的天空,就像看着21世纪北京上空的雾霾,眼里透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忧虑,或许这份忧愁是为了他?
未有细想,话泛到口中,她不自觉的喃喃出口。
“弗兰茨,你变了,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他愣了一下,呵呵笑着亲吻她的头发:“或许是因为你呢!”
白尹脸色刹变:“胡说!”
她这么“正”的人,从来没给他灌输乱七八糟的纳粹思想,何来被他说成了受了她的影响?她真是有了百口,都说不清。
“看把你紧张的。”他抄手立着,“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对她耍无赖,且屡试不/爽。
“做梦!”
“我亲你一下,也可以告诉你。”
“去死!”
“这么快就想请我出去了?”装疯卖傻,忽略中文转化为德语。
“请吧!”白尹做了个请走的动作,“不送。”
哈哈大笑,他扑过来,有伤在身的白尹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放手,弗金毛,你这个无/赖!”
他捏住她的尖下巴:“你喜欢这个无/赖!”
“……胡扯!唔……唔——”
吻上她撅起的小嘴,一个很深入的、缠/绵的、激扬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吻。白尹憋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终于将她放开,他把她按坐到单人沙发上,自己蹲到她的跟前,结实的双臂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完全将她禁/固在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触摸的范围之下:
“白尹,跟我一起生活,我不想看不到你。”
“……”她动了动唇,沉默。
“母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犹太人直接造成了母亲的身亡,我不会放过他们!”
瞳孔一缩,白尹张嘴:“是犹太人杀了夫人?”
当初他有所顾虑,没有将实情告诉她,在这件事上白尹有过猜测,却不敢证实。
他点头承认:“以血抵血,以命抵命。他们的杀人罪责不可饶恕!犹太人正像元首说的那样,‘利用我们的怜悯对国家进行掠夺,人民因为这个种族的存在而陷入不幸。’”
了解这段历史的白尹自然知道希特勒借用了“犹太人”,代给德国人民心理战式的洗脑,加之他非常高超的演说,很多德国人都被希特勒牵着鼻子,骗入了战火飞扬的世界大战。
她轻轻摇头,想着措词:“弗兰茨,我支持你抓捕杀了夫人的凶手,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天经地义,不能脱逃。”
“但是……”白尹深深一个叹气,垂下头交握的十指捏在一起,她做这个动作露出了好看优美的脖颈,弗兰茨水绿的双眸情不自禁吸引过去,他忍不住就想抚上去,触/摸那份细腻与柔软。
“这只是某几个犹太人干的坏事,你不应该把全部的罪责都推到犹太种族的身上。难道雅利安人种就没有犯错的人了吗?”她一口气说完,停顿了片刻,视线向上移。
那一抬头,白尹便对上弗兰茨逐渐冰冷深幽的目光,她紧张的下意识抿上嘴。
“说完了吗?”
白尹吃不准他会不会气/炸,思忖了一会,她仍然不改初衷,她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打定破釜沉舟的决定,听不听就由他去了。
“弗兰茨,我想说:你作为一名军人,听从军部命令上战场打仗,无可厚非,我更是无话可说,不管这场战争是否正义,只要你活到战后,客观历史的最终进程,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你是dang卫军军官,为纳粹dang做着许多无关打战的……伤害人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你在非战场之地无故的杀人,不管他们属于哪个人种,有着什么文化,坚持着什么信念,你应该懂得:生命不易,人命可贵,权利平等,不分贵贱……”
音调渐渐止住,想说的话说完了,白尹的眉毛突突跳的欢悦,她紧张的几乎忘了呼吸。
完了,话不仅说完了,白尹自觉也快玩完了。不是不后怕,她一定是打了鸡血,她有没有踩到弗兰茨的底线?就算她承认他现在喜欢她,但不代表他会一直由着她碰触他的“地雷”。
他会不会像影视剧的纳粹军官那样,前一刻还对女人温情似水,下一秒就心情不爽,怫然大怒下拔/枪指着她的脑袋,给她送一颗子/弹?
还是克制自己,对她严厉警告,不得胡言乱语,不得“诽谤”他的纳粹dang,再把她投入监牢?
她想的瑟瑟发颤,外表依然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一眨不眨凝视着他。
他听的由怒转雨,由雨转阴,由阴变的琢磨不定,霜寒渐起。
最后,他冰凉的手指执起她的手心,用冰冷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起身干脆利索的消失在她的注视中。
门关上的刹那,白尹像泥水一样瘫在了沙发上,他的一言不发,比他说出:理都懂,但偶做不到啊!这样21世纪的调笑话,可强多了。起码弗兰茨不打算敷衍她,早早做出什么决定。
她这嘴/贱的,自己也是醉的不行,摸摸额头和两鬓,一手的冷汗。他对她的好白尹是有感觉的,可他与她众多不同,又身处各异的立场,她从来都是下意识在害怕他,理所当然的判定他,白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判断有过分的地方#
在一个双方胶着的港口,德军布雷舰每逢星期一、三、五便来布雷,而英军扫雷舰每逢星期二、四、六便去扫雷,这样持续了很长时间,只到有一天英军指挥官因为别的事而没顾的上例行的扫雷作业,第二天前来布雷的德军扫雷舰被自己前天布的水雷炸沉了……
在英军救起落水的德军军官时对方十分气愤的质问英军军官:“你们做为扫雷部队怎么能这样不负责!这在我们的军队里面是绝对不允许的!”而绅士的英国人对此也一直很过意不去,因此对于这些被救的德军一直给予很好的待遇,直到战争结束把他们送回国。
第59章 60 她的心动()
60她的心动
文/镌心
一连三天,白尹都没见到弗兰茨。
长时间待在一处,没事干真的很无聊。某日,她向房主波兰寡妇借了些书,那位寡妇对她还算和气。
期间,白尹见到了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10岁左右,很是可爱却缺了点灵气。白尹忽地就想到了米娅和古斯塔夫,心头愈加闷的慌。
白尹待在房间里看书,偶尔会望望阳台外头的世界,不时看到街道上三三二二的德军宪兵、党卫军人、波兰警察在四处巡逻,或是德军部队匆匆跑过,像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又过了几日,街口的大喇叭传出德国纳粹对犹太人下达的硬性指令,大致意思是:波兰犹太人必须按德国纳粹的规定,在衣服上绣上黄色为底的大卫星即六芒星(两个三角形组合而成的图案),以示与其他人区别。
白尹合上书,心里默想,这就像打上了标签的物品,区别对待在所难免。心中一凛:看来纳粹对波兰犹太人的迫害就要开始了。
脑子一过她又想到自己,医院那头几天都没有啥动静,想是海蒂没有看到她写的信啊~!怎么破?纠结来纠结去,她又将目光投到院门口,却看到了令她喜不自禁的一幕。
一个高挺男子,穿着军医白大褂,距离有些远,加上白尹本就有点小近视,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楚。她两手握成了“望远镜”,放到眼前,屎命睁眼睛——有,有救了!真是他……他来找她了!
她非常确定,这人就是她十分想念,十分期盼能把她带出“牢笼”的艾德里安…冯…格莱姆。
军靴踏木质地板的咯吱声越来越近,白尹听到了敲门声,她立刻在门前站定。
她等到了!怀着期待忐忑的心情,白尹站在门边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白小姐,军医来给您复查了,请开一下门。”
白尹眼前一亮,艾德里安的这个借口太棒了,她深呼吸平稳下激动外显的情绪。
吱呀,门打开了,是她熟悉的高大身形,白尹胸口跳的欢快,但因士兵没有离开,她只好装模作样道:“请进医生!”
士兵一步跨到门边,没有离去,也不让白尹关门。白尹皱眉,耐着性子说道:“你可以走了,复查完后军医自会原路返回,这么点地方他不会迷路的。”
士兵诧异的看着白尹,想了会儿回复:“上尉叮嘱过属下,不能让异性接近您,如果非要接近,我们只能寸不不离的保护您。”
“你不是异性么?”白尹忍不住道。
士兵一噎,一对小眼睛转了一圈:“您完全可以把我们忽略。”
“……那你站着吧!”白尹朝天花板翻个大白眼,这死脑筋的古板士兵。
一转头,便见艾德里安站在一旁看着她很久了,白尹尴尬的摸摸鼻尖,艾德里安露出个微笑,示意她稍安勿燥。
白尹扁嘴走到沙发上坐下,艾德里安坐到她身边,打开出诊用的小箱子,一步不差的给白尹检查起来。完后,他不动声色的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