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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沁禾瞪了她一眼,“别闹本宫!”
这时银耳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她看见兰沁禾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掩着唇笑了,“主子,您这是在急什么?难道堂堂东厂厂督的九千岁会因着这点小事倒了台不成?”
兰沁禾脚步一顿,意识到是自己太敏感化了。
自从和慕良在一起后,说是不迷茫惶恐是骗人的。
毕竟这不是能见得光的关系,一旦被发现,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更何况慕良从最底层的一个小太监爬到现在,手里的阴私太多了,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被顺藤摸瓜,一项项罪名压下来凌迟都不够的。
她叹了口气,坐下来瞧了眼笑吟吟的银耳,“你去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银耳点点头,“奴婢见了平喜,他说千岁爷让您不必忧心,晚些他会来给您请安。”
兰沁禾微微皱眉,“这个风口浪尖的,他来做什么?”
银耳摇头,“怕是有事情要和娘娘说罢。”
兰沁禾食指敲着扶手,心里算了遍这个月慕良来坤云宫的次数,两条细眉越拧越紧。
今天不过是初十,慕良已经来了两次,他本就不常和宫妃有来往,这一下子更加显得突兀。
她起身,走到书案边上抽了张纸写了两句,折好交给银耳,“你再去一趟尚酒居,别太惹人注意。把这个让平喜交给慕良。”
银耳欠了身,转身出门了。
兰沁禾想着还有点不放心,便轻轻唤道,“莲儿。”
“在,主子。”
“去和下面的人说了,最近不要和东厂尚酒居的人联系了,那些有对食的丫头们也委屈会儿,尽量不要和外人见面。”
“是。”
“这宫里,求个安生吧。”她叹着气,看着一旁放着的薄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看着慕良穿上。
晚些时候收到了慕良的回信兰沁禾才松了口气。
她对着蜡烛把信烧了,这次的西厂被折腾的够惨。
楼月吟前脚把西厂里慕良的势力拔了大半,慕良后脚就把东厂里楼月吟的人提出来告到皇上那里。
这之后和楼月吟一起彻查内行厂,怕是又少不得暴露出人来。
这次的查办,到真是把三大内厂好好清理了一遍。
不过被查出来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真正的大老虎都好好的藏在暗处,起码慕良的底牌都还没被触及,就是不知道楼月吟那边还剩下多少暗线。
和慕良在一起前,兰沁禾很少会这么操心前朝的事情,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调节一下妹妹和皇后之间的紧张关系,然后按照母亲信里的要求,去皇上皇后或者太后那里求个婚姻的旨意,要不然就是在他们几位面前暗暗的提示下谁谁谁很不错可以提拔这样的话。
说起来太后年前带着几位宫妃太妃去了承庵寺礼佛,连年宴都没回来。
最近前朝不安宁,若是放任下去,迟早会牵连后宫,要是太后回来坐镇那还能安稳些。
——
平喜战战兢兢的站在外边,干爹现在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坤云宫那位托人送话说是最近不太平,就别见面了。
这话可不得了了,原本干爹好几日前就惦记着今天能早些去看皇贵妃娘娘,半路突然多出了事情去养心殿折腾了一会儿已经很不爽了。
好不容易回来,心心念念着就要往坤云宫走,却被人小丫鬟笑眯眯的拦下,说是娘娘不便见您。
这下子干爹的脸就黑的滴水,去下边找了几个案子亲审,这不,天都黑了还待在东厂。
平喜琢磨着该吃饭了,送过来的饭菜又打回去热了三遍,可他又不敢进去触这个霉头,在门前转了两圈,苦哈哈的一跺脚,跑去御膳房了。
“干爹”
门外探出个带笑的脑袋来,再然后是整个身子。
慕良低着头看手里的折子,眼都不抬,“出去。”
“别呀干爹,”平喜陪着笑,“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慕良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平喜后背一凉,心里蹿上来一股退缩之意,片刻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
他走上前,把手里的食盒掀开,“您看,这可是皇贵妃娘娘刚用过的,儿子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给您弄来”
娘娘用过的。。。。。。
抓到关键字慕良微微一怔,随即又低头看折子,“不就是几个菜式,有什么稀罕的。”
“不只是菜式,这套餐具可是娘娘刚吃完的那套。”
“什么?”
慕良猛的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平喜,“你从哪弄的?”
平喜缩了缩脖子,“儿子去御膳房碰见了莲儿姑姑,像她讨了则个,她回去求得了皇贵妃开恩,就带出来了”顿了顿,娃娃脸舔着笑,“里边还有皇贵妃写给您的话呢,说是让您早些用膳。”
慕良抿了抿唇,眉间的阴郁都要化了,他下巴指了指桌子,平喜立即心领神会的把菜一一摆上了。
小太监心里擦了擦汗,之前他算准了今日御膳房下午有皇贵妃娘娘喜欢的糕点,便跑去守在那里。
皇贵妃娘娘说了这段时间要避嫌,他也不敢直接去坤云宫。
其实哪有这么多麻烦,就算是干爹一个月往坤云宫跑四十次也没人敢说个不是。
娘娘也不怕干爹火起来随便弄个法子把娘娘送出宫藏在千岁府里。
平喜一怔,刚准备细细往下深想,就看见打门口来了一秋月白兰丝衫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俏皮,她一手挎着个红漆盒子,一边笑着和烧火丫头打招呼。
“哟,莲儿姑姑?”
掌勺见了,把铲子塞到一旁择菜偷学的小太监手里,肥厚的手掌在沾着黑黄的围裙上抹了一把,乐呵呵的走出来,“来给娘娘取点心?”
莲儿点了头,把红漆盒递过去,“咱们主子不饿,用不着太多,您按往常的一半放就成了。”
“好嘞。”掌勺乐呵呵的接过来,“您在旁边坐会儿,仔细被烟熏着。”
莲儿便自往旁边去,一抬头,看见个眼熟的人,“哟,这不是喜公公么,怎么劳您大驾跑来御膳房了?这儿油烟重,您那身子骨受得了么。”
一段话说的尖声尖气的,一看就知道小姑娘在针对他。
娃娃脸陪着笑,心里暗骂小妮子记仇,不就是上回出宫拿了她的钱又忘了给她带东西了么。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出宫是去办事的,弄完都快宫禁了,一着急就给忘了。
“莲儿姑姑”他刚一开口就被白生生的小姑娘瞪了一眼,“我可不敢再您面前称姑姑。”
她接过掌勺拿过来的红漆盒转身就走,平喜赶紧追上去,好说歹说小姑娘才睨着他开口,“看在千岁爷的面子上,你等我回去问问娘娘。”
“是是是,”平喜哈着腰点头,“小喜子在这多谢谢姑姑了。”
“哼,”小姑娘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份人情,你且好好记着!”
心里叹了口气,平喜心里一片苦大仇深,干爹诶,我可真是您的好儿子哟。
慕良看着桌上的蓝瓷碗,低着头转了两圈扳指,平喜不解的看着他,真是怪了,干爹又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用膳,这怎么还不吃?
然后他听见,那人轻声问到,
“洗了么。”
“洗了洗了,当然洗了,这盘子不洗怎么敢给您端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平喜的错觉,说完这话干爹好像失落了不少?
干爹哟,您这不是玩儿子呢么。
慕良遗憾的执起筷子,他狭长的眼睛扫了眼旁边无辜的平喜,然后皱眉,“下去吧。”
嘤,
干爹您要一个人在里面对这些盘子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平喜腹诽着,到底还是行了礼退下,顺便守在门口,以免有什么不长眼的进去毁了干爹愉快的晚膳。
慕良见平喜出去了,急忙放下筷子,往食盒里一摸,果然摸出一张条子。
上面写着:
不许不吃饭,
要乖哦。
他看着最后三个字,羞得手指都蜷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慕良低头,轻轻的在纸条上嗅了嗅,仿佛能闻到娘娘的香味儿似得。
他又来回读了数十遍,然后恋恋不舍的折好放进袖子里。
慕良重新拿起筷子,片刻他又拧着眉放下,从袖子里把纸条拿出来立在面前正对着自己。
如此他才满意了,然后拿起筷子,面红耳赤的用筷头点了点舌尖,最后索性放进嘴里轻轻吸吮。
慕良觉得自己这行为未免太过放浪,若是叫人瞧见大抵会以为自己是个疯儿,心里却止不住的欢喜。
娘娘吃过的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尖发颤。
从嘴里抽出筷子,那狭长的眼睛贪婪的看向面前的几道菜肴,和他从前在人群里偷瞄兰沁禾的眼神一般无二。
最后,那套餐具没能还回去,慕良冷冷淡淡的收了起来,一旁的平喜欲哭无泪,这、这他可怎么去和莲儿说?
真要苦命,怕不得又被小妮子怪声怪气的骂一顿。
第四十九章()
不能和慕良见面的日子就像是从前那样;闲适有余;乐趣不足。
早上去给皇后请安时;有嫔妃提出了想办赏荷会。
此时御花园池子里荷花将舒未舒;还不到赏荷的最好时候。
但是整个京城;皇后不开这头;下面的夫人小姐也就不敢先办赏荷会;是以每年这些花会皇后都是要提前办的。
皇后一身藕荷色海棠锦衣,头上带着垂珠却月钗的一套面头,一双白皙柔软的手上配着软金素甲;在闷热的天里看着清清爽爽,让人十分舒心。
她思忖了会儿就应下来,留了兰沁禾和她准备赏荷会的事宜。
先打发了人去池子里看了看;觉得不错了便开始布置。
兰沁禾拿着京城夫人小姐的花册看了;“皇后可想好了怎么选人?”
皇后懒懒的支着头靠在一旁的软垫上,似是没什么精神;“就按照去年的下帖吧。”
兰沁禾转身;看着皇后有些发白的面色;担忧道;“皇后可是身体不舒服?臣妾这边差了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别了;”皇后抬了抬手,“就是胸口涨的慌;连着头也浑浑噩噩的,大抵是刚入夏不太适应罢了。”
“既是如此;就请太医开几副败火清凉的药吧?”
皇后摇摇头;她起身退下了外衫,然后拿了一旁的披纱随意的披上。
兰沁禾呼吸一滞,她错愕的看着皇后白皙的身子。
月牙色的肚兜系在身上,被丰满的胸部撑起来,腰肢不盈一握,行走见优雅的轻晃,外面的一层薄纱更是给她添了两分朦胧的美感。
皇后抬手拆下头上的珠钗,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这天真是愈发热的,燥的人喘不过气来。”
兰沁禾不好意思的错开目光不敢看她,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皇后这幅模样。
那时候酥酥还未进宫,她和皇后可以说是情同姐妹,除了侍寝,其他时候都粘在一块。
当然这也是她有意做给外人看,哪怕再怎么受宠,她都必定早早的起来给皇后请安做足了规矩。
有次皇后晚膳后把她留下,说是一个人睡闷的慌,