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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书器和她的半截手臂被一摞厚厚的打印纸挡着,以叶析现在的角度,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赶紧绕过去,低头察看:“受伤了吗?有没有流血?你……”
他还没说完,罗雅双臂霍地抬起,一只胳膊圈住他脖子,勒得紧紧地,另一只手掌径直捂上他的嘴,掌心赫然摊着块湿漉漉的手帕,带着甜丝丝的刺鼻异味。
短暂的愣怔后,叶析马上醒悟过来,拼命挣扎。
在男生里他算是偏瘦型的,但也有一百七十二公分、五十公斤左右。平时酷爱玩乐远远胜过学习,体力绝对算不上很差劲,可是奇怪的,居然挣不脱罗雅的钳制。
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力气却突然变得惊人的大,两只麻杆似的纤细胳膊,如同铁箍般,将他牢牢固定住,完全动弹不得。
随着口鼻被迫吸入越来越多异味,力气和意识急速流散,叶析渐渐感到强烈的眩晕,随后是空白,彻底的空白。
他身体瘫软下来,颓然向后跌倒。
罗雅扶住他,看着紧紧倚靠在自己身上、熟睡般安然恬静的少年,她抬起手指,颤抖着,轻轻划过他白皙的脸颊,脸上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容,兴奋地说:“你终于属于我了!”
***
b大旁边的小饭店内。
现在正是用餐的黄金时段,所以店内客人很多,大都是b大的学生。
被卓小凡从学校里软磨硬泡拖出来,瞧她的脸色,骆柯就知道今天要倒霉了,所以二话不说,直接跟老板要了包间。
事实证明,他是非常英明睿智的。
“为什么?!为什么?!骆柯,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卓小凡自个儿已经喝光了好几瓶啤酒,桌子上横七竖八堆着空啤酒瓶。
坐在她对面的骆柯,慢悠悠浅啜了口碧螺春,不满地蹙了蹙眉,味道太差劲了,跟叶析泡的简直没法比。
他有许多怪癖,譬如说不食荤、不喝任何刺激性饮料,包括各种酒类。
因此卓小凡只能自斟自饮,幸好她把骆柯硬拽来,也不是为了陪自己喝酒,仅仅是需要有个人听她发发牢骚,做她的心情垃圾桶。
咕嘟咕嘟又连灌了好几口啤酒,她趴在桌子上继续吐苦水,“我明明那么努力,辛辛苦苦做了好几个晚上的端午篝火晚会策划,被大家批得一无是处。
最后也不知道被谁拿给曹大主任看了,说非常好,王艳玲就把所有的功劳一股脑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还好意思说自己查资料、做调查,多么多么辛苦什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脸皮那么厚的小人?!”
眼见她手中的啤酒瓶快见底了,骆柯体贴地又启开一瓶,递给她。
他觉得女人实在是种匪夷所思的生物,瞧她瘦瘦小小的身材,也不知道那么多水都喝到哪里去了,实在很令人费解。
“那些个没良心没正义感的臭丫头片子,也全都站在她那边,没一个帮我说话的,所有人都欺负我……真过分……没天理……”
听着她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聒噪,骆柯仍旧优哉游哉地细细品茗,脸上一副见怪不怪、云淡风轻的表情。
“砰!”卓小凡猛地一拍桌子,瞪圆眼睛:“你说句话好不好?!难道我在跟空气讲话?!好歹说一句嘛!”
骆柯轻飘飘开口:“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太好了。”
卓小凡醉眼惺忪地继续瞪他:“你什么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就这么想吧,心里会好过点。”骆柯耸耸肩。
“你当我不照镜子的?拜托!我有自知之明的,”卓小凡摇头嗤笑,边撩起碍眼的刘海儿,边继续往嘴里灌酒,“那些个臭丫头就是看我不顺眼!”
骆柯扬了扬眉毛,慢条斯理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呢?”
卓小凡趴在桌子上,小声咕噜了句。
“什么?”骆柯没听清。
“因为我什么事都喜欢出风头!都喜欢做到最好!”卓小凡大声嚷嚷,“像上次大家约好了集体逃学去水族馆看美人/鱼表演,只有我没搭理她们,留在学校上课。结果除了我,所有人都被罗老头罚抄《论语》……”
劣质茶叶也就算了,冲泡的水温都不稍微掌握一下,实在不想再糟蹋自己的味蕾,骆柯干脆放下茶杯,懒懒恹恹地说:“我知道你父母对你期望值很高,知道你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类是群居动物,不能脱离社会环境独自生存?所以你不如尝试着,让自己适应集体环境。”
“明明是她们不对!”卓小凡立刻瞪大眼睛又叫起来,“居然逃学去看表演,你还要我和她们同流合污?!”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骆柯刚要继续劝说她,心口忽然一悸,冷汗立刻无端冒了出来,他蓦然变了脸色,“嗖”地站起来。
“怎么啦?”卓小凡第一次见到他失态的样子,惊讶地问。
“叶析好像出事了!我得赶回去看看,改天再陪你聊!”骆柯匆匆说着,抓起自己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就要走人。
“你跟他有心电感应啊,你怎么知道……”她话还没说完,骆柯已经抬腿跑了出去。
还从来没看见骆柯这么紧张过谁呢,叶析还真是幸福,卓小凡敲敲已经喝得晕乎乎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发酸。
***
叶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使劲眨了眨。他很快判断出,自己正坐在平板冷硬的水泥地面上。
四周乌漆抹黑的,估计是深夜。
双手被反扭,紧紧绑在一根类似柱子的东西上。
鼻腔里充斥着略甜的刺鼻味道,脑袋晕沉沉的胀鼓,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钝疼得厉害,胃里也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阵阵犯恶心。
第69章 十二()
很象是二氧化/碳中/毒的症状,但是即使上课老走神、成绩不怎么样,好歹也学了好几年化学。
叶析还是判断出,不是二氧化/碳,而是突然吸入大剂量哥/罗/芳的后遗症,也就是前些年,街头上那些“拍/花党”、“迷/魂党”们惯用的东西。
他记起来,自己晕厥之前,在复印室里被罗雅袭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要绑架自己?被人指使的还是独自行动?或者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利用自己对付父亲?
心里瞬间有些发慌,叶析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很快就辨认出现在所处的环境。
幸好不是电视上常演的、绑匪们惯用的破仓库什么的,而是个颇为熟悉的地方——b大校园内,千芰湖畔的仙戟亭。
其实稍微想想,就明白了,罗雅想把个大男生悄无声息地弄出学校,也不太容易。
悬挂在亭子檐角的朱雀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叮当当脆响。
亭子旁边的樱花树,枝条轻轻摇曳舞动,在夜色中显得阴森森的,令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罗雅背对着他,正站在凉亭外。
晚风带着湿漉漉的凉意,轻易穿透单薄的衣裳,叶析打了个冷颤,冲着她叫:“喂!你想干什么?”
罗雅转过身,迈着异常轻捷的步子走进凉亭,蹲在他面前,用很兴奋很阴森很恐怖很陌生的眼神凝望着他。
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才启齿轻笑着说:“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啊,你不肯吃我的心肝没有关系,我吃你的也一样,我们一样可以永远在一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快放开我!”叶析根本听不懂她的话,扭动着竭力挣扎,想要挣脱被反绑的双手。
罗雅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柔声说:“别白费力气了,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已经等待太久太久了,所以绝对不会给你逃离的机会。”
被个女生动手动脚……叶析脸都绿了,竭力晃动脑袋,却始终没办法避开她的骚扰,勉强苦笑道:“你别干傻事。”
“我真的很爱你,可是,你却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痴迷地望着他,罗雅喃喃,“你眼睛里只有骆柯,只看得到他。不管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到……”
“你是个好女孩,罗雅,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你的损失,而是我的。”看她神情恍惚的样子,叶析心里毛毛的,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我对你没感觉,这件事跟骆柯没关系,不用把他牵扯进来。”
“没关系吗?可是你只看得到他啊,”与他眼睛望着眼睛,罗雅自嘲地冷笑,“他有什么好的?对你呼来喝去,女朋友换得比谁都快,可你还是天天呆在他身边。”
“我们是室友,也是好朋友,当然常常在一起。”这虽然是事实,不过叶析强调这点的原因,是觉得她现在看起来不太正常,害怕她一时发疯,去找骆柯的麻烦。
骆柯虽然对付鬼魅有一手,对方是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难保不会吃亏。
罗雅摇摇头:“不用狡辩,从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叶析一下子怔住,喜欢他?喜欢骆柯?在这之前,叶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说起来,他是个相当纯情的男生,因为母亲的缘故,对于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性,本能有着戒畏之心。
所以十九岁了,还不曾和异*往过,当然,同性更没有。
在感情上,他毫无疑问是张白纸。
他只知道,自己最初是很讨厌骆柯的。
后来相处得久了,却变得越来越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特别安心。为他洗衣服打扫卫生泡茶煮饭……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被他稍微碰触就会脸红心跳,见到他跟别的女生呆在一起,心里就不舒服,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不知怎么,突地被她点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想到自己居然喜欢骆柯,纵使明知场合不对,心跳还是不由自主乱了节拍,脸颊发热发烫……
看到他突然脸红失神的样子,也知道他在为谁脸红失神,罗雅登时气得柳眉倒竖,失去了和他继续废话的耐心,免得自己更加生气。
抽出准备好的水果刀,抵在叶析咽喉上,她咬着牙说:“你以后再也不许想他!要和我在一起,只能看着我,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刀子刺眼的折射光芒,吓得叶析一下子回过神,小心翼翼移动脑袋,避开刀刃:“罗雅,你先把刀收起来,我们有话慢慢谈。”
虽然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但罗雅毕竟是第一次做出持刀挟持的举动,难免紧张,握着水果刀的手不停发抖,一不小心在叶析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她没思想准备,顿时吓得哆嗦了下,结果手抖得越发厉害。
叶析强忍着痛,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以言语刺激她,那样她会更加丧失理智的。
他清清嗓子,温声说,“罗雅,你别这样,有话我们慢慢说。”
罗雅喃喃:“是你逼我的。”
叶析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其实,我拒绝你是因为你太优秀了,觉得自己实在配不上你。既然,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违心地安抚她,不管怎么说,先度过眼前的难关要紧,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一个疯女人手里。
“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