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银耳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后悔不已,当初怎么就。。。。。怎么就有了那种念头。
现在秋家一片乌烟瘴气,主子一早就提醒过不要和秋家的人扯上关系,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连累了主子老爷,那真是千刀万剐也难咎其责。
“银耳姐姐不要这样嘛。”少年委屈巴巴的抬头,“我是喜欢你的啊。”
银耳侧身,眼里隐隐有了不耐烦。她下巴内收,压低了嗓子喝到,“让开。”
语气平平,却是中气十足,比起平时要低了好几个度。
秋瞿脸上表情微收,随后无趣的撇了撇嘴,往边上推开了两步,“好吧好吧,我不闹你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散玉亭吃饭好不好?”
银耳和他擦肩,并未理睬。
一直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此时面无表情,眸色深幽。
那是和纳兰珏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狠厉,如出鞘的宝剑一般,叫人头皮发麻。
——
兰贺栎下车时,慕良竟是已经站在门口了,他微微一愣,随后急忙抱拳,“冒昧来访,打扰了千岁休息。”
慕良转身,示意他跟进来,“右侍郎客气。”
待到厅内两人坐下之后,兰贺栎便开口,“听闻两位娘娘在宫中多受千岁照拂,下官特带来些礼品,还望千岁笑纳。”
他挥手,身后的小厮捧着一小匣子上前,匣子不过小半臂长短,慕良看了一眼就淡淡收回了目光。
兰贺栎勾唇接着道,“下官自知一般的俗物进不了千岁的眼,不过这匣子里的饰物乃皇贵妃娘娘幼时所制,虽不值钱,却也都是些别出心裁的小玩意儿,还请千岁过目。”
原本面无表情的慕良果然眼睛一亮,随后掩盖似的轻咳了一声,“右侍郎有事请直言。”
兰贺栎笑道,没有直接接话,“千岁今日没有上朝,可是身体不适?”
“偶感风寒。”他向后靠去,心里默念,兰贺栎此人言辞小心谨慎,说话迂回,却又行动大胆,居然真敢拿娘娘的东西公然讨好他。且陪他坐了许久都按耐住了性子,不骄不躁,不愧能升迁如此之快。
今日的事情他自是听说了,兰贺栎此番前来的目的他也能猜测三分。
这边双方心里各有计较,面上却还是周旋着客套。
“既如此,还是得请御医来瞧瞧为好。”兰贺栎面上一片忧心忡忡,“千岁乃我大明之栋梁,万万不可有闪失。否则恐天下动荡。”
慕良眼眸微抬,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看着那和娘娘有着五分相像的脸,很给面子的接话道,“右侍郎言重,良不过区区一人,怎能撼动天下?”
“非也,”兰贺栎起身,“千岁可知,如今有一殷氏女子,就有这通天的本事。”
“你说的是,新封的殷妃?”
殷糯,皇后的亲侄女,进宫不过小小的贵人,半月不到竟是被封了妃,皇上沉溺与她,罢朝数日。
慕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火。
就是这样的男人,竟是拥有着他的娘娘。
当然,若是皇上整日去坤云宫,九千岁估计气的更甚。
“正是。”兰贺栎叹了口气,“本来皇上的家事我等做臣子的自是不好多嘴。只是家父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须得禀告皇上,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这般的美男子眉间微蹙,神色忡忡,忧郁的让人心疼。慕良手指微点扶手,片刻颔首,“军情大事,须得尽快禀明皇上。”
“我午后进宫,可让兰相在太和门与我会和。”
兰贺栎精神一震,弯腰向慕良行礼,“多谢千岁!”
“千岁深明大义,下官自愧不如,下官替六十万将士谢过千岁。”
“举手之劳,右侍郎不必多礼。”慕良起身,黑色的衣袍动作之间私有水光莹莹,兰贺栎暗自庆幸,果然这东厂厂督有钱的很,若他真拿一般的宝物送来,人家未必有兴趣瞧一眼。
心里觉得似乎有些对不起妹妹,可仔细一想,若没有兰沁禾,九千岁未必会被拉入这趟浑水,谁对不起谁还真说不定。。。。。。
那种“我和妹妹一起联手坑了慕良”的想法,一定是错觉,错觉。
其实兰贺栎想多了,边疆告急,皇帝又十日不上朝,慕良本就打算今天进宫上谏,只是早上被事情耽搁了,不想中午兰贺栎就来了。
额外获得娘娘的手工艺品的九千岁懵逼中带着窃喜。
于是九千岁心情很好的客套了一句,“这个时间右侍郎不若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慕良嘴角的一点点微笑淡去,无波的黑眸幽幽盯着面前的男人。
兰贺栎果然还是年轻了些,连客气话都听不太懂。
“千岁为何这般看着下官?”兰贺栎笑容微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没有不妥啊。。。。。。
“无事。”他平静的收回目光,让人把拿匣子收到自己书房中。
离打开娘娘的盒子,
又远了一步。
当兰贺栎离开千岁府的饭桌时,他是有点心情复杂的。
坐在马车上时,他一直在想,他妹妹应该没有给慕良做过饭吧,没有吧!
兰沁禾的厨艺他是知道的,不高不低,是贵女里的中等水平。
他本以为还算过得去,今天来千岁府吃的一趟真的让他大开眼界,没想到九千岁在吃的上是那么鸡毛的人。
他今天吃着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发现不仅仅是味道一流,连每样食材的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
汤色似羊脂玉,豆如珠翠玉圆,肉类皆丝丝入味,入口酥软。
这样吃饭的人,真的能吃下他妹子做的东西吗?
兰贺栎捂着脸,有点心疼九千岁。
这样的人,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一般的女人就算了,可对方偏偏是自己的妹妹。
被他人知道了,皇贵妃处境危矣。
兰贺栎剑眉微收,他得提早做准备,给自家的两个妹妹留个后路才行。
——
兰国骑被人告知九千岁午后约他共同进宫时,气的提剑就想去砍他大儿子。
居然连父亲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这小子莫不是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小女儿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还被天下人说是祸乱朝纲的妖妃,他从前不说,心里却是一直憋着口气。
他兰家的女儿,那都是从小和男孩一样饱读诗书礼义的,怎么可能霍乱君心!
那些人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女儿,凭什么说这种话。他们就是嫉妒,嫉妒自己女儿的圣宠!
小女儿他尚且能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大女儿的事情,却像是给他了当头棒喝。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女,独自进宫拉扯妹妹带给兰家荣耀的长女,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一个太监。。。。。。!
自古宦官专权都将导致天下民不聊生,他在朝中极力打压宦官,他的女儿,却在后宫里和太监苟合。
兰国骑每每这么一想,都无比难受。
怎么会这样呢?
他兰国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呢?
方氏老是笑话他太宠女儿,可兰家几百年才出的一对双胞胎,他这么能不捧在手心里?
两个孩子出生的那天,他一手抱着一个坐在方氏的床前哭了一晚上。
兰国骑终于有女孩儿了,他夜里跑到山上敲人家道观的门,把生辰八字抖抖索索的拿给道长看。
被半夜吵醒的道长很生气,丢下四个字
凶吉难定
听到答案的兰国骑也很生气。
于是他把整个京城里所有道观和寺庙里的辟邪养生的东西都买了两样,叮叮当当的挂了整个兰府。
直到方氏养完月子下床一个人徒手拆掉了。
兰国骑从没想过让自己的女儿进宫,三年大选他得想个办法逃过去。
什么办法呢?
定亲
然而兰相从朝堂挑到地主,一个满意的都没有,时间一拖,两个女儿都长大了。
他还记得那天兰沁禾第一次主动找他,十几岁的女孩子对着他跪下
“父亲,女儿愿代兰家进宫。”
“只是妹妹的婚事,还请由她自己做主。”
由她自己做主?
做到皇宫里去了!
兰国骑远调江南巡视,回来的路上知道小女儿跟着跑去宫里时差点没被气昏过去。
怎么能这么不让人省心?可是结局已定,他又有什么办法。
“老爷,时辰不早了,可要备马?”
兰国骑晃神,难不成他一生为国,最后却要卖女求荣?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
他连家中的子女都教养不好,还有什么脸面立于庙堂之上。
但是。。。。。。
他又怎能自私如斯因为个人恩怨耽误了边疆六十万将士?
去,是把女儿葬送在一个阉人手里,惹得千古骂名;
不去,有愧于黎明百姓和大明的基业。
老丞相叹了口气,脊背微弯。他挥了挥手,“去吧。”
久久叹息。
第五十五章()
兰国骑眯着眼;太和门外;有一人着黑色白纹饕餮官袍头顶细金边乌纱帽。
他负手立于太和门千阶汉白玉石阶前;上方是金色琉璃瓦的雄伟宫殿;下方是看不见尽头的青石板道。
夏日正午的阳光照在那身银刺饕餮的衣服上;反射出繁复的银色花纹。
他下巴微抬;茕茕的身影却看起来傲气十足;没有普通太监那份挥之不去的谄媚。
兰国骑牵缰绳的手一顿。
可惜了,这人若是没有进宫,而是入朝为官该多好。
慕良转身;待看见兰国骑后微微弯腰,“兰相。”
兰国骑侧过身子避开了他这一礼,“九千岁客气。”
慕良也不在意;伸手向前;“请。”
两人便并肩往宫中走去,一路上没有片刻言语;直到养心殿门口才停了下来。
对上门口的舒察德;兰国骑恨恨的转头冷哼一声;慕良瞥了一眼;开口道;“我已递了帖子,还请通报一声。”
“皇上不在养心殿;”舒察德用下巴指了指远处,“带着殷妃娘娘去御花园了;两位大人去那里找吧。”
闻言慕良和兰国骑不禁皱眉;午时刚过,皇上既不午睡歇息,也不处理朝政,竟然又带着殷妃跑出去玩,实在是太不像话。
兰国骑一甩袖子,直径往御花园走去,半路上慕良突然开口,“兰相,一会儿还请由我来劝谏皇上。”
老爷子虎眸一瞪,这小子是什么意思,自己看起来愚笨到连话都不会说了?
老夫入朝为官三十余年,谁给他的脸面爬到自己头上的?
他倒要看看,这慕良有什么本事,上能迷惑君王对他宠信有加,下能勾引他的女儿死心塌地的。
兰国骑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还未进入御花园,就隐约听见有丝竹乐声,两人再往前走了一段,只见湖中的亭上,皇帝正背靠软垫,懒懒的眯着眼看面前的一女子舞剑。
边上停着几艘小舟,上面是宫中的乐师和侍卫。
厅上还跪坐着一些面容姣好的宫女,拿着扇子对着冰桶朝皇上扇风。桌上瓜果酒水一应俱全,亭外轻纱垂落,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