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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析登时气得脸颊通红:“你,你说谁害怕啦?”
骆柯似笑非笑地斜睇着他。
叶析冲口而出:“讲就讲!”话一出口,他顿时恨不得干脆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到他懊恼的表情,骆柯心情大好。
完全没有留意到空气中的波涛暗涌,夏宇听到他俩都同意自己的提议,兴致勃勃地自告奋勇:“我先来,”他背靠栏杆,以极缓慢的语速说,“有三个新鬼去阎罗王那里报导,阎罗王说,你们谁死得最惨,我就先送他去轮回。于是,第一个鬼说:‘我生前是个清洁工,工作很辛苦,从早忙到晚。
一天,我正吊在一栋大厦外面擦玻璃,突然,脚一滑,失足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慌乱中我抓住十八楼阳台的栏杆。我正努力往阳台上爬。
这时候,突然有人使劲踢我的手指,我被踢了下去。
也许我命不该绝,下面竟有个帐篷恰好接住我。我正在庆幸,楼上突然掉下来个大衣柜,把我砸成了肉饼。’
第二个鬼说:‘我生前是经理,娶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
可以说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我的心脏不太好。
有一次我出差提前回来,发现老婆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见到我还慌慌张张的,我断定家里有奸夫。
于是满屋子找,卧室没有、厨房没有、厕所也没有,到了阳台,看见有两只手吊在阳台栏杆上,正在试图往上爬,我想,他一定就是奸夫!
于是,我一脚把他踢下去,以为他死定了,可我往下面一看,他居然没死,被帐篷接住了。我就把衣柜扔下去,终于把他砸死了,看他被砸得扁扁的,我一时太高兴,大笑不止,谁知笑得心肌梗塞,笑死了。’
第三个鬼说:‘我是个推销员,有一天上门推销东西,那家的女主人很漂亮,她引诱我,我一时把持不住,和她正办事儿的时候,她丈夫突然回来了。
我只好躲到衣柜里,我不知道她丈夫怎么知道我躲在衣柜里,居然把衣柜从十八楼扔下去,我就这样摔死了。’”
听他用怪怪的腔调模仿不同人的声音,叶析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喂!”夏宇不满地说,“给点面子好不好?我讲的是鬼故事又不是笑话。”
“可是完全不恐怖啊。”叶析很无辜地说,夏宇被他气得彻底无语。
骆柯凝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表情淡然,不知道是没有听,还是根本不觉得有意思。
叶析清清嗓子,自信满满地说,“还是我来讲吧。”
夏宇冷哧:“好,你讲。”
“话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就在那条最长最可怕的僻静公路上,一辆出租车经过,有个妇人在路边招手要上车……”叶析压低了嗓音,语气变得无比严肃,神秘兮兮,夏宇情不自禁全神贯注聆听。
“一路上都蛮安静的,直到那妇人说话了:‘苹果给你,很好吃的。’
司机正好有点饿了,就接过来咬了一口。
妇人问:‘好吃吗?’司机说:‘好吃。’
妇人又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
司机一听,吓得紧急刹车,脸色惨白。”
叶析说着眼光慢慢瞟到夏宇脸上,缓缓问,“你知道她对司机又说什么吗?”
夏宇不自觉摸了摸头皮,茫然摇头,叶析眼睛笑弯成两道月牙,清清脆脆地说,“她说:‘我生完小孩以后就不喜欢吃了。’”
夏宇“切”了声,鄙夷:“你这个比我那个还无聊。”
“可是吓到你啦。”叶析得意洋洋地转头看骆柯,“轮到你讲了。”
骆柯将胳膊搭在围栏上,拖着慢悠悠的调子:“我不会讲鬼故事……”
叶析刚要出言嘲笑,他又轻轻柔柔地开口,“不过,我知道很多禁忌。”
“咦?”夏宇登时来了兴趣,“什么禁忌?”
骆柯幽深的眼瞳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好像散碎了附近灯光斑驳的影子,缓缓说:“譬如说,如果见到死于非命的人,千万不要说可怜或者活该之类的话,即使在心里想也不可以,要不然很容易被鬼魂缠上。
晚上零点以后不能照镜子,如果照镜子,会在里面看到某些诡异的东西,到时候一定要念咒语:‘来时来路,去时去路,走吧走吧’,东西才会离开。”
他的声音刚落下,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卡嚓嚓”炸雷响起,在这寂静幽深的夜里,正巧讲这种事情,轻易营造出意想不到的恐怖骇人效果。
叶析和夏宇都禁不住倒吸口冷气。
“嗯……还有,睡觉的时候鞋尖不能正对着自己的床,否则有些东西就会爬上床,和你一起睡,就是我们常说的鬼压床……”骆柯说到这里,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到脸上,他抬眼看了下天空,改口道,“下雨了,我们回去吧。”说着,迈开步子往回走。
夏宇正听得兴起,跑两步勾住他脖颈,催促:“继续讲继续讲。”
叶析见自己落了单,忙三两步蹿到他们前面。
骆柯饶有兴味地瞅着叶析有点惊惶的背影,又说:“晚上不可以把衣服晾在外面,如果鬼觉得你的衣服好看,它就会借去穿,顺便在衣服上留下属于它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筷子绝不能插在饭碗中央,那是祭拜的模式,就好比香插在香炉上,此举会招致某些东西来与你分享食物……”
叶析逃也似的加快步子,象是要把他的声音远远抛在后面。
骆柯唇角的笑意加深,说得更起劲,“如果你半夜里醒来听到楼上有弹珠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千万不要以为是小孩子半夜三更在玩弹珠,那是一种死灵的召唤,掉在地上的,是死人的眼珠……”
叶析猛地站住。
“怎么啦?”夏宇走到他身边,奇怪地问。
叶析一把拽住他胳膊,粗声粗气地说:“一起走。”
骆柯憋笑憋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这么容易就吓到小孩子了,真好玩……
“喵……”一声细微的猫叫突然传来,骆柯脸上的笑容凝住,停下脚步。
叶析和夏宇没有留意到,还在往前走。
骆柯转头,循着声音望去,对面那棵梧桐树上,一只黑猫蹲坐在微微晃动、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纤细树梢,歪着头,远远望着他,冰蓝色瞳子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而猫脸上竟然带着嘲讽的笑意。
一只会笑的……黑猫?在嘲笑他?
骆柯轻哼,抬起手指向它遥遥一弹,一道蓝色火苗猝然飘过去。
黑猫吓了一跳,怨怼地尖叫着,迅速蹿下树梢,转眼就消失在视野里。
骆柯不屑地勾勾唇角。
叶析听到身后的猫叫,对夏宇嘀咕:“今天晚上的猫好像特别兴奋,不是进入发情期了吧?”
夏宇认真思索着回答:“我没听说夏天是猫的发情期啊。”
第7章 一603寝室(6)()
发情期?骆柯轻声哼笑,只怕是有的人要进入发昏期了,黑猫——的确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
不过,只要不招惹到他,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那只猫,聪明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
彻夜狂欢的后果就是赖床。
第二天,叶析被俞允从被窝里揪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其他人也刚陆陆续续爬起来,看脸色比叶析还差劲,咳咳,那是因为除了叶析,他们昨晚都有“余兴节目”,玩得很晚。
简单洗漱后,几个人便去隔壁大楼内的食堂用早餐兼午餐。
骆柯凭着所向披靡的美色和随时分泌蜜糖的嘴巴,把管理员阿姨哄得满脸菊花盛开,成功骗得两个鸡腿,于是,大伙欢呼着直奔柱子后的桌子。
这里视野绝佳,方便巡视食堂内的情势,而别人想窥探他们,就不太容易了。
落座后,叶析先把俞允喜欢的红焖鸡丁挪到他面前,俞允也心照不宣地将糖醋鲫鱼摆在叶析眼皮底下。
骆柯瞄到他们俩的小动作,暗自好笑,扔了个鸡腿到闷头扒白米饭的姜凯瑞碗里:“多吃点肉,你都快变成竹竿了。”
姜凯瑞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生活费基本靠为数不多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支撑,所以他生活很俭省。
每顿饭除了咸菜就是素菜汤,刚开始时还不肯跟舍友们拼桌用餐,被叶析和夏宇恶狠狠威胁恐吓后,才加入进来,只不过每次吃饭时,还是很局促,不大好意思夹别人买的菜。
叶析不止一次想过要资助他学杂费什么的,只是怕打击小孩子的自尊心,一直没想出名正言顺的好法子。
“今天的鱼不新鲜。”叶析咕哝着,夹条鲫鱼给他,“你尝尝,比你带回来的烤鱼差远了。”
“唔。”姜凯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每周有三天在餐馆打工,偶尔会打包剩菜回来给大家打牙祭。
夏宇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筷子飞舞,只要肉类全不放过,很快塞了满满的一嘴,含含糊糊说:“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个有趣的灵异游戏,晚上我们一起玩吧。”
姜凯瑞好奇地问:“什么游戏?”
“要一间有大镜子的空房间,五个人准备好打火机贴着墙壁围成圈。
在午夜时关闭所有灯光,由某个人开始沿着墙壁走,双手碰触到前面的人时,向他脖子上吹气,被吹的人也开始向前走,直到碰触到他前面的人,依次类推。
每个人被吹后,就往前走,吹前面的人,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时,打开打火机,看向镜子,会发现多了什么……怎么样?挺有意思的吧?”
全体静默了两秒钟,消化他说的话,然后叶析干巴巴地说:“我听说灵异游戏不能随便玩,有时候真的会招来脏东西……”
“亏你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夏宇不屑地丢给他个大大的白眼,“受过高等教育,居然还这么迷信!”
“那又怎样?这
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叶析不服气地说,“小时候有个老和尚给我算命,说我魂魄不全,不该留在人世间,把我家里人吓得半死。
他还警告我,离阴气重的东西越远越好,像殡仪馆、墓园那种地方去都不要去!要不然,也许会死得很惨……”他说着,打了个哆嗦。
“不是吧?那种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夏宇惊讶地叫。
“才不是骗子,普惠大师是普陀山有名的高僧。”叶析反驳。
“那就是很会欺世盗名的骗子!”夏宇坚持。
骆柯摇头晃脑地感慨:“原来你少了魂魄,怪不得……”
想也知道后面没有好话,叶析顾不得和夏宇斗嘴,冷冷问他:“怪不得什么?”
“大家心照不宣啦……何必让我说出来呢?”骆柯促狭地扬扬唇角,摆手。
可恶!叶析气呼呼瞪他,骆柯恍若未觉般,津津有味地继续埋头吃白菜炖豆腐。
说也奇怪,这家伙明明不是佛教徒,偏偏茹素,一点肉类都不吃。
更奇怪的是,不吃肉居然还能长得高高大大、水嫩净白,岂不是活生生打击人呢吗?!想起这点,叶析就特别郁闷。
夏宇惦记着镜子游戏,兴致勃勃问:“谁要玩游戏?”
没人捧场,他视线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