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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惊喘落下,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包馨儿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撞进男人温暖宽阔的胸膛。
可是——
齐阎并没有扶住她,而是揽着她,随她一起向地上倒去。
两人双双跌倒在地,齐阎后脑着地,虽隔着厚厚的地毯,却微微感觉到一丝疼意,令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的酒精气息仿佛一下子浓烈了。
齐阎笑了笑,刚要张口说什么,又听到包馨儿一声惊叫,原来是酒洒了,由于包馨儿抱着酒瓶子,瓶子里的酒像泉涌似的流淌出来。
两人胸前湿了一大片,齐阎穿着较少,坚实的肌理隔着衣料清晰地暴露在包馨儿眼前。
包馨儿躺在齐阎身侧,着地时几乎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赶忙将酒瓶拿出来,齐阎却大手一压,剩余的酒全数灌进她的衣领。
“你干什么?”包馨儿惊愕地看着她,大叫了一声,真真感觉到醉酒的男人不能招惹。
“谁让你过来的,嗯?”齐阎一把扔掉空瓶子,一个翻身压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削薄而炙热的唇几乎贴住她的唇瓣——
“我要你。”
包馨儿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美眸惊颤着不敢直接看男人燃着熊熊烈火的眸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欲哭无泪,此刻她多想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许可以能令齐阎心一软,放开她。
她动弹不得,又被他晦暗的眸光惊汗毛都竖了起来!
“齐阎求你,别……”她的嗓音淹没在男人口中。
浓烈的酒气与身体散发的鸢尾气息交织在一起,蛊惑着人的心智,包馨儿感觉脑子翁地一声响,接着整个世界都暗淡了。
心底泛起的苦楚还没来得及蔓延,便被一抹难以言喻的久违感受所取代。
双手被拉至头顶,衣衫像脱壳的果夹般绷开,包馨儿恍惚地看着齐阎,耳边仿佛可以听到金属拉链滑动的细碎声音……
冬夜,高楼之外的世界宁静一片,湛蓝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一眨一眨地,美极了。
月光透过玻璃,温柔缠绵的画风陡然一转,一声女人的痛苦尖叫冲过夜的宁静。
嘤咛声不断,低吼声不断……
————
次日,天色有些阴沉,空气寒冷得可怕。
浴室的门打开,齐阎抱着包馨儿出来。
茶几上不知何时放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皮箱,齐阎将包馨儿放在沙发上,纯白的浴巾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颈窝处隐约可见的红印有些狰狞,可想而知,昨晚的欢爱有多激烈。
包馨儿一脸憔悴,淡漠地瞅了齐阎一眼,视线移开,长睫轻颤着阖上的一瞬,眼圈红了……
这短暂一幕恰巧落在齐阎的眼里,眸光俯向她的小脸,缓缓下移,暧昧的痕迹令他颇有成就感。
六年的禁欲生活,他以为自己早就失去了男性应有的生猛,只是想品尝一下男欢女爱的滋味,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一夜长欢,他更加肯定了,包馨儿就是他命定的妻子,兜兜转转,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没有再遇包馨儿之前,他怨恨命运的不公,此时此刻,他反而感激命运的安排,感激上帝没有将包馨儿带走。
“你这个样子,是在抱怨昨天我不够温柔,还是抱怨我不够威猛?”齐阎低笑,出口的话绵柔低沉,却令包馨儿身子轻轻一颤。
齐阎心底腾起一抹失落,希望包馨儿能有些反应,那怕是一个埋怨的眼神也好,可是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目光顿了顿,女人的样子那么清晰。曾经,那些铭记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被六年前一张脸取代了所有,只剩下了眼前这副容颜。
在梦里,他幻想过无数次相逢的场景,最后,却被她浑身缠满绷带的样子惊醒,徒留记忆中锥心刺骨的疼,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我是不是需要感激上帝,总算还留着你的脸让我分辨你?”既使她的脸毁了,可她身体的气息,他永远不会忘记。
闻言这句话,包馨儿总算睁开了眼,只是轻轻咬着唇,没说话。
昨晚的他确实吓到了她,以前就知道他的精力有多旺盛,也习惯了他过度的索取,但是昨晚,六年后的第一次,他就像一头霸道的猛兽,无度的索取,愉悦得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在她意识渐渐模糊时,他总有办法令她精神一振,或温柔,或更猛烈。
“馨儿……”齐阎见包馨儿一直沉默,心里有些抓狂,干脆将她揽进怀里,一遍遍吻着她的发顶,“你倒是说句话,别这样,好吗?”
包馨儿小脸轻轻贴着齐阎的心口,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令她想到了昨晚,冲撞的力道一如他的心跳,近乎拆散了她的骨头,现在,她的身体只剩下了疼。
“你这样弄得我心神不宁的,还怎么去查你的身世?”算是威胁也罢,总好过包馨儿对他不冷不热的。
“你误会了,我只是很累,身体有些不舒服?”包馨儿抬头,眼睛无力地眨了眨。
“对不起馨儿,昨晚是我太激动了,但我那是真爱你的表现,因为太爱你了,所以……”齐阎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包馨儿带给他的那些无比震撼的瞬间,还能勾起身体里那抹沉寂的**……
“我不想回旧金山。”就算惹他生气,她也是要说的,那个城市是她的伤心地,那场爆炸至今还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一想到瞬间火光四射,她便浑身打颤。
“馨儿,你怎么了?”怀里的女人抖作一团,这样子像极了癫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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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多情总被无情伤(1)老天是有眼睛的!()
上一次在商店她抖成那个样子,他非逼着她住了好几天医院,看了好几个医生也没能查出患了什么病。
“我不要回旧金山,不要!”包馨儿抖动的更厉害了。
齐阎心口一窒,恍然明白,蹙紧的眉心染满自责,“馨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从今天开始,你想在哪儿住,我就陪你在哪住,我们再也不回旧金山。”
一个男人,愿意追随女人居住,多少是件令人很感动的事情,可包馨儿却仿佛看到汤普森家族上上下下拿着刀子挥向她的情景。
“齐阎,其实你……”
“打住,我们不说这个问题。”齐阎扬声打断包馨儿的话,松开她,一把扯过桌子上的黑皮箱,“这些是我让李霍医生邮送的药膏,全是纯天然的中草药制成,足足有二三十种,如果这些还无法祛掉你身上的疤痕,那么我再让他研制,总之,哪怕寻遍天下名医,我也帮你除袪身上的疤。”
包馨儿闭眼,感受着男人的温柔,“袪不袪身上的疤痕,我无所谓。”
“那你——”昨天,**之欢虽快乐无比,但是他却无法忽视她眼底的那抹自卑。
一抹明显的沉痛浮起包馨儿的眼角眉梢,伸出手臂,紧紧环住男人的腰。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抹去心中的愧疚?”她的嗓音透出一丝哭腔。
——————多情总被无情伤——
接近中午,太阳拼命冲破云层,洒向大地一片淡淡的温暖,白雪折射而出的光芒,有些晃人眼。
由于齐阎与包馨儿起床较晚,早餐与午餐只能一起解决,用完餐后,齐阎打算带着她出去转转。
勃莱梅酒店大堂,偶有行人来往,空气微凉。
齐阎蹲在轮椅前,修长的手指落在皮草大氅的扣眼处,动作熟稔地从上至下逐一系好钮扣,深邃的目光透着一丝专注。
包馨儿看着他,不禁想到六年前他工作时的样子,也是这般专注,照顾人到他这份上,也确实难为他了。
与卫钦不同,卫钦做这些事时很急切,恨不得拿棉被直接裹她身上……
“笑什么?”头顶忽然传来女人短促低细的笑声,齐阎抬头,却见包馨儿眸光不自然地闪烁一下。
“没、没什么……”男人探究的目光射来,包馨儿心底一慌,马上低下头,轻咳一声,“这么久,你系好了没?”
齐阎脸色微微一沉,伸手在包馨儿小脸上不轻不重地拧一下,“在我面前,就不要再想其他男人了。”
包馨儿心脏“咯噔”一下,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缩在袖筒的小手紧攥成拳,不敢再吱声。
时间是历练人的最好证据,六年前,齐阎在商场上就有着翻手**的本事,她是亲眼见证的,六年的阅历,自然练就了他看穿人心的本事。
只是,她的心思真这么昭然若揭吗?
齐阎眼神始终柔软,没再说什么,拉低包馨儿头上的帽子,又将她脖子上的围巾缠绕两圈,觉得包裹得足够严实了,才起身绕到轮椅后,大手搭在扶手上,准备推着她往外走。
“馨儿,你站住!”一道严苛的嗓音忽然扬起,听得出来,应该是位上了年龄的女人。
齐阎脚步一顿,轮椅也跟着停住。
包馨儿心口一紧,朝着声源望去,紧张地喊了一嗓子,“伯母?”
“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呢!”卫母的样子似乎格外愤怒,大步走向包馨儿,卫小雨不安地跟随在卫母身后,像是被劈头盖脸地骂过似的,一脸的委屈。
卫母的大嗓门引得大堂过往的人纷纷驻足看向这边,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保安人员片刻间驱散。
“站住,你要干什么?”紧跟在齐阎身后的齐阔警惕地低喝一声的同时,两个高大的保镖上前拦住卫母。
“你们不要伤害她。”包馨儿一见这架势,赶紧转过身子,小手扯着齐阎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头。
包馨儿的样子悲悯动人,齐阎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朝保镖挥一下手,保镖没有为难卫母,只是后退了两步,守护在齐阎与包馨儿身前。
“我一个妇人能拿她怎么样?你们像守护国宝似的守护她?”卫母抬手指了一下包馨儿,目光却丝毫不畏惧地看向齐阎,“我是卫钦的母亲,这六年来,是我忙前忙后不分昼夜地与卫钦照顾她,她跟我的孩子没两样,现在我要跟我的孩子说几句话,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权利干涉?”
齐阎看了眼包馨儿,见她撕咬着唇瓣凝视着卫母,迟疑两秒,“你们退下。”
保镖这才退至齐阎身后,可卫母却没再上前。
“包馨儿!”卫母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严苛的嗓音变得沉重,“人心都是肉长的,卫钦将你从鬼门关救过来,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六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伯母我……”她该怎么解释!她有什么理由可解释!她的心就这么狠,不是吗?
“当年卫钦从马路捡回你时是什么样子,你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没有卫钦,说不定你就死了,如果这六年来他不放弃医治你身上的伤,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不人不鬼,哪个男人敢碰你!我的儿子也真是傻,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可你呢?人在做,天在看,包馨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卫钦他哪一点对你不好?”卫母说着,老泪纵横,“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就让我儿子遇到你这么薄情寡义的女人,如果当年不是卫钦的爸爸因病去逝,他变得颓废,我一定不会让他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