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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脑海里闪现齐阎说过的一句话,“这辆车的安全系数独一无二”
预期的撞击还没有发生,接着又是“嘣”的一声,汽车另一轮胎也被爆掉了,猛冲的车身猝然不动,漂浮着一股子橡胶燃烧味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一切都变成了静止的。
“妈的!”齐阔啐骂一声,一把推开车门,气势汹汹地走下去,“嘭”的一声甩上车门,可见他有多愤怒。
包馨儿惊愕失色,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见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色西装男围住了齐阔,身材高大挺拔的齐阔站在他们中间似乎略逊一筹,交涉看似激烈,经历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包馨儿有些耳鸣,所以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当她看到一把黑亮的手枪抵在齐阔的额心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忽然两个男人左右控制住了齐阔,站在他面前的棕发男人收回手枪,却一拳抡在他的腹部,齐阔还没直起腰来,又挨了狠狠的一拳
包馨儿惊悚地看着齐阔被打,整个人都僵住了,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宁,你他妈的再打我一下试试!”齐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汤普森家族的狗腿宁暴打一顿,像是在报复他。
宁曾是一名雇佣兵头目,活脱脱一肌肉猛男,比齐阔还要高半头,他不费吹灰之力,一把捏住齐阔的脖子,“阔,几年不见你越发出落得像个女人了,当初你选择了尹正宪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齐阔虽被钳制,气场却不输人,冷冷一笑,“我是齐阎的手下,车里的是他的女人,识趣的话,给我滚!”
宁眸光怔了怔,抬手将头顶的棕发向后拂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命令道,“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然后轻挑地瞄一眼爆胎不动的越野车,示意手下拿人。
此刻包馨儿已推开车门,脚还没着地,手腕猛然扬了起来。
“啊――”
宁捂着左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只见应声落地的是一款简约白的手机,屏幕朝上,完好无损地躺在地面。
“你们几个,把那个女人给我轮。歼了!”宁左眼顿时肿了,他怒火攻心,随手指了几个魁梧的男人,一声令下。
包馨儿一听,慌忙去关车门,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个男人的大手扒住车门,她惶乱地往车里爬,脚踝却被那人一把攥住,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从车里往外拽,她像一只无助的羊羔,惊恐不安地挣扎,连最本能的“救命”都忘记了喊。
十字路口的路灯格外亮,齐阔吃痛的闷哼声,声声扩大。
一辆辆汽车像躲避瘟疫似的呼啸而过,过往的路人更是视而不见,甚至吊头逃蹿,生怕引火上身。
包馨儿从皮椅上滑落,身体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在男人的拖曳下,细嫩的肌肤摩擦着粗糙的柏油路,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钻心的疼,令她意识越发得清醒,然而身体却像一只没有生机的布偶,任人摆布
“宁,你今天杀了我都不要紧,可是你不能动包馨儿,今天她有个闪失,明天你就是汤普森家族抛出的替死鬼,你信不信!”齐阔忍着痛大喊。
宁鼓着一只青肿不堪的眼,迟疑地看着齐阔,似是在掂量他话的轻重,此时此刻,地上手机翁翁作响,蓦然亮起的屏幕上闪着几个令宁为之震惊的字――
齐阎是魔鬼。
“住手!”宁一声喝令。
几步蹿到路旁的草坪,见手下已经停手,而躺在地上的女人只是衣服磨破了,他大松一口气。
――――
夜色浓重,静谧的可怕,湛黑的天幕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座十九世纪遗留下来的英伦皇家别苑笼罩在一片灯光通明之下,大大小小的古堡林立,其中一座大型古堡外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站着雇佣兵装扮的男人,他们手持机关枪,腰间别着手枪匣,个个肃然而立,微风拂过,动也不动,面无表情的样子像一尊尊石像。
古堡一楼的大厅里,气氛诡异,面色迥异的老者正襟危坐在半环型的高位上,他们衣衫华贵,姿态慵懒,不难看出都是极其富有或者位高权重的人,有的刁着雪茄,有着噙着烟袋,有的只是安静地看着紧闭的大门,烟雾腾升缭绕,再是犯困的人,来到这里也得被这一屋子的烟味熏得倍觉精神。
最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精瘦的银发老人,他就是汤普森家族的最高统治者,科勒里?汤普森,他十指交叉置于腿上,左手拇指上的黑曜石貔貅扳指独一无二闪闪发亮,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身旁的老家伙们窃窃私语,他闭目养神,貌似充耳不闻。
而坐在科勒里身旁的阎绩之同样精瘦,看似弱不禁风,却精神矍铄,鼻梁上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脸部骨骼犹为突兀,听着身旁的人碎语,他时不时地挑起眼皮子,瞅上一眼。
环型高位的最边上加了三把椅子,最外面的一把是空的,另两把椅子上各坐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是th…son集团的代理总裁阎尚清,另一个是来自英国与汤普森家族有着婚约的亨利家族,雷奥?亨利,他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美丽的混血女子,也就是他的女儿,黛婕拉。
“这大半夜就是睡觉的,却要在这里活受罪!”其中一位老者打了个哈欠后,嘬了两口烟袋,不满地哼了一句。
“天还没黑我们就坐在这里了,现在好几个时辰过去,就为了看这女人?”一位眉宇花白的老者看起来比其他人年轻些,他睨一眼吊在大厅正中的白裙女人,嘴角浮起一抹不屑。
“宁的动作越来越不利索了,快凌晨了才把人弄来,还不如直接等天亮了我们再来。”又一位老者揪着发涨的额心说道,那一双色米米的老眼却一直盯着包馨儿看。
154我的女人,谁敢动(5)()
此刻的包馨儿被一条粗麻绳勒住纤细的手腕,高悬垂吊在大厅正中央的横梁上,细长的黑发披肩散落,露出半边蜡白的小脸,显得下巴更加尖细,红唇早已失了血色,她蹙紧秀眉,紧咬牙关隐忍着来自手腕处的疼痛,这六年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只是她垂在半空的两条纤白如玉的美腿紧紧并拢在一起,一双小脚含羞地勾着彼此,像是怕脚上的小皮鞋掉了似的,如此娇憨的小动作倒惹得某些老男人们心里痒痒的。om
刚才打哈欠的老者冷眼看着包馨儿,轻嗤一声,“要是等到天亮齐阎不来,就说明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无足轻重,也枉费了我们白折腾一宿。”
“哼,包家的一名私生女而已,无非是有些姿色,但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死不足昔。”眉宇花白的老者显然有些不耐烦,嗓音落下后,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阎绩之,见他也向自己看过来,迎上他的目光,又冷哼一声。
阎绩之正要抬眼看墙壁上的挂钟,大厅的正门“嘎吱”一声,轰然打开。
一双双老眸子登时肃然,一瞬不瞬地看向来人,却在看到齐阎独自一人前来时,纷纷面面相觑,但谁也不说话。
欧式水晶灯折射的光线淡淡地洒在齐阎身上,似是威慑于他强势冷凛的气场,仿佛一下子暗淡了几分。
伟岸高颀的身形,英气不凡的脸,是汤普森家族有史以来长相最俊美、身材最伟岸的男人,在汤普森家族人的眼里,他不仅是上帝的宠儿,也是上帝赐于汤普森家族最优秀的继承者,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汤普森家族的荣耀、财富便集结于身,不可更改。
随着齐阎一点点长大成人,汤普森家族对他的期望便越来越大,这主要取决于齐阎还有一位十分疼爱他的外祖父齐谭,齐谭是齐泰会的创始人,除了一个女儿,也就是齐阎的生母,再无其他子嗣,齐阎则是接任齐泰会的唯一人选,所以汤普森家族需要稳固、需要壮大必然想得到齐泰会的帮衬,但是对于有着黑帮背景的人,多少令人忌惮,加之这近十年来,齐阎一直跟着齐谭,所以他们对齐阎的忌惮越来越多。
但是齐阎的性情发展与处事手段,越来越符合汤普森家族统治者应有的秉性,这令他们欣喜若狂。om
黑色的长款风衣敞开,衬托着齐阎一双修长结实的腿,迈开的步伐沉稳有力,一步步走向客厅中央,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嗒嗒”的声音,如同沉重单调的音符,令听者不由得心绪不宁。
宁双手执着机关枪,像监看犯人似的步步紧跟在齐阎身后,没办法,拿枪指着齐阎他也不想,可他有义务保护在坐的每一个人的安危。
包馨儿看着齐阎离自己越来越近,一颗垂死挣扎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是来救自己的吗?好想唤一声他的名字,告诉他,她差点被五六个男人给襁爆了,好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今晚的事情太可怕了,比3月19日梅德西欲襁爆她的那晚还要可怕
可是看到齐阎身后的男人正拿枪指着他,包馨儿骇然地绷紧了唇瓣,不敢作声,心也跟着凉了一半。
脚步声顿住,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安静,粗细不一的呼吸声渐渐变得轻缓,仿佛畏怯于齐阎的到来,他邃蓝眸光冷漠地看向坐在正中间的科勒里,似是没有注意到悬吊在头顶上方的女人。
“曾外祖。”齐阎掀动唇瓣,声线淡淡地喊了一声。
科勒里这时才睁开眼睛,那一双幽蓝深邃的眸子除了有些浑浊,与齐阎的蓝眸一般无二,他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齐阎后侧的宁,皮包骨头的枯手轻轻一挥。
宁接收到科勒里的示意,不露声色看了眼阎绩之,见他垂了下眸子,然后微欠一下身,退了出去。
“你谁啊?你叫我曾外祖?”科勒里像是忽然失忆了,不认识齐阎,神色困惑地问了句。
一旁的老家伙们不禁用愕然的眼神看向科勒里,他们心中大惊,可别在关键的时候犯糊涂啊!只有阎绩之面无起伏。
“齐阎?汤普森。”齐阎轻吐一串字,没有任何感情意味的声音,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也颇为冰冷。
“还记得自己的姓名,说明你没忘本!只是你多久没来这里了?”科勒里神色恢复正常,语态轻缓,落字却很沉重。
他是这里年龄最长地位最高的老人,再差两年,便是百岁老人,只是人老了,有时候脑子有些不清醒,还健忘,这里人的名字估计他都叫不全了,今天把他搬来,实属无奈,因为齐阎虽是阎绩之的孙子不假,却从不受阎绩之的管束。
“十年。”齐阎看着科勒里,像看着陌生人,在他的记忆里,科勒里从来没褒奖过他,从小他做什么事情,科勒里永远都是那句话――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自高自大的男人,永远成不了气候!
“十年,我们十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不错,不错”科勒里看着自己的曾外孙,满意地笑了笑,褶皱丛生的老脸像朵花似的拧在一起。
齐阎眸光微愣,这是曾外祖第一次对他笑。
“尚清,把你旁边的那把椅子搬给齐阎,站着说话多累人。”意外地,科勒里吩咐了一声。
阎绩之透过眼镜看着自己的岳父,轻蹙下眉头,白天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了大儿子,见了齐阎马上就不糊涂了?
只见阎尚清的脸色沉了沉,拎起身旁的椅子时,瞬间扬起唇角,浅笑着将椅子放在齐阎身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